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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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咒-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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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下这颗心脏了!

    来了!来了!他们来了!那种距离!就在我的面前了!我伸手就能碰得到!

    我激动得站起身来,瞬间感觉一股热流顺着大腿流了下来。

    他们就要摸到我了!

    我完全感觉不到手掌的疼痛,握着门把手拼命的摇!

    没想到,我摇了几下,房门居然打开了!

    终于打开了!

    大伯和王道士焦急的围在门口。我二话没说,直接从他二人中间挤了过去,躲在了他们身后。

    我再次回头时,王叔和他的女儿已经堵在了门口!

    大伯和王道士似乎都不是很吃惊,只是稍稍后退了几步,观察着情况。

    王叔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盯着我们看,沉默了很久以后,大伯好像有些开始害怕了,左顾右盼起来,然后紧紧的抓住了王道士的胳膊。

    “老老王。”大伯破了胆子叫了一声。

    王叔连头都没有转,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什么,但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听不见。”大伯颤抖着说。

    王道士忽然一只手拦在大伯胸前,示意大伯不要说话,他皱着眉头仔细地看着王叔。

    王叔的嘴终于合上了。

    “那你想要什么?”王道士莫名其妙地说。

    说完,王叔的嘴巴又开始一闭一合的动起来。

    “不答应!”王道士突然说!

    哦!我看明白了!王道士跟王叔是在对话呢!但这声音,似乎只有王道士能听到!

    安静了许久之后,那二人转身走出了屋子!

    看到王道士放松了下来,我就知道没事了,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

    “走,走,我们快走!”王道士催赶起来。

    大伯过来拉我,可我已经完全站不起来了。

    大伯直接蹲下身来把我背到背上,跟着王道士一路快步的走出了河坝。

    神奇的是,王道士和他的女儿已经消失在了走廊中。

    出了河坝,大伯把我往车后座上一扔,关上门就到了驾驶位,王道士也上了车,大伯一脚油门就开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大伯在路上问起来。

    “这是要人命啊!”王道士说。

    “什么意思?”

    “王公安的女儿,一直没有超脱,想要转投,现在需要一个女孩来做替她做死鬼啊!”

    “替死鬼?”

    “对啊,就是你昨天跟我说过的,那个最近跟柳河总是在一起的女孩。”

    听到他们在说苏月涌,我猛地坐了起来,道:“什么!”

    “我拒绝了,他们就离开了。老王说帮她女儿超脱了,那铜镜就还给我,可是可是这是要人命的事,这要我怎么可能答应啊!”王道士有些着急了。

    “为什么指明要苏月涌呢?”我追问王道士。

    “这恐怕还要问她自己得罪了水下的什么人啊。”

    王道士说完,我背后一凉!猛然想到她曾经落水时那脚踝周围的掌印,这分明是得罪了水下的东西,要拉她下去啊!

    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就没有告诉王道士,保持沉默了。

    这时,手掌开始疼痛起来。经过这些事折腾来折腾去的,我的手算是好不了了。

    大伯又把我送到了医院,之后就拉着王道士离开了。

第四十四章 飞来横祸() 
我回到病房,连忙给苏月涌打电话。om

    “嘟嘟嘟”

    响了三声,没有人接听电话,我的心一下子开始悬了起来。

    “喂?”

    突然,手机里终于传出了那个温柔熟悉的声音。还好,还好接到了,我暗自叹喜。

    “是我。”我说。

    “怎么啦?”

    “你收拾好东西了么?收拾好就赶快过来吧!”

    “怎么这么着急呢?出什么事了?”

    “呃”我犹豫了一下,说:“没什么事,你动作快一点,我想着我们下午就过去吧!”

    “好的,马上就好了!”苏月涌说完,挂掉了电话。

    我刚刚放下电话,大伯紧接着就打了进来。

    “我刚把王道士送走了!中午没啥事,我去找你,咱爷俩吃顿饭!”

    “好!”还没等我回答完全,他就挂掉了电话。

    时间过去了一个钟头。大伯的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门口,他打电话叫我下去。我想着苏月涌应该还在收拾东西,大概还需要一些时间,就决定先去和大伯吃饭了。

    在饭桌上,大伯跟我说起了苏月涌的事。

    “你真的要叫她住到你家里去么?”

    “对!她实在太可怜了,我要帮帮他。”我第一次在大伯面前如此坚定地说。

    “真的只是因为可怜么?”大伯眯着眼睛看着我问。

    “该不会是因为喜欢人家了吧?”大伯又说。

    我一下就无语了,但又不知道怎么辩解,只好小声的说:“有一点。om”

    “你最好离她远一点。早上王道士的话你也听到了。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跟她走的太近为好。”

    “可是我”我止住了,因为我知道,跟大伯辩解是没有用的。

    “就住几天,等到她安稳下来找好工作,我就叫她搬走。”我说。

    大伯微微点头默认了。

    吃过饭以后,苏月涌那边刚好打来电话说她全部收拾好了,想到她的东西一定很多,干脆我和大伯直接开车过去接她。

    没想到她收拾的东西还真不少,铺的盖的,穿的用的,加上锅碗瓢盆,简直样样俱全,但很多东西都破烂不堪,甚至已经不能再用了,连她平日里铺的褥子上都已经长出了菌斑,我怎么可能会允许这些垃圾拉到我家去呢?在跟苏月涌商量以后,我扔掉了她的很多家当,并且答应给她买新的,她看着这些破烂东西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毕竟是去我家里住,我说什么她也没有反驳。

    把仅剩下的两箱子的她的个人物品装上车后,我们三人就开向我家去了。

    村里的土路并不平整,车子在上面颠簸得很,坐得我都有些想吐了。苏月涌中午没有吃饭,又忙活了一上午,这时候她的脸色有些发白,晕乎乎的趴在座椅背上,我看到后打开了窗子,又叫大伯开得慢一些。

    过了一会,苏月涌有些撑不住了,她在车里干呕起来,大伯连忙靠边停车。

    车子停在了一个桥头,苏月涌打开车门冲了出来,向前走了几步,爬扶在桥栏杆吐了起来,可是什么都吐不出来。

    大伯也下车休息,他从车里拿出一包香烟,站在车边抽了起来,看到苏月涌难受的样子,大伯在远处问:“还走么?这是怎么啦?怎么还晕车啊?”

    苏月涌顾不上理大伯,大伯这人也识趣,见没人理他,就自己躲回车里抽烟了。

    “好点了吗?”我问她。

    她伸出手摇着头,好像是叫我不要跟她讲话的意思,我就只好安静的在一旁扶着她。

    我们站在桥上,眼前就是河流,旁边是大伯的车。天空中太阳躲到了云层的后面,正午刚过,天气还有些闷热,看来似乎是要下雨了。

    苏月涌干呕了一会就安静了下来,她从自己包里掏出一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几口下去,脸上的气色好了许多。喝完水后,她又趴在栏杆上,大口的喘着气。

    这座桥简陋的很,看起来有些年数了,桥面由预制板拼接而成,中间竟还有些缝隙,从缝隙往下看,实在是有些吓人。桥的栏杆一看就是后来加的,几根木棍子接起来的围栏,插在预制板旁边的空洞上,松松散散,摇摇欲坠。

    我提醒着苏月涌要她小心一些。

    可我话音刚落!

    突然!木栅栏的根部断裂了!

    几根木头随着苏月涌一同散落下去,先是几根木杆子“嘣蹦”的摔在地上,碎后便是扑通一声,人摔在了木头上。

    “苏月涌!”我大喊了一声,赶忙冲了下去,只见她摔在了河边,上半身淹没在了水里,河水进了她的鼻腔,她猛然弹坐起来,用力的咳嗽着,可是咳了几下,就开始大叫了起来。

    我赶紧跑到了她的身边,想要扶她起来,只见一个稍微细一些的尖头木棍插入到了她的小腿上,她疼的不停大叫起来。这可能是坠落下来时压到上面的吧,我心想。我本想赶紧把她拉出岸边,又自愧手上用不上力气,一时有些两难。

    “我来!”大伯闻声迅速赶到我身边对我说,他三下五除二就帮我把苏月涌抬到了车上。

    苏月涌依然大声的叫着,小腿上还插着半截木棍,刚刚没动时还好,这一动以后,血液不停的往外冒。

    我赶紧撕破了她的裤腿,抽出皮带紧紧的勒住她的大腿,并稍稍抬高一些,一时间,一条白大腿就这样被我抱在胸前,让我突然感觉有些尴尬。

    大伯上了车就调头,直接改道开去医院。

    鲜血还在不停地流着,都快要浸湿了我的袖子,我手掌的伤口此时也疼痛起来,随着车子的颠簸阵阵传入心头。

    过了一刻钟左右,我们赶到了医院,大伯下了车就背上苏月涌直接奔向外科急诊。我安送好苏月涌,就去重新包扎伤口。我的医生有些生气了,他告诉我,不允许我再出去了,若是伤口再开裂,可能就再也长不好了,到时候恐怕要截肢。我心里清楚,他这是在吓唬我呢,可事实上,我也十分不想这般三番五次的折磨自己。

    我处理好伤口,苏月涌已经在手术室做处理了,我和大伯在外面等着。

    此时,窗外开始下起了淅沥细雨。

第四十五章 祸不单行() 
苏月涌终于从手术室里出来了,她的右小腿已经绑上了整齐干净的绷带,但脸上神色依然惊慌,她的右脚踝露在外面,我看到了之前的红色手印,如今已经淡得快要看不清了。

    她要被送到病房去,我赶紧跟过去打探情况。

    她的头发整齐的散在枕头上,她微微着侧脸,眉头紧锁,好像仍然滞留在刚刚的剧痛之中。她的手上已经挂起了药水,小腿下也支起了太高腿的架子,此时,平日里看起来那么坚强的她,现在已然柔弱了许多,而眼前这般柔弱的姑娘,才更符合我心中的那个苏月涌。

    她微微睁开眼看着我,眉头一下子舒展开来,慢慢抬起一只手伸向了我。我伸出双手要去握住她,竟被快步推车的护工拉开了距离,赶忙小跑几步,猜终于握住了她冰凉又粗糙的手。

    “没事了,没事了。”我小声对她说。

    她对我微微一笑,又慢慢地从我手中轻轻地抽离了小手,然后侧过脸盯着我看了起来。

    她那双温柔的眼眸,恰似一弯明月,水汪汪的晶莹透亮,就像是一口清澈的泉井映着夜空中皎白的弯月,清亮,幽深,安静,令人深陷,无法自拔。我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叫做苏月涌,又不禁感叹,真是个美丽的名字。

    苏月涌被推进了病房,我和护工一同小心翼翼的把她抬到病床上,她表现得疲倦不堪,躺下没多久就闭起了双眼。无奈迷人的泉井关闭,我只好守在一旁待它再次开放。

    大伯办好了手续过来找我,跟我商量着苏月涌的事情。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哎,是那桥太破了!我刚提醒过她,谁知道就哎真的祸从天降啊。”我叹道。

    “少他娘的给我扯这些没用的,快跟我去把车上的她那些破烂东西放到你家里去。”

    真不知道大伯哪里来的这么大气,只好随他又走了一趟。

    “钱不够了,待会到家里你再给我拿些钱出来。”

    “怎么会不够了?”我问。

    “你和那姑娘这几天都在医院住,总是给我找事情,我这身上就是装再多的钱也不够你俩这样用啊。”大伯道。

    发现这些日子所有的费用都是大伯来承担的,我才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到了家,就把家里放着的钱全拿给了大伯,大伯只带走了一千块,说够用了。

    事后,他又把我送回了医院,叫我们两个老老实实地在医院待几天,养好伤,千万不要在找事情。

    晚上,我从食堂买来些素食清汤拿到苏月涌跟前,想着她晚上也应该吃些东西。

    到了病房,发现她经过了一下午的休息,精神已经好了许多。

    “以前我照顾你,现在又要你来照顾我了。”她笑了起来。

    “还得你照顾我。”我把手在她面前晃来晃去。

    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拖长了口音说:“好!”

    然后,她拿出勺子喂我吃了起来。

    “这是你第三次救我了。我真不知道该怎报答你。”她说。

    “那就以身相许吧。”我很快接道,然后立刻有些后悔了,心里暗骂着自己的莽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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