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来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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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来险情-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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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了,还吃不吃饭。我饿了。”

    楚帆忽然感觉自己的头被轻轻压了一下,他抬头看了一眼摸着自己头的许河周,“我还以为你轻手轻脚地能玩出什么花样,你睡蒙了?摸我头干嘛。”说着扒下许河周的手往前带了一下,许河周半个身子横在了沙发里。

    “我就是觉得你头顶有一个小发旋挺……”许河周思考了一下没有说出可爱两个字。楚帆和其他学生一样严格按照学校规定理的这么一个小平头,但是许河周好像从来没有以俯视的角度盯着他的头顶看过,许河周模模糊糊就发了个愣,伸出手体验了一下拍楚帆头顶是什么感觉,然后,他就被拍在沙发上了。

    “人家都说发旋在中间的小孩子聪明。”许河周就着这个姿势试图和楚帆进行了真诚的讨论。

    楚帆握起他的一只手,微笑着把他的手指向后掰了掰,“我说,我要吃饭了。”

    许河周吃痛但也没闲着,左手飞快地戳了一下楚帆的腰窝,“楚帆,你是不是不会好好说话,我想和你说个话容易吗?!”楚帆巍然不动,几秒钟过后,只是不自在地动了动嘴角,“你想我回你一个哈哈,还是谢谢了您?你想我怎么说?呦,二叔,我看您也不一般啊,您的发旋在哪里?”装腔作势拿捏出来的调子让许河周起了层鸡皮疙瘩,他推了楚帆一把,蹭着沙发整个人翻了过来,这才扶着自己的腰靠着沙发。

    “来来来,小侄子,正好看看我的发旋在哪儿我还没看过呢。”

    楚帆对着他脑袋拍了一巴掌,然后许河周带着新鲜的痛感和楚帆出门觅食去了。

    第二天,许河周罕见地起了个大早,不过楚帆那个小兔崽子还是没影子。

    他翻箱倒柜了半天才从衣柜里摸出一件自己从来没穿过的西装,是他刚开始收账那一年,秦老板送给他的,还有一双锃光瓦亮的皮鞋。许河周当时还欣喜若狂了小半天,觉得能穿得像秦老板那样光头净面的,挺有派头,可他是干什么,一个收账的,穿的像个斯文人一样,而且那件外套剪裁合体得不能多有动作,他只穿出去过一次,受不了自己在商场镜子里怎么看怎么别扭的样子,最终这件衣服再也没用武之地。

    现在它终于重见天日的原因是许河周不想今天的交接他看起来太寒碜,毕竟会所里出入的又不是地痞流氓。

    他摸了摸这件蓝色西装,又拿进浴室在胸前比了比。

    “你又不参加什么典礼,穿什么西装。”楚帆倚在墙边,像是已经看了他很久了。

    “今天,王哥让我去和原先会所的经理办个交接。没想到还不只是去当打手,我还能混个经理当当。”许河周像占了多大便宜,喜滋滋地晃着脑袋。

    “打手,你不够格;经理,你账目过得了吗?”

    许河周对这个不仅独裁还打压的小毛孩真的是不止想踹一脚了。

    他没好气地问了句:“楚帆,我怎么每次起来你都不在,你去外面干什么去了,一天天的。”

    “练拳啊。”楚帆走近他,“不温习什么都会生疏的。”像上次一样的攻击招式,许河周得意地躲过了他的攻击,甚至出手还击了,许河周凌厉的一拳挥过去,被楚帆顶住了肚子,撞在了洗手台上。“你挥拳的时候不是全部,防守忘干净了?一点不知道给自己留余地。”

    楚帆退了一步,脚踩在洗手台上系了系刚才被许河周连累的鞋带。

    许河周拍了他一下,警告他不要踩洗手台,正对上楚帆那双静得出奇的眸子。

    “你是要和我比斗鸡眼吗?”楚帆踩了他一脚,他才从莫名的感觉里回过神。

    说起来楚帆最近好像态度对他改变蛮多的,有点说不上过来的感觉。许河周被楚帆推在了门外,“下次你能不能自觉一点,你不知道我每次回来都会洗澡的吗?”

    许河周一开始只知道西街开了家新会所,却不知道也是秦老板的生意。他站在门前出神地看着面前的会所,多少衣着光鲜亮丽的男女走了进去,站在门口的侍从对他的态度并不友好,“先生,有会员卡吗?”

    “我过来交接你们经理。”许河周第一次体验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快感,不过经验不足,他忘了亮出底牌,侍从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许河周想如果自己穿得像平时那样,估早就被侍从嘲笑着打出去了。

    许河周给王林昭拨了个电话,“让你王哥和你说话。”

    侍从接过去手机,就唯唯诺诺地说着“是,是是,许哥第一次来我看着眼生就没敢放进来。”

    “好好,我稍后就把他带到您那。”侍从恭敬地递上了手机,“许哥,您这边请。”

第12章 西城会所(二)() 
即使是在白天,这里也像身处黑夜,会所的大厅闪着暗色的或紫或蓝的灯光,舞台上的人在垂着头弹吉他。有人结伴而行落座在里面的沙发上喧闹无比,也有人独自前来在吧台前寂寞无声,在许河周看来这里不过是一个再正经不过或许格外正经的酒吧?

    侍从把他引向左侧的一条长长的走廊,从这开始,一切都不大一样了。走廊的墙壁上布满金色的暗纹,在迷醉的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走廊两侧对称陈列着很多隔间,许河周凑到其中一个房间的门牌上瞅了一眼,“云歌”?然后是“冬雪”。起名字还是这个调调的,他被恶心了一下,然后安分地跟上了侍从的步伐。

    “许哥,到了,王哥在里面等您。”侍从躬着身子替他打开了门,然后低眉顺眼地退下了。

    许河周打开了那扇门,除了王林昭还有一个人大概就是经理超子了。

    超子在他刚进来的时候,就热情地握住了他的手,许河周不自然地往后撤了一下,然后拍着超子的肩膀,热络地说“你就是超子吧,王哥说会所一开始就是你在做,只赚不赔,佩服佩服啊!”

    超子谦虚地客套了几句,交出这几个月的账目表和其他资料。许河周对那些端端正正印在纸张颇有厚度的报告愣了愣神,他想起楚帆的话“打手,你不够格;经理,你账目过得了吗?”对于只会用计算器的他来说真的是很为难了。

    “王哥,这……”许河周

    “知道你不太懂这些,我会找人专门教你的,会所需要有个人能独当一面,而不是只是一个打手或者人形计算机。”王林昭对他意外地有耐心多了。旁边的超子大概早就被人安排好了一切,不发一言,虽然被别人夺走自己认真经营的东西却没有一点儿流露。

    没过一会儿,王林昭示意超子出去了,“河周,如果有人砸场子,不用留情,秦老板的地方不是谁都能动的。”

    许河周心里有了底气,点了点头,他的经理生涯正式开始了。

    王林昭平时不在这里,他是秦老板的得力干将,大多时候随秦老板奔走各地,也就是说如果会所真的交给许河周,虽然带着秦老板的名头,但还是他一个人,最近几天,王林昭还要去趟外省,正逢会所多事之秋的时候。

    “有什么事随时联系。”王林昭拍了拍他的肩,“许河周。”

    “王哥,怎么了?”

    “我们这儿和正经工作的上班族有很大区别的,所以你不用穿得这么……正式。”

    那件救场的蓝色西装并没有起多大作用,从进门到现在,王林昭只正儿八经看了一眼,就让他换上了戾气十足的西装大佬标配。

    王林昭一直在强调这个工作的特殊性,让许河周觉得有些小题大做,就像是一个已经服刑的劳改犯被一直教导要认真地对待服刑这件事,搞得好像劳改犯不想早日出头做人一样。

    许河周拥有了一间属于自己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甚至比他的家还要大上好几倍,木质的地板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着柔和的光,看起来既宽敞又明亮。现在的他正在办公桌的电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监控,旁边零零散散着刚才的账目表。虽然许河周觉得这个馅饼砸得他喜大普奔,但是他还是很奇怪秦老板那里并不缺管理人才,找他来难道是想重点培养?

    许河周翻了翻头疼的账目,怨念地呼出一口气,转念开始在别处找安慰。这里泛着光泽的皮质沙发不像家里的因为被老鼠磨牙已经破了几个洞的棉罩沙发,柔软又舒服,和老旧且有味道相比,这是许河周最大的欣慰了。墙角的书柜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玩珍藏,这是他想不到一个会所会有的东西。他突然想起一直对家里不满意且抱怨挑剔愈甚的楚帆,看到这些会有多激动……

    夜晚,他从长长的走廊出来像一个国王一样巡视自己的领土,会所的每个人都尊敬地称呼他“许哥”,他被扶上了高位,但从早上到现在他什么都没做。但有人给他找了点儿事做。

    随从方荣告诉他,直桥街的人来了,一个风头正劲的新会所难免夺走某些人的什么东西,在一个热闹喧嚣的夜晚,一次重击就会让它的客人离失,因为引人关注的负面消息再无翻身之日。

    许多人都看到了直桥街的人凶神恶煞,个个拎着棍棒,新装修好的店面在他们的动作下顷刻间面目全非,客人惊呼着逃跑了。

    直桥街的一个黑发男掂着棒子直指许河周的脑壳子,就像许河周年轻时的翻版,恨不得拿鼻孔出气,眼神里带着王之蔑视。

    黑发男的那一棍子并没有命中红心,许河周在楚帆的长期实践教学中在这次随堂考中取得了较为优异的成绩。楚帆之前还在挖苦他不知道借助防身武器来保护自己,可现在,许河周学以致用。他抽出腰间佩着的一把细长的刀子,顶住黑发男的下颚,男人有一瞬间的身体僵硬,然后脸上升起了恐惧,轻轻地,许河周笑着在上面开了一条口子。

    “攻击的时候一定要以杀死对方为目的,不要给自己和别人留后路。混黑,黑了就黑了,不要黑不成,白不就,反被别人捅刀子,戳脊梁骨。”

    黑发男的手下和会所小部分集结的保镖混战在一起,那些脆弱的玻璃桌,玻璃杯应声倒地,吧台也遭了大难,客人呢,早就走光了,大厅里淌着的爵士乐与这里的大乱斗格外契合。

    到处都是肉打肉的沉闷声音,许河周一脚踢开捂着自己脖子的黑发男,在黑发男仓皇逃走之后加入新的战斗,在这一点上,他还是没有做绝,派系之间的斗争他觉得应该留有余地,不然最后如果还是要殊途同归多尴尬。

    有人哀嚎着被废了一条腿,许河周盯着脚下求饶的男人,暴力激发着施虐欲,有同党过来施救,却被背后的保镖一刀捅进了腹部。

    会所的整个大厅弥漫着血腥和暴力,这次斗争,西城会所准备充分且从容,大概直桥街没想过一个初来乍到的秦老板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第13章 风里雨里需要报恩() 
逃走的那个黑发男把这事儿捅给了警察,许河周觉得他可能是没带脑子出门,明显是直桥街挑衅在先,最清楚不过的就是他办公室里的监控录像,而且以这一区警察同志畏惧强权的尿性,帮派斗争只要动静不太大,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保持中立,能躲就躲。

    西城会所陷入紧急整修,和许河周通过电话后,王林昭对许河周这次的行动并不满意,对直桥街的警告微乎其微,甚至是以在流失那么多客流量的前提下。

    “许河周,你记得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不要手下留情,最好要有去无回,才能树立威信!可你呢,放过一个杂碎去找警察,是,他挑衅在先,警察不会管,但你也成功把我们推到了风头浪尖,有一就有二,下次你想怎么做?”

    “王哥,我知道这事儿是我想的太天真,我以为,咱们和直桥街类似的地方那么多,是可以共赢的。”

    “我们的目的就是一家独大,你觉得秦老板会同意分一杯羹给别人吗?”王林昭听出许河周话里话外不想做绝,他心里沉了沉,言语上却带了安慰。

    “河周,一切才刚开始,慢慢来……”

    两人又寒喧了几句,王林昭挂上了电话,他叹着气摇了摇头。

    “河周,你要知道先发制人,不用我提醒吧。”

    ……

    楚帆已经好几天没在正常时间内见到许河周了,除了早晨他还能陪自己吃得上一顿饭,之后就总是凌晨,楚帆才能听见门锁转动,那人悄咪咪地来到床边,盖上被子,不一会儿那边就传来轻轻的鼻鼾声。这个让许河周期待已久的工作好像并没有让他多开心。

    “许河周,你最近都在忙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当打手吗?”楚帆倚在墙边随意地问了一句里面正在洗脸的男人。

    许河周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扯下一旁的毛巾又沾水糊在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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