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莞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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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莞十五年- 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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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身不由己。”

    我想说:此刻的我,已经是身不由己了。

    梁骁勇开车走了,他开的是警用桑塔纳,不过在走之前我让他帮我个小忙,把警笛拉响,我打了个电话给阿妹,告诉她我今晚回不去。

    有警笛声,阿妹就知道我跟警察在一起,她便不会多心,能睡的安稳。

    梁骁勇走后,我去找惠红英,有些疙瘩,我得给她解开。

    我依着记忆,来到惠红英的闺房门口,看到门缝下面透着一线亮光,就知道她在里面,于是轻轻敲门,结果无人应,但那灯光,却忽然灭了。

    这是抛弃我了吗?还是在变相的拒绝?

    我心有些悲凉,想转身走,又不甘心,用手轻轻推门。

    门未关。

    我走进去,屋内一片黑暗,站了好久才适应光线,里面物品摆放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床上的人,已经熟睡。

    我站在床边看她,心里已经习惯了她的相貌,其实锥子脸并不难看,也不邪恶,只是童年的蛇精留下的阴影太重,先入为主,误导了我。

    真正论起来,惠红英除了傲慢自大脾气略微古怪些,骨子里她也是个善良的人,至少没有丽丽那么凶狠。

    就算不是理想的老婆对象,但也能凑合过日子。

    造成目前这种骑虎难下的结局,不能说非要怪谁,她自己可能也没想到会这么快闹到老爷子跟前。

    想到老爷子我忽然心里一凛,今天晚上本来是刘文辉做仲裁,怎么六爷忽然冒出来?他又是怎么知道书房里有那么多人?

    还有,听他说话的意思,是惠红英被人欺负了,所以才替孙女出头。

    所以,其实是惠红英跑下去找老爷子告状了。

    老爷子三个儿子七个孙子,只有一个孙女,可不就是掌上明珠了?

    所以,这事儿还是惠红英起的头儿。现在就有了新的疑惑,我是被事情逼着走,还是被惠红英牵着走?

    为什么心机深沉蛇蝎心肠这几个字又在我脑海里浮现?

    我坐在床边看她,她睡的很安静,身上盖着超薄太空被,上半部晾在外面,皮肤光滑洁白,蓝色丝质睡袍柔软而有光泽,想来也是名品。不像阿妹,她一直穿棉质睡衣,舍不得买件高档品。

    男人在出轨时候没有心理负罪感,因为男人心目中的定位很清晰,出轨是出轨,爱人是爱人,心理不认为出轨是背叛爱人,因而没有负罪感。

    但这一刻,我竟然产生惶恐,我这么晚不回家,看着另一个女人,我对得起阿妹?

    在我内心痛苦挣扎时,惠红英悠悠睁开眼,平静地问:“你在看什么?”

    谎言如流水般自然,我说:“夜色朦胧,你好美。”

    她表情冰冷,不为所动,淡淡地问:“有多美?”

    我回:“就像一件超凡脱俗的艺术品,让我不敢染指,哪怕只动你一根头发,都是亵渎。美的令人窒息,哪怕稍微大力的呼吸,都是玷污。”

    我的谎言太过甜蜜,以至于让美女蛇瞬间暴起,掐着我脖子将我按到,母狮子一般恶狠狠发怒:“我既然那么美为何你还敢拒绝我的美意?”

    而后从牙齿里蹦出一句:“You'realiar。”

    我倒吸着凉气,从她身下抽出我的左臂,口里吐出一个字:“疼!”

    她说:“疼死活该!”手上力气却轻了些。

    某人曾说过,男女情侣之间,天大的矛盾,也是一炮解决。

    但是今晚这一炮,来的没有那么容易。她从心里已经开始生气,开始排斥,故而没有那么容易配合。

    我对她说:“其实一开始,我只是被你的外表吸引,只是单纯觉得你漂亮。”

    她就哼哼道:“少来了,我是什么样子,我心里清楚。”

    我就给他解释,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的道理,还举例说明,唐朝大家以胖为美,但春秋时期楚王又独爱细腰,一个男人一个爱好。

    她又问:“那现在呢?你又看上我什么?”

    我认真回答:“不知道,我自己说不清楚,就是每天想你,想见你,想要你。”

    “lie!”她双眼闪着冷光,“你真想我,为什么总是好几天才来见我。”

    我说:“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便愣了。

    我继续说:“你是天之骄女,我是乡下土鳖,我们不是一个世界,我想给自己留些尊严。”

    她目光灼灼,稍作思考,才将我放了,但还是给出一句:“liar。”

    我要冲凉,但依靠我自己无法完成,左臂有伤。

    她歪着头看我,“想要我帮你冲凉吗?”

    我说是。

    她说:“如果你是欺骗我,最好一直骗下去,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其实,对于世上大部分女人而言,男人都是骗子,只不过有些女人运气好,遇到一个男人愿意骗她一辈子。有些女人运气差,遇到渣男,只骗她一阵子。

第267章 行善() 
如果能遇到愿意骗她一辈子的男人,对女人而言,也是一种福气。

    ……

    我去了理发店,把自己额前的白毛染黑,正如惠老板所言,毕竟是中国人,要有中国人的样子。

    在等待变色的过程中,阿玉打来电话,哭哭啼啼,说马飞的车子找到了,但人却不见。

    马飞失踪了。

    车子是在虎门发现的,是个河南人开的,但他表示,这辆车子是以三万元的价格从别人手里买的,人家告诉他,这是事故车,所以便宜。

    再去找卖车的人,却联系不上了。

    打电话回老家,老家人也很惊讶,说马飞好久都没给家里打过电话,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什么情况。

    强哥请当地派出所所长吃饭,买了两条中华,才把马飞定义为失踪,通报全省。

    阿玉哭成泪人,表示死活都要把肚子里的娃生下来,至于生活倒不用担心,人才市场正常运营,光是介绍普通工人都够日常开销,就是马飞卡里的钱,阿玉要求我联系马飞家里人,要给她开个结婚证明。

    为此我打电话给家里,让我大跑一趟,亲自转告马飞当前的情况,让他家人尽快来广,商议马飞的事。

    马飞家长要来,我父母也坐不住了,心说反正是要来伺候月子,不如一起来。两家人说定,自去火车站买票不提。

    只是我个人,对马飞失踪这件事心有戚戚,心说那牛鼻子老道有些本事,说马飞今年要出事,果然就出事,莫非这世上真有玄学一说?

    要说是假的,可是港澳台那边都很重视八卦风水之说,尤其是一些大人物,对风水更为重视,难道那些大人物没有我聪明?

    还有,马飞失踪当日,大和尚明空也说过类似的话,说马飞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马飞当时还不信,结果当晚就失踪。

    血光之灾未必是失踪,但失踪里面肯定包含血光之灾。

    当下坐卧不安,打电话给王子聪,我要见明空一面。

    阿妹在家里呆的烦闷,缠着我也要去,小妹也在一旁聒噪,说是她都没坐过我的路虎。

    两姊妹说的矫情,我自然应允,载着两人,一同去见明空。

    大和尚今日换在了寮步凯越酒店,照例门口一大堆信徒,听到是我来,立马就有助手过来,先让我进去。

    一众信徒不服,凭什么他先进去?

    助理对众信徒解释:“这位居士在大师这里贡献极多,且事情紧急,还忘各位海涵。”

    有那大财主就不服了,冲着助理嚷:“他贡献了多少钱?你说个数。”

    助理吓的不敢言语,低头说阿弥陀佛,贡献度多少,要与大师谈。说完扭头就走。

    小妹在后面拉着我的衣角,贴着我耳朵轻声道:“那助理分明在笑。”

    我让她悄声,“江湖讨生活不易,看破别说破。”

    小妹哼哼道:“知道是骗子,还要带我们来看。”

    进去后大和尚就散退了众人,对我呵呵笑,“乡党你来了,哎呀,你好福气,两个弟妹都很漂亮。”

    我就不乐意了,纠正道:“莫胡说,一个是老婆,一个是小姨子。”

    大和尚就自己打嘴,“赎罪赎罪,一时心急口快,莫怪。”

    助理上了茶之后,我就说起马飞的事,讲那天晚上吃过饭,马飞就失踪了。

    明空也是好记性,稍一提醒,就知道我说的是谁,摇头道:“难啊,他其实是个富贵人,也不知冲撞了什么,印堂发黑,我知道他有灾,但没料到会这么大灾。”

    我道:“别说没用的,我来问你,有没有办法寻他。”

    大和尚就苦了脸,“我是个半吊子货,当面看人还偶尔失手,这人都不见,我办不到。”

    如此我也没了办法,只能叹息。

    大和尚又道:“其实这种事你要去找道士,他们擅长这个。”

    我问:“这和尚道士怎么还不同?”

    明空说:“道士是咱们中华文明的传承,研究周易八卦的多,和尚是西方教,那能比的上中华文明,你看我为什么装和尚行骗?就是不想给老祖宗脸上抹黑。”

    原来这样啊,我一阵哭笑,说你小伙还有些良心,又多问一句:“你说和尚们整天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阿弥陀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明空就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每次想说马勒戈壁时,就念一声佛号。”

    大和尚这里问不出名堂,我起身要走,结果被明空拉住,先问一句:“乡党今日来没带刀吧?”

    我问:“有事?”

    大和尚道:“有几句话要说,怕你生气。”

    我道:“你只管说,只要不骗我钱财就好。”

    大和尚说好,拉我去了里面套间,悄声道:“你最近怕是沾了桃花劫。”

    我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大和尚道:“我看你脸色蜡黄,气息不稳,眉头紧皱,始终发愁,故而猜出。”

    哎呀,大和尚有两下子,但我还是没弄明白,他想说什么。

    “你老婆面相旺夫,就是感觉表情不大对劲,总觉的她要睡过去,怕不是好事。”

    我回:“她脑袋里有肿瘤,压迫神经,故而面瘫。”

    明空哦地一声,表示了解,但这些话对我没有半毛钱作用,不知道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明空支支吾吾许久,才道:“这种事情不好说,我就是看着乡党份上,提个醒,你有血光之灾。”

    这句话才是真正目的,若按我以前的脾气,少不得给他两巴掌,但今天马飞丢了,多少证明大和尚不是乱说,就按下脾气,问他:“怎么说?”

    明空道:“祸事因女人而起,处理不好,会害你性命。”

    先是血光之灾,又是害我性命,就算我不信,听在耳朵里也烦闷的慌,问:“要怎么破?”

    明空道:“我只是大概看的,怎么破我不知道,只是给你提个醒,另外,你老婆的情况想必医生说过了,我就不再多言。”

    说到这里我一阵心疼,问:“医生说我老婆能活。”

    明空眼皮子翻着,支吾两声,“他说能活,那就听他的。”

    如此说,就代表他认为阿妹不能活,一下子说的我心里发堵,鼻根发酸,眼泪就渗出来,压低声音问:“你观相望气这本事准不准?不要乱说啊。”

    明空道:“上次讲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气场,经常察言观色的人都看得出,有些年纪大的老人都能无师自通,就说中医看病,也讲究望闻问切,为什么望放在第一位?有些病人光是看面上气色,病情就掌握的八九不离十了。”

    如此我更心痛,烦闷的不行,明知道结果,还是多问一句:“这么说我老婆真挺不过那个坎儿?”

    明空见我悲伤,摇头道:“未必,记得我曾说过那个富商的故事,富贵天注定,但修行在个人,你多做善事,总是有好处,就算回报不在老婆身上,也会回报在孩子身上。”

    我闻言就骂:“去你大的脑壳,你做那么多坏事,也没见你有报应。”

    明空闻言赶紧摆手,“谁说我没报应?你那天差点就要了我的命,看我脖子,现在还动不动就痒。那天真个是吓到我,吓到我现在说话做事都不敢犯恶,每每有坏念头,就想起你的脸。”

    我心里挂念阿妹,懒得跟他胡扯,当下擦了眼泪,要出门去。

    大和尚又道:“我叫你来,是要提醒你,你要小心啊,你老婆不生孩子不会有事,有事也是虚惊。”

    “这又是什么道理?”

    大和尚道:“她命里注定有一子,更改不了,你的命运就不好说了,讲句不中听的,能不能见到儿子出世,都是两说。你现在面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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