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这混帐的爱 作者:苯苯凶狼- 第9部分

难过归难过，正事不能耽误。
三人冲进顾惜朝的房间，仔细检查起来。
冰冷的床铺，整齐的书籍，一尘不染的窗台……
那个人的气息充满了这个不大的房间，满满地萦绕着自己……
查点过后，东西到是没少什么，但少了最重要的几样物品：随身衣物、钱包、信用卡、个人证件以及……护照！！
顾惜朝的护照不见了！！
三人顿时冷汗淋淋……

接下来便是疯狂的搜索与找寻。
铁游夏与崔略商动用了他们的私人关系，请警局内部帮忙调查最近出入境的人员名单，却没有发现顾惜朝的名字。
戚少商驱车奔波于香港各地：九龙、新界、大屿山、南丫岛……
顾惜朝好似消失一般，仿佛他这个人是虚构的，从来不曾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
为了联络顾惜朝，戚少商几乎打爆了顾惜朝的手机。
可要不就接不通，接通了也无人应答。

“惜朝……三天了，你为什么不肯出现？收到我的信息后，请尽快与我们联络……”
“惜朝……一个礼拜了，你去了哪里？略商很担心你，快回家吧……”
“惜朝……已经半个月了，你还是不打算现身吗？我很担心你的身体……”
每天，每天，在找寻无果的情况下，戚少商都要给顾惜朝家打电话留言，只为了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入睡之前，听一听那个人清澈柔和的声音：
“您好，这里是顾惜朝和崔略商的家，主人不在，请您在听到‘嘀’的一声后，留下您想说的话，我会尽快与您联络……”

“少商！！”李龄急吼吼地声音通过手机耳机传入戚少商的耳朵，动静可不是一星半点的大，震得戚少商握住方向盘的手都抖了两抖：“你让我盯着的那个顾惜朝今天回医院了！！”
“什么？！”戚少商不由自主得提高的调门，震得电话那头的李龄直掏耳朵：“他回医院去了？！是去上班吗？！还是有别的什么事？？你帮我留住他！！我马上赶回去！！”
“甭忙了……。”李龄的声音怎么听都好象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我打个盹的工夫，人家已经走了……我光看到他出去了……。”
“你、你……。”戚少商简直要憋出内伤来：“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怎么不去追啊？！”
“我？？我追他？！你让我用什么借口追？！”李龄诧异的同时算是听出点门道来了，不过他仍旧尽职尽责地道：“我听护士说，顾惜朝一来就直奔行政总监办公室，你要不问问雷卷？”
“哎？哎？喂！喂？你个小王八蛋！！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你这就挂了啊？！你太不够意思了……”李龄气哼哼地对着“嘟、嘟”响的话筒发牢骚，为不能满足他的好奇心和八卦趣味而腹诽不已。

“卷哥，今天惜朝是不是找过你？”戚少商撂下李龄的电话，立刻拨通了雷卷的私人电话。
“是。”雷卷不慌不忙应对：“不过小老幺我先问问你，你这么紧张他干什么？”
“我……。”戚少商一时语塞，沉默了一会儿，索性决定对雷卷摊牌：“卷哥，我的脾气性格你应该最清楚，我不想瞒你，我爱上惜朝了。不管他爱不爱我，我的心是容不下别人了。他如今身体不好，我找了他半个月……卷哥，卷哥？”
“……小老幺啊小老幺，你叫我说你什么好？”雷卷苦笑着揉揉眉头：“我一直希望我猜错了，原来你还是陷进去了啊……。罢了罢了！你是成年人，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啊……”
“卷哥！你没告诉我惜朝找你干什么呢！！”戚少商一方面窃喜雷卷的默许，一方面着急顾惜朝的下落。
“他要辞职。”雷卷一个重磅炸弹丢下来，轰得戚少商险些闯了红灯：“不过我没答应，给了他半年假期让他好好考虑。”
“卷哥，谢谢。”戚少商发现说什么感激的话都是多余的了。

不会的！！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什么地方被我给漏掉了！！
戚少商站在顾惜朝家的客厅里，犹如困兽般团团乱转，崔略商愁眉苦脸地坐在沙发上，铁游夏在一旁安慰着。
惜朝会去哪里呢？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没有想到的？
我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医院急诊室里，那时候他刚从索马里回来……
索马里……索马里……非洲……无国界医生组织……。
对了！！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戚少商兴奋地放声大笑，把铁游夏和崔略商吓得一愣一愣的。

翻电话簿，打电话，负责谈话的人是戚少商，铁游夏两口子支棱着耳朵蹲在旁边“窃听”。
打听出来的结果，是“无国界医生组织”两天后要派一批志愿者去肯尼亚进行医疗援助，具体内容是为靠近南苏丹地区的部落儿童接种疫苗及普及防治爱滋病知识，为期两个月。
由于任务繁重，加上人手不足，有关负责人正在为此发愁。
最重要的一点是，参加行动的人员名单里，有他们苦苦找寻了半个月的人：顾惜朝。

放下电话，三人商量的结果是：劝顾惜朝打消计划留在香港，基本上不可能。那么剩下的方法就是让一个人跟在他身边，照顾他的身体，在必要的时候带他回香港。
戚少商成为最合适的人选。
“戚先生……。”崔略商对戚少商诚恳地道：“我看得出来，你喜欢我表哥。”
“是的，我爱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戚少商决定坦白从宽。
“那我就厚着脸皮拜托你，好好关心、照顾他，别在让他一个人痛苦了……”崔略商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出来：“我表哥一直很疼我，我却什么也没为他做过，我这个表弟实在太不称职了……。”
“略商，”戚少商扶住崔略商的肩膀，平静地道：“有件事惜朝从来没告诉你吧——那天在医院，你冲铁游夏表白的时候，我们两个就在门口呢！当时我问他怎么说，他说‘只要略商幸福，只要真心对略商好’。惜朝他是很宝贝他的表弟的，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窝在铁游夏怀里，崔略商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

花了一夜时间将“无国界医生组织”的资料记熟，戚少商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到它设在香港的机构，要求应聘志愿者。
负责人正在为人手不足头疼不已，见戚少商要求急切，而且又是在职医生，破例对他进行当场面试。
戚少商想不到的是，上大学时为了凑学分而修的“热带病理学”，居然成为了他入选的敲门砖。
一番询问过后，负责人当即拍板，戚少商成功上垒。

机场大厅里，看到人来的差不多了，顾惜朝便拖着箱子走到领队身边。
由于人手问题，加上他是组织里去过非洲次数最多的人，这次的行动就由他来充当全队的“导盲杖”。
“人齐了，准备登机吧。”顾惜朝示意领队。
“还差一个人，是昨天新加入的伙伴。”领队见顾惜朝皱眉，笑着解释道：“看！他来了。”
顾惜朝向领队指的方向望去，戚少商脸上挂着他熟悉的酒窝，拖着行李箱，大步流星朝自己走来……
十六
非洲，对大多数人来说，是一块神秘而美丽的大陆。
那里有碧蓝的天空，广袤的草原和多样的动植物。
但顾惜朝印象中的非洲，却是贫瘠的、穷困的、疾病丛生的……
自己经常去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的行动，又能挽救得了多少人的生命？
有过迷茫，有过痛苦……
不过每次去非洲时，看到自己亲手救活的病人，如今健康的生活，成就感当真是美妙非常。
这次的任务如果胜利完成，那个地区的儿童的生存几率一定会大大增加的。
顾惜朝想着想着，嘴角不禁微翘了起来。
忽然，顾惜朝眼中的温度顿时冷了下来。因为他发现，有一双眸子，从进入候机大厅开始，便定定地注视着自己……
是那个走到哪里都甩不掉的，阴魂不散的戚、少、商！

“小戚，”领队见戚少商走近，笑着招呼道：“欢迎到来！先自我介绍一下？”
“大家好！我叫戚少商，可以叫我少商或是小戚都没问题。”戚少商乐呵呵地向一行人说道，目光扫过一圈，固定在顾惜朝身上：“心脏外科医生，希望与大家合作愉快。”
大家见戚少商浓眉大眼，酒窝深深，很好相处的样子，也很开心，就一边拖着行李准备登机，一边纷纷自报家门。
惟独顾惜朝寒着一张俊脸，一言不发当先急行。
顾大夫平时人挺好相处的啊……今儿个是怎么了？？
有人怕戚少商不认识没同他讲过一个字，现在满面怒容的顾惜朝，好心要介绍时，戚少商一句“我们是同事”，使得大家仿佛明白了什么似的。
怪不得顾大夫的脸色不好呢……应该是他们之间有矛盾吧？！
大家出来合作是为了帮助别人的，希望不要搞出麻烦来才好……。

混帐！混帐！！混帐！！！混帐！！！！
在距离地面几万公尺的高空，窗外是湛蓝的天空和层叠的云朵。
可飞机座位上，顾惜朝是又羞又恼地微红了脸，别过头去强迫自己“观赏”飞机里正在放映的，不知所云的电影。
不能侧头，不能！
因为身旁，是戚少商满溢着温柔的眼睛……
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如此糟糕，飞机起飞没多久，这些天为了此次行动而劳累忙碌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谁知道醒来后，竟然发现自己的头还枕在被安排坐在自己身边的戚少商肩膀上！！身上多了一张薄毛毯，那个……人正在替自己掖毯子角！！
“醒了？”戚少商笑了，仿佛已经忘记顾惜朝不告而别的事情，小心翼翼地扶他坐正，轻声道：“最近太累了吧？你现在的身体应该多休息才对。”
“你——”顾惜朝暗恨自己的粗心大意，睡了也就罢了，头怎么跑到他肩膀上去了？！
“让你直着睡，脖子会吃不消的。”戚少商诚恳地道，完全不理会顾惜朝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略商和我都很担心你，我这次把你的药带来了，不过回香港以后，去彻底检查一下比较好。”
“你什么意思？”顾惜朝盯着戚少商的脸，目光几乎想要在上面凿出洞来：“是不是打算把我的情况告诉领队？然后叫他打发我回香港？！”
“我们知道劝你回香港不太可能，所以我才应聘参加你们的组织，”戚少商平静地回答道，目光中的温柔越来越深：“一来能够帮助别人，二来方便就近照顾你的身体。”
“我也是医生，用不着！”顾惜朝拒绝得彻底。
“略商拜托我好好照顾你，你就是我的病人了。”戚少商语气坚决，寸步不让：“况且我人来都来了，你赶得走吗？”
“……。”顾惜朝一时语塞，愤恨不已地扭过头去。
戚少商看着顾惜朝气得微鼓的脸颊，心中暴笑：原来惜朝闹别扭的样子也好可爱啊~~~~~~~

飞机平稳降落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的国家机场，一行人迎来了“无国界医生”组织驻当地人员的热烈欢迎。
戚少商长这么大，同非洲黑人拥抱还是第一次。
与自己在美国时的黑种人同窗比较起来，正宗黑人身上的热情和…。。。味道……的确无与伦比｜｜｜……。
好大的力气……戚少商挠挠鼻子，却见顾惜朝已经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
“#￥％※◎○□＃……。”顾惜朝流利地道。
“□◎※＃￥％§……。。”非洲友人大笑着回答。
“！！”戚少商目瞪口呆，转头询问同伴：“他们说什么呢？？”
“这是斯瓦西利语，”领队微笑着道：“是肯尼亚的国语。我们当中，只有小顾用不着翻译，能够直接与他们沟通，所以他可是我们的‘宝贝’呢！”
“惜朝的确无与伦比。”戚少商骄傲地道，语气中是满满的得意。

寒暄过后，众人分乘几辆汽车，前往“无国界医生”组织的驻地。
等到达员工工作中心，已经是傍晚时分。
“小顾，”领队一边指挥人员搬运着行李，一边对顾惜朝道：“小戚是临时决定让他随队的，所以没有来得及安排他的住处。听说你们是一家医院工作的同事，叫他跟你挤一挤住，可不可以？”
“……我无所谓……”是根本拒绝不了吧……
顾惜朝冷冷地看了站在旁边，一脸欣喜的戚少商一眼，拎着旅行袋走向自己的木屋。
戚少商连忙拖着箱子跟了上去。

肯尼亚的日照时间很长，往往已经很晚了，太阳依旧顽固地流连在天际。
小小的木屋，多添了一张折叠床，显得拥挤了不少。
整理房间的过程中，顾惜朝一直没搭理过戚少商，就好象戚少商不存在一般。戚少商也不多话，安安静静地收拾着床铺，不时将温柔的目光投在顾惜朝身上。
喧闹了半天的营地，在漫天晚霞中恢复了平静。
“惜朝……那个……”用过晚饭，回到屋里，戚少商犹犹豫豫地开口。
顾惜朝不接话，抬头直视戚少商的眼睛，目光中除了冷淡，还有一丝询问的神色。
“……我……我想问哪里……可以洗澡……”戚少商硬着头皮道。
“……出来。”顾惜朝放下手中的衣物，推门而出。
戚少商急忙抓了两件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