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稽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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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空稽查者-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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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活捉贼首,其余贼众格杀勿论!”

    随着那位身披战甲的将领一声令下,几名健壮的骑兵开始策马狂奔,几人组成的骑阵仿佛来自地狱的幽涛,裹挟着踏碎一切的威势,如惊涛拍岸般朝着逃跑的难民裹挟而来。

    森然的杀机从骑兵们滴血的眼眸里略过,冰冷的钢刀已经挟裹着死亡的气息森然斩下,在激扬飞溅的血珠中,一颗颗干瘦麻木的头颅已经凌空抛起,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曲线“砰”的一声坠落到炙热的大地上。

    这一幕让刚才还看的热血沸腾恨不得冲杀下去战个痛快的高原彻底冷静下来了,而且是由内到外如坠冰窖般的寒冷。刚才还活生生的人不到一会功夫就变成了捏在手中还在滴血的头颅和一具具僵硬的尸体。

    善战者不言兵,战争的残酷只有亲身经历了才会真正了解。

    正当高原还在为刚才血腥屠杀的那一幕而震撼不已时,眼尖的张艾嘉却是指着前方大喊道:

    “快看!有人朝我们这边逃过来了!”

    只见远处战团之中,有人骑着一匹马快速朝着高原等人的方向疾驰而来,而跟在他身后的是两个面目狰狞的骑兵。可能是马匹品种的差距,随着他们离众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三匹战马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贼人休走!”

    一声怒喝如滚滚奔雷般响彻云霄,那前面逃亡之人就像是耳膜被震破了一般,死死地伏在马背上,也不回头,只是一个劲地盯着前方,好像只要这样就可以让战马飞奔地更快一样。

    “呀!”

    高原站在山丘上都能感觉到那骑兵手里举起的刀锋上泛起的丝丝寒光。眼看着长刀即将落下,一颗打好的头颅也即将滚落在地。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没有说话的端木赐突然朝着张艾嘉大声喊道:

    “快!把他救下来!”

    话音还未落,只见正在奔驰的三匹战马应声向前一勒,伴随着马儿凄厉的嘶鸣和阵阵惨叫,三人连带着战马一齐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顿时没有了声息。

    众人一脸错愕地看着张艾嘉,端木赐更是气急地埋怨道:“我让你把他救下来,你怎么连他也打啊!”

    张艾嘉更是错愕地大眼瞪小眼:“可是我还没有发暗器呢!怎么就倒了?”

    说着还晃动了一下他的右手,只见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正夹着一块飞蝗石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高原顿时感到一阵无语。

    “这是怎么回事?”

    端木赐紧锁着眉头,望向不远处三匹正在地上颤抖的战马,朝着众人招了招手,道:“走,去那边看看。”

    众人带着好奇一路小跑来到了那人身边,只见他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紧锁着双目,英气勃发的脸上还残留着刚才亡命追逃时的紧张和不安。

    端木赐蹲下来仔细端详着他的面庞,很是严肃地皱眉说道:“这个人不简单啊!”

    “为什么?”

    “你看他的鼻丰隆,准头齐,鼻梁挺直,直上印堂,两眼之间山根部分没有凹陷。这种鼻子,麻衣神相与柳庄神相里都称之为龙鼻,也叫隆准。”

    “再看他的额骨,隆起如日的额骨上插发际,这个在相学里面叫日角,和隆准一样,都是帝王之相,贵不可言!”

    “你还会看相?”高原一脸惊奇地看着自家队长,怎好像重新认识了他一般。

    张艾嘉一个健步蹿到了另外骑兵身边,伸手在他们鼻子下面探了探,然后朝着众人摇头道:“没气了,可能是摔死的。”

    “那他呢?”

    “他?”端木赐也伸出手在那位样貌奇异的男子身上摸了摸,道:“呼吸均匀,而且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痕,估计应该是摔下来的时候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不是吧?”高原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问到。

    三人一起从马上摔了下来,结果其余两人都是直接摔死了,偏偏就他毫发无伤?这样太扯了吧?就算是里面的情节也不至于这样荒唐啊!

    高原感叹着摇了摇头,想了半天也没有别的解释。只能说此人运气实在是爆表。

    端木赐蹲在那人的身边,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嘴角泛起一丝古怪的笑容,道:“趁着追兵还没过来,我们赶快走吧。”

第二十三章 刘縯() 
距离宛城大约二十里的山林之间,搭建了一座的营寨。营寨用两头削尖的木头插在地上当做篱笆,而辕门也是用木头切合搭建而成,虽说颇为简陋,但也好歹看的过去。

    辕门外旌旗招展,鲜红的旗帜上悬挂着一个黑色的“刘”字,上面还缀已金粉,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金光粼粼,犹如一只黑毛金纹的猛虎,饮啸山林。

    在军营内部,多是些样貌年轻的男子正手持长戈正在操练着,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衣服,都是平民日常的着装,此刻却穿出来进行着军事训练,这让人看起来很是奇怪。

    站在这队杂牌军面前的是一位铁塔般的男子,他身穿一件石青色十样锦直裰,腰间缠着一根石青色师蛮纹角带,一头乌黑光亮的发丝,有着一双严峻的虎目,身形高大挺直,当真是一表人材,威严天生。

    “向前!刺!”

    随着他的一声声喝令,士兵们应声而作出各种战术动作,刺、挑、拉、钩,操练地也是有模有样。

    “不错!今天比昨天要好很多了!”那男子摸了摸自己粗糙的下巴,微微颔首对士兵们刚才的训练表示满意。

    刘縯自从起义以来从没有感觉像今天这样顺畅过,他和一群南阳宗室子弟在南阳郡的舂陵乡起兵,号曰“天柱都部”,他自己自封为大统领,但是之后却是战事不利,处处受挫。几千人的人马也是被折损的差不多了。

    他们好不容易辗转途经上谷、新野,现在终于到了天下有名的富商聚集之地宛城,只要打下这座城池,那么舂陵军就再也不怕缺少兵源和粮饷,舂陵军的未来将一片光明,自己的大业也将有望成真!

    他看着地下一张张稚气未脱的脸庞,内心之中充满了自豪和责任感。正当他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营地外突然传来了急报。

    “报!大统领,三爷他他出事了!”

    刘縯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是又惊又惧,他怒目圆睁,一把拉过气喘吁吁的传令兵,厉声问道:“快说!二弟他怎么了?”

    那传令兵一脸恐惧地说道:“二爷听说离这不远的白岩山上有一批难民,便想去将他们招募过来。本来事情进展的也很顺利,可谁承想半路上碰到了官兵,那些难民被屠戮殆尽,而二爷也在混战中不见了踪影!二爷带去的人里面只有一个人逃了回来,现在正在大营的空地上躺着呢!”

    三弟的行动也是他允许的,自己兵源不足,只好到附近的山头上去招募那些逃荒的难民。这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工作,这年头,只要你肯给一口吃的,谁都愿意跟在你后面卖命。可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份简单的工作却偏偏出了幺蛾子。

    “在哪?快带我去看看!”刘縯说着就直接拽着传令兵的衣领拖行出去。可怜的传令兵本来就是瘦弱,再被这样勒到脖子,一口气差点没有喘上来。

    到了大营,空地上平躺着一位浑身是血的男子,他的腹部有着一条巨大的伤口,鲜血从伤口处泊泊地向外流,怎么也止不住。他微微睁开的双眼里瞳孔都已经开始涣散,很明显就快要不行了。

    刘縯一个健步就蹲伏到了他身边,很是关切地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三弟他到底怎么了?”

    躺在地上的伤员听到有人问他话,努力地强睁开双眼,已经开始涣散的瞳孔有开始聚焦。

    “大统领我”

    “没事,你慢点说,我三弟到底怎么了?”

    “当时三爷带着我们和那群难民准备回来,路上却碰到了王懿的手下我们和他们打了起来难民们基本上都被杀光了,我就和三爷抢到了两匹马逃了出来后来我就一路逃回来了,三爷却不知道有没有逃脱出去。”

    刘縯听完伤员的阐述,顿时气的将手中的钢刀往地上狠狠地一砸:“王懿老匹夫!敢伤我三弟,必与汝不死不休!”

    说着,那位伤员可能是失血过多,直接头一歪就此死去。

    “把这位兄弟抬下去,厚葬了吧。”说着,他摆了摆手,有点意兴阑珊地叹了口气。明明年龄不是很大的他此刻的脸上却是写满了疲惫和沧桑。

    刘縯有兄妹三人,幼年丧父,他们一直都是依靠叔父抚养长大,虽说叔父待自己兄妹还算不错,可毕竟不是亲生的,这其中的差距他也是能够看得清。自己兄妹三人就这样在艰难困苦之中相依为命至今,感情不是一般是深厚。

    此刻突然听闻弟弟的噩耗,刘縯不由地悲从心来,自己的大业才刚刚起步就搭上了弟弟的性命,倘若他日功成,有人何人能陪着自己分享这份荣耀呢?

    虽说他有时候也有点瞧不起自己这个弟弟,觉得他胸无大志,时常还讥讽他。可是真正到了生死关头,刘縯却是没有了别的心思,一心想着的就是自己弟弟能否平安归来。

    正当他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之时,突然,门外又有人进来急报:“大统领,三爷他回来!现在就在辕门外面站着呢,还带了几个人回来!”

    “啊?此话当真?”这么一小会功夫就发生了这样多的转折,纵使刘縯身经百战,却也是忍不住有点激动的头晕目眩。

    他本以为自家三弟已经在劫难逃了,突然听闻如此喜讯,忍不住喜上眉梢后赶忙跑到辕门外迎接。

    辕门外,刘縯老远地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他的三弟,只不过看三弟身边好像还站着几个陌生人。

    他也没有想太多,看到三弟仍是平安无事,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大哥,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大哥不想你别的,只想你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刘縯动情地说道。

    “诶!大哥,咱们既然已经决定走上了这条路,那就要坚定地走下去,又这么会因为危险而放弃呢?”

    “好好,咱先不说这个。”

    刘縯心里高兴,也就不在这上面和自己三弟纠结了。

    他转过头,看向三弟身后的几人,略带疑惑地问道:“这几位是?”

第二十四章 出谋划策() 
“这几位是?”

    “大哥,这几位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义士相救,恐怕我早已身首异处了。”

    听到自己三弟这么说,刘縯顿时肃然起敬地拱手拜道:“多谢诸位相救舍弟,伯升感激不尽。”

    对面四人中站出来一人,只见他穿着一身上好的丝织长袍,剑眉星目,犀颅玉颊,当真是俊朗神异,气度非凡。腰间还挂着块玉坠,刘縯虽然见识不多,但也能看出这块玉是无价之宝,此刻挂垂在腰间,当真是和主人相得益彰。

    他脸上带着一丝温润和煦的笑容道:“兄台此言差矣,路遇不平事当拔刀相助,此乃吾辈之风范也。我虽驽钝,但也明白什么叫大义。”

    刘縯听到此人说的话,忍不住击节称叹道:“好!好一个大义!敢问这位仁兄怎么称呼?”

    “鄙人姓端木,单名一个赐字,字博雅,乃是南阳本地人士。”那位公子哥不知道在哪掏出一把折扇,轻轻摇动着继续介绍到:

    “这位是内子和我的两个家仆,我们主仆四人原本是想去豫州投奔远房亲戚,结果路上遇到官兵屠杀难民,我等就略施援手将刘秀公子救了下来,只可惜那些可怜的百姓,却无端地遭此横祸!”

    刘縯听端木赐这么说,便感叹道:“端木兄真是慈悲心肠。”

    “本人姓刘,名縯,字伯升,也是南阳本地人。这位是舍弟刘秀,想必你们也应该互相认识了。”

    他介绍完了自己之后,略微带着一丝踌躇说道:“博雅兄既然是南阳本地人,想必也听说过我兄弟俩的名号。”

    端木赐微微一笑道:“略有耳闻。”

    刘縯双目一凝,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那博雅兄为何还敢站在这儿和我说话,不怕被朝廷当做乱臣贼子给抓起来?”

    他满不在乎地收起折扇,在左手上轻轻一拍,很是无谓地说道:“我既然敢在官兵手底下将令弟救下来,又这么会怕朝廷怎么看?”

    “哈哈,那就好!既然如此,那不如进我大营稍作歇息,也好让我和舍弟报答一下端木兄的恩情。”

    “那我等就却之不恭了。”

    “请。”刘縯一摆手,将端木赐等人引进了大营。

    刘縯素来豪爽,原来在舂陵老家时就好结交侠义之人,此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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