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她。〃
纪霓虹一愣，胳膊上，抓紧了纪霓裳的手，〃知道了，姐姐一定帮你，嬷嬷，先扶着二小姐起来，地上凉，对身体不好。〃
〃是，小姐。〃
老嬷嬷应着，便去扶纪霓裳。
嬷嬷力气也大的很，一个人便是将纪霓裳给搀扶了起来，可是，不等其将纪霓裳搀扶到床上去，忽如一块小石子击在了她的手上。
快而准。
如果是一柄飞刀的话，毫无疑问此刻是生生刺在了她的手上。痛呼一声当即响起，吃痛的那一下，嬷嬷顿时就将自己的手给收了回来，条件反射的反应。而她一收回自己的手，被搀扶的纪霓裳是立马给摔回到了地上去。
〃啊〃
〃妹妹。〃
〃二小姐。〃
〃嬷嬷，你做什么？〃
〃不关老奴的事啊，小姐。是有人朝着老奴扔了石子。〃说着，老嬷嬷将自己的手伸了出来。而那一声石子落地的声 音也在此刻响了起来。石子滚落，一直到了纪霓虹的脚下。纪霓虹当下弯身拾了起来。
石子不大，不过比指甲盖打那么一点而已。
而上面，赫见点点的血迹。
老嬷嬷的手被弄伤了，这石子上的血显然便是她的。下手的人可没心疼她。
〃是谁！〃
纪霓虹朝着屋子里四处看去，原地一个圈，却是什么异样都没有。她看不到人。老嬷嬷反应不及。眼见的又是一颗石子明晃晃地就擦着她的脸就过了去。
割开保养微好的皮肤，然后，一道血帘就这么挂了下来。
〃嬷嬷。〃纪霓虹颈的瞪大了眼。
老嬷嬷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脸，血的感觉，温热带着粘稠，然后，鲜红夺目。老嬷嬷也瞪大了眼睛。
〃明人不做暗事，既然有胆子做，何不出来！〃
纪霓虹脸色当即沉了下来，这等事发生在她的面前，叫她这个皇妃如何能在面子上挂的住。
〃姐姐，……〃
〃这里是皇宫，他们不敢乱来！〃
纪霓虹安抚纪霓裳，却没听懂纪霓裳未说完的话。当下，纪霓裳痛楚地说了道：〃她们，她们……〃
身上痛绞的话不成句。
〃你说什么，妹妹？〃纪霓虹听不懂，就这两字，也没有人会听的懂。
〃二小姐，您慢慢说。〃
额上，汗如珠，纪霓裳第一次觉得说话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忍着万蚁吞噬的感觉，她艰难地抬起手朝着房梁指了过去。
〃被人看见了，下去吧，还挑着二郎腿晃什么晃。〃
〃你先下去，我怕我们一起下去会吓着人。〃
〃去你大爷的。〃
〃身为主母，斯文一点，人家还在底下看着呢。〃
房梁上，白千惠白眼着妖孽，作势下去之时，恶劣地忽然一脚扫向了妖孽，措手不及，亏得妖孽反映也不慢，一个挺身而起，单手撑住，白千惠的脚就这么从她的身下扫了过去。当下，两个人同时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妖孽甚悠然地弹了弹衣服。
〃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差一点就中招了。〃
〃好像每次都是差一点。〃
〃呵呵，呵呵，运气，运气。〃
白千惠淡淡地瞥了不厚道的妖孽一眼，突然，一手提着裙子，抬起脚就朝着老嬷嬷踹了过去。
速度，此举，想也想不到！
妖孽邪邪地笑了。
老嬷嬷身材臃肿，可是，这一下却是被白千惠踢的当场趴在了地上，呜咽了一声，吐出了一颗牙来。
下狠的时候，白千惠从不手软。
〃大，大胆！〃
〃闭，闭嘴。〃妖孽学着老嬷嬷的调子顿时说了道，翻起两个茶杯，自个儿不把自己当外人，作势就倒起了茶。
〃哝。〃
拿起一杯就给白千惠递了过去，白千惠虽然不见怪，可是，还是多看了这怪胎一眼。等着妖孽端起自己那杯的时候 ，老嬷嬷作势要爬起来。可是，却没有允许。
淡漠的一个茶杯盖子当下就这么被扔了出去。
不偏不倚，砸在了她的膝盖上。
刚起的势，一瞬间又给砸了下去！
似乎，骨头清脆的折翼声。
老嬷嬷当即就惨叫了。
〃太吵了。〃端起茶，妖孽悠悠地喝着。另一边，白千惠是刚喝完，放下了茶杯，却是说道：〃也是，皇宫内院，大声喧哗可不好。〃
话落，只见得白千惠手一扬，那尖叫刺耳的老嬷嬷就这么毫无所觉地栽倒了过去。屋子内，立马就清静了下来。
〃两位是慕容主母，与上官主母。〃纪霓虹肯定，刚才，妖孽可说说了一句'身为主母，要斯文'。
〃区区不才，正是我们。〃
人家承认似乎又是一回事，纪霓虹的眼皮子生生的抽动了一下。'来者不善'四个字猛地窜入了她的脑海。
〃你们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们，给我出去！〃纪霓裳大声喝道，一手朝着门外指了过去。明明人都快不清醒了， 却还是硬生地挺着。妖孽一脚迎着她的手就划了过去，轻而易举地就将她的手给撩了下。
纪霓裳立马阴沉。
妖孽却是蹲下身嬉皮笑脸，〃刚才，喊的很大声地说绝不会放过我的可不是你吗。纪霓裳。现在我人就在这里，怎么，不想做点什么了？〃
纪霓裳变色，忍着难耐的痛色。
〃给我解药！〃
〃解药？又不是中毒，哪来什么解药。〃说笑，妖孽站了起来，顺手就将手上的茶杯扔到了桌上。
〃这位想必就是慕容主母吧？〃纪霓虹大概了然。
〃大家好像都是这么叫我。〃笑容当灿烂。
纪霓虹轻闪玉颜，〃霓裳若是有地方冒犯了慕容主母，还请慕容主母大人又大量，不与其计较。〃
眼前情形，显然对她不利。
纪霓虹游走后宫风云，当然再是明白不过。
可是，她料不中的是，眼前的两个人是一点面子都不卖于她。而半路折回，跟着纪霓裳回来，妖孽与白千惠也没有打算大事化了。
要做的当然是……
第一百三十三章 死了
步步生莲，一个悠然调转，人已经站在了门前，优雅的微笑，迷人的眼线，而两只手伸在后面轻轻一合，方才，人是靠在了门上。
屋里屋外，彻底分了开。
〃慕容主母，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霓虹看着人文，青天白日关起门，这种情形，她见了多少，虽问着，可是，可又谁比她不清楚这句话的答案。这 个时候，心里不好的念头当是越来越重了。
眼前的人，来而不善。
她早就该知道了！
笑里藏刀的事跟人，她见的还少吗！
〃没什么意思啊，外面风大，太阳大，对皮肤不好，还是关起门来比较好，女人啊，一旦上了年纪，对这些就特别介意。哎，还是做男人好。下辈子一起去做男人吧，千惠。凭我们两，一定会是一代枭雄的。〃
白千惠听着，侧过了头。淡淡地丢下一句话，〃自己去。〃
〃一个人，英雄也会寂寞的。〃
妖孽叹，右脚悠然地交叉放在了左脚边上，脚尖着地。这哪里会是寂寞，根本就是闲着没事干。
〃你够了。〃白千惠斜着眼，浑然知根知底的肚子里的蛔虫。可惜，人家脸皮厚的已经无法无天，抚下额，风骚一过 。
根本就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够了。〃嘴角一咧，目光是笑，当下从白千惠的身上到了纪霓裳。〃要报仇就快点，前面的戏就要开始了呢。〃
〃刚才拖拖拉拉，废话一大堆的人可是你。〃
白千惠说的一点都不客气。
而妖孽却还是嬉皮笑脸。
两个人知根底，性子明白，倒是早已说话不顾忌了。
白千惠朝着纪霓裳走了过去，纪霓裳坐在地上，害怕地急忙往后挪，奈何全身乏力，任她如何着急，也是根本逃脱 不了。
〃上官主母，你想怎么样？〃
下一时，纪霓虹横在了二人的种，皇妃的气势一下子摆了出来。
白千惠停住了脚步，纪霓裳躲在了纪霓虹的后面，两个人因为纪霓虹一时之间都没了动作。另一边，守着门的妖孽 却是但笑不语，看戏一般。
〃杀了她。〃
什么！
〃你说什么！〃凝视白千惠，纪霓虹瞳孔猛地一缩。这般不隐晦的话，即使是她，也没有这般直接说出来的时候！
她，竟然如此大胆！
〃你没有听错，所以，不用再问一遍。〃淡漠的眼神直接从纪霓虹的身上擦了过去，落在了纪霓裳的身上。
〃不然，折回来做什么，我可没有某人那班闲情逸致的情调。〃
听着，妖孽笑笑。
她自觉地承认，白千惠说的就是她。
〃你敢！这里是皇宫，可不是江阴城！不要以为你们还可以为所欲为，我姐姐乃当今皇妃，你们竟然连她都不放在 眼里，到时候禀了皇上，一定诛你们九族！〃纪霓裳被白千惠的话挑的当即'跳'了起来。
这也是被逼的。
〃连她都杀了不就成了。〃
什么！
她说什么！
纪霓裳怔怔地侧过头，那方，靠着大门，站的慵懒，把玩着自己手的人忽然抬起了头，笑了。
没心没肺，毫无在意地笑了。
这种笑，纪霓裳在慕容府的时候，她自问见的还少吗！
心，不安地躁动了。
刚才是一点全无，而现在，才是开始。拼命地按捺住身上发作的药，纪霓裳一点一点地往后挪去。凭着纪霓虹，她更明白的是那两位的说到做到。
她们真的会连纪霓虹都杀掉！
〃两位主母，霓裳一时头脑发热，惹恼了二位，对不住的地方，本皇妃答应，替她给二位一个满意的补偿，也请两位看在本皇妃的面子上，还请高抬贵手。〃
不知是无视，还是如何，反正，纪霓虹是将那句连她都杀掉的话一点都没有提起，而她的面色认真了凝结。
这个时候，谁知谁开玩笑。
谁可会开这种玩笑。
那也要当看人会不会开这种玩笑。
纪霓虹说软，她比谁都清楚现在这种时候可会有谁来救她们。没有！宫女都被唤了出去找太医，一时半会儿根本 难以赶回来，即使赶回来，她们姐妹两还有没有口气站在这里那也是个未知之数。
能屈能伸，能在后宫中生存至今，纪霓虹也不是颗纯花瓶。
〃这一次，是霓裳不懂事，我一定会好好管束，以后也绝不会找两位的麻烦，也请两位给霓裳一次机会。慕容主母 ，霓裳与你怎么说也共事一场，还请慕容主母能让一次。〃
纪霓虹好话说尽。
接下来的，但凭人家一句话。
虽然如此，她还是在心里放鼓，这有多少用，她不想承认也得承认，说完这些，她人亦在寻思着该如何逃脱。
可是，人家根本就没给她机会。
白千惠说过，'连她都杀了，那就不就成了'，是真的。
那拜仁快的纪霓虹都要以为是错觉。
一直到，小腹钻心的疼。
血水汨汨，从她的指缝中消逝，怎么也阻止不了！
〃你……〃
〃啰嗦。〃白千惠毫无表情，若说有，那也是极致的冷漠，就好比雪峰上的空气，疏离了寒气。当下，将匕首抽了出 来。
一指，将人无情地给推了出去。
纪霓虹瞪大着眼，顺势往后倒了去。
连死那一刻，都没反映过来！
而纪霓裳的表情比之前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眨眼的功夫，纪霓虹没了，这是叫她如何反映。震住了整个神色，看着死不瞑目的纪霓虹，转眼，又朝着白千惠 看了过去。
近乎的呆滞。
不过一个时间的转折、
〃是谁？〃
百千会问，沾染了血色的匕首，冷芒的光洁，她没有看纪霓裳，说着，用手指慢慢地朝着那些猩红 划了过去。
动作，妖娆地魑魅。
纪霓裳看着，眸子撼动，〃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咬牙，身上的痛楚远比纪霓虹的死来的更加的激烈。
或许，这才算是切肤之痛。
疼的她都要撕裂开来了一样。
不是毒药，对于她来说，怎么不是！
余光想着后头扫去，那抹身影……，纪霓裳眸子内的神色断然暗沉了下来，这一切都是拜这个人所赐！
汹涌的恨、怨，朝着她整个人吞噬。
〃不要跟我耍聪明，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白千惠走了上去，在纪霓裳的面前蹲了下来，现在，纪霓裳之于她来 说，根本一点威胁都没有。
任她拿捏的柿子，也不过如此。
啪！
手中的匕首忽然一把贴宰了纪霓裳的下巴，紧紧地。
刺骨的冰凉彻底地锁住了她一般。
白千惠轻微地用力，匕首就这么顶着她，而她不得不顺着匕首的力道，将下巴慢慢地抬了起来。
〃我不知道。〃纪霓裳坚持着。而这份坚持能坚持多久，拭目以待。
白千惠冷冷地嘴角牵了起，手中匕首一丝毫都没有放低，更甚，还是越贴越紧，〃故意将我引到了那里的人不是你 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