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不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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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不是春天-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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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十三不顾性命的跳下河去,只为救清月,任何人都会感动的,况且是清月这个奇女子。

    “我会看着办的,你回房休息吧。”胤禛闭上了眼,他真的惧怕面前的这个女子,她太诡异了。

    清月慢慢爬了起来,走的门口,咕咚倒下了。

    胤禛大惊,慌忙查看,清月的额头滚烫,胤禛忙抱起她,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高声叫方斋,让管家刘全去请大夫。

    那天,他得知老八潜入庄子去见清月,而十三那天也宿在了庄子里,他心里一阵慌乱,连忙拍马赶赴庄子,但愿别出什么事,胤禛默默祈祷。

    路上,他看见十三和清月乘马而去,连他这么大个人在旁边都不知道,他一阵苦笑。

    他和格多一路尾随,十三居然给清月唱歌,他不禁莞尔。

    突然,清月掉到了河里,格多要上前救援,胤禛制止了格多,让清月这样死了,不是更好吗?

    他没有预料到,不会水的十三居然也跳了下去。他连忙示意格多把十三救上来,格多刚把鞋脱了,他又制止了他,清月会水,她向十三游去,并把他救了起来,想起清月会武功,胤禛倒要看看,她又想耍什么手段。胤禛和格多两人顺着芦苇荡一直监视着他们,清月渐渐体力不支了,可她依然拽着十三,格多用石块打了河边愣着的马,那马的悟性还不错,最终两人上来了,看来十三的状况不好,清月一脸慌张,胤禛把自己的手捏得发白,清月用奇怪的方法在按压十三的胸口,最后还把自己的唇贴了上去,不一会儿,十三醒了,清月如释重负,一下倒在了十三的怀里,十三不放心的摸了摸她,而后两人都沉沉的睡了过去。

    “爷,您看?”格多问。

    “他们没危险了,我们先回庄子。”他不想落个偷窥的名声,沉着脸回了庄子。

    清月很奇怪,她是细作,既和老八牵扯不清,又和十三暧昧不断,可她并不想让两人因她而反目为仇,反倒希望由于自己的关系,让越走越远的两人和睦相处,重续兄弟之情,并且还聪明而适时的点破了其中的奥妙,她到底想干什么?胤禛百思不得其解,她背后的人更让自己混乱,他想知道,他要知道,他更要揭露她和她背后那个人的阴谋!

    胤禛用手抚摸着清月的脸庞,面对昏睡的清月,他再也不想掩饰自己的感觉了,清月,你是哪里来的孽缘?你是我哪辈子欠下的孽债?你是我什么时候种下的恶果?胤禛带着无限的眷恋轻轻的吻了清月的唇,此时,他才清楚,自己真正惧怕清月的原因,不是她的智慧敏锐,不是她的一语道破,更不是她周密的心思机谋,而是害怕卷入对清月的爱恋中,在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中,现在又加上了自己,胤禛痛恨自己:兄弟之妻不可戏!可他对清月的红唇是如此的迷恋,他是有妻妾的人,他已经过了少年轻狂的年龄,男女的情事他已经能做到人淡如菊,没想过了而立之龄的他,好似一个少年般痴狂一个不该痴狂的女子。他要在理智和情感中选择,这种选择让他绝望。

    大夫看过后,对他回禀:“四爷,姑娘身上有外伤,恐怕是伤口感染造成的,要把脓血放出来,再涂抹药膏,中药调理。”

    “我让嬷嬷来做,你把药准备好。”胤禛苦笑,又是自己让她受伤了,上次掰断了她的手,这次鞭打了她,似乎自己要用这种恶劣的做法斩断对她的心动,斩断对她的情感,斩断对她的迷恋,因为他的耳边还回荡着身陷囹圄的十三弟的恳求:四哥,不要怪清月,为她,我从不后悔,求您,帮我照顾她,我这辈子报答不了您,下辈子报答您……珍贵的会面机会十三甚至没求自己救他,唯一关心的就是清月,这让他面对清月时无所适从,十三对清月是如此的倾心,他不应该让感情控制了理智,这不是他一贯的表现!他决定了,今夜就让自己放纵一回,清月不知,十三不知,明天清月依旧是十三的人,十三依旧是他的好弟弟。

    大夫拿过药来,似乎欲言又止,胤禛冷冷的问:“还有什么事?”

    “回禀四爷,这姑娘身体里还有一股极寒的邪气,此番生病,恐已破坏了身体元气,若再这样下去,只怕活不过三年五载。”

    “什么?”胤禛大惊,随即阴森森的问:“可有办法?”

    大夫打了个寒颤,皇家的饭碗难抬呀!

    “回禀四爷,若好生将养一年,恐怕有望多活个三到五载。”大夫小心的看着胤禛,期望这个阎王能放过自己,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自己不是判官,不能改变人之生死。

    胤禛认真的威胁着大夫,看他豆大的汗粒,知道他没敢欺骗自己,失望的说:“你先下去。”

    这不是很好吗?他想要清月死,清月真的会死,而且死的顺理成章,天衣无缝,没有人会怀疑是他下的毒手。

    胤禛让嬷嬷替清月上好药后,在他的卧房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她一晚,恐怕是太疼了吧,昏迷中的清月居然用手紧紧握住了他的手,他把这只手放在额头,而心却在滴血,他甚至能听见血滴嗒滴嗒滴在地上的声音。

    第二天,御花园中。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胤禛跪在地上。

    “起来吧,老四,有什么事吗?”康熙因太子之事,伤心至极,在承德时中风倒下,虽经御医调理,终是留下了左手不便的顽疾。

    “儿臣呈上活络丹,还望父皇笑纳。”胤禛依旧跪着。

    “李德全,收下吧。”康熙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康熙睁开了眼睛,见胤禛还跪着。

    “不是让你起来了吗?”康熙目光清燿,他的儿子们,个个不凡,让他骄傲,可又让他操心,有时连他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去驯服这群才智超凡的良驹。

    “儿臣斗胆为二哥求个情!”胤禛叩头。

    “放肆!你的意思是朕错了!”康熙把几上的茶碗掀翻。

    看着碎片,胤禛更加坚定了,清月说的没错。

    “皇阿玛没错,是二哥他错了,也是我们错了。”胤禛道。

    “你倒说说看,你们有什么错?”康熙知道那只是一个瘾头,后面才是老四要说的重点。

    “回禀皇阿玛,二哥是太子,就是半个君王,他操行有失,做臣子的理应受罚,这才是君臣之道。”

    “你倒是全了你的半臣之礼,那对朕呢?”

    “儿臣也正是为了皇阿玛。”

    “为了我,天子之言,有朝令夕改的吗?”

    “皇阿玛,太子和我们,除了是您的臣,也是您的骨肉,骨肉巨变,最伤心的还不是您吗?您可否宽容一下自己,自私一回?”胤禛满脸的疼惜之色。

    康熙不动声色,这几天他的伤心绝望是任何一个时期都没有的,除鳌拜时没有,平三藩时没有,收台湾时没有。

    胤礽,是他的至爱,是他对大清的希望,可他却失德了,让他刻骨铭心的痛。

    “况且二哥此次失德,并不是出自本意。”

    “你先下去,今天的话,不要对任何人说。”康熙累了,他从来没有这样过。

    “是,皇阿玛请保重龙体,不要太伤心,古语说:血浓于水,是错不了的。”胤禛说完,叩头走了。

    费色曜的人传来的消息,当晚,除了太子失德以外,兵营却有异动,至于是谁做的,还没查出来,他让费色曜仔细的查,太子绝不会在幽会时还密谋谋反,可是是谁把这一切联系起来的?借自己的手一举清理**的?他必须知道,康熙的眼睛看着秋日的萧索,心中一阵阵的悲凉,皇权让他和儿子们越来越远,曾经的舔犊之情,在什么时候化为乌有的?

    “李德全,去把你十三爷放出来。”康熙明白,胤禛只是借太子之事,说血缘亲情,阐君臣之道,十三全的是君臣之道,弃的是半臣之义,他们的小九九呀!这点事都不敢明说,康熙真的很难过。

第十一章 心盟() 
胤禛希望清月醒来,又不期望她醒来,清月醒来时,就是他和清月分别的时候,他留恋和清月双手紧握的时光。

    “主子。”方斋在门外轻声的叫着。

    胤禛放开了清月的手,把她的手进了被褥中,细心的拉好被褥。随后转身坐到了书桌前。

    “进来。”胤禛吩咐。

    方斋轻手轻脚的打开了房门,回禀道:“爷,十三爷被放出来了。”

    “什么?”胤禛从心底一阵狂喜。

    “十三爷已经被宗人府的人送回了府中。”方斋接着说。

    “我这就去,你准备一匹快马。”胤禛吩咐道。

    “是,爷,要不要大夫随行,听说十三爷的状况很不好。”方斋目光小心的请示着。

    “你说什么,十三爷怎么了?”清月挣扎着从床上滚落了下来。

    她醒了,十三被释放了,一切就在这一刻结束了,胤禛盯着从床上落下的清月,整个身子都木然了。

    “找辆车,找个嬷嬷,一会儿把清月送到十三爷府上。”胤禛听着自己的声音,如天际边飞来的靡音,如此的不真实。

    “是。”没等方斋回答完,胤禛迅速的离开了屋子,自己到马房牵出了马,绝尘而去。

    清月裹着被子回到了十三的府中,她来时是初夏,整个院落欣欣向荣,此时已是深秋,只留下满目的凋零。她被个嬷嬷扶着,跌跌撞撞进到了十三的房间,那天她就是从这里逃离的。

    两人再次相见,都吃了一惊。

    十三颧骨突出,又黑又瘦,以前的玉面似乎和他无关。

    清月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只剩眼睛还有往日的风采。

    “你怎么了?”、“十三爷,你怎么了?”

    两人同时发问,同时唏嘘不已。

    “来,过来。”十三满眼的伤痛招呼清月。

    清月没有拒绝,由嬷嬷扶着到了床边,坐下。

    “如果你不介意,躺在我身边好吗?”十三问。

    清月掀开被子,躺了进去,无声的靠在了十三的臂膀中。

    “因为我,你受累了。”十三幽幽的说。

    “我更对不起你,我们现在不要说这个话题,好不好?”清月恳求道。

    “好。但你记住,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十三把被角掖了掖。

    胤禛听大夫回禀完十三的病情,转回了卧房,却看见清月在十三怀中躺着,他们如那天般偎依而眠。胤禛的心如落入万丈深渊,他安慰自己可怜的心:这不是你正想要的吗?否则,你和老八有什么区别?他终于明白了老八的心情,嫉妒和怨恨充满了这个胸腔,不断的在里面翻滚,一浪高过一浪,无一刻的停止。

    胤禛交待好安福,留下嬷嬷,迅速策马离开。

    华灯初上,清月醒来,抬头看十三,他早已醒来。

    十三看怀里的人动了,才敢动了动麻木的手。

    “压疼你了。”清月不好意思的说。

    “我没想到,回来就能看见你,更没想到,你愿意和我同床共枕。”十三笑嘻嘻的说。

    “你怎么会成这样?看守的人虐待你?”清月摸着十三的脸问。

    “没有,他们不敢。”十三轻巧的说。

    “你骗我。”

    “那你呢?谁把你虐待成这样的?”

    “我知道你出事,急病了。”清月淡淡的说。

    两人都知道对方在说谎,但都没有去纠结谜底,因为谜底,是一道不能碰触的禁门,打开后恐怕是地狱的烈火,会把人烧得体无完肤,灰飞烟灭。

    “我们不说这些了,你和我好好养病,以后夫唱妇随,好不好?”十三问。

    “先养病吧。”清月的眼睛随之一暗。

    十三不懂,清月和自己同榻而眠,给了自己一个承诺,有什么理由还要拒绝自己,八爷?还是她心中的结吗?

    两人分别吃了药,清月般到了外间的塌上,以后十天里,两人住在同一间屋子中,相互照顾生病的对方,双方对彼此都是尽心尽力,无微不至。

    也许是心情的原因,十三的病好的很快,而清月的病情却反复无常,要么经常发冷,冷到手脚冰凉,要么总是发热,热到鼻子流血。十三为此大伤脑筋,把宫中和北京城有名的大夫都请来,然而却没有任何效果。

    安福进来禀报:“爷,有位大夫说认识清月姑娘,听说她病了,来看看她。”

    十三眉头一皱,说:“让他进来吧。”

    清月也感到蹊跷,她认识的人不多,能为她找大夫,有能力找大夫的,只有他——八爷,可他却是十三的大忌,一则木兰围场两人已结下了生死之仇,二则自己已经横在了两人中间。

    清月忐忑的等待着来人,心里想了千万条拒绝来人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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