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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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回声-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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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走的时候我们三个挨得很近,这林子里能见度虽然不超过两米,但我们鱼贯而行,不至于走散。可能是他们体质不佳,中了这瘴气之毒,晕倒在路上了。我想到这儿就有点慌了,我们虽然只是口头上的承诺,可我跟他们到底是雇佣关系,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我极可能要承担民事责任。

    情急之下,我赶快掉头回去,边走边喊,兴许他们只是处于半昏迷状态,还有力气吹响求救口哨。

    我相信他们就算中毒倒地,也应该和我距离不远,因为就在十分钟之前,他们还跟在我后面。我一路寻觅,可往回走了二十分钟,仍不见半个人影。这下子我彻底慌了,眼看着天色渐暗,这林子里的瘴气越发浓烈,这样下去不但找不到他们,我自己都可能出事。

    这个时候,事情已经非常严重了,我必须马上做出决定。我第一反应就是去背包拿手机报警,虽然丢人,可由不得我再犹豫了。我立即反手去摸放手机的那个袋子,却发现袋子空了!

    我急忙把背包卸下,一看,整个人蒙了:方才那胖子嫌装备太重,临时和我换了背包。我现在背的却是那胖子的背包,我收敛心神,心说他手机应该也放在背包里边吧?赶紧里里外外翻了一遍,果然在背包里面一个暗袋里摸到一个方块形东西,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支手枪!

    我摸到枪把,还纳闷这胖子的手机怎么这么一看是一把枪,吓了一跳。这两个鬼头鬼脑的广东客,怎么出门还带枪?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也许他们太有钱了,有钱的人一般都很惜命,带把枪防身也说得过去。当务之急,我得尽快找到他们,如果出什么意外,那事情就闹大了。

    我朝自己脸上拍了几巴掌,又拿水壶洗了脸,换了两个口罩,整个人顿时清醒了不少,就寻思,我再找两个小时看看,如果还找不到人,就连夜赶回去,那胖子的车钥匙在包里,我可以开车去镇上寻求支援。

    我做好决定,就开始在林子寻找,找了一个小时,仍不见他们的人影,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林中瘴气越发浓烈,我又开始出现晕厥的感觉。我从包里拿出手电,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个小时,如果还找不到人,就马上开车去镇上报警。

    我过于心急,再加上能见度极低,我忘了留心脚下,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走出了那条山路,完全迷失在林子里找不着北了。我心说这下糟了,方才来时以为他们知道路径,一时大意忘了做标记,现在瘴气这么重,能见度这么低,我在林子里走完全成了瞎子。

    我曾经在杂志是看到过一篇文章,说是有一个德国的研究所,让几个志愿者蒙了眼睛在森林中行走,几个人都在不知不觉的状态下绕圈行走,但认为自己是沿着直线前进。后来研究发现,人在失去视觉或者失去理智的情况下行走,由于平衡感的丧失和运动传感器的误差,就会不自觉地绕圈行走,被传得神乎其神的“鬼打墙”其实也是这个道理。

    我知道在森林迷路,最大的威胁就是心慌意乱,一气乱跑,最后体力耗尽,自乱毙命。这方面的知识我还是知道不少,虽然这里瘴气浓烈,能见度不超过一米,但我只要找到参照物或者对的方向,走出去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靠日月星辰分辨方向是不可能的了,找个制高点观察一下四周的地势也不太现实,但在树林里,还有一个辨别方向的办法,就是通过观察树叶的长势,树叶茂盛的必定是南方,而我们之前是由北方进入丛林,我只要沿着相反的方向,就一定可以走出去。

    我先让自己冷静下来,就近找了棵小树,爬上去仔细观察了一番,果然发现这树叶的长势明显有一边比较茂盛,我心神一定,就开始按照这个方法行走。我做得十分小心,每隔几分钟,就要找一棵树观察一番,我不断地告诫自己,千万不能凭感觉去走,在这种情况下,感觉往往会把人害死。

    我按照这个方法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就发现了我们来时所走的那条山路,这山路宽度不过半米,由于林子里枯叶堆积,不仔细看很容易忽略。我这才松了口气,想想就觉得后怕,如果我真的迷失在这里,这毒气如此之重,一旦晕厥过去,必死无疑。

    我担心那两个广东人,心想赶紧走出去报警,尽量缩短救援时间,要是再拖一个晚上,他们恐怕扛不住了。正要加快步伐,突然之间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哨子声,我整个人如同醍醐灌顶,心说小兔崽子,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我怕再次迷路,就取出一捆绳子系在腰上,把绳头系在那山路边的一棵树上,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走了两分钟就感觉不对,怎么哨子声突然变了?

    刚开始的时候哨子声吹得是“三短三长三短”,这是国际通用的救援信号,代表“”可没一会儿,就变成了“三长二短”,这个信号并不是国际通行,仅在中国流传,主要用在即将爆发山洪或者雪崩等等危机情况下,意思是:有危险,请勿靠近!

    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哨子声戛然而止。我心中一愣,莫非这林子里有野兽出没?早些年听说重庆这一带还有金钱豹出现,可这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这些年偷猎的人很多,很多动物都已经消失了,金钱豹这种大型猫科动物,再没听说过。虽然如此,但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我虽然害怕,也不得不去救他们。为了保险起见,我从背包拿出了那支手枪,我只在小时候玩过玩具枪,模样跟手枪倒是差不多,我试着拉了一下,还真把枪栓拉了起来。

    我学着电影里的样子,握着枪把,循着刚才口哨声的方向走去。走了大概五十几米,就看见地上有拖动物体的痕迹,我头发一炸,心想难道真是野兽把人给拖走了?

    我不断地告诫自己冷静下来,提高警惕,我有枪在手,就算是野兽我的胜算还是很大。况且地上并没有血迹,人应该还活着,我如果现在再出去寻求救援,那他们就必死无疑了。

    我跟着那条痕迹,却感觉味道不对,怎么我越往前走,那股子瘴气的腐臭味道越来越重?我隔着口罩吸了几口气,就觉得喉咙一紧,好像吃了发臭的生蚝,忍不住要吐出来。我强忍着想吐的冲动,又往前走了二十几米,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坑,那痕迹就往坑里延伸而去。

    由于能见度极低,我无法看清楚坑底的情况,但这个坑的坡度不大,我可以顺着走下去。我滑到下面,腥臭味突然扑面而来,我拿手电一照,双腿猛地一软,差点跪了下来,隐隐中看见这坑底堆满了巨大的白骨,还有一具人形尸体,皮肉已经腐烂,那令人窒息的腐臭便来自于这具尸体!

    还未等我缓过神来,又听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我转身一看,脑子完全蒙了,只见浓雾中缓缓走来一个人,那人身材极其高大,宽阔的肩膀上居然长了两个脑袋!

第四章 双头人() 
我下意识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头昏眼花产生了幻觉,可仔细看去,那身影逐渐清晰,在手电光的照射下,缓缓朝我走来,身躯之高大简直和姚明不相上下!

    我向来是个无神论者,就怀疑是不是遭遇了“野人”?“野人”这东西我只听说在湖北神龙架,西藏喜马拉雅山和贵州深山中出现过,重庆这边,就是连民间传说也闻所未闻。况且,关于“野人”的描述,还从未出现过“双头野人”的资料记载。

    我大叫一声,出于本能反应,举起枪瞄准这“野人”的大腿,就要射击。这个时候,却发现手指扣了几下,扳机纹丝不动,我恍然一惊,暗道自己是不是忘了关闭手枪保险?

    哪里容得我半点迟疑,只听那怪物大吼一声,腥风四起,闪电之间就奔到近前,还来不及看清楚这怪物的样貌,就感觉脖子被重物狠狠一击,脑子里火星四溅,瞬间晕倒过去。

    也不知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老旧的木房子里,我头痛欲裂,透过窗户照进来的光线,隐隐瞧见房间里还有几个白花花的身影。我干咳两下,只觉得口干舌燥,就听见一个比较熟悉的声音在问:

    “后生仔!你总算醒了?”

    我视线逐渐清晰,这才看见两个广东客人坐在我旁边,一丝不挂,皮肤上面满是淤青,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我觉得不对,抬抬头看看自己,也被剥得精光,连内裤都不剩下!

    这房间里还有两个人,也都一丝不挂,伤痕累累,一个是之前在饭店碰到的那个带牙套的驴友,坐在后面盯着我看另一个躺在地上,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肩膀处有一个触目惊心的刀痕,皮开肉绽,伤口起码有十厘米长,翻看的皮肉之中白骨隐隐可见,血流的满身都是,看得我头皮发麻。我只觉得这人面容十分熟悉,马上想起来是那个被饭店老板称为“小个子”的大个子。

    我满脑疑惑,开口就问他们怎么回事。那两个广东客对了个眼神,黄胖子就对我道:

    “有没有搞错啦!你问我们怎么回系,我们还要问你啦!我当时走在最后,走着走着就觉得头晕眼花,两腿一软就倒下啦,陈总回头扶我,自己也晕倒,你走在前面怎么回系嘛?看见我们中毒倒下来还见死不救?”

    我闻言自觉惭愧,可能是当时走在前面过于专注观察路径,没有察觉身后的变故,急忙把我寻找他们的事情说了一遍,问他们有没有看见那个长了两个脑袋的怪物。

    “什么双头人啊?”黄胖子面露惧色,“我们醒来就被关在这里啦,还被剥光衣服,真是莫名其妙!”

    几个人光溜溜置身于一个房间,气氛相当尴尬,目光总不自觉会看见他们下面的地方,还好都是男人,也没什么好看的。这时候我脑子逐渐清晰,就理了理思绪,看来我们几个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被那双头怪物抓到这里来的。看这房间的结构,虽然老旧,也不过是几十年前的建筑风格,那双头人既然把我们关在这里,显然他自己也住在此地,基本可以排除“野人”的可能性。既然是现代人,为什么还要把我们抓来囚禁,不知道私自囚禁别人是犯法的事情吗?难道这人是个重口味,看这架势,是要把我们几个当作关起来?

    事情实在诡异非常,我一时间也判断不出什么逻辑,就问那个带牙套的大学生是怎么被带来的,牙套也一脸懵逼,说自己和同学一起进那个林子,迷路了,然后就中毒昏迷,醒来已经在这里了。我问他另一个驴友的下落,他直摇头说不知道,怀疑是不是遭遇了不测。

    我又把目光投向躺在干草上面那个“小个子”,问这人什么时候被抓进来的,一向寡言的陈老板突然开口道:

    “他被丢进来几个小时啦,受了重伤,留了好多血,已经昏迷过去啦!不是我们见死不救,你看这房间空无一物,想救他也救不了。”

    我爬起来仔细打量了一遍,发现这个房间大概三十平米左右,墙壁和天花板都是用木板嵌成,有一个泥砖垒起来的灶台,和大部分农村的灶台一个样子。这房间共有两道门,一道在前窗旁边,看样子是从外面锁住,另一道门在房间后面,挂了一把老式的铜锁,这个厨房大概也是废弃多年,灶台上面已经长了野草。我又站起来趴到窗台往外看了看,外面天光大亮,门口是一个小小的庭院,倒是打理的井井有条,还种了些花草稍远处是一片山坡,郁郁葱葱,坡地处还有一小块菜地。

    窗口很几根胳膊粗的木头嵌入墙壁,我伸手摇了摇,纹丝不动。我又走到门边用力顶了顶,也是无法撼动,又卯足力气,想用肩膀撞一下墙壁,就听牙套在旁边说

    :“这墙壁很厚,我们刚才全试过了,根本撞不开,你就省点力气吧。”

    我常常在电视剧中看见有人被囚禁在这种木房间里,总觉得傻不拉几,心想这种破房间怎么关得住人?如今自己身临其境,才晓得如果没有工具的辅助,是根本无法逃出去的。劳动人民也不是傻,虽然是木房子,坚固性一点也不含糊。

    我费了好大的劲儿,从破败的灶台抠了一块土砖,走到后面去砸那把黄铜锁,直到把土砖砸得粉碎,也不见那铜锁有断裂的迹象,黄胖子还在一旁冷嘲热讽:“傻,这破砖怎么打得动那把锁?”

    我一下子来了脾气,说你们一个两个只知道干瞪眼,就不会想想办法吗?

    那陈老板却道:

    “看你这么弄来弄去,我倒是一下子想到个办法啦,就不知道这位牙套仔肯不肯做点牺牲了?”

    我说你能有什么办法,他指了指牙套的嘴巴,说把那个东西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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