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微笑着走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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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微笑着走向你-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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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室。

    隔着单面透视镜,萧楠上回见到沈蕞沉已是三年前,在学院里,他来客席讲课,匆匆一别,想不到会在这种状况下再次相见。

    他瞧着苍老了许多,两鬓斑白,人也清瘦了,一副金边半框眼镜,架在鼻梁上,全然一副老学究的样儿。

    戴上耳机,萧楠听到靳墨问道:“沈法医,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我,我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了。”沈蕞沉摘下眼镜,闷声问道:“老太婆是怎么死的?我要见萧楠。”他显得有点激动。

    “老实点!”旁边的警员警告道。

    “怎么?你们这是拿我当犯人了吗?”沈蕞沉戴上眼镜,视线转向靳墨,双手捶打着桌面,厉声问道。

    “老沈,你别激动,我们也就例行调查了。”吕凯给他倒了杯水。

    靳墨点燃一根烟,随手把打火机扔在桌面上,抽了口,道:“我们调查过,你说的那个法医学术会议根本就不存在。”他站起身,“而且我们也查过,并没有你离开本市的记录。”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沈蕞沉一脸迷茫,回想这几日,他明明一直在努力回忆着,可越想脑子就越糊涂,连他自己也开始不确定了。

    潜意识里的变化,都会通过微表情透露出来,那是最真实的。

    萧楠的视线定格沈蕞的身上,只见他沉眉头微蹙,一脸迷茫,下意识的摸着下巴,好似在回忆,他在用呼吸调节自己的情绪,可肢体已经出卖了他的不安。

    沈蕞沉道:“在一个星期前,我接到了邀请函,心里还高兴了好一阵。”

    听他讲述整个过程,萧楠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场面叙说的很清楚,可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他却说的含糊其辞,怎么也表达不清,她对着耳机道:“问他离开家后,都接触过什么人?”

    靳墨绕到沈蕞沉的身后,双手搭在椅背上,低头问道:“你离开家后,接触过什么特别的人,又是怎么去的会场?”

    “没有。”沈蕞沉摇头,继续道:“应该是飞机吧!?我睁开眼的时候,人在飞机场的停车场里了。”

    “你撒谎,我们查过所有航班,根本就没有你购票,登机的任何信息!”靳墨挺直身子,一手插在裤兜里,抽了口烟,烟雾从他鼻孔冲出,“你是坐什么车去机场的。”

    “他们派车来接的。”沈蕞沉努力回忆着,“我不记得车牌了,只记得车里有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很香,闻着也很舒服,播放着莫扎特的曲子,舒缓、放松,哦,对了,车的仪表台上摆着一个摇摆的指针,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他应该被人催眠了。”萧楠当即做出了判断。

    她来到审讯室,冲着靳墨点了下头,只见他会意的支开了所有人,等人离开后,靳墨关闭了录像和监听设备。

    落座后,靳墨把玩着打火机。

    “沈老师,你还记得刘海燕被杀案吗?”萧楠开门见山的问了句,她见他先是摇头,后又犹豫的点了下头,心下纳闷:“我翻看过有关的资料,您当时在推断死亡时间时主要根据的是尸僵,可结合被害人的尸斑,我得出了和您截然相反的结论,被害人应该是在尸体完全僵硬后,出了一个软化的过程。”

    她见沈蕞沉肢体慢慢的变得僵硬,直挺起腰,十指交叉叠放,很是拘谨,萧楠和靳墨对视了眼,继续问道:“为什么你的初步尸检过程里,您会忽略了肝温?”

    “六年前的案子,我不太记得了。”

    “沈老师,真的不记得了吗?”她走到沈蕞沉的身边,“对于一个不记得的案件,您居然能精确说出案子是发生在六年前,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啊?”

    “额?不是你刚刚说的吗?”沈蕞沉躲开萧楠的视线。

    萧楠撑着桌面,瞪视着他,厉声问道:“当年的真相到底是怎么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了,我是不会说的。”

    萧楠从文件夹里抽出七八张照片,递给了沈蕞沉,她把沈夫人的死状说了一遍。

    当听到‘死后被人侵犯’几个字的时候,他愤怒的站起身,额间青筋暴,气的直哆嗦。

    “不觉得这起案件和当年的很相似吗?同样的密室,同样的钥匙在柜子上,同样的死后被侵犯”萧楠收回照片,见他神情犹豫,恰时问道:“到了这个时候,您难道还不愿意说实话吗?”

    “当年!?”

    沈蕞沉身子往后一靠,脑海里闪过了许多画面,深吸了口气,一股脑的将当年的事都说了。

    原来,当年案件发生后,刑侦队在第一时间锁定了凶手,在尸检时,他也曾意识到错误的存在,虽然没书面注明,可口头上他有向有关负责人提出来,原本事情告一段落了,可后来看材料时,发现死亡时间依旧没改,存在很大的问题,他也曾质疑过,也想有关人反应过,可对方却说,已经定案,不可能再推翻。

    沈蕞沉想着古祎峰认罪了,所有证据链也都能衔接上,他也没再坚持。

    靳墨合起文件夹,闷声:“在事情没有调查清楚前,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的工作,稍后,我会让人给您在市局招待所安排住处。”

    靳、萧二人走出审讯室,两人皆沉默了,在走廊上足足站了三分钟,知道史晓峰过来问怎么安排时,靳墨才开口道:“带去招待所,再找人24小时贴身保护。”

    “是!”

    萧楠抓着扶手,背对着靳墨,却透过玻璃窗望着那张倒映出来的脸颊,问:“接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有个人,我们该去会会了。”靳墨站到她的身边,举烟凑在鼻孔下,闻了闻。

    两人似乎想到了一块。

    谢海滨律师事务所。

    三人彼此打了招呼后,围在旁边的茶几而坐,萧楠打量着谢海滨办公室的格局,这儿的空间很大,主格调以古典为主,办公桌书架木沙发茶几都是红木的,吊顶上一副锦鲤戏水在灯光下,显得波光粼粼,活灵活现。

    谢海滨将刚泡好的茶水,端给他二人,笑着问道:“靳公子,不知今天二位前来有什么事吗?”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靳墨抿了口茶,面无表情道:“我们最近一个案子牵涉到六年前的一起旧案,翻阅资料才发现,谢律师恰好是被告的答辩人,所以我们过来问问情况!”

    “六年前?什么案?”

    注意到谢海滨的脸色起了细微的变化,萧楠端着茶,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只听靳墨提醒道:“古祎峰谋杀女友刘海燕一案。”

    “是这起案子!”谢海滨点燃起一根雪茄,抽了几口,好似在回忆,他的一手搭在上扶手上,徐徐道:“当年这起案子是分派过来的,我记得当时去见古祎峰时,一句话没见,对于我的问话,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倒是临走前,他对我喊了声‘冤枉’。”

    他又抽了口雪茄,继续道:“案件审理过程中,我和他单独相处过几次,他都是不说话,我问什么,他都不回答,后来因为证据充分,他也在审讯中承认了罪行,案子就判了无期。”谢海滨视线在萧、靳二人见徘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事情还在调查中,不方便透露。”靳墨把玩着茶盏,闷声问道:“案子结束后,你有见过古祎峰吗?”

    谢海滨很干脆的摇了下头。

    问题问完了,靳墨起身本打算走,可想起汪洋那事,停下脚步,问道:“谢律师,汪洋的案子该不会又是指派给你的吧?”

    “什么?”谢海滨眉头微蹙,好似不明白靳墨在说什么,笑道:“我现在已经不接指派案件了。”

    “那好,打扰了。”靳墨友好的和他握了个手。

    两人回到车里,靳墨望着律师事务所的招牌,闷声问道:“你怎么看?”

    “他好像知道我们要似得。”萧楠手指敲打着窗沿,思索片刻道:“他的对答如流,无懈可击,堪称完美,可有时候过于完美的东西,就显得刻意了。”

    她看了眼靳墨,继续道:“面对六年前的事,很多人需要回忆,需要一定的时间去组织语言来回答,可是谢海滨却不同,也接话接的很顺,好像知道你想问什么,什么又是你想要的,似乎早有准备,巴巴的等着我们上门问话了。”

    “不过在说汪洋的时候,他脸上的那一份茫然是装不出来。”萧楠的手指停止了敲打,似乎意识到了问题,要是谢海滨说的是真话,那去拘留所的人又会是谁?

    车子快速在街面上行驶,萧楠的大脑快速运转,一条条线索相互串联,她没来由的冒出一句:“你得把当年参见案件的人找出来,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凶手的目标可能不是他本人,或亲人,或朋友,目的是栽赃陷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弄的他们身败名裂。”她看了他一眼,笑道:“看来咱们就得和凶手赛跑了。”

    手机响了,靳墨按下蓝牙耳机的按钮,直接道:“说事!”

    “靳队是吗?我接下来说的话,你最好听仔细了。”

    靳墨下意识看了来电显示,号码是史晓峰的,怎么会,他侧目看着后视镜,看后头没有来车,打转方向盘靠边停车,按下免提,他问道:“你是谁?”

    “你剩下的时间可不多了,我奉劝你别在这种小事上纠缠。”听筒那头传了一阵怪笑声,接着说:“六年了,是他们改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没有人可以阻止,现在,我就要完结第二个人的生命。”

    “喂,你别乱来,六年前的案子,我可以帮你翻。”

    “翻案?还有意义吗?结案后的第二年,所谓的凶手因为不堪同室人的欺凌,已经在牢里自杀死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萧楠注意到对方呼吸变得急促,情绪异常激动,好似满是怨恨,不过,很快他有淡定下来了。

    说了一句‘你们还有五分钟’后,他就单方面挂了电话。

第62章() 
五分钟?招待所?靳墨打转方向盘,急速前行。

    拨通电话,靳墨厉声下令道:“立刻马上赶往招待所,限时三分钟,快!”

    听筒那一头传来陈天犹豫的应答声。

    赶到招待所时,靳、萧二人直冲两楼,走廊口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他两未亮明身份,看守的两个警员就撩起了警戒线,纷纷向二人打招呼:“靳队,萧医生。”

    215室,技术科的人已经在勘查拍照,萧楠看见史晓峰坐在门口,医生正在帮他处理伤口,站在门旁,只见沈蕞沉躺在床上,胸前插着一把刀,面带惊恐之容。

    “到底怎么回事?”靳墨一声话音落,在场的人身子微微一怔,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连大气都不敢出,面面相觑。

    “我,老大,我送沈法医到这里,没过多久,有人来敲门说是来添热水的。”史晓峰站起身,一手捂着后脑勺,尴尬道:“我见他穿着工作服就没设防备,结果被他砸晕了。”

    靳墨扫视着室内的每一个角落,回头时,他见史晓峰抬手揉着伤口,正要开口让他回去休息,却无意间看到她腰里的枪套是空的,厉声问道:“你的配枪呢?”

    话音落下,在场的人再次停下了活,视线在靳、史二人见徘徊,紧张、恐惧的氛围顷刻在在室内游走。

    “这?我。”史晓峰下意识的伸手放在腰间,神色骤变,“我记得出勤前,枪还在。”他突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吞咽着口水,抬眼看着靳墨,支吾道:“老大,怎,怎么办?”

    室内一片寂静时,沈一杰冲了进来,指着走廊另外一端,气喘吁吁道:“老大,在公厕里发现另外一具男性尸体。”

    萧楠问人借了双手套,直接朝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被害人斜躺在其中一格里,除了内裤,身上再无其他衣物遮体,萧楠示意两个警员将他搬出来,蹲身正要开始检查时,她却发现他眼皮微微动了下,摸测颈部脉搏,指尖感受了道极微弱的跳动,高声道:“快,他还活着。”

    闻言,在场的人一阵慌乱,七手八脚的抬起受害人送往医院。

    再次靠近215时,萧楠看到靳墨和一个中年胖男人站在门口,她依稀记得他好像是管后勤的钱科长,绕过他们,萧楠见张斌已经到了,来到床边,她做着初步的尸体验看工作,“男性,年龄63岁,身高173左右,根据尸僵、肝温来判断死亡时间不会超过50分钟。”

    “陈天,你把附近的监控都调回局里;一杰,你去医院,等伤者醒了就录取口供。”靳墨看了眼史晓峰,转而对吕凯说:“配枪丢失的事,通报局里,暂时让晓峰休假。”

    “老大,我?”

    靳墨抬手示意他不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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