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残阳血魄忠魂困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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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阳血魄忠魂困蛟龙-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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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一炮自然也不太清楚,狼山住了海门十三蛟龙,为首的“闹海蛟”欧阳正,当年与依水寒的交情不错,如今于长泰接管飞龙寨,却率领人马赶去狼山,不知为的什么。
  雷一炮走了,他又抄小道来到碎浪拍岸的江边,他的小船仍在,附近未见有任何动静。
  于是,他跃身小船上,急急的划离江岸,直向云水苍茫的江中摇去。
  渐渐的,东方在泛白,斗转参横,江面微风轻抚,雷一炮终于吁了一口大气。
  新的任务令他兴奋,新的任务也令他担忧,自己是否能把小癞子调教成大器,实在没有一丝把握,因为“八步一刀”绝学,自己也是一窍不通,充其量也只能先把自己一身武艺倾囊相授罢了。
  雷一炮的小船靠上江都运河岸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他掩掩藏藏的走入盛记客栈,进入客房中,却发现盛掌柜正在看小癞子吃饭呢。
  吃饭其实是在吃一碗面。
  盛掌柜见雷一炮突然回来,还不好意思的道:
  “雷爷,我曾命人给他炒了两样菜,装来两碗白米饭,他说他吃不惯大米要吃面,所以——”
  雷一炮面色—沉,道:
  “把面拿走,改吃米饭。”
  小癞子一惊,忙放下手中面碗,道:
  “爷,我吃饱了。”
  不料雷一炮仍叫掌柜的送来一碗米饭,道:
  “把这碗米饭吃光。”
  小癞子到了南方,他实在对于大米难以下咽,宁愿啃一个刮肠胃的窝窝头。
  现在,雷一炮声色俱厉的要他吃完一碗米饭,而且连菜也没有,实在令他不解,他觉得雷一炮离开才一天,就对他全变了样的一副令他害怕表情。
  雷一炮这种转变,就连一旁的盛掌柜也丈二金刚摸不着头了。
  雷一炮不再看小癞子一口口的扒饭,他低声对盛掌柜道:
  “一共多少银子,算清楚了我二人得立刻上路呢!”
  盛掌柜忙摇手,道:
  “雷爷,你这是说哪里话,敢情我盛一方是认钱不认人的死要银子不论交情了?说句心里话,我正打算给雷爷包点程仪呢!”
  雷一炮一笑收回银子,道:
  “程仪就免了,老实一句,我若信不过你,也不会直奔你这盛家客栈来了。”
  盛掌柜抚髯,道:
  “雷爷准备带这小哥往哪里去?”
  雷一炮立刻答道:
  “北方去,这小子吃不惯南方大米,所以我领他回北方去住。”
  江湖上就是这么一回事,逢人但说三分真,七分留着骗骗人,雷一炮明明要往南,他却说是往北,连盛掌柜他也照样不说大实话,无他,如今的小癞子可是一登龙门身价何止百倍,怎可随便告知人的?
  就在当天,雷一炮领着小癞子走陆路离开了江都城,小癞子在盛家客栈有吃有睡,这时候他的精神可大,雷一炮走一步,他急快的两步就跟上去。
  在雷一炮的心中,他要带着小癞子过宜兴,绕过太湖直下余杭,再由天台去二门就近了。
  雷一炮领着小癞子当天才走不到一个多时辰,江面上已经传来了消息,南通与海门的江面上出了事,听说还有不少人在江面上几乎来一场拼杀呢。
  只可惜雷一炮未曾听到,否则他必然会大为高兴,虽然未听说飞龙寨的人究竟如何,但这件事情的发生,都会使得雷一炮,甚至小癞子都会拍手大笑的!
  后浦口江边来了两艘大船,三桅巨帆。
  船是“江河老怪”祈无水召来的,祈无水在这秦淮一带自有其一定的势力。
  祈无水被“太湖毒蛇”在背上砍了一刀,现在已结了痂,自己就静静的躺在船舱中养息着,大船却往南通驶去。
  附近跟着的另一船上,坐有司徒大山,周全与“太湖毒蛇”石大娘婆媳,还有石大娘的孙子石中宝,几个人住在上面,两艘船直放下游南通。然后找上海门十三蛟龙,讨取那飞龙令中的秘籍“八步一刀”。
  “江岸一阵风”周全几人全都认定,小癞子的那根竹棍上,佟大年在上面刻了十三个“人”字,这一定指的是人,而且一定是十三人。
  再说谁都知道当年依水寒与海门十三蛟龙的老大“闹海蚊”欧阳正交情最好,两下里一兜,加上依水寒又深知副寨主于长泰的野心,他很可能把令中秘籍托藏在欧阳正的手中,现在大伙找上门,又有竹棍为证,欧阳正非交出那“秘籍”不可。

  就在祈无水与周全两艘大船启航不久,远在镇江焦山飞龙寨的于长泰,已得到消息。
  飞龙寨的正厅上,于长泰召来他的心腹大将霍大光与成刚二人:
  “现在,飞龙令中遗失的秘籍,终于有了眉目,几个老魔头联手坐船南来了,你们看我们该怎么办?”
  成刚道:
  “且等他们的船来得切近,我飞龙寨的大船以逸待劳的加以拦截,相信他们绝难逃得出去的。”
  一旁的霍大光摇头道:
  “自从我等追上开封无功而返以后,设计邀来几个魔头,有意无意的把飞龙令之事吐露给他们,总想借他们之助取回飞龙令中失去的秘籍,现在他们共船下南,显系未曾得手,这时加以拦截,显然不合时宜。”
  太师椅上的于长泰点头道:
  “消息传来,说那‘江河老怪’祈无水十分谨慎地握着一只竹棍子,难道那根竹棍有什么机关不成?”
  霍大光一拢垂在肩头的灰色长发,缓缓道:
  “以属下看来,我们暗中调派大批船队监视,且看这几个魔头在弄什么鬼。”
  于长泰逐点头道:
  “事不宜迟,快去准备,不要抓鸡不着蚀把米,真的把飞龙令中秘籍被这几个魔头弄去,可就不妙了。”
  就在当天夜里,飞龙寨立把第一、二、三舵共十二船队全集中在镇江附近,就等总舵发号施令开船了。
  从浦口到海门,坐帆船得走上两天。
  也真是巧,雷一炮夜里摸进焦山时候,于长泰几人已在白天上了总舵的大船上,怪不得他觉出飞龙寨中似是少了许多人呢。
  现在,两艘大船正向长江下游驶进中,后面大船上住着“江岸一阵风”周全、“醉渔翁”司徒大山、“太湖毒蛇”石大娘婆媳二人。
  船舱中,石大娘抱着孙子石中宝,低声对戚九娘道:
  “南京城住了半个月,你的伤势真的全好了?”
  戚九娘点头咬牙,道:
  “肩头下那条大筋未断,且又未伤及内腑,除了久未活动这条右臂有些迟钝外,一切已恢复正常,不过……不过……”她愤怒地遥望远处大船,那条正在前面飞驶中的三桅大船又道:“我不杀祈老怪誓不回太湖。”
  石大娘道:
  “只要出现任何有利机会,娘绝不放过那个老怪物。”
  另一舱中,“醉渔翁”司徒大山正对“江岸一阵风”周全沉声道:
  “老周啊,以你看那根竹棍上面当真指的是那海门十三蛟龙?”
  “江岸一阵风”周全笃定地点着头,道:
  “我看八九离不了十,我不是说过吗,依水寒与欧阳正的交情,已到了叩头换帖,水乳交溶地步,依水寒海上出事,尸骨未还,欧阳正却不见一丝急躁的出海去寻,这两年他甚至也不再去焦山探望一下依水寒的老婆女儿,这一切全有问题,如今又有竹棍上的刻记,欧阳正想赖也赖不掉了。”

  紧皱眉,醉渔翁喝下一口酒又问:
  “最叫我不懂的,是依水寒那小子,他怎肯把恁般重要的东西交在他人手上,尤其是欧阳正又不是飞龙寨的人。”
  哈哈一笑,“江岸一阵风”周全抚髯道:
  “谁不知于长泰早有夺权之心,飞龙寨八舵三十二船队中,于长泰暗中收买人心的事,连你我也全知道,你想想依水寒会把那么重要的东西留给他?”
  醉渔翁终于一笑,道:
  “难怪,难怪,这就是老古人的那句话,‘兄弟刀枪杀,血被外人踏’,真是一些不假,哈……”
  船内的人哈哈笑,船外浪花“沙沙”响,大帆船行驶在江心中,两岸风景隐隐可见,浏览风景中举杯畅饮,应是十分惬意之事,只可惜“太湖毒蛇”石大娘婆媳二人,在周全的几次邀约中,均闭紧舱门不出来,气氛上多少令醉渔翁与周全二人心中不舒坦。

  当天傍晚时分,两艘大船在南通与海门之间的一处江湾边下锚,两条大船就相依靠在一起。
  这时几人又聚在一起了,依照原定计划,由“江河老怪”祈无水出面下帖,约那欧阳正上船一叙。
  拜帖早已批就,祈无水立刻派出一名头目乘坐小船登岸而去。
  几个老魔头也立刻在船上商量起来,谁也未去注意附近江面上出现的船,那些远自焦山就跟来的大帆船。
  海门十三蛟龙,指的就是狼山十三英豪,而狼山就在海门西方三十几里处的江岸,那儿离南通最近,由于欧阳正与“翻江龙”石山二人是海门人,所以人们皆以“海门十三蛟龙”称之。
  就在狼山南面的一片翠竹林中,那儿有座十分分壮丽的大庄院,单只边厢就各有二十间大瓦房,登狼山下望,只见屋宇栉比,重重叠叠,被山带水,长林丰草,果然是一处卧虎藏龙之地。
  不错,这里正是海门十三蛟龙的根据地。
  实际上海门十三蛟龙做的买卖是水路走镖,他们不但走长江水路的镖,甚至也在沿海一带走道,听传言,欧阳正曾率领手下众兄弟与那霸占在台山列岛的海盗们拼过命,由于水运保镖之不易,海门十三蛟龙甚少在这狼山一起围聚。

  现在,狼山下的这座大庄院子里,有一大半房子是空着,江面上也只有两三艘双桅帆船,还正在装货准备送货往杭州湾呢。
  正是吃晚饭的时候,“闹海蛟”欧阳正与“翻江龙”石山、“浪里蛟”李大海、“海底苍龙”褚彪、“五爪金龙”牛鸣臬五人正坐在一张大桌上边喝着酒,商议如何护送三条船上路呢,突见一个部下,双手捧着一张火红帖子,匆匆进得大厅上。

  “禀总镖头,外面有人送来这张拜帖。”
  桌上的五人全一怔,谁也弄不清这时候谁会送来拜帖,欧阳正更是眉头一锁,伸手道:
  “拿过来。”
  欧阳正接过拜帖,当众念道:
  海门十三蛟龙雅鉴:
  明日申时正,弟在船上候驾,切盼一叙。
  秦淮祈无水
  欧阳正惊异道:
  “怎的是这老怪?”
  一旁的“浪里蛟”李大海道:
  “听来语意不善,不知这江河老怪在弄什么鬼。”
  “翻江龙”石山冷哼一声,道:
  “这老东西怎会找上我们狼山来?娘的,他在南京找油水,我们水上做保镖,几曾与他有什么瓜葛,他今莫名其妙的找来,我看大家得防着点。”
  欧阳正对那头目道:
  “告诉来人,回帖来不及写,叫他回去告诉祈老,我准明日上午登船拜望。”
  这时“五爪金龙”牛鸣臬道:
  “大哥,明日我们还有三船货上路,我看向后延半日,我们陪大哥一起上船去,看那祈老怪在弄什么鬼。”
  “闹海蛟”欧阳正摇头,道:
  “不如,你同石山褚彪只管按时启碇,我与大海去就够了,祈无水再奸诈,欧阳正自信还对付得了。”
  石山道:
  “大哥,行事多琢磨,小心无大错,兄弟觉得明日货船晚开半日,不会耽误什么的。”
  欧阳正摇手道:
  “不必了,今日大伙早点歇着吧。”
  由于“江河老怪”祈无水的这个大红帖子,而使得欧阳正几人也无心再喝下去,各自回房安歇去了。
  这夜露水湿衣衫,万里晴空的狼山下大竹林中,忽然闪出一条人影来,细看这人一身黑色水靠,后腰插了一把分水刺,一手还拿了一双蛙鞋,幽灵般地直往江边扑去。
  就在一堆石岸边,他停下身子,急急地换穿上手中蛙鞋,迫不急待地一头钻入江水中,光景是往附近锚泊的两艘大船上游去了。
  细看这人,生得既瘦又矮,双目如豹似地令人生畏,扁大的鼻子下面,有一副翘翘地老鼠胡子,偶尔在他伸头水面换气时候还会露出一只大虎牙。
  不错,这人就是“海门十三蛟龙”老四,“海底苍龙”
  褚彪,他因不放心大哥欧阳正与李大海二人明日赴祈无水之会,就在各人回房以后,暗中来到江边,他要潜往祈无水的大船去,探一探这个老水怪究竟在弄什么鬼,因为“江河老怪”祈无水绝对不会远从南京赶到狼山来请欧阳大哥白吃白喝一顿,明敞着酒无好酒,筵无好筵,如不探个明白,终是放心不下。

  两艘三桅大船并靠在一起,泊在距岸约十里处。
  距离说远也不远,不过正好在褚彪下水的偏下游处,这对褚彪而言,就省却不少力气,因为江水的流动相当快速,尤其这地方已近长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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