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诗人的恢弘气质:铿锵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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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诗人的恢弘气质:铿锵大唐-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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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年多,张祜家里积攒了些钱财。一天晚上,来了个非同寻常的人,打扮得很英武,腰挂宝剑,手提布囊,囊中盛着一样东西,鲜血渗透到外面。那人走进张祜的家门,说:“这是张侠士的家吗?”张祜说:“是。”恭恭敬敬地揖手迎进了来客。进屋坐下以后,来客说:“我有一个仇人,十年来我一直想报仇雪恨,今天夜里才杀了他,心里痛快极了。”顺手指着布囊说:“这就是他的人头。”然后问张祜:“附近有酒店吗?”张祜让人取酒给来客喝。来客酒足饭饱之后,说:“离这儿三四里的地方,有一位义士,我想去报答酬谢他。如果今夜能再办成这件事,那我平生的恩怨就彻底了结了。久仰张公为人豪侠义气,不知能否借给我十万贯钱,我要立刻去酬谢那位义士,这样我的愿望就都实现了,今后为张公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张祜很欣赏他的话,生性又慷慨大方,于是当即在烛光下倒空了钱袋,又把丝绢布帛以及能换钱的物品都拿出来,如数作价,全给了来客。来客说:“痛快!我再也没有遗憾的事了!”说完就留下布囊告辞而去,临走时约定很快就回来。可是走了以后,到了约定的时间还没回来。这时天快亮了,仍不见半点人影。张祜担心布囊中的人头暴露出来会连累自己,可是等来等去又不见那人回来,束手无策,只好先让家人打开布囊看看,一看原来是个猪头。想不到自己倾囊相助的竟是个假侠客,上了骗子的当,从此张祜的豪侠之气也就衰萎下去了。

吴敬梓《儒林外史》第十二回“名士大宴莺脰湖,侠客虚设人头会”,就化用了这则材料。

                  

 潇洒午桥庄

    裴度历仕四朝,出将入相,名震华夷。晚年避祸自保,在洛阳置园林别墅午桥庄,其中多有花木流水、凉台暑馆之胜,与白居易等人吟宴其间,诗酒风流。白居易曾向裴度索要一匹良马,裴度慷慨相赠,顺便借用三国名将曹彰以美妾换白马的故事,开玩笑写诗说:“君若有心求逸足,我还留意在名姝。”白居易答诗道:“安石风流无奈何,欲将赤骥换青娥。不辞便送东山去,临老何人与唱歌?”

午桥庄有个地方叫小儿坡,茂草满地绵延一里多,裴度常让几群白羊散养在坡上,说:“芳草多情,还需依靠白羊妆点。”

裴度临终时,对弟子说:“我死无所牵挂,只是午桥庄松云岭还没修成,软碧池绣尾鱼还没长大,《汉书》还没读完,这是三个遗憾哪!”

                  

 不羁之才皇甫湜

    睦州新安(今浙江淳安西)人皇甫湜(shí),字持正,跟随韩愈学习古文,为文奇僻险奥,性情也狂傲暴躁。有一次他被蜜蜂蜇了,不禁大怒,立即出高价雇了奴仆和街上的小孩去捅掉蜂窝,把蜂巢和蜜蜂在杵臼里捣碎,绞取蜂蜜,以报复被蜇之痛。一天,他让儿子皇甫松抄录几首诗,发现抄错了一个字,就跳起来大骂并叫人取棍子来打,棍子送得慢了一些,他等不及了,竟扑上去把儿子的手臂咬得血流至肘。

元和元年(806),皇甫湜进士及第,但由于他的坏脾气,只授任陆浑(今河南嵩县东北)县尉,久不升迁,这使他更为焦躁卞急,难与同僚相处。某年冬天大雪,皇甫湜家积雪封门,屋无柴草,无人前来过问相助。当时任东都留守的裴度怜悯他的遭遇,把他召到自己门下,辟为判官。皇甫湜十分感激,开始时还能收敛,后来又渐渐故态复萌,时露狂气。裴度崇信佛教,他讨灭淮西藩镇吴元济之后,用皇上赏赐的钱修建了福先寺。佛寺华丽壮观,只差雕刻碑石了,裴度召集手下人商量,想写信给在外地的白居易,请白居易撰写碑文。皇甫湜恰巧在场,忽然发怒说:“舍弃近在身边的皇甫湜而去求远在外地的白居易,我皇甫湜大概是得罪了裴先生吧。再说,我的文章与白居易相比,自认为好似阳春白雪比下里巴人。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请就此告辞!”座客见状,无不吓得腿脚颤抖。裴度心胸宽大,婉言向他道歉解释,说:“当初不敢麻烦您,是怕被您这样的大手笔拒绝。现在先生愿意执笔,那是再好也不过了。”皇甫湜这才怒气稍解,请求带一斗酒回家。回到家里,独自喝了半斗酒,蒙头酣睡。睡了一会儿,酒劲儿上涌,呕吐起来,然后乘醉挥毫,很快就在黄绢上写好了碑文,文思古奥,用字怪僻。裴度读后,目瞪舌涩,琢磨了好长时间,不能断开句读,于是感叹说:“这文章真像晋代木华的《海赋》、郭璞的《江赋》啊!”裴度让一个武官带着自己的亲笔信,连同一些宝车名马、缯彩器玩,去酬谢皇甫湜。皇甫湜阅信大怒,掷书于地,呵斥武官说:“回去告诉你们的裴大人,为什么待我这么苛薄?!我的文章,不同于寻常的文章。除了曾给顾况的文集作序之外,我还从未随便答应过别人的请求。现在答应写这篇碑文,是为了感谢裴大人的厚恩。要想酬谢,我写的碑文约三千多字,每个字值三匹绢,少一分都不行!”那武官又气又怕,快马加鞭返回报信。裴度的手下人都咬牙切齿,恨不得割下皇甫湜身上的肉。裴度却笑着说:“真是个世上罕见的不羁之才呀!”马上派人按照皇甫湜开的价码,如数酬谢了他。

                  

 圣贤只有五个

    冀州信都(今河北冀州)人殷安,避世隐居而不做官,高傲自大。他曾对姓薛的一位高官说:“自古以来,称得上圣贤的超不过五个人。伏羲始创八卦,穷尽了天地的旨意,这是一。”于是屈下一指。“神农始播百谷,救济了万民的性命,这是二。”屈下第二个手指。“周公制订礼乐,世代相传,这是三。”屈下第三个手指。“孔子光前裕后,出类拔萃,这是四。”屈下第四个手指。“从这以后,没有能让我屈指佩服的人了。”过了一会儿又补充说:“加上我自己,是五个。”于是屈下了第五个手指。

殷安经常嘲刺公卿宰相,儿子殷徵劝谏他说:“公卿宰相尊贵,您应该对他们尊敬些。”殷安说:“你也能当宰相。”殷徵说:“孩儿岂敢。”殷安说:“你肥头大耳,古今之事都不懂,傻吃傻喝没智慧,不当宰相又能干什么呢?”

                  

 双管齐下

吴郡(今江苏苏州)人张藻,字文通,是当时著名的文人士大夫。他擅长画松、石、山、水,特别是画松,奇特超过古今的名家高手。他用笔熟练,常常手握双笔,双笔齐下,一支笔画生枝,一支笔画枯枝,气傲烟霞,势凌风雨。画出来的生枝,像经过春雨的滋润一样;画出来的枯枝,像被秋风吹干吹裂了似的。

                  

 刘叉怒夺“润笔费”

    古人没有固定的稿费制度,若为别人写了墓志铭之类的“应用文”,别人送点金银作为“润笔”的费用,权当酬谢,就算是稿费了。大文豪韩愈受人请托,常常替人写隐恶扬善的墓志铭,这类文章写起来虽然乏味,但也有好处,“润笔费”滚滚而来。可是有一次,游侠诗人刘叉却给了韩愈一个难堪。

刘叉,少年时期勇悍放纵,好为任侠之行,曾因醉酒杀人亡命,幸遇朝廷大赦,才得以重新露面。此后虽然折节读书,改志从学,博览群籍,善为歌诗,特别喜欢卢仝、孟郊那样的“瘦硬体”,但高傲的性格仍未改变,曾赋诗自称“酒肠宽似海,诗胆大于天”(《自问》),不肯对达官贵人低眉弯腰。经常披着破衣服,拖着烂草鞋,居住在简陋破旧的房屋里。当时韩愈声名显赫,刘叉听说韩愈礼贤下士、亲近文人,便前去拜访。二人相见,谈文论诗,还算投机。但是交往时间久了,刘叉见韩愈对有“润笔费”的文章乐此不疲,不禁有些反感。一天,刘叉来到韩愈家中,看到桌案上又堆满了别人送来的金银,立时心头火起,大步抢上前去,拿起桌上的几斤金银,抬脚就往外走,边走边数落韩愈:“这些钱是你阿谀吹捧墓中的死人得到的,还不如拿来给我刘某人祝寿!”韩愈面红耳热,尴尬地看着刘叉扬长而去。从此刘叉再没有来见韩愈,而漫游去了齐鲁,后来下落不明,不知所终。

                  

 怪诞偏激的吴武陵

    中唐诗人吴武陵,是出名的怪人。他与韩愈、柳宗元交谊深厚,很受宰相裴度的器重,也明察军国大事,善于推荐人才,有“知人”之誉;但是个性强悍偏激,时而有顽童般的怪诞举动。

唐穆宗长庆年间(821—824),能诗善文、自号白鹿先生的李渤担任桂管(治所在今广西桂林)观察使,见名儒吴武陵有文学才华,便上书朝廷任命他当自己的副手。依照旧例,观察副使上任,必须佩带弓箭表达谢意,几天后,还要在球场举行宴会。酒宴上,酒喝得正高兴的时候,吴武陵听说有妇女在看棚里聚观,感到是一种耻辱,不禁心里憋气,想发泄出来报复一下。于是他登上高台,盘腿而坐,拉下裤子裸露着撒尿。李渤酒量不大,已经喝醉了,看到吴武陵这副样子,大为恼火,命令卫兵把吴武陵押送到司法衙门斩首。当时衙门里有个校尉,名叫水兰,知道因这点小事杀人是不对的,就没有执行李渤的命令,不但没杀吴武陵,还待之以礼,派了很多人保护他。李渤醉得一塌糊涂,被卫士扶回家睡下。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李渤被哭声惊起,酒也醒了,见家人聚在一起抱头痛哭,李渤大惑不解,就问为什么哭泣。家人说:“昨天听说宴会上吵闹喧哗,又听说您下令衙门法吏斩杀副使吴武陵。我们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害怕您错杀名儒才士而惹下祸患,所以才悲伤痛哭啊!”李渤醉中根本不记得自己下了什么命令,听后大惊,立即差人到司法衙门询问情况。水兰告诉说:“昨天虽然得到您措辞严厉的命令,但我不敢接受。现在副使吴先生还睡在衙门里,安然无恙,我们没有为难他。”天刚蒙蒙亮,李渤就急急忙忙赶到观察使衙门,谦卑诚恳地承认自己的过错,请求吴武陵谅解。吴武陵也醒了酒,检讨自己的过失,宾主二人从此更加互相敬重。李渤见水兰头脑清醒、办事公正,就上奏朝廷举荐他当了宜州(今广西宜山)刺史。吴武陵的一次“无赖”行为,反倒使三个人都受益了。

后来,吴武陵曾任韶州(今广东韶关)刺史,不知绳检,贪污受贿,弄得官场腐败成风。人们举报到朝廷,皇帝敕令广州幕府官吏对吴武陵进行立案审查。广州幕府的那个官吏年轻气盛,又自负是进士出身,没把吴武陵看在眼里,审问起来毫不宽容,严追猛查。吴武陵平时都是给别人气吃,这回因有短处而不得不吃别人的气,心里怒火万丈,可又不敢当面顶撞“反贪局”官员,只好写诗泄愤,在大路左边的佛寺里题诗道:“雀儿来逐飓风高,下视鹰鹯(zhān,猛禽名)意气豪。自谓能生千里翼,黄昏依旧入蓬蒿。”把广州幕吏比作一只小麻雀,凭借整人的飓风高飞,竟在鹰鹯(吴武陵自喻)面前卖弄豪气;虽然小麻雀自以为能长出远飞千里的翅膀,但黄昏时候仍旧要栖息于蓬草野蒿之中——意思是说,你一个小小幕吏终究不如我吴武陵官大位高。贪赃有罪却不知自责自省,反而向检察官摆谱,这也真算是奇闻了!

                  

 狂士薛能

    薛能,会昌六年(846)进士,自负诗才,极为高傲。任剑南西川节度副使时,经常诋毁诸葛亮的功业,写诗道:“阵图谁许可,庙貌我揶揄。”又写道:“焚却蜀书宜不读,武侯无可律吾身。”还瞧不起李白诗人,讥讽李白道:“我生若在开元日,争遣名为李翰林。”又道:“李白终无取,陶潜固不刊。”在自己的诗文集上题诗道:“诗源何代失澄清,处处狂波污后生。常感道孤吟有泪,却缘风坏语无情。难甘恶少欺韩信,枉被诸侯杀祢衡。纵到缑山也无益,四方联络尽蛙声。”

落拓不羁温庭筠

晚唐诗人温庭筠,才华横溢,诗词华丽,与李商隐齐名,人称“温李”。但相貌奇丑,人号“温钟馗”。乡试中秀才后,客游江淮、扬州一带,扬州代理节度使姚勖(xù)愛他多才多艺,厚加资助,希望让他考中进士。可是温庭筠年少贪玩,喜欢和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吃喝玩乐,把姚勖所资助的钱帛,差不多全挥霍掉了。姚勖知道后大怒,鞭打了他并把他赶到外地去了,温庭筠从此浪迹于花间酒畔,考进士的事也就更没盼头了。他的姐姐是赵颛的妻子,性情刚烈,常因弟弟名落孙山而仇恨姚勖。一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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