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微声呻吟、或是目光无神地奄奄一息。
“这些都是。。。那。。。四个怪物做的？”
“你没有被他们抓起来吗？”斩首队骑士道，“那是恶魔。。。他们将我们制服，开膛破肚，当着我们的面。。。然后一阵地震，屋子倒塌了，砸死砸伤很多人，但也得益于坍塌，怪物走了，我们这些人才能逃出恶魔之口。”
夏克心里一沉，“原来斩首队都被水马抓住了、关在屋子里。。。”
。。。。。。
破晓了。
远处的天空被劈裂，沉沉的夜色帷幕落下，劈开的间隙中透出第一丝晨曦之光。
四丘镇旁的林子中，又迎来一批访客。
墨坚伯爵身后跟着一大队随从，都穿着毛织的绿色披肩和斗篷，熟悉绿岛习俗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出，这是远行的着装。
墨坚伯爵想要闻出清晨草木初醒的味道，有模有样地如同浪漫诗人般嗅了嗅，却只嗅到闷闷的空气和烂草的杂味。
他甩了下缰绳，抱怨了声：“沉闷的林子，连鸟叫声都没有。”
一个年轻的文官策马赶了上来，“伯爵大人，您吩咐的账目已经核对好了，没有少的项目，反而多出来3个几尼金币。”
几尼金币是不列颠位面英王国的钱币，价值1。05英镑，折合帝国通行的铜币，一个能换到2000多枚左右。
3个几尼金币，对于伯爵来说，也是不小的数额，年轻文官的头上有些冒汗，他不知道自己哪里算错了，迟疑了一夜，才敢状起胆子询问墨坚伯爵。
伯爵仅仅是思索了一下，便满不在意地答道：“那是都柏林侯爵的拨款，没错，记到账目里吧。”
年轻文官没有听太懂，“伯爵大人？”
刚想继续询问，墨坚伯爵手一招，一旁的老文官恭敬地上前。
“侯爵没有派巡回卫队在凯尔斯城监督吧。”
“没有，侯爵是不会知道的。”
年轻文官犹豫着开口：“可是，那些十几户死者的家属，好像都知道了这笔抚恤金的事情。”
伯爵更加不在意：“他们知道了？没什么关系，平民翻得起什么风浪？3个几尼，都划到私人账目里。”
年轻文官一口气憋在胸前，他沉闷地回应：“是，您的意愿。”
他回到后面的队伍，一时间有种不吐不快的冲动。
看四下没人注意，他拉了一下前面老文官。
“孩子，有什么事情？”
“您还记得我们出发之前，康诺特王国的刺客刺杀伯爵未遂，为了泄愤，杀了十多户人家吗？”
“是的，我记得，那真是一场悲剧。”老文官说起来，仍心有戚戚。
“都柏林侯爵代表帝国，发下了这笔钱，用来补偿死者的家属。可是！伯爵大人让我记在他的私人账上。。。”
老文官打手势制止了他，顿了一会儿，老文官道：“孩子，你知道我当年是如何获得伯爵治下财务司官职的吗？”
“您。。。请说。”
“十年前，我本应晋升无望。但是恰逢凯尔斯城修补城墙，至高国王殿下补贴费用。伯爵大人那时候看中了两件黑珊瑚雕塑，却一时没有闲钱。我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先用石膏做填充，去修城墙。。。”
“太荒谬了，石膏这么软，怎么可以去补城墙？”
“你听我说完。随后我自行向伯爵谢罪，说是因为我的疏忽，用错了石料。现在要把城墙拆了重建。伯爵大人笑了，因为重建的一来二去，石料费、运输费、虚报的人力费，让伯爵大人的私房口袋总算重新鼓了起来。伯爵大人最后当然‘赦免’了我的罪，还提拔我从没什么油水的城防司进入了财务司。”
年轻文官听后，神色有些黯然：“要在伯爵大人手下，就必须要做这种事情吗？”
“这次的3个几尼金币，只是一个开始。好好干，伯爵不会亏待自己人的。”
亏待的都是非“自己人”。年轻文官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伯爵大人是宋人，却从原来凯尔斯城中的凯家族那里，生生拿到了世袭伯爵的爵位。他有的是手段，你也应该明白，在大人这种厉害人物的手下办事，什么时候留心，什么时候不该留心。”
正说话间，伯爵手下的骑士突然大喝一声：“前面的，什么人！”
他们张望过去，从隐隐的薄雾中显出一队身影。
为首的一人黑发黑眸，宋人模样，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面色冷峻，手上还拿着一根泛着丝白光芒的短矛。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队像是斗败了的骑士和武士，还有不少散着浓重血腥味的伤者。。。或是尸体。
凯尔斯伯爵墨坚见到这种阵仗，眉头紧锁在一起：“阁下是？”
夏克带着斩首队想走出林子回到四丘镇，没想到又在林子里遇到一波人，看上去倒都是普通人。
“你们很幸运，没有遇到水马凯尔派。”夏克抬起手，用长矛指了一下自己的侧后方。
墨坚伯爵这才注意到，后面有一个血淋淋的、比正常马首大出三倍的巨大马头。
“哦，圣父在上。。。”伯爵的妻子失声捂住嘴惊呼。
墨坚伯爵眼睛闪过一丝不明的光，他不着痕迹地扫过夏克手上明显不是凡品的武器，微微躬身：“想必鄙人是遇到了尊贵的崇敬自然者，德鲁伊。鄙人米思王国凯尔斯城伯爵，墨坚，向您问安。”
第70章 雷神托尔赋予的力量（）
“雷神托尔和行锤礼：
托尔是北欧神话中负责掌管战争与农业的神，受到人们的广泛尊敬和崇拜。
由于托尔的著名武器是雷神之锤粉碎者，所以中庭的人类和一些矮人，常常在会面、宣言以及立誓的时候，将手握成拳头，代表锤子，放在胸前，表示‘以雷神托尔的名义’，代表了庄重与严肃。”
——诸位面简史冰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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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首队出师未捷而覆灭大半的消息，随着夏克返回四丘埃尔顿行会长的庄园，一并传回子爵众人的耳中。
阿斯隆子爵莫顿、两名德鲁伊、埃尔顿行会长和夏克坐在一起。夏克依照他的经历讲完最后一句话，端起一杯浓茶。
莫顿子爵脸色不断变换，显然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水马凯尔派、亡灵性质的七首巨人。斩首队已经死伤过半。。。这种事情，换做至高国王殿下调动芬尼亚骑士团，或许还有解决办法。“
言下之意，纵然知道夏克杀死了三个幕后的水马，可莫顿子爵还是忌惮剩下的七首巨人。
苍老的德鲁伊”老鸦爪“突然插嘴：”夏克先生，你真的能保证，你杀死了三个水马异族？“
夏克倒是没有因为他的质疑而面露不悦，”您叫我夏克就可以了。我带回来一个兽型水马的马首，这里还有一个损毁的魔法饰品，是从水马尸体上找到的。“
他把那个水马身上佩戴的、固化了＇座头鲸弹＇的凯尔特十字架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确实是水元素的附魔饰品，”老鸦爪的孙子艾德礼掩饰不住吃惊，“看这损毁的程度，全知神王达格达在上，我可以想象得到当时的战斗会有多么惨烈。”
艾德礼一时间望向夏克的目光有些复杂。
老鸦爪叹出一口浑浊的气：“早年，我也遇到过水马异族。他们是天生的水元素宠儿，却有食人和残暴的习性。如果不是我的神语＇厄运平原＇缠住了那个水马，那时我就被他掏去内脏了。你能打败水马，已经是超过我们两个太多了。”
莫顿子爵有些不确信：“老鸦爪先生，您不是说您已经130岁了？就连您的孙子，都有70岁了。夏克才不到20岁。。。”
老鸦爪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任何事情都是看天赋的。我和艾德礼都是被一个旅行中的德鲁伊发现了身怀神语，他教导了我们十多年，却落得一个失望至极的结果。。。我们的确不是这块料子，算是他的弃徒。”
莫顿子爵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尴尬地咳嗽了几下。
夏克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接话，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当成天赋好的人去比较。
不过回想一下，他获得神语不久，之前在学院的时候更是没有魔力的“赝品”，但是直到今日安然坐在壁炉旁，面对两个在神语与法术之路上难进寸步的德鲁伊，他升起了一丝不真切的感觉。
他倒是没有什么优越感，一想到几个月以前他还是浑浑噩噩的样子，在两个年龄加起来两百岁的长者面前，他怎么都升不起什么意气。
“但是两位经历的风霜，绝不是我这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能够追上的，”夏克缓缓斟酌，开口道，“还请两位不吝助力，当务之急是集合我们所有的力量，灭除潜在的七首巨人的威胁。在此，特向两位长者请求指导。”
夏克起身，向对面两名德鲁伊一躬身。
看上去和夏克一般年龄、但实际上已经70多岁的艾德礼，看到夏克的态度，或是减轻了因为夏克强于他而生成的那种芥蒂。他点了下头，开口道：“我已经习惯看到很多后来者慢慢超过我、把我甩在后面的事情了。夏克先生请放心，我们祖孙二人没什么大本领，但是既然遇到了异族要对人类不利，一定是义不容辞的。”
老鸦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夏克先生，我想请你去看看那个大力士奥布莱恩，他或许也可以成为一个大的助力。”
夏克和他们起身，向后面的庭院走去。虽然谁也没有直接挑明，但是其他人都承认了夏克击杀三个水马的战绩，同时也就将夏克作为目前事件中的主心骨了。
“两位是不是对于奥布莱恩的神语，已经有了猜测。”夏克边走边出声询问。
艾德礼稍微点了下头，“以我们行走绿岛几十年的阅历，如果没有弄错的话，那个大力士应该拥有第222位神语＇力腰带＇。”
夏克也是这样想的，他从蛛爪水晶里调出来的资料也指向了第222位神语，不过此时他知趣地作出一副倾听的样子，让这个外表年轻的70岁长者有机会多说一些。
“这个神语不可能在绿岛位面获得，因为这种神语的来源是冰蚀位面的雷神，托尔。”
“冰蚀？就是斯堪的纳维亚位面，维京海盗的老巢？”莫顿子爵脸色一变，看来他对维京海盗没什么好感。
“对。只有在冰蚀位面，才有机会接触到与雷神托尔有关的神语。”
“力腰带。。。加上奥布莱恩这个姓。。。”夏克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到了奥布莱恩的屋舍，这个憨实的大力士恭谨地站出来，这么多他眼中的“大人物”到来，他的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奥布莱恩，你是不是去过冰蚀位面的中庭世界？”夏克首先出声询问，他想先搞清楚一个他的一个猜测。
“中庭？我小时候就是在那里度过的。我还见过矮人和侏儒，不过没人相信我。。。”
“我信，你如果有心情的话，有时间还请和我讲讲他们的故事。”夏克微笑道，“你知道雷神托尔吗？”
“托尔，他很受中庭战士的爱戴。。。我经常去他的一个神殿里面玩。”
“又一个神眷之人。”艾德礼煞有感怀地呼出口气。
“你的父亲原先是不是西部康诺特王国的人？”
“夏克大人，您怎么知道？”
我不光知道这些，还知道你父亲的神语是第51位的＇盖娅＇，还知道你父亲造成了一次康族的惨败。
眼前这个奥布莱恩，就是造成布兰森康提到的、造成布兰森爷爷死亡之人的儿子。
那位老奥布莱恩，可能余生都在自责中度过，所以举家迁往冰蚀位面，幻想自己的儿子能获得真正的＇力腰带＇吧。
现在看来，雷神托尔回应了老布莱恩的祈求与心愿。
夏克把这些话堵在心里，没有说出来，他自己知道就行了。
“奥布莱恩，此刻我们需要你和你的力量，我想请你助我们一臂之力。”
奥布莱恩挠挠头，之后将手握成锤子状，举在胸前，做了一个中庭的行锤礼：“怀特男爵大人说了，我现在一切听莫顿大人的，他们的私人恩怨放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守护四丘镇的安全。”
“这个花钱买来的从男爵，我倒是小看他了。”莫顿子爵低声自语。
第71章 小莫顿：哈？（）
“爸爸，亲爱的爸爸，你对你的女儿犯下一个巨大的错误
（阿父阿父，大错已铸）
你把我嫁给了一个没有成年的男孩
（许吾与子，子年尚幼）
我年二四，他年十四
（吾已廿四，彼方总角）
他还年轻，虽然他正日复一日成长
（年似幼兮，日复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