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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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猪-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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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外甥女倒是能吃苦的,不过比锦儿大两岁,便出去给人打散工。地租给她种也不是不行,可是难免会遇到花三叔家那个二流子继女。

    哥哥们的摸样,在村里出了名的好。叫那个女子瞧了去,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做出什么来,后悔都没处吃药去。

    锦儿就要不答应,樊大郎看出妹妹担心自己和二郎,脸上笑容更盛。“你莫担心,”他道:“我明日去找二婶,让二婶帮我们出头说这事。”

    锦儿还在犹豫,樊二郎进来了,两手在锦儿脸上一搭就使劲揉,口中还道:“你小丫头片子一个,操这许多心做什么。看看这脸愁的,都成小老太婆了。”锦儿被揉的不成样子,只好讨饶。

    次日,方秀才果然守信,一大早带着两条腊肉来,锦儿到底还是去学堂了。

    再回头看秦小猪,她有一样好处,就是一旦决心做某事,就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心头好。她见锦儿去上学,只道这失学儿童听了她的劝,又重回知识的海洋了。心下甚慰,并不确切知道这几日发生了些什么。

    缝到樊大郎的外衫时候,樊二郎倒是专门来找过她,问她自己可不可以做那个小饼子。秦小猪向来不藏私,就说怎么不可以。促进美食的交流和传播,是天下吃货们的共同美德。没等樊二郎再问,她就详细地把用料、做法、诀窍都说了。

    说着说着,这小猪就想:自己或许该写本食谱。又想自己还不识字,最好是锦儿学成之日,她口述让锦儿帮她写,如此也算是著书立说了,真真是美事一桩。

    樊二郎今日特别耐心,告别的时候,给秦小猪说了三遍:“那你继续,我走了”。秦小猪仍是一脸神游物外,也不知道听到没有,樊二郎恨得牙痒痒,有想骂人的冲动,最后都忍了。

    其实樊二郎头遍说那话的时候,心里还是有几分感动的。差点点就要说出来,诸如“多谢你,我平日对你太严苛了,你还愿意这般无私帮我。我心中甚是感激,其实你是个大好人”之类恶心肉麻的话。现在想想幸亏刚才没说,瞧瞧秦小猪那德性,再夸她几句还不得上天了。

    樊二郎心下有些恨铁不成钢,又有些愤愤然。秦小猪竟然对他说着说着话就走神,当他不存在一般,自己在她心里这么无足轻重吗。不由地反省,难道是平日骂她骂少了不成。

    世上最远的距离,就是我就在你面前,你却当我是小透明,还有什么比这更伤人吗。樊二郎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只晓得生气。又不知道这个气朝谁发,气鼓鼓地一头扎到厢房里,看哥哥绣花。

    樊家的地租了一些出去后,田里的事少,呆在家里的时候就多了。樊大郎忙着绣嫁妆,家里事更多交给了樊二郎打理。樊二郎心思活络,他想到既然秦小猪不乐意做了,那便自家做饼去镇上卖,赚些钱也好贴补家用。这才有了刚才那一番对话。樊大郎对弟弟的想法也支持,只叫他一定先问过了秦小猪。

    樊大郎见二郎进来神色不对,还以为事情有什么不妥,问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是”

第十二章 惹恼樊二() 
“没有,她都给我说了,也同意了。”樊二郎头也不抬,气哼哼地说。

    “那你这又是生哪门子气?”樊大郎奇道。

    “我没生气,真没生气。”樊二郎的心思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哪能给别人说明白了。

    樊大郎聪慧,可此刻也猜不出个所以然,只得作罢。

    两人商议一番,交代秦小猪看家。收拾停当便去镇上,买做饼子用的材料,顺道和赵掌柜说说送货的事。因为秦小猪做事三天打鱼两天晒网,饼子供应时多时少,时有时无,赵掌柜既欢喜众人都抢着买,又发愁这货源实在不稳定。

    樊二郎来说这事,正好似犯瞌睡便有人送来了枕头,两方一拍即合。只是这次,赵掌柜有了经验,先付了定银。讲好定下了半年的饼子,连每日饼子的数目也确切规定了。

    樊家兄弟得了现银,心里很是高兴。不免又念及秦小猪的好来,感慨当初幸亏救了这么一只小猪。

    秦小猪心里何尝不是感激樊家三人。她闭关许久,终于做好了樊家兄弟两件上裳和锦儿的一件袍子,剩的布便只够给自己做了件马甲了。她也不在乎这些,做完了便往身上一套。又伸胳膊又踢腿,觉得再舒服不过了。可惜没有镜子照照,只能在水缸边臭美一二。

    原还想用剩下的布做几双袜子,如今她却另有打算。全都拼拼凑凑做成了小布偶:小兔子,小猴子,小老鼠没错,偶尔秦小猪用脑子的时候,还是很聪明的,她做了十二生肖!

    要知道人人都有属相,大人有,小孩子也有。普通人家买不起玉石雕的生肖哄孩子,买个布做的还是可以的。她掰着指头,算算现如今十岁下的孩子都属些什么,捡那几样又多做了些。便连衣服带布偶,都拿去给樊大郎。

    村中男子虽不比大户人家郎君少爷们拘谨,但到底是男儿家,不好总随便出门。闲来无事想赚些零花钱,就做些小针线托人转卖。樊大郎和樊二郎也是如此,秦小猪看到过一回,知道这回事,便把自己做的东西一并交给大郎。

    樊大郎正在绣帐子上的牡丹,不想秦小猪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按说便是自家嫡亲的兄弟姐妹,也不好随便往未婚的男儿屋里进的。但秦小猪不同,她在樊家就跟那谁谁家养的大花猫般存在差不多。

    樊大郎便也没说什么,见秦小猪抱着一堆衣物,笑问道:“可是都做好了,倒要看看你做得如何?”心里却有些犯难,这小猪可别一时犯浑,非要要自己当她面试衣裳吧。

    他不等秦小猪开口,便扬声叫二郎进屋来。

    二郎正在厨下忙着,听到哥哥叫他,放下手里的活计进了厢房。他一进来就把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狠瞪了秦小猪一眼,才走到樊大郎身边站着,看秦小猪拿来的东西。

    秦小猪习惯了樊二郎凶巴巴的眼神,自觉最近表现良好,心里也不甚胆怯。

    她寻思着,什么叫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瞧我这衣服和布偶做得多好,活计做得多漂亮,樊家兄弟一会该大赞一声“了不起”才是。她心里得意,脸上便有些带出来。嘴上还晓得说话,喜滋滋地对樊家兄弟道:“衣服你们晚上试试,不合适我再改。”

    樊大郎樊二郎都松了口气,心说这小猪还不算白痴糊涂二到家,不过就算衣裳不合身,也不用她再改了。男儿家谁不会捻针搭线,自己稍改改也就是了。

    秦小猪又指着那堆小玩意道:“樊哥,这个放你这。等你托人捎卖针线的时候,一起送去卖了。若是卖得好,我再做些。”

    樊大郎虽觉得一个女儿家指望针线过活也没什么,可看到这些小巧可爱的小玩意,还是觉得眼角直抽搐,这货真是个女人吗。樊二郎可没樊大郎这么客气,一个指头捺上去,喝道:“你个秦小猪,怎么竟做些男儿家爱的小东西。是不是衣服都做完了,做好了?”

    秦小猪原打算把樊家兄弟震撼一番后,先自谦两句,再潇洒转身离开,只留给他们一个淡泊高深的背影和无限地敬仰幽思。哪想到樊二郎不按常理出牌,都发言的机会都没给她,就把她揪到厨房看炉子去了。

    她内心苦逼,可是樊二郎积威已久,无奈只得老老实实地听话干活。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支持着她:等一会饼子出锅了,看看樊二郎会不会给她两个饼子解馋。最近热情都投入到裁布缝衣、做手工的事业上去了,连吃喝大事都懈怠了。

    隔了几日货娘来了又走,再来时全村男人们都在村口等着。有拿了新的针线要交货娘代卖的,有要结了上次针线钱的,还有想从货娘那买些花儿朵儿、梳子顶针什么的。团团把货娘围在了当中。

    大清早的樊大郎和二郎也去了,他们见人多,就在边上候着。等轮到他们了,货娘便给了樊大郎上次的东西的钱。

    樊家兄弟针线虽不是最出挑的,也是中上等。两人摸样都好看,大郎说话又和气,货娘很是愿意拿他们的针线去卖。只是大郎现在要忙着绣嫁妆,拿来的针线不像往日那般多了。

    樊家兄弟拿了钱,又从货娘担子里买了些针头线脑,货娘还搭了根红头绳给他们。两人谢过货娘,又问了下次货娘路过村子的时日,就要告辞。

    货娘一拍脑门,喊住樊大郎道:“差点忘了,樊小哥,你上次拿来的小玩意卖得挺好,若是你那里还有便再拿些来吧。”

    樊大郎细问知道是秦小猪的那些小布偶全卖光了,便说现下是没有。不过回去就做,过几日也就有了。货娘便给樊大郎细细说哪些类型要多做些,哪些可以少做一些;大的做几个,小的做几个云云。

    樊二郎在一旁撇嘴:秦小猪此番又该得意了,真是可恶的很。

    樊大郎和货娘说完了,就招呼樊二郎赶紧回家把这事告诉秦小猪去。这一阵子樊二郎总叫秦小猪帮他做饼,秦小猪早做厌了。樊二郎又看人看得紧,她找不到空闲溜出去玩,整天人都蔫蔫的。

    锦儿早出晚归读书,她有好些时候没去过学堂,如今学的有些吃力,也分不出心思去关心秦小猪。

    秦小猪出不了门,又对樊二郎交代的工作兴致缺缺。一腔过剩精力无处发泄,最后全折腾在樊家的厨房里了。

    如今秦小猪霸占了灶台,俨然把灶间当做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虽然自从秦小猪掌勺后,樊家餐桌文化得到长足进步,可是这话好说不好听。

    外面人一准会说:樊家兄弟如何如何,家中两个男儿竟还让一个女子在家中给他们烧火做饭。二郎也倔,就是不松口。只说把秦小猪放出去,她一整天啥都不做就是玩,还不晓得会疯到哪里去呢。

    二郎不肯说实话,其实是有一日他们去田里,不知怎地那花三叔家的继女席驴儿竟也在那边。那人见到了樊家兄弟后,就眼不错的瞧他俩。他俩害怕早早收拾回家,那席驴儿竟然远远跟了他们一路。一直跟到樊家后那人还不走,在院外看到秦小猪。又死盯着秦小猪,看了好一会才走人。

    秦小猪那时不知从哪里得了几枚山楂果,在一旁吃地欢。还不忘记向樊大郎献殷勤,哪还留心外面射来的眼神。秦小猪虽说是女子,可真要有事,她的力气怕是连一般男子都不如的。还是圈在家里放心,三个人一起,也有个相互照应不是。

    总之,既不放秦小猪出门,又不能让她继续霸占灶台,那么还是赶紧给她找些力所能及的事做吧,让她到一边自己玩去。樊大郎回家后,叫住秦小猪说了此事。又说布头针线什么的,他那里还有些,让她尽数拿去。

    秦小猪果然得意非凡,忍不住又想在针线上卖弄一二。便爽快地放过了灶间,跟着樊大郎去拿东西做手工。樊大郎那里布头都是以往做衣服剩下的边角,其实也没有许多。

    秦小猪便趁机向二郎打报告,申请去镇上买些碎布头来。话是这么说,其实是秦小猪又有点嘴馋了。这几日常常想起茶馆附近的那家肉馒头,和城隍庙的糖炒栗子。天气眼看入了秋,一日更比一日凉,此时不添膘更待何时?

    樊二郎也别无他法,东西也不能凭空变出来不是。樊大郎看看他俩,便道:“眼瞅着都是秋天了,正好手里有现钱,索性我们一起去镇上。去看看方家,再裁些布匹,顺道买些零碎布头,回来便也可以准备夹衣夹袄了。”其实家里真正要做大衣服就两人,一个是锦儿,她长个子了;还有一个就是秦小猪,她是啥都没。

    樊二郎倒不是怕花钱,他明白樊大郎说得去看方家,怕是要去商量嫁娶的事。方家当初和樊章氏约定婚约的时候,是定下樊大郎十五岁过门,可是老樊头去后,樊大郎要再早早出门,两个小的没人就没人管了。

    便又和樊大郎说定,愿意等他到十七岁,樊二郎那时也有十五,里里外外能照应的过来了,再接他过门。樊大郎的生辰在正月,算算日子也就是小半年的事了。

第十三章 席驴儿郁闷出场() 
想到哥哥不久后就是别人家的了,樊二郎有些黯然。

    说起来方秀才是家中三代独苗,怕是她家是想早些抱孙女的,能等这么些年才要哥哥嫁过去,也算是厚道人家了。本地人家都婚配的早,换做别人家,又是这番情形,以方秀才的年纪怕是连娃娃都有几个了。自己和锦儿再舍不得,终归不能、也不该拦着不让哥哥嫁人。

    樊二郎扭过头,闷闷道:“那就都去吧。”

    樊大郎向来拿得定主意,他想着这婚嫁之事,虽没有让新人自己掺合的道理。可自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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