《无罪之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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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罪之证-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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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警的行动力惊人,陆诀下完命令,去打了个报告回来人员已经备齐了。在安阳分局外集合后,立即前往唐伟明家。

    段寒江也算是行动组的一员,陆诀给他发了一个对讲机,路上确认唐伟明在家之后,行动组立即将唐伟明楼下全方位包围,接着,其他行动人员全都上楼。

    聂毅第一次参与这种行动,紧跟着段寒江,紧张又兴奋。

    到达唐伟明家门口里,陆诀在最前面,他回头看过来,段寒江向他打了个手势,转头对聂毅说:“去敲门。”

    聂毅愣了半秒就领会过来,他准时准备着为生计奔波,所以外套里面穿的就外卖统一的背心。

    他抬手将外套一脱,塞给段寒江,还从口袋抽出两个塑料袋,一个塞进另一个里面,假装成外卖的样子,上前去就敲响了唐伟明家的门。

    “你好,你点的外卖到了。”

    隔了一会儿,房门被打开,里面一个穿着居家服,面色严肃的男人对门外地聂毅说道:“我没点外卖,你送——”

    “没送错。”聂毅见到是唐伟明,忽地扬唇一笑,一手将门扒住。

    段寒江立即上手把聂毅的外套塞进门缝里卡住,转身和聂毅一起把门推开。

    陆诀从后面跟上来,其他人员瞬间冲进去,一分钟不到唐伟明就被制住。

    “你们这是非法入室!我可以起诉你们的!”唐伟明也不反抗,双手被押住还不卑不亢地对面前的人说。

    段寒江凛然地走到唐伟明面前,抓起他的衣领,拳头倏地扬起来,“你起诉试试!这恐怕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住手!”唐伟明仍然道貌岸然地喊道:“我不明白你们是为什么闯进来,但是作为警察,我没有反抗,你动手就是故意伤害,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呵!你以为我怕——”段寒江根本不在意这个问题,他动过的手已经不少,不差再多一个。

    不过他说到一半,聂毅突然按住他的肩膀。

    “寒哥,我不是警察!我来!”聂毅义正严词地说。

    段寒江转眼盯着他,像是孩子终于长大能替老父亲分忧的心情,他拍拍手退到一边,意示让聂毅自己发挥。

    聂毅完全没有客气,上前将唐伟明拧起来,一拳朝着他的脸揍上去,接着唐伟明被他甩到地上,他一脚往唐伟的腹部踩下去。

    唐伟明疼得直叫,嘴里还说着,“我要告你们。”

    “去告!老子叫陆诀,警号54088。”陆诀上前把聂毅拉开,一脚径直地踢向唐伟明的两腿中间,瞬间唐伟明连叫声都没有了。

    他回头对聂毅说:“对付这种人渣要这么攻击,懂了吗?”

    聂毅认真地点头,上前将唐伟明拉起来,提起膝盖朝唐伟明的腿间顶上去,回道:“懂了。”

第54句 十() 
#054

    安阳支队的审讯室里;唐伟明此时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体面;他头发凌乱;鼻青脸肿;全是被段寒江陆诀聂毅三人打的;虽然他一开始坚决地表示要去告这三人;不过有全场参与行动的警察为证;谁也没有打过他。

    所以这会儿进了审讯室,唐伟明就低着头,完全地沉默了;进来后只说了一句,“我要见律师。”就再也一言不发。

    “唐伟明,今天我话就说在这儿了;就算你一个字也不说;你也出!不!去!”陆诀突地扔了手里的笔,拍桌子瞪唐伟明。

    段寒江坐在陆诀旁边;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的烟;翘起二郎腿;斜肩靠着椅背;坐姿丝毫不像个警察;像个旧社会里用枪杆子说话的土匪头。

    他突然摘了嘴里的烟;目光淡淡地瞟着唐伟明开口,“唐秘书长,你还记得张翔吗?”

    唐伟明终于抬了抬眼;瞟向段寒江;依然没有说话。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敲响,接着进来一个女警,对段寒江说:“段队,你要的东西。”

    段寒江仰过身去接住女警递来的文件夹,女警退出去,他坐正回来把文件夹打开,里面是张林军(张翔)自杀案的现场照片,各个角度都有,他摆开在桌上给唐伟明看。

    唐伟明下意识地往桌上的照片瞪过去,目光直直停在张翔的脸上不转弯。

    “你认识他吗?”段寒江问。

    唐伟明终于说了他进审讯室里的第二句话,“张翔,他耳朵背后下面一点有颗痣。”

    段寒江见他没有矢口不认,终于坐正起来有了个警察样,“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怎么死的?”唐伟明对上段寒江的视线。

    “自杀。”段寒江用最直白的两个字回答。

    唐伟明被铐在身前的手轻轻地一紧,眼神又垂下去。

    段寒江说着把张翔留的遗言的照片找出来,摆到最上面,“这是他死前留下的遗言,你知道什么意思吗?”

    ——我所期待的不是迟到的正义,只是对于自己良心的交待。

    唐伟明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句话,摇头。

    段寒江哂笑,一掌拍在桌上,比刚刚陆诀那下更响,“你不懂,我给你解释一下!”

    唐伟明不为所动,陆诀抓着笔头又准备朝他扔过去,不过最终忍住了,转头对着段寒江意示‘你来’。

    段寒江笔直地坐正对唐伟明继续说:“张翔、张伟、严全辉、郑正龙、邵东,这些人你不要说你不认识。”

    唐伟明果断地点头,“认识,都曾经是我学校的学生。”

    “既然你记得这么清楚,那你还记得你对他们做过什么吧?”

    “小孩子调皮,我教训了一下他们,过了十几二十年,警察还要管?那时候还不像现在,家长对偶尔教训一下学生也没什么意见的。”唐伟明面不改色的回答。

    “我——”陆诀一下蹭起来,一手撑着桌子,拳头往唐伟明挥过去。

    段寒江一下把他拉回来,瞪了他一眼。他也明白拳头没用,不甘地坐下来,说道:“司骐骏,你总不能抵赖了吧!”

    “我承认。”唐伟明一副要坦白从宽的样子,“司骐骏是半年前来参加我们的活动,那天晚上我意外发现他迷路了,就把他带回家,然后一时控制不住自己,觉得他太可爱,想把他藏起来,不给别人看!我知道这不对,我已经反悔了。”

    “那你承认非法拘禁司骐骏,并且长期强制与其发生性关系,对吗?”陆诀追问。

    唐伟明不承认,“男性之间在法律上没有强制发生性关系这一条。”

    陆诀的手猛地一握,瞪着唐伟明半晌才松开,他强行压下想掀桌子砸唐伟明的冲动,狠狠地瞪着唐伟明冷笑,“呵呵,这是20年前查的吧,你不知道刑法修了吗?”

    唐伟明瞪眼盯着陆诀,眼里闪着不确定。

    段寒江斜眼扫过了陆诀,意识他别随口胡说,接过话问:“唐伟明,张伟20年前,死在黎县希望中学的事,你还记得吧?”

    “记得。”唐伟明仍然冷静。

    “他怎么死的?”

    “不知道,他家长说是意外。”

    “意外?”段寒江哂笑,“我听说的可不是意外,张伟死前曾经给他的家人写的一封信,说那天会去找你。他为什么找你?”

    “学生来找我,无非是学习的事——”

    “放屁!”陆诀打断唐伟明的话,“你在学校从来没有任过课,张伟有哪门功课的学习需要去找你?”

    “那就是家里的事,我记得他家的情况不是很好。”

    段寒江又把话接回去,“你怎么知道张伟家的情况不好?张伟家从来没有申请过贫困生。”

    “作为校长关心学生的家庭情况,也不对吗?”

    “你确实挺关心的,张翔、张伟、严全辉、郑正龙、邵东,他们的家庭条件当时都很困难,挺方便你的吧?就算被家长知道了,给点钱就解决了是不是?甚至还有孩子家长怂恿孩子来找你,你觉得自己能为所欲为,是吧?”

    唐伟明接住段寒江投过去的视线,微微地笑了一下,仿佛挑衅地在说‘是又如何?’

    段寒江硬是把脾气憋回去,显然唐伟明笃定了他们没有更多的证据,仅仅司骐骏,如果在法庭上他认识态度良好,再曾加赔偿的话,根本判不了几年。司骐骏的家庭条件也不好,要是又像张伟的父母那样,最后撤诉都有可能。

    他知道现在问不出更多的,开口说:“既然你——”他正想结束审讯,耳机里突然响起说话的声音。

    “刚刚接到平阳支队发来的消息,张伟留下的录音器恢复成功了,录音内容现在放给你们听。”

    ——我就是杀了你,我也不会怎么样!你是让我操,还是让我把你从窗户扔下去摔死?唐校长,我疼,不要放手,我要摔下去了,不要放——砰!

    “声纹识别对比相似度百分之七十。”

    “放出来。”段寒江听完耳朵里的声音,直接说道,手在暗处对着监控打了个手势。

    陆诀不禁瞪向他质疑,他重复道:“放。”

    两秒后,审讯室的360度环绕音箱响起了一个沉怒的男声。

    “我就是杀了你,我也不会怎么样!你是让我操,还是让我把你从窗户扔下去摔死?”

    唐伟明的眼中明显没有了刚刚的冷静。

    段寒江一脸胜券在握地说:“唐校长,你猜张伟还给你留了什么惊喜?”他说完静静地盯着唐伟明,以为唐伟明还会继续抵赖。

    但是唐伟明却说道:“那孩子太聪明了。”

    所有人的视线都往唐伟明身上集中过去,唐伟明忽地对着段寒江抽搐嘴角地笑了一声,“他是自己从窗户跳出去的,他当时拿着一份他自己写的协议来找我,说他保存了证据,如果我不跟他签协议,他就带着这些证据去交给市里的警察。我不签,他最后就自己从窗户里跳了下去。”

    “是因为你不签,他从窗户跳下去的?”

    “是。”

    “你们当时在几楼?”

    “四楼。”

    “可是你刚刚才说张伟对你说‘他保存了证据,你不签协议他就带去市里找警察’,他为什么还会从四楼跳下去?”

    唐伟明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怎么知道?”

    段寒江不动声色地紧接着问:“那你怎么解议录音上你说的话?尤其‘我把你从窗户扔下去摔死?’”

    “我只是想吓一下他,怎么可能真的把他扔下去?”

    “唐校长,你这是承认录音上的话是你说的了。”

    唐伟明一愣,回道:“我只是说说,并没有真的把他从窗户扔下去。”

    段寒江微微一笑,“放后半句给他听。”

    接着刚刚的录音,中间过了片刻不明的挣扎声,是一个清脆的童声,惊慌的开口,“唐校长,我疼,不要放手,我要摔下去了,不要放——”最后一个章节戛然而止,被砰的一声取代。

    “你还有什么话说?”段寒江问道。

    唐伟明愣愣地盯着段寒江,神情复杂。

    段寒江不管唐伟明是什么心情,继续说:“即然你没有什么话说,我们就来继续聊聊张翔吧。”

    唐伟明说到张翔,眼神稍微变了变,“都是因为张翔。”

    段寒江和陆诀同时蹙了下眉头,视线对着唐伟明,而唐伟明却双眼瞟向了虚空,仿佛在回味一样。

    “第一次见到张翔时,他和同学在操场做大扫除,他不小心把水扫到了我身上,那时是夏天,他身上只穿了件背心,慌慌张张地冲过来,站在我面前端端正正地行了个礼,跟我道歉。我看着他没说话,他就咬着嘴唇盯着我,一副要哭的样子说‘唐校长,我帮你把衣服洗了’。

    他那个样子太勾人了,才第一次见就说要帮我洗衣服,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就带他回去帮我洗了。可是他洗完衣服,他浑身都湿透了。我一直都忘不了那天,我拔光了他的衣服,他哭着缩在墙角求我的样子,浑身每一个地方都可爱得让我燥热,我忍不住塞进他嘴——”

    “闭嘴!”陆诀这回终于成功掀了桌子,不过桌子钉在地上,他没能翻过来。

    他指了唐伟明骂:“谁他妈要听说这些!”

    “八年前,陷害张翔的人,是不是你?”段寒江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

    唐伟明倒是完全没有问题太跳跃的反应,淡定地回答:“八年前,我记得我有次出去吃饭偶然遇到了他,他是餐厅的服务员。当年他突然从黎县消失,我找了他很长一段时间,其他的人都比不上他,没他身子那么软,连哭都没他好听!

    我没想到还会再见到他,虽然他长大了,没有小时候勾人了,不过还是能看出小时候的样子。所以我打算跟叙叙旧,问问他过得怎么样,跟他道个歉,好歹当初陪了我好长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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