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焚爱逆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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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焚爱逆欢-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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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他不是在带人逃命,而是在春日踏青,在马场驰骋耍玩,柳墨言的眸子微微闭起,享受着这份难言的自由,有人陪伴的自由,只觉得,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烦闷忧愁,都不复再见。

    耳际有熟悉的气息吹拂,将颈边的发丝都吹了起来,在脸颊边飘摇游荡,有些痒痒的感觉,柳墨言苍白的面色现出一点红润:"阿睿,我们现在去一个地方,你放心,我会护住你的"

    柳墨言温声细语还未曾全部出口。

    "呕!"

    身后人发出这样一声之后,柳墨言的脖颈到后背的位置一片濡湿,腥涩的味道,在空气中流窜,在灵敏的鼻尖徘徊,柳墨言面上的那一丝因为羞涩而起的红意,宛若流星一般,在绚烂之后,一瞬间褪去了所有的光彩,只剩下了茫然的空白。

    "阿睿"

    强自忍住想要让睿睿停下的冲动,他们暂时是摆脱了追兵,但是,只要不是到了能够暂时藏匿的地方,他们根本便不能够真的停下耽误。

    牙齿咬住了下唇,唇齿间溢出了血腥的味道,眼中闪过冷酷:"阿睿,你必须活着,你若是死了,我就将你的尸体送给段锦容!他对我有兴趣,你我都知道!"

    然后,我会想方设法地杀了他!未竟的话语,因着身后男人喉咙间溢出的一点赫赫之声,而吞入了腹中。

    柳墨言一只手按住男人覆在身前的冰凉的微微颤抖了下的手,一只手猛地一放缰绳,已经很是快速的马儿,撒了欢儿的疾驰,宛若流星,宛若闪电,在天空浮现一缕鱼肚白的时候,那一抹黝黑的残影,终于停了下来。

    柳墨言放下段锦睿的时候,看到男人后背上插着的一根弩箭,倒抽一口凉气。这支箭射的不深,看位置还有力道应该是方才纵马那一阵子没有及时阻拦发现而中的,难为段锦睿一声不吭。

    柳墨言眼中喷着火焰,丝毫不觉得欣慰,那尖锐的箭头深深地埋入骨血之间,顺着那条狰狞的血槽不断溢出的属于男人的鲜血。

    "属下参见公子!"

    柳墨言按照三长两短的暗号在门上拍过,小厮样子打扮的人打开大门一条缝隙,看到柳墨言一脸的血迹还有冷寒,立马出声请安。

    段锦睿的面色苍白到了惨白的地步,对着自宅子中跟着出来的人厉声吩咐:"马上准备热水,巾帕,剪刀,金疮药,还有绷带,烈酒,镊子"

    丰富的战场急救经验,让柳墨言几乎是想也不想的便知道该如何做才是对段锦睿最好的。拒绝了手下想要为段锦睿治伤的建议,柳墨言面上的神情冷酷到无情:"你们守在外面,不要让任何人打扰!"

    眼睛逡巡,东西很齐全,柳墨言低头望向呼吸有些微弱的男人,唇角轻勾:"阿睿,你必须活下去!"

    他的手从来没有这么的稳定过,段锦睿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柳墨言觉得这样很好,因为不需要另外预备麻沸散,玉白的仿佛艺术品的手灵巧地运用,"咔擦!"露在身体外的那一截弩箭杆子被男子狠狠折断。

第一百一十章红衣() 
柳墨言下手掰断那截箭杆子的时候,已经尽可能地做到快狠准了,比他在战场上收割人命还要稳,他只是不想要段锦睿感受到任何一点更加多余的痛苦,可惜,深深地陷入血肉的箭头,还是不可避免地随之颤动。

    "唔!"

    段锦睿静静趴卧着的身子猛地一颤,抽搐了一下,若不是被柳墨言另一只空着的手,狠狠的,牢牢地按在榻上,一动都不能动的话,恐怕早已经让伤势加重了,柳墨言看向男人蹙紧的眉,紧闭的眸,那是代表痛苦不安的征兆,到底没有清醒过来。

    暗自松了口气,柳墨言再不迟疑,手上的动作越发利落迅速,用剪刀将伤口附近的衣物卸下,用小巧而锋利的刀子割开那处伤口附近的皮肉,火苗燃起,玉白的手指捏着镊子来回翻转,烧的通红。

    "刺啦!"一声刺耳的声音之后,伴随着男人从喉咙中溢出的惨哼,狰狞的被鲜血饱灌的箭头连着那小半截箭杆子掉落在了地上,喷上烈酒消毒,撒上金疮药,雪白的绷带一圈圈地将整个人前*后背缠绕,呼吸一直时轻时重的男人,虽然还是虚弱的厉害,还是在面上多了些许代表生机的起色,*口的起伏也渐渐地平缓下来,直到了这个时候,柳墨言才终于卸了那口强自撑着的气,无力地坐倒在段锦睿身边的榻上。

    "来人!"

    柳墨言终究不是那些能够在喜欢的人卧榻受伤的时候时时刻刻守候在身边的人,他做不来那些小儿女情态,而且,现实也不允许他现在沉浸在儿女情长之中。

    握了握手,冷汗涔涔,柳墨言感觉身体中因为心理的乍然放松而无力的状况稍微好了一些之后,沉声唤了一句。

    "公子有何吩咐?"

    管事的已经不是方才外面一副员外翁的富态样子,而是满面肃然。

    "你派几个机灵善辩的,忠心可靠的去附近还有城里散播太子殿下遇袭的消息,暗中查探一下,城中有没有什么异常或者是被抓捕的人,还有让他们留下暗记,最好和京城的人联系上,不要让人找到这里,找个稳重细心的,伺候好我带来的人,这几日要多加小心,加强戒备,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庄子里的其他人都不要外出,还有,给我准备一匹好马,还有多准备些暗器"

    柳墨言没有多说废话,直接开口吩咐,段锦睿遇袭的事情,其中牵涉的人肯定不止一个段锦容,他现在要做的,是将主动权重新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里的管事是他以前安排下的,连陆俊冯都不知道,狡兔三窟,柳墨言从来都不觉得在有能力的时候尽可能多的准备后路有什么不对,归根到底,是前世被段锦容伤的太深,他最后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男人,唇边挑起一抹温柔的笑,手指遥遥地点在男人的心口位置:"你做到了我的要求活了下来,那么,作为回报,我不会白白让你受伤的!"

    这句自语,很小声很小声,只有他自己听得到,却带着强大的气势与自信,柳墨言眼中闪烁着寒冷酷烈的光芒,那一袭已经被鲜血浸染了个遍,根本看不出是喜服的袍子,根本就没有换下,就这样带着一身的炽艳与血色,去做他早就应该去做的一件事情。

    红袍男子决绝转身,乌黑的发丝飘过那满目的萧瑟,本来应该陷入深度昏迷的男人,手指费力地动弹了一下,无力下垂,惟有那失却了血色的淡色薄唇间,隐隐地溢出一声:"不要去"

    段锦容是秘密前来的,截杀段锦睿这件事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否则的话,他手下能够调动的人肯定不止是那些暗中培养的死士了。

    现在段锦睿被柳墨言救走了,他自然是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应该说,自从段锦睿代替皇帝泰山封禅之后,段锦容脑海中那根理智的弦,便越发地岌岌可危,顾不得保持自己行踪的绝密,段锦容联系了自己以前布置在这里的几步暗棋。

    便是心里再怨恨不甘,段锦容联系人的时候也很是小心,奈何柳墨言前世跟在他身后实在不是一日两日,最熟悉的便是他暗地里布置下的这些个人与势力,自然是不需要另外费力寻找了。

    柳墨言找到段锦容的时候,对方正和几个相熟的官员躲在一座私人府宅中密谋,他们所谋划的,无疑便是趁着现在段锦睿遇袭的事情还没有被人发现的好时机,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这里将人找到解决。

    "众位大人,此事便拜托了,若是谁能够为本王达成所愿,待到他日功成之日,本王定然会有所厚报!"

    段锦容笑意莹然,一袭青衫,半敛星眸,端的是翩翩公子,如玉君子,丝毫不见几个时辰前被雷火弹炸的狼狈的样子,还有杀人时的狠辣无铢。

    "容王爷能够看得起下官,是下官几人的福分,您且宽心,那位只要没有出了我们这一亩三分地,定然让您称心!"

    段锦容既然能够给出承诺,这几个早已经想要攀附上高枝,将自己的位置好好动上一动的人自然也是投桃报李,表表忠心。

    段锦容越发笑的温雅柔和:"那就预祝几位大人早日功成了!"

    狼狈为奸,一丘之貉,都不是好东西,一声冷笑在耳边徘徊,屋子中的几个人心底一惊,有反应快的已经张口准备唤人进来了,可惜,柳墨言不会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头上方哗啦啦一片灰尘瓦片掉落,首先便砸伤了几个人,段锦容向着门边退去,可惜那些烟尘瓦片还有受伤恐慌的人将他逃生的路堵截。

    感受到凛冽的杀机刺得脸皮发痛,段锦容将腰间的长剑挥舞,戒备的动作才做好,惨哼声,倒地声,他身边围着的几个官员已经有一半被软剑封了喉,没有惊心动魄的杀戮,没有血色漫天的狰狞,一袭红衣,一泓秋水,只是如同舞者般翩翩几个起伏,便已经让嘈杂的声音褪去了一半。

第一百一十一章后手(一)() 
"来人,有刺客!"

    终于有回过神的喊出了声,雕花木门被那些因为害怕而发挥了超常速度的几个漏网之鱼打开的时候,柳墨言方方脚尖落了地,精致的红色靴子在地面上滴溜溜转了一圈,艳色的衣摆旋转出绚烂的弧度,伴随着的,是不曾止歇的杀戮。

    "我说让你们走了吗?"

    没有追出去,反而是对着面色难看的段锦容冷笑了一声,在对方蓦然收缩的瞳孔映照时,头颈连侧都未曾侧一下,手臂平伸,手腕翻转,软剑横空飞出,穿透了那层糊在窗框上的白纱,一蓬艳色的花儿绽放在窗纱之上,和着自破损的口子中穿梭的风儿,凄然而冷寒,艳丽的让人害怕,一如此时袖底飞针收走了剩下几个人性命的那风华绝代的男子一般,透心的凉。

    "墨言,我没有想到,再次相见,居然是在这种情形之下"

    段锦容在瞬间便否决了自己要趁乱逃跑的注意,反而是强自镇定地站住了,连柳墨言明显冲着他来都没有变化面上的色彩,最多眼中多了些许哀伤悲痛与惑然。

    段锦容自认为情深的表情,让柳墨言像是吞了不干净的东西一样心口难受,懒得理演戏演得入迷的人,一声不吭,一只手快速地点在段锦容身上几处大穴之上,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地将这个让他厌恶的男人往肩膀上一抗,顺着来时被他弄出了大洞的屋子上方冲去,这一连串的变故兔起鹘落,让人根本便反应不及,等到这座宅子中的侍卫们赶到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只有一地的或死或伤的大老爷们,抬头望去,还有那一袭红衣一角闪过,已是芳踪杳然。

    柳墨言扛着段锦容出了宅子,却是没有离开的太远,现在是大白天的,他再是隐蔽,也不可能无声无息地出城,听着耳际段锦容艰难的喘气声,柳墨言的唇冷冷地勾了勾,肩膀一甩,"砰"的一声轻响,段锦容像是一块死猪肉一样,被他随意地扔在了地上,若不是点着穴道,恐怕早已经因为柳墨言这些动作出了声儿,段锦容死死地盯着看也不看他一眼的男子,方才伪装的那些情意,像是云中的雾气一样,来的快,消散的更加快。

    柳墨言没有兴趣去研究段锦容现在在心里是怎样的凌迟他,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带着段锦容躲在宅子隐蔽的附近位置,看着里面的侍卫们一批批地出来搜查,却又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里面让他杀了的人有不少,他们却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从段锦睿苍白着面色昏迷之后一直在心口熊熊燃烧的烈焰,终于有了熄灭的兆头。

    转身坐下,柳墨言闭起眼睛运功,他一直没有休息过,而且几场突围杀戮,将内力损耗的太过,现在要抓紧时间恢复功力。

    段锦容看着柳墨言就这么闭上眼睛不搭理他,本来还在想着要如何解决这样的困境,等会儿要说些什么软化多方的人,硬生生地被这股郁气堵在了咽喉中,咽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别提多难受了。

    直到月上中宵,柳墨言终于舍得睁开了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涨红着一张脸,隐隐有青色浮动的纠结表情,柳墨言不需要问都知道段锦容为什么会如此,先不说自己这一次将他劫持出来坏了对方什么算计,便是一个只有几手功夫的人这么被人点住穴道,一动不动地坐了一天,不谈饥饿还有如厕问题,光是不流通的血液便够段锦容喝一壶的了。

    段锦容不能开口不能动,只能用眼神向着柳墨言示弱,他觉得全身都仿佛有蚂蚁在啃噬一般,又痛又痒,比他遭受的任何痛苦都要难耐。

    "容王爷,我也不想要为难你,只是迫不得已才将你请来,希望你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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