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蚌病生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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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蚌病生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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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氏这才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赶忙急急忙忙告退。只是离开前,她还嘱咐着贾珠:“哥儿身子弱,可不能累着自己。屋里还给哥儿热了杏仁奶,回去可得喝点子。”

    看着贾珠跑圈的身影,寇元不由说道:“这高门大户里养出来的哥儿,果然是不同的。”

    “嘁!”窦司嗤笑了一声,“多大的人了,还得回去吃奶。”

    寇元不做多说,只是对窦司问道:“你能三言两语就解决了方才那哭哭啼啼的妇人?”

    窦司摸了摸脑袋,这才咂摸出一点儿味道:“是哦,我不能。”很快他又说,“反正我就是个粗人,管那么多干嘛。”

    跑完步后,贾珠越发觉得自己身子孱弱,非得好好锻炼一番了。他扶着自己的膝盖,只觉得自己再也不能挪动一步的样子。不用揽镜自照,贾珠也知道自己气喘吁吁,满脸通红。

    “走走,赶紧走几步,把气儿给喘匀了。”窦司捻起一块小石头,照着贾珠小腿于脚踝之间的一处地儿叮去。

    贾珠只觉得自己腿上一麻,差点使不上劲,给瘫倒在地上。不过就是那一会儿的势头。待到稳住身形,贾珠又觉得自己还好,腿上也似乎不那么沉重了。于是他也就听话走动起来。随着步伐的律动,他的呼吸也确实慢慢的平稳了下来。

    待到贾珠呼吸真正平稳,寇元拿了条汗巾递给贾珠:“擦擦吧,特别是额头和背心。确实是不能让你受风着凉了的。”

    汗巾是全新的,只是布料不够上乘,但已经足够看出寇元同窦司两个粗汉子的用心了。贾珠原想说自己带着帕子,这会儿也把话给咽了回去。

    若是只擦擦手脸还好,但要解衣擦拭背心,贾珠又不好意思在人前行事。于是他问道:“可否让弟子进屋整理下仪容?”

    “都是男人,哪里那么多讲究。”窦司直接拿过贾珠手上的汗巾,照着贾珠的脸就给他抹汗。然后他又将贾珠捉进怀里,直接拿方才抹过脸的部分又给贾珠背上擦了一把。

    末了,窦司将用过的汗巾丢给寇元:“老哥哥心细些,且帮哥儿收好吧。”窦司帮贾珠紧了紧因之前的动静而松动衣带,“我们家也有个小子,比你大几岁。他可从来都没这么多讲究。别磨叽,你当跑完就完了?还有呢!”

    贾珠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他从来都是由丫鬟婆子细细照料着的,家里的太太、奶奶、姑娘都是从衣食住行到生活各处无一不精。他就从来没见过这般粗犷行事的。但比起用帕子细细揩去身上的汗渍,这般随性的用汗巾一抹,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

    窦司拍了贾珠的肩膀一把,粗声粗气的说:“行了,你可是个爷们。可不能被内院的女人养得跟个娘们一样。”

    这话不仅贾珠听着面上一红,就是一旁的寇元都尴尬的“咳咳”几声,做出清嗓子的样子。

    “来来来,练功。”窦司明白自己说错了话,赶忙转口:“珠哥儿跟着我做。双脚张开,与肩同宽;双手打开,平与胸前;然后呼吸下蹲,气沉丹田……”

    这么一来,贾珠的腿部肌肉又开始发紧了。贾珠咬着牙,不让自己露出摇摇欲坠的脆弱模样。不想耳边这时又传来寇元的声音:“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

    “这是……《笠翁对韵》!”贾珠心里噗嗤一笑,显然是走了神。他并不懂寇元闹出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

    “气沉丹田!蹲好!”窦司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支柳条,用着巧劲照贾珠的膝盖抽去,“马步是习武的基础。这基础自然得夯扎实了。”

    贾珠被窦司的那股劲打得膝下一沉,不过他还是问道:“那寇元师傅是在做什么?”

    “你习武,学文也不得拉下。咱们做师傅的也只能多上点心,在你练武的时候也帮你学点文咯。”窦司想不到贾珠会问出来,只好想办法胡诌。

    贾珠心里一笑,又差点破了功。沉住膝盖后,贾珠才揶揄说:“那还是麻烦师傅念念《声律启蒙》吧。那个是从《笠翁对韵》改来的,按韵分编过了,比《笠翁对韵》更好些。”

    “练功!听你的!切莫在叽叽歪歪了。”寇元对于习文一道不过是半瓢水,窦司更是一窍不通,哪里明白哪个更好,哪个比较坏。他们只能吼叫一番,勉强维持住自己做师傅的脸面。

    贾珠心中暗笑:“《笠翁对韵》就《笠翁对韵》吧。总比读什么《三字经》、《弟子规》来得好。”

第14章() 
贾珠人小,身子敏感。因而稍微一点点的改变就能对他产生深远而又巨大的影响。习武没几天,首先改变的就是他的饭量。先是每日多吃几块点心,而后是正餐能多吃半碗饭,再后来竟是能多吃整整一碗了。

    这情况看得屋里的长辈既是欣喜,又是担心。他们生怕贾珠人小脾胃弱,不知饥饱,因而撑坏了身子。

    “拿老大的帖子出去,请太医过来。看看珠儿的情况后,再给府里的大小主子请个平安脉。”贾母一边说,一边隐晦的看了看一旁随侍的邢氏。

    邢氏嫁入贾家也有几个月了,若是个有福气的,这时候也应该有消息了。见邢氏不搭腔,贾母干脆直接说:“老大膝下单薄,如今才只有琏儿一个。老大媳妇,你自个儿可是要注意了。我们这等人家,多子才是多福。”

    这话出来,邢氏也是知道避无可避了。她面下发苦,只好开口说:“老太太说得是。只是我们老爷房里的姑娘们也停了汤药,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一旁垂眼看戏的王氏惊异的抬了抬眼皮,心里暗想:“今儿怎么出奇了。这个朽木不可雕的也学会说话了?”贾母话里指责邢氏肚皮不争气,邢氏的回答则是把责任给推卸了。她怀不上可以说是贾赦老往侍妾通房那儿跑,而那些子也怀不上,那问题的缘由恐怕就可想而知了……

    贾母愠怒:“你一个当家太太,可是要拿出点子做太太的架势来。屋里乱糟糟的成什么样子!”

    邢氏又话锋一转,对着王氏说:“还请弟妹帮个忙,要不给两件珠哥儿的小衣裳我。人家都说哥哥带着弟弟跑,说不准就能带出喜信儿来。”

    “这个……”王氏一愣,这才明白邢氏不是灵醒了。邢氏方才那一番话恐怕也是瞎猫碰到死老鼠一般的碰出来的。

    便是小孩子,贴身衣物也不会是随便给人的。这事情不是熟络至亲的关系是行不通的。人家还得担心你是不是拿了自家孩子的衣服行些不轨之事呢。

    王氏只能面上笑道:“大嫂怎么求到我头上来了。珠哥儿如今多大了,幼时的小衣服早就存不住了。您家琏儿不是正好的年纪。日后有小哥儿了,那也是亲兄弟。这可不是求错人了么。”

    邢氏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郁结的模样也没有一丝遮掩,显然是一副一棒子也打不出一个屁的丧气样子了。

    内宅妇人,一个人狠不得长上八张嘴。如若不是有规矩压着,流言蜚语非得冲上天去。很快,贾珠就知道了在自己母亲同邢氏的这场冲突。

    放下笔,贾珠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作为长兄,除了对自家堂弟的起一个良好的模范带头作用外,恐怕也得负担起适当的教导职责了。虽说贾琏有自己的父母,但贾赦自个儿都掰扯不清,邢氏既是继母,又是个糊涂的。就算贾珠有自己生母留着的人照料,但如此放任下去,恐怕也是同前世一样前途堪忧。

    贾珠自己私下已经开始破题写文了,只是这般逆天的学习进度他自然是瞒着外人的。习武不仅没有给他的课业造成影响,反而还带来了有利的作用。

    所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这张和弛也是相对来说的。当贾珠关在书房里学得头昏眼花,思绪烦乱时,出门打上一套拳,或是跑上两圈,都是不错的放松方式。待到酣畅淋漓的出一身闷汗,再梳洗一番后学习,贾珠觉得自己比谁都神清气爽。

    偷偷用屋里烧着暖房的火盆偷偷将文章化掉,贾珠对着自己身旁的空气说:“还请嬷嬷看看,点评一番。”

    身边有郁嬷嬷这样的人,不鬼,贾珠觉得自己万分幸运。因为郁嬷嬷给他的帮助不仅仅是各大方面的指引,就是科举考试这样的详细问题,她都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郁嬷嬷识文断字,虽然贾珠不明白她的具体水准,但从这几日功课的精准点评来说,可见郁嬷嬷本人的文采,断不是她说的只能粗粗认得几个字的水平。

    “果然不愧是盛茗世子身边的人!”贾珠感叹了郁嬷嬷一番,又不禁遥想盛茗本人是何等的文采风流。

    待到一篇文章全部烧化,郁嬷嬷凝实的鬼影之上也出现了纸张的痕迹。若是贾珠此刻还能看见郁嬷嬷本人的身影,自然能看见她正襟端坐,手上捧读的正是自己文章。

    阅读之时,郁嬷嬷也开口说了几句:“阴地柳叶我找到了。你们隔壁那家,他们家里有个天香楼,那边戏台子北面有课大柳树。从那儿能取到阴地柳叶。”

    “宁府呀!比起我们自个儿家还是有点子远的。”贾珠皱起了眉毛,显然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郁嬷嬷又道:“先还是专注着你的功课吧。如今天还是冷着的,要取柳叶,你最少要等着春暖花开,柳树发新芽的时候吧。”

    “诺!”贾珠想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于是他又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把之前所想的丢到一边,铺了张纸准备练字了。

    早上习武功课快结束时,寇元把贾珠叫到一边,细细摸了摸他的根骨:“昨晚听说你们老太太叫了太医给你瞧脉,我还担心你练武伤着了不敢细说呢。”

    贾珠如今同两位武师傅已经很是熟悉了,说话自然不如之前客套。因为摸骨造成的穴位酥麻他也并不忍着,笑着喘气道:“哪里的事儿,不过是老祖宗忧心太过,我好着呢。”

    寇元有意显露出一丝能耐,从怀里摸出一张旧方子:“这是我之前在道门得到的药浴方子,强身健体熬打筋骨最是有效。你且拿去用,但不得外泄。”

    贾珠听言自是一喜,他也不假意推脱,干脆说:“方子我就不拿去了。我自己在心里默下,也算锻炼下记性了。”

第15章() 
习文习武,这让贾珠过上了一段异常忙碌而又充实的生活,更何况贾珠对自身要求高,自己也格外的自律。因而贾家之人,不论是谁提起珠哥儿,都得竖起大拇指,夸上句吧。

    只是贾珠的奶娘胡氏,却因此逐渐生起了其他的心思。无他,只是因为她这个奶娘似乎没什么特别作用了。

    哥儿年纪大了,用不着吃她的奶;也不像襁褓之中的时候,整日里要哄、要抱。平日里,端茶倒水有丫头们经心。就是胡氏要插手做点什么,贾珠甚至都会劝说道:“奶娘歇着吧。哪里劳动到您。是不是下头的小丫头又躲懒了?您用不着对她们太宽和,弄得跟府里养闲人似的。”

    要是以往,胡氏心里还沾沾自喜,觉得是自己有脸面,哥儿晓得孝敬她。可逐渐的,她觉得她的哥儿不同她亲了,反而是太太送来的几个小蹄子愈发的得脸,初入各房得了不少赏赐。

    大丫头绘扇端着碗核桃蒸酪照着贾珠的书房走去。胡氏瞧见了,立马丢开手里正绣着的鞋面,上去就问:“干什么呢?莫打扰着珠哥儿温书。”

    绘扇是王氏亲自调理出来的丫头,自是伶俐不怕人。虽被胡氏的举动唬了一跳,但不过是退了一步,稳住了身形后就问:“胡嬷嬷这是干嘛?我哪里是打扰哥儿温书了。这是太太赏的,说核桃补脑,哥儿读书认真得多吃。”

    胡氏恨的牙根痒痒,只觉得这些小蹄子就会搬出太太来唬人,也不想想她辈分高,还是老太太赐下的呢。

    不过胡氏只是瞪了绘扇一眼,嘴里说道:“毛手毛脚的皮丫头,也不怕摔了碗。你糟蹋了东西不打紧。要是污了哥儿的书,那非得把你赶出去不可。”说完,胡氏抄过那碗核桃蒸酪,要自个儿送去。

    莫名其妙的挨了顿排揎,绘扇气红了眼,狠狠的骂了一句:“老货!”

    一起的大丫头描轴赶紧上去捂住绘扇的嘴:“她哪里是你能说的人。人怎么也是老太太派来的,更不说还有奶过哥儿的大功。”

    “我哪里毛手毛脚了。我规矩好着呢。要不是她冲出来吓了我一条,我这会儿早就稳稳当当的把东西送去了哥儿书房。”绘扇拧了拧帕子,心里依旧是有些不平。

    描轴只能继续劝说:“哎,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实心眼呢。人家愿意跑那么一趟,你不就乐得轻省。”

    绘扇这才宽慰了些许:“才几步路,轻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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