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特丝罪案小说系列:暗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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渥特丝罪案小说系列:暗潮-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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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里吉眼神狂乱地望向卡本特。“我告诉你的都是史蒂文告诉我的,如果那个笨蛋在撒谎,那根本不是我的错。”
  “没错,”卡本特同意;“不过你一直在向我们夸耀他的本事。”他由桌上一个活页夹中取出布里吉的笔录,双掌压着文件两侧。“你似乎开口闭口都说他长得帅。以下是你在这个星期一的说法。‘史蒂文是个帅哥,’”他一字一句念着;“‘性生活相当活跃。他目前至少同时有两个女友正在交往中……’”他扬起眉毛问;“你对此有什么话要说?”
  托尼显然不知道这个问题要如何回答,也需要时间思考。这个事实让两位警察都很感兴趣,那宛如他试着在下棋时预测棋步,也在发现难免会被将军后开始惊慌失措。他每隔一阵子就朝电视屏幕瞄过去,然后迅速将眼光移开,仿佛那个定格的画面令他无法忍受。“我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
  “简单地说,托尼,我们正试着以搜证取得的证据来推翻你对史蒂文的描述。你要我们相信你的朋友与一个较他年长的已婚妇人有长期的婚外情,不过我们却难以证实这段婚外情。例如,你告诉我的同事,史蒂文偶尔会带凯特到你的住处,你的房子显然有几个月没有清理了,我们仍然无法在房内找到凯特·桑纳的任何指纹。也没有证据显示凯特曾在史蒂文的车上,虽然你声称他曾数度开车载她到新佛雷斯,在车子后座翻云覆雨。”
  “他说他们需要在偏僻的地方,以免被人撞见他们在一起。他们很担心威廉会发现,依照史蒂文的说法,威廉很会吃醋,若知道自己戴绿帽子一定会发狂。”他看到卡本特一脸不相信的表情,不禁垂头丧气。“如果他说谎,那不是我的错。”他抗议。
  “他告诉我们威廉是个循规蹈矩的中年人,”卡本特思索着说;“我不记得他曾说过威廉有攻击性。”
  “那是他告诉我的。”
  高布莱斯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所以你对史蒂文‘涉嫌’”——他刻意强调这个字眼——“与凯特有婚外情,纯粹是基于与她只在酒吧碰过一次面,以及史蒂文的片面之词?”
  布里吉只点头不回答。
  “为了录音存证,托尼·布里吉点头表示同意。那么,他以这段婚外情为耻吗,托尼?你是不是因此才会与她只碰过一次面?你自己说过,你搞不懂她怎么会迷恋成这个样子。”
  “她已经结婚了,”他说;“他总不会陪着一个已婚妇人逛街吧?”
  “他曾经陪着女人逛街吗,托尼?”
  沉默了许久。“他的女友大都是已婚的。”他过了一阵子才说。
  “或是子虚乌有?”卡本特建议;“例如声称碧碧是他的女友?”
  布里吉一脸茫然,仿佛他忽然明白了一直没听清楚的事实。他没有答腔。
  高布莱斯朝电视屏幕比了比。“我们怀疑这些话只是个光说不练的障眼法。或许他想佯装对女人有兴趣,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其实他的性趣在别处?或许那个可怜的混蛋不想承认自己有这种倾向,因此采取自己解决的方式来控制自己?”他将手指比向布里吉。“若真的是如此,那你和凯特·桑纳又是什么关系?”
  布里吉摇头。“我不懂。”
  高布莱斯由他的口袋中掏出笔记本,摊开来。“让我引述几句你关于她的说法:‘我想她一定是靠肥皂剧打发日子……’、‘凯特说汉娜会哭闹不止……’、‘我猜她一定一直在玩弄像她老公那种白痴……’我可以继续说下去。你谈她的事整整15分钟,滔滔不绝,不用我催。”他将笔记本摆在桌上。“你要不要告诉我们,你为什么对只见过一面的女人那么了解?”
  “我所知道的都是史蒂文告诉我的。”
  卡本特朝录音机点点头。“这是有录音存证的正式约谈,托尼。我再将问题重复一次,免得有所误解。要记得桑纳家是最近才搬到利明顿的,也要记得史蒂文·哈丁和威廉·桑纳都否认史蒂文和凯特·桑纳有染,而你,托尼·布里吉,自称只遇过她一次,你要如何解释自己对她这么了解?”
  玛莉·佛里曼特是个高挑儿苗条的金发少女,有一头及腰的秀发及水汪汪的大眼睛,这时她眼中噙着泪水。直至得悉史蒂文仍然好端端活着,目前正在回答他星期天为何在查普曼之池的问题之后,她才擦干眼泪,以一个灿烂的笑容向警方表示善意。事实上,他们在看到她第一眼时,就对她惊为天人,不过随后发现她喜欢耍脾气,而且相当自我时,心中好感荡然无存。他们也发现她的脑筋不大灵光,因为她显然没有想到,他们之所以会来讯问她,是因为史蒂文·哈丁是凯特·桑纳命案的涉嫌人。交谈之前,她选择离她父亲及他的女友一段距离,她的恨意相当强烈,尤其是对父亲的女友,她形容对方是个爱管闲事的贱人。“我恨她,”她最后说;“在她多管闲事之前,原本什么事都没有。”
  “也就是说,你原本可以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卡本特说。
  “我够大了。”
  “你第一次和史蒂文·哈丁发生性行为时几岁?”
  “15岁。”她扭动着肩膀;“不过这年头那不算什么了。大部分女生在13岁就有性经验了。”
  “你认识他多久了?”
  “6个月。”
  “你和他多久做一次?”
  “次数很多。”
  “在哪里?”
  “大都在他的船上。”
  卡本特蹙眉。“在舱房?”
  “不常。舱房很臭,”她说;“他在甲板上铺上毛毯,我们在阳光下或星光下做。那很好。”
  “停泊在浮筒上?”卡本特问着,满脸诧异。他的反应和高布莱斯稍早时一样,为了他和这一代年轻人之间的代沟而觉得错愕。“就在怀特岛的渡船口?”
  “当然不是,”她愤怒地说着,再度扭动肩膀;“他在某处接我,然后我们出海。”
  “他在哪里接你?”
  “各种地方。就像他说的,如果有人知道他和15岁的少女在一起,他就惨了,他认为如果常换地点,就没有人会注意到。”她耸耸肩,知道有必要再进一步解释。“如果你两星期才到一座港口一次,有谁会记得?还有就是浅滩,我由游艇停泊港的步道绕过去,他驾驶小艇过来接我上船。有时候我搭火车到普尔,在那边和他会面。妈妈以为我和父亲在一起,而父亲以为我和妈妈在一起。很简单,我只要打他的移动电话,他就会告诉我到哪里会合。”
  “你今天早晨打他的电话留言了吗?”
  她点头。“他不能打给我,免得妈妈起疑。”
  “你们当初是怎么认识的?”
  “在利明顿游艇俱乐部。情人节当天那边举办了一场舞会,父亲有入场券,虽然他已经搬到普尔,不过仍然是会员。妈妈说只要父亲看着我们,佛莉丝和我就可以参加,不过他还是和平常一样摆着一张臭脸,让我们自己去玩。那时他和他的贱秘书正打得火热。我真痛恨她,她老是想叫父亲来对付我。”
  卡本特想开口说对付你并不难。“你父亲介绍你认识史蒂文?你父亲认得他吗?”
  “不认得。我的一个老师认识,他和史蒂文是多年老友。”
  “哪个老师?”
  “托尼·布里吉。”她丰厚的双唇撅成苦笑状。“他好久以前就对我有意思了,他正想展开攻势时,让史蒂文破坏了好事。老天,他气爆了。他整个学期都在找我问东问西,想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不过史蒂文告诉我不要透露,免得托尼检举他勾引未成年少女。他认为托尼嫉妒死了,一定会不择手段让我们没好日子过。”
  卡本特回想起他星期一晚上和布里吉的谈话。“或许他觉得对你有责任。”
  “才不是,”她不屑地说;“他是个可悲的王八蛋——那才是真正的原因。他交往过的女朋友都纷纷离去,因为他一直在嗑药,那档子事也做不好。他和那个美发店小姐交往大约4个月了,史蒂文说他都让她嗑药,她才不会抱怨他做爱的表现太差劲。如果你们要问我的意见,我觉得他有点不对劲——他老是想对班上女生毛手毛脚——不过我们的校长太迟钝了,根本不闻不问。”
  卡本特和高布莱斯交换了个眼色。“史蒂文怎么知道托尼让她嗑药的事?”他问。
  “他亲眼看过。就像是在酒里加迷幻药,女生就不省人事了。”
  “你可知道他用的是什么药?”
  她再度耸肩。“某种安眠药。”
  “没有律师在场我什么也不做解释,”布里吉坚决地说;“听着,这个女人很病态。你认为她的女儿很怪异?哼,相信我吧,和她母亲相比之下,她和你我一样正常。”
  葛莉菲丝女警听到厨房传来碎玻璃声,马上关心地抬起头。她让汉娜自己在客厅看电视,就她所知,威廉仍在他楼上的书房,自从他和高布莱斯谈过后,就怒不可遏地窝在书房里。她困惑地皱着眉头,蹑手蹑脚走过走道,推开客厅的门,发现桑纳站在里面。他转过头,脸色苍白地望着她,然后颓然指着那个小女孩,汉娜在房内大步走动,拿起她母亲的照片,大叫着丢进没点火的壁炉内。
  印格兰姆端了一杯咖啡放在史蒂文·哈丁的面前,再拉了张椅子坐在桌子的另一侧。他对哈丁的态度颇为不解。他原本预期在哈丁提出反驳和反指控下,这会是场冗长的讯问。但哈丁却干脆地坦承过失,对玛姬在笔录中所陈述的一切都表示同意。如今他只等着被正式起诉,并在警局置留到隔天早晨。他惟一关心的是他的移动电话。在印格兰姆将手机交给值勤警员,将之正式列入哈丁的财物清单时,哈丁看来松了一口气。不过他松一口气的原因到底是因为物归原主,还是因为已经关机,印格兰姆就看不出来了。
  “能否非正式地和我聊聊?”他向哈丁提出邀请;“只是为了满足我的好奇心。没有录音,交谈过程没有证人,只有你和我。”
  哈丁耸耸肩。“聊什么?”
  “你以及怎么回事。你星期天为什么会出现在滨海步道,还有今天早晨你为什么回到查普曼之池。”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只想走走,”——他设法摆出傲慢的笑容——“说了两次。”
  “好吧。”印格兰姆将手掌按在桌边,准备起身;“你死定了。可别在事后抱怨没有人试着救你。你一直都是最明显的嫌犯。你认识死者,你拥有一艘船,你在现场,你在交代自己为何在现场时说谎。你可知道如果检察官决定以强暴及杀害凯特·桑纳的罪名将你起诉,陪审团对这一切会有何看法?”
  “他们不能起诉我,他们没有任何证据。”
  “噢,拜托,快点长大吧,史蒂文!”他愤怒地说着,再度坐下来。“你没读过报纸吗?有些嫌犯的证据比温弗里斯所获得的证据还要少,结果也被判刑多年。好,就算那些都是间接证据,不过陪审团和我们一样都不喜欢巧合的说法,老实说,你今天早晨古怪的行径对你也没有任何帮助。那只能证明你被女人惹火之后会动粗。”他停顿了一下,想等哈丁回答,但没有响应。“如果你有兴趣,我在星期一所写的报告中提到,珍娜小姐和我都认为你对勃起一事束手无策。后来史宾塞家的一个小孩说你在珍娜小姐到达之前,如何使用电话充当自慰的辅助器具。”他耸肩。“那或许与凯特·桑纳无关,不过在法庭中说出来可会对你不利。”
  哈丁面红耳赤。“真过分!”
  “然而却是实情。”
  “我真希望不曾帮助过那两个孩子,”他怒气冲冲地说;“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卷入这场是非之中。我应该一走了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他拨开脸上的头发,将额头埋入手掌中。“天啊!你在报告中为什么要这么写?”
  “因为确有其事。”
  “不是那么回事。”他绷起脸说着,脸颊上仍有羞愧的红光。
  “不然是怎么回事?”印格兰姆端详了他一阵子;“总局的人认为你是回到现场回味强暴过程,也因此造成你勃起。”
  “真是狗屎!”哈丁火冒三丈。
  “不然要怎么解释?如果不是想到凯特·桑纳的尸体让你兴奋,那就是珍娜小姐或那两个男孩。”
  哈丁抬头瞪着印格兰姆,他的眼睛因错愕与厌恶而睁大。“两个男孩?”他复述。
  印格兰姆忽然想起,这种表情有点太戏剧化了,他也像高布莱斯一样提醒自己,他面对的是一个演员。他很想知道哈丁在听到那卷录像带后有何反应。“你的手一直在他们身上摸来摸去,”他指出;“依照珍娜小姐的说法,她到达船棚时,你在保罗身后抱住他。”
  “我不相信有这种事,”哈丁心灰意冷地说;“我只是教他如何正确使用望远镜。”
  “证明看看。”
  “我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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