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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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君安-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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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能打得过?”

    星棋顿时捧腹笑了起来:“重申一遍,我叫星棋,天子嫡一号钱庄四大护法之一。我们四人联手起来,是天下第一,我们公子也是天下第一。

    而我身后的这些弟兄们,咱不说在江湖上是百名以内的高手,但是个个可都是在江湖中排千名以内。

    而且你知道的,这高手嘛,这第十名跟第一百名是没啥区别,这第一百名跟第一千名也是没啥区别的。

    以你们这实力,墨家派你们来,估计也就是报个信,根本没把我们公子夫人放在眼底。”

    然后单膝跪在地上,往那男子的大腿伤处蹭了蹭,一声感叹:“果然不愧是阴阳派,连伤个人都有那么多的癖好。”

    用脚踢了下,毫不留情的将整个人都踹出门外。

    被留下来保护云柯的明迩坐在对面,他是敢怒不敢言。

    星棋是秦家的本部人,只听公子吩咐,同时也是江湖人士,自幼便在钱庄随同押送银两,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事情见怪不怪,下手狠决。

    而且师从公子同门,幼年曾当过公子的陪练,在这秦家当中,也只服从公子的命令。

    是一个不乖张,有时连公子都难以驯服的人。

    星棋又去看那已经从地上半坐起,一脸惊恐未定的另一名墨家人,是一个侠肝义胆的姑娘。

    刘云柯把目光扫向星棋:“你太过了。”

    一双眸子猩红,这么残忍的方式,他确定是秦衍的人?

    此话如同雷劈,因为公子说了,若是惹恼了这位主子,他就把他给阉了。

    星棋忙往天上看一眼,随后整个人扑贴在地上,如一只乌龟一般,爬到她面前。

    然后抱大腿,嚎哭。

    云柯踢了踢,不动。

    用手掰开,不动。

    然后看向四周的人,命令:“将他给我丢出去。”

    然后来了两个人过来,架着星棋两手、两脚朝外面丢了出去,而且毫不含糊,拍了拍手又回来。

    明迩小心提醒:“他们都是钱庄押送银两的镖手,没个规矩。”

    星棋被丢出去后,随即扑打掉身上的灰,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一副刚才、很无所谓的样子,眼眸往上瞟一眼:“夫人,还没处理好呢?”

    然后也不管云柯同不同意,直接蹲下身去,挑起那已经半坐起来,捂着胸口惊恐万分的女孩的下巴,扯着嘴巴笑笑:“还有交待的吗?”

    :“没。没了”

    然后站起身拔腿就跑,门被打开,然后又被关上。星棋,天字嫡一号四大护法之一,是最怪癖,最能折磨人最能装的。

    而且经他手的人,多数死的很惨。

    不跑才怪。

    刘云柯扶了扶脑袋,看着这乱七八糟的一切,拍打了打袖子,然后站起身:“都处理了,然后收拾一间偏院,等容止回来的时候,跟我说一下。”

    星棋:“属下遵命。”

    然后毫不犹豫的,将这屋内的所有东西都抬了出去,能烧的就都劈成柴,不能烧的就扔了,从底下仓库里又重新拿了一套摆上。

    云柯跑到厨房给自己弄了点吃的,等吃饱回来时,一切湛然一新,然后跑到屋内,竟然连床、连窗户,连屋顶上的一个只破了一个口的梁都给换了。

    云柯脸颊抽了抽,走出去一眼找到那肩头扛着一个花瓶正有条不紊指挥一众黑衣人的星棋,从牙缝里一个一个的蹦着字,尽量维持着自己的淡定。

    用调侃的口吻:“再拆,我可没钱去付你们。”

    星棋赔着笑,拍拍身上的花瓶:“公子说了,期间一切损失,夫人都是有能力一笔一笔赚回来的。所以,可以先欠着。”

    云柯白过去一眼,转过头向屋内走去,面无表情。

    她不傻,只是扮猪吃虎惯了。这今日这事,墨家、公输家、阴阳家,该来的也都来了,但是该相信的与不相信的,她也没那么多纠结。

    若是真有那‘生死人,肉白骨’的术法,这一切伦常,岂不是都要打破?

    墨家的人想告诉她这事,恐怕就是想诱使她去长海,而阴阳家的那位紫衣男子,她记得很清楚,阴阳家家主现年应该已经四十有六了。

    而那紫衣男子明显一张脸皮肤好的要命,除了那一头白发之外,是怎么看也不像是年过四十的人。

    但是他下面那里,好像没有功能。

    因为据听说,阴阳派的现任家主自幼便有疾,但至于什么疾,江湖中都无人能晓。

    直到有一天,江湖一名门的掌门,欲把自己的女儿嫁于他,在新婚之夜上,花烛闹到半天,那新娘一身大红嫁衣,手拎着刀从房间内撞破屋顶冲了出来。

    然后嚷嚷着:“他哪有什么隐疾,他就是一太监。”

    所以若真有那‘生死人,肉白骨’的东西,而且重要材料…回春草就在他们阴阳派的手中,那他干嘛不在他那里接一根骨,然后生肉,让他成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呢?

    而且方才她的银针,是有一枚从他的胯下飞过,是毫无阻碍的,如果他那里真的已经长出了什么,他不会不去捂自己那里,也不会不对飞往那里的暗器不感冒。

    所以对这种术法,她是不信的。至于墨家所说,十有**是长海那边,祭常那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而且秦衍也已经让明迩暗示她了,这几日不仅墨家的人会来,她父皇的人也会来,所以一切真相,等人齐了自然会知晓。

    星棋左手拿着一只鸡腿,右手是一壶酒,就在他的脖子上还挂了一串的炸鸡腿、酱鸡腿、卤鸡腿,屁股下面是一个红木的箱子。

    好像,是公输家的那位丫头留下的吧?

    他一生别无其他嗜好,给他酒、给他肉,然后让他做什么他都干。而且行途中绝对不能没有一个好的厨子,最好是能做肉的厨子。

    然后眼睛瞟着外面,坐在屋顶之上,一个哨鸣,一队人马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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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朝廷来人() 
星棋唇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笑,趴在屋檐顶对下面喊了句:“有人来了。”

    这间屋子的构造,就是在屋内能清清楚楚的听到四周的动静,但是屋外却是极难听到屋内的任何动静。

    刘云柯正处于午睡小憩中,尚未醒呢,耳朵猛一机灵,快速的整好衣服然后坐在院内的一个石桌旁。

    桌上还有两壶茶水,一碟新放上的点心,信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一手捏着点心作已经等候多时的样子。

    她要有一个气场也是吧?

    若是从房间里被人给叫醒,那该有多尴尬?而且若是她哥哥这样的人,那可都是敢直闯她的房间,然后拎着耳朵把她给揪出来。

    所以不成,又招了手叫了一个黑衣人出来:“把这两壶茶用内力给温热。”

    然后等了等,进来的是教她读国书的傅先生,人长的很是富态,而且肥溜溜的肚子装满了学问。

    云柯起身拜了拜:“傅先生好。”

    傅先生在朝中为官,官至太常,执掌宗庙礼仪的,除了教了她几年外,基本在朝中不参与政事。

    为人很容易被骗,问过好后,傅先生一看公主如此客气,忙赶紧更深的把腰弯了下去:“公、公主,不敢。微臣卑下,不敢受公主大礼。”

    云柯便站了起来,本想直接回到位子上,但见他好像自己站不起来了,便扶了一把,顺便客套了一句:“傅先生毕竟教过云柯,也算是我师傅,所以这弟子对师傅该行的礼还是要的。”

    傅太常唯恐,在石桌旁坐好后,见公主这态度极好,也就不敢放狠话了,先是嘘寒问暖了一番,然后又问驸马爷秦衍的情况,问他们二人相处的如何。

    最后绕了一大圈,才缓缓的开口:“陛下说公主手中有一枚顶好的棋子,特让臣来确认一下。”

    云柯把手放在面前的茶杯上,声音有些无奈,唇角扁着很是傻气,没有城府很容易被人骗的那种。

    然后眼巴巴的看着他:“傅太常,你说我父皇在意这么多事做什么?就在清晨,墨家的人还来说我母亲的尸首已经不在京都,而且是在上面长海。

    你们是不是都有事情瞒着我啊?”

    绉太常恐慌,常人可能不知,但是他教过公主几年的国书,这公主的脸皮,以及扮猪吃虎的德行可是与陛下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些结巴:“卑、卑职哪敢,公主是知道的,老臣已经好些年不参与政事了。”

    云柯:“哦,那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不仅是问那枚棋子的事吧?”

    绉太常忙点头:“正为此时而来。”

    云柯在桌子上把吃剩下的点心摆成一个圈,把自己头顶的一枚簪子以及一枚戒指拔下。

    然后将一块点心放在那个圈的中央,将簪子插进去,悠悠的问傅太常:“先生常教我擒贼要先擒王,擒最中央最最大的那个,那先生可绝对我这簪子擒的是否得到了要领?”

    簪子插中的正是整盘点心最中央也是最大的,傅太常点头,但还是微微疑惑:“公主聪慧,早已掌握臣之要领。”

    云柯又把自己的戒指也转手放在那盘子中,同样也是那个圈内:“傅太常可还觉得我是对的?

    云柯不甚聪明,压的棋子也是明面上的,殊不知这一碟的棋子里面还有一个隐含的宝藏。”

    随后手摸着杯子,有些吊儿郎当的漫不经心,她想送客,父皇送这么愚钝、好骗的人来,这人背后肯定还有一个精明的臣子。

    所以她也不想与他绕,而且谁晓得他这绕话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装的不懂?

    傅太常拱手:“公主,这、这。”

    云柯只眨巴眼睛不说话,她事先是压了墨家翻案,肯定是与公输一派有关,于是她以为拿了公输一派的把柄,就等于拿到这整件事的先机。

    可是现在看来不对,因为当年杀她舅舅的凶手是阴阳家的琉璃,而且那阴阳派的家主绉衍也说了,墨家要的东西他已经备好了。

    所以墨家翻案要找琉璃报仇也不是一定的,她事先所压的公输一派这枚棋子就相当于这盘点心最中央的那块。

    而戒指,则是墨家以及这周围其他众人,所虎视眈眈的一块。

    所以她也不想明说,只是看着这一盘局双手放下,打算送客。

    傅太常迟疑着皱眉:“微臣不懂,不知公主这是指何?”

    云柯也装作不懂,调侃:“师傅不懂的事,云柯怎么会懂?云柯的国书可都是先生教的呢。”

    傅太常被哑住:“那公主可是觉得你父皇以及墨家在这事上骗了你?”

    云柯眸子一转:“说。”

    屋顶上星棋左手一只炸鸡腿、右手一壶酒,靠在这房顶屋檐上,公子说了一个人不逼一逼,那是不能成长的。

    云柯故意作的很漫不经心,傅太常往四周看了看,伸长了脖子往公主面前靠近:“陛下说了,不管公主身在哪里都是我们刘家的人,公主做事只需遵循自己的意愿就好。”

    然后撤离身子,突然觉得旁侧一道阴影压下,很不习惯。一扭头、一吓。

    星棋一手还拿着啃了一般的炸鸡腿,脖子上还有一串鸡腿,双手抬起,以一种虎扑的姿势,然后把方才低下凑近去听的头也抬起来,用鸡腿指了指天空:“一不小心,摔、摔了下来。”

    云柯:“那就再摔上去。”

    然后又看向那傅太常:“你就与我父皇说,我在驸马这里很没地位,他若是怕我受欺负,就给我一只兵符,准我养些军队。”

    傅太常有些汗颜,想着这公主的父皇毕竟是驸马爷的杀父之人,这二人有些不和才是最正常的。

    走之前便将一封信偷偷的塞入公主手中,如若公主与驸马不和,这公主毕竟也是驸马的枕边人,偷些机密传过来,对刘家绝对是一种好事。

    而且夫妻当中女子的地位越受压,对自己的娘家就会越偏袒,云柯接了那封信,眸子突然黯然下来,对着傅太常低声:“这事就拜托了,给我一直兵符就好,兵多少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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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新买丫鬟() 
傅太常转身,热泪盈眶,想不到他们的公主嫁到这里竟然受尽了委屈,而且他来拜访驸马爷都不出来一下。

    还让一个没规没矩的毛头,在屋檐上一边啃着肉鸡腿,一遍喝着酒监督,而他们公主却桌子上只有两壶茶,一盘清淡的不能再清淡的点心。

    实在是痛心。

    送走傅太常后,云柯把自己的簪子从点心中拔出来,把戒指也收了起来,这些可都是值钱的物事。然后对屋顶上的那人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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