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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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蓬计- 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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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自己皮厚耐打就很了不起?再厚的皮我也能剥下来,然后挖出你的心!”

    她已祭出一柄短剑,握在手中。

    这剑仅有三尺长,剑身却宽而扭曲,咋看似是一把被强横之力震断了的长剑。

    看到这把“断剑”,金蛐子脸上闪过一瞬惊疑,道:“兜率宫(太上老君的住处)里遗失的‘伤蚕剑’原来是被你这女妖盗去了。”

    白骨骨单指轻抚了一下剑身,慢慢道:“如果我说伤蚕剑是太上老君送给我的,你会相信吗?”

    金蛐子大笑道:“信!当然相信!太上老君本来就是个好色的老头,只要你愿意给,他就会愿意送!只可惜你今日遇上的是我!纵是三界之内最锋利的的伤蚕剑,也休想伤我分毫!哈哈……”

    笑声之中,他的身上泛出金光。

    金光渐盛,他轻轻抖了一下身体,再叱一声,他的身体便开始缓缓长高,如新芽破土。

    逐渐巨化的同时,他的胡须也在逐渐脱落。

    我心中不禁惊呼:糟了!难道他已练就《葵花宝典》里的神功?

    金蛐子已巨化完毕,此时他的身躯足足有一丈六尺高。

    他的胡须已掉光,面容也发生了变化,变得肥头大耳,已没有半分之前“沙僧”的容貌。

    他身上不再发出金光,但他的身体依然是金色,金黄已成了他身体的本来色泽。

    连同他的衣衫,同样也是金黄。

    他就如金铸一般,如一尊金铸的佛像。

    周围的空间虽有青光弥漫,却掩盖不了他的金色。

    他虽不发光,却比光芒更耀眼!

    “如来师尊座下十弟子之中,能练成‘金刚佛身’的就只有我!”

    他说话的声音也变了,变得沉闷而洪亮,如钟声一般在这石室中回荡。

    我当然知道金刚佛身的厉害,这是被誉为天地间真正长生不死(一般的神佛只能称作长生不老)的存在。只要练成了金刚佛身,就不惧怕任何兵刃和法术(五行血阵除外),容貌也不会变老(永远的肥头大耳)。

    金刚佛身可以理解为孙悟空的“金刚不坏身”的升级版。

    三昧真火可以烧伤孙悟空,但绝对烧不伤金刚佛身。

    五指山能压住孙悟空,但绝对压不住金刚佛身。

    金箍儿能罩住孙悟空的头,但绝对罩不住金刚佛身的头。

    如来神掌能拍扁孙悟空,但最多只能把金刚佛身拍晕。

    传说,恒古以来,能练成金刚佛身的,只有盘古巨神和如来佛祖。

    谁能料到眼前这个金蛐子竟然也练成了金刚佛身。

    难怪“沙僧”在伤心河上中了黑冥蛟的万劫死光,依然能够安然无恙。

    难怪青神石的神力对他不起丝毫作用。

    可是,我和白骨骨都不能触碰青神石,这也是金蛐子要把我们引进“神穴”的原因。

    所以金蛐子才敢说“你们已再无胜算!”。

    的确,我们已再无胜算。

    我走到白骨骨身旁,轻声道:“骨骨妹,要不我们……”

    她冷声打断我,道:“你怕了?”

    “我……”我确实怕了。

    她又道:“你想逃?”

    “我……”我确实想逃。

    她道:“若果不能打败这个肥头大耳和尚,天上地下根本没有我们可逃的地方。”

    我道:“可是他已练成了金刚佛身。”

    她道:“如来恶佛一样练成了金刚佛身。我们不怕如来,为何要怕他?”

    我道:“但我们此时还没集齐五行法宝来炼制五行珠,用不了乱佛血阵。”

    她道:“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我截然道:“当然!”

    她又问:“那么你愿意和我死在一起吗?”

    望着她幽怨的眼神,我竟然道:“愿意!”

    她嫣然笑道:“战败了不外乎就是一死,既然已在一起,我们为何不战他一战?”

    “战!或许金刚佛身并不如传说中的厉害。”

    我已祭出了九齿钉耙。

    “对!或许这肥头大耳和尚的金刚佛身还未成气候!”

    白骨骨右手往前急送,伤蚕剑扭曲的剑身突然伸直,同时一道蓝光已从剑尖射出。

    蓝光射出半丈便凝聚不动,附在剑身上,如陡然长出的剑刃。

    伤蚕剑无坚不摧,便因这光之剑刃!

    光之剑刃已指住了金蛐子。

    白骨骨道:“我说过!要剥下你的皮!挖出你的心!”

    金蛐子大笑,如世人在笑蝼蚁的渺小:“死其实真的不可怕,死之前的挣扎才是真正的可怕!哈哈……”

    他还在笑。

    我已撕开了手中的钉耙,念动真言,使出了三十七变:猪耙合一,金刚无敌飞天大金牙长毛猪!

第047章 绝望() 
我展翅飞至半空,张牙舞爪,紧接着一声长啸。

    啸声震耳,其中14最受震感的还是我自己的猪耳。

    啸声一出,我顿感胸中舒坦,自信也不禁倍增。

    何况此时飞天猪形态的我,全身也是金黄色,从猪头到猪尾足足有两丈长;而金蛐子的金刚佛身也只有一丈六高。相较之下,似乎我的实力更为占优。

    我向金蛐子俯视,得意道:“我瞧你的金刚佛身多半只是徒有虚名!”

    金蛐子不屑地笑了笑,然后盘膝坐下。他把降妖杖放在一旁,掌心朝天把双手摆在双膝上。

    他慢慢闭起双目,似已入定,竟完全无视我的飞天猪形态。

    我既惊又怒,想俯冲猛攻,但心中对金刚佛身毕竟还有所忌惮。

    犹豫间,我瞥见金蛐子身后数丈的唐僧,他神色木然,眼中闪光,似在流泪。

    唐僧流泪已是常态,所以我并不以为然。

    “猪哥哥!你再不上,我就先上了!”

    白骨骨似已按耐不住。

    男人冲动,大多时候都是因为女人。

    “我先上!”

    我已冲动了,我已俯冲而下,如大鹰扑肥兔,往金蛐子呼啸而来。

    离金蛐子还有一丈距离之时,我全身突然一个回旋。

    金灿灿的右翼如把金铸斩龙刀,朝着金蛐子的肥脖子横劈而去。

    金蛐子依然一动不动。

    我心中怒火更盛:“莫怪我老猪残忍!是你自己要做个无头的肥和尚!”

    叱……噌!

    黄金右翼劈在肥颈之上,激起耀目火星。

    火星闪耀之下,金蛐子依然神色平和,只微微地侧了一下肥头。

    相反我却被反冲之力震得半边猪身麻痹。

    我大惊,但我依然冲动。

    冲动往往能掩过恐惧。

    于是我反身又是一个回旋,转而用左翼劈击,劈在了肥颈的另一侧。

    又是闪出一片火星,金蛐又只是轻轻侧了侧头,同时他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猪哥哥!我来助你!”

    白骨骨已御风而起,前来助战。

    此时的伤蚕剑,连同光刃已足有八尺长。

    白骨骨挥剑而下,划出一串长长的光影。

    光影也是劈在金蛐子的脖子上。

    这一次没有火花激起,但一击过后,伤蚕剑上的光芒已暗下了半分。金蛐子却还是安然无恙。

    被誉为三界第一利器的伤蚕剑,竟也伤不得他分毫。

    但白骨骨并不气馁,她道:“在他脖子上的同一部位不断攻击!”

    “好!”

    应声的同时,我忍受身体的麻痹,已再次挥翼击下。

    我用双翼,白骨骨用伤蚕剑,交错攻击,都劈在金蛐子脖子上的同一位置。

    翼如金刀斩,剑冷似寒冰。

    已不知交错了多少次,金蛐子依然未作反击,似在任由宰割。

    又或者,这就是他所谓的死亡之前的挣扎。

    他已确信我们会死,所以才让我们尽情挣扎。

    这样的挣扎会让人恐惧,能让人绝望。

    但白骨骨并没绝望,依然不断挥剑劈下,只是伤蚕剑上的蓝光已开始闪烁不定。

    自己的女人都未曾绝望,我又怎能放弃?所以我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攻击。

    俗语有云:只要有恒心,铁柱也能磨成绣花针。

    可是,再大的恒心,似乎也不能在金蛐子身上弄出半点伤痕。

    永不放弃,有时候会被称作恒心。

    可是,用永不放弃来坚持一样根本不可能的东西,这就叫做不自量力,又或者叫做愚昧无知。

    同样的坚持,不同的目的,就可以是天渊之别。

    此时的白骨骨,此时的我,正在用行动来诠释什么叫无知。

    金蛐子双目突然张开,眼神空洞,却足以蔑视众生。

    他双手合十,沉声道:“佛心慈悲,降妖除魔乃属大慈大悲!”

    同时,一阵无形气浪从他的身体荡出,把我和白骨骨震了开去。

    他接着道:“到了此时此刻,你们两个妖孽还不绝望?”

    我和白骨骨好不容易抵住了气浪之力,停在半空,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我终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绝望。

    她凄然道:“看来我们真的可以死在一起了。”

    我点了点猪头。

    她又道:“能和我死在一起,你觉得欢喜吗?”

    死如何能够欢喜?

    但我还是虚伪地再次点了一下头。

    白骨骨嫣然一笑,道:“只要猪哥哥你感到欢喜,我也就欢喜。”

    她一扭头,神情顿变。

    她柳眉高翘,满目怒火瞪着金蛐子,厉声道:“纵是要死,我也不能让你这个肥头大耳和尚好过!”

第048章 蚕吐丝() 
白骨骨双手紧握伤蚕剑,慢慢高举过顶。

    她身上泛出蓝光,与伤14蚕剑的光刃合而为一。

    蓝光闪烁,偶有白芒跃动。

    她似被雷电附身,她的生命似在燃烧。

    她把剑垂直挥下,似要劈开身前的空气。

    下落过程中,伤蚕剑上的光刃慢慢消散,又变回了那把扭曲的三尺“断剑”。

    光之剑刃似乎进入了白骨骨的体内,成为了她生命的一部分,她身上的电光随之大盛。

    电光之内,白骨骨发髻散开,发丝披落肩上。

    “天—蚕—葬!”

    万千发丝应声而动,如在旋风中乱舞。

    发丝舞动的同时还在向外扩张,似已获得了无尽的生命力量,在不断变长、变密,铺天盖地,往金蛐子罩下去。

    发丝似灵蛇但比蛇纤细,似针线但比线狠毒。

    金蛐子微微仰头,万千发丝将已袭到他面前。

    原本乌黑的发丝,此时变成了白色,如春蚕吐丝。

    亿亿万万的春蚕在吐丝。

    金蛐子依然盘膝坐地,他并不躲避。

    他知道无法躲避?还是不屑躲避?

    他还在笑,但笑容很快就消失了,被漫天的“蚕丝”遮盖。

    “蚕丝”向金蛐子缠绕,将他包裹。

    很快,金蛐子就被包成了一只又肥又大的“蚕蛹”。

    蚕蛹可以酿造蚕的蜕变,也可以成为蚕的坟墓。

    这是蜕变?还是坟墓?

    “蚕蛹”在收拢,“蚕丝”在凝聚,凝聚成无数根扭曲的白骨。

    这些是真真正正的白骨,白骨上依然附着电光。

    白骨也在收拢,发出让人发毛的“咯咯”响声。

    我笑了,因为我觉得这将会是一个坟墓,一个白骨包裹的坟墓。

    可是白骨骨没有笑,因为只有她才能感受到白骨所包裹住的那份力量,那份足以令天神颤抖的力量。

    最后白骨骨还是笑了,是种解脱的笑。

    人在临死前通常都会这样笑。

    白骨骨还没有死,血却已从她嘴角流出。

    血不多,却足以改变很多。

    “骨塚”上出现了裂痕。

    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大。

    啪腊腊……

    与“骨塚”连结的发丝纷纷断开,如千万根断弦朝着白骨骨回弹。

    这一次的血不少,从白骨骨口中喷出,染在她胸前。

    她身上电光也在这一刻散尽。

    乱发遮住了她的半边脸,但遮不住她的笑。

    还是那解脱的种笑,这次她是对着我笑。

    这一笑婉如用尽了她的气力。

    她的气力已不足以握剑,伤蚕剑从她手中掉落。

    她的身体往后倾倒,也开始坠落。

    “骨骨妹!”

    我赶快收回了飞天猪变法,现回人形,御风急飞过去接住了她。

    我关切问:“你还好吗?”

    她躺在我怀里,看着我,道:“我很好,能和你一起,死了也很好。”

    我抱着白骨骨,降回地面。

    这时“骨塚”也已彻底碎裂,金蛐子从片片碎骨中站起,同时他已拾回了地上的降妖宝杖。

    他只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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