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知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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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知否-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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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你就错了,你以为冷家能在岩阳城发展到这种地步会没有靠山么?冷老爷子有这魄力我信,可是冷瑞没这本事,冷老爷子肯定替冷家找好了靠山了,就算他不需要,他的儿子和孙子也会需要的。”苏佑玥想得远比梁暮歌要多,“虽然我不知道他投靠的是谁,但他背后的这个人肯定在搀和赵期和皇上之间的事。”

    梁暮歌看着苏佑玥几乎抿成直线的嘴唇,联想到她昨天跟自己说的话,不禁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都留下来了又要让我走,你这是耍我玩呢吧?”

    苏佑玥无奈地看着他,最后却也只能避开他的目光,这事儿真没办法解释,要她怎么跟他说?说她被迫和醇王一起谋反么?其实她还没考虑好要站在哪边,比起赵弘她和赵期要熟悉一些,但这并不能促使她帮着赵期,她最想做的还是置身事外,但是她不能,从那夜碰到赵期之后她就已经骑虎难下了。

    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让梁暮歌没来由地觉得恼火,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呢?他应她所求留下来帮她了,她却有了不能和他说的秘密,那他到底算什么呀?

    “苏副尉?暮歌?”男人略显低沉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气氛不算好的两人中间,梁暮歌见是熟人也不好再板着脸,看向来人:“了尘,你不在前面帮赵期那小子招呼着怎么跑这里来了?”

    “阿暮,说这话就说明你不了解霍将军,他是肯堆着笑招呼别人的人么?”苏佑玥此时倒是有点感谢忽然出现的霍了尘了,至少不必继续刚才的话题了。

    霍了尘的回答也没让苏佑玥失望:“成亲的又不是我。”说着便在两人中间的空位里坐了下来,也不客气,拿起苏佑玥面前的杯子就喝了一口茶:“你们两个怎么混到一起去了?”

    苏佑玥闻言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阿暮现在住在我家,还有啊,什么叫混到一起去了?”

049、池鱼之殃() 
“住你家?”霍了尘挑了挑眉,又去看梁暮歌,发现梁暮歌也在看着自己,而且眼神有些不善,他下意识地上下看了看自己,没有穿错衣服,梁暮歌是怎么了?

    “对,住她家。”梁暮歌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家伙不是很讲究么?怎么端起苏佑玥的杯子就喝?苏佑玥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惹你了?”霍了尘不懂梁暮歌的脾气是哪里来的,苏佑玥见情况不好忙扯开了话题:“王爷去迎亲了?”

    “还没,离吉时还有些时间,他现在被人围住了。”霍了尘也没心思深究梁暮歌的心情,顺着苏佑玥的话就往下说。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开饭,我可是要把份子钱吃回来的。”说起来她家到现在连个厨娘都还没有,每日三餐都是几个丫头倒腾的,那味道可真不怎么样。

    “怎么,你出了很多?”霍了尘嘴角微扬,显然心情不错。

    “不多不多,嘿嘿,但出了就是出了嘛,不能吃亏不是。”苏佑玥有些心虚,好吧,其实东西是从冷家的铺子里随手拿的,没出钱也不贵重。

    两人一问一答,气氛还挺融洽,也不知是不是苏佑玥在霍了尘手下当了一年兵的缘故,说话间竟然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讨好的意味,而这一幕看在梁暮歌的眼中只觉得心中郁闷地不行,干脆闭上眼睛不看,可是又忍不住支起耳朵听两人说了些什么。

    “有件事你一定感兴趣,夏国派来赎多恩的人下个月就该到了。”霍了尘说话时一直看着苏佑玥,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

    “来就来呗,和我有什么关系。”她对这件事是真没什么兴趣,这是那些高官厚禄上的人该操心的的事。

    “你不把这件事放心上迟早是要吃亏的,这次夏国派来的人里有巴尔格,是个难对付的家伙。”他在赵期那里听说了她对这件事不怎么上心,没想到她真的完全没放在心上。

    “这个名字听起来像个壮汉,对了,我有事要问你。”苏佑玥忽然想起了另一茬,“冷佩云的背后是谁?”

    “冷家和不少官员的关系都不错,但是没听说过站在哪一边,倒是我听说你把冷韵给弄进军营了,你这是想干什么?”霍了尘对于苏佑玥的问题一带而过,倒是又问了一个自己感兴趣的。

    苏佑玥刚想说什么,却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被他带着跑,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微恼地斜起眼睛看过去:“想套我的话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这样想知道别人的事别人问你的话你又答得含糊不清太讨厌,我不要跟你说话了。”说着也不管霍了尘什么表情,拉起正闭着眼睛的梁暮歌走出了亭子。

    梁暮歌本来正想从两人的对话中听出些什么,忽然右手就被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牵住了,心中一荡,原本的郁闷一扫而空,虽然被拉得脚步踉跄有些狼狈,嘴角却带上了一抹笑意,回头去看眉峰微蹙的霍了尘,忍不住扬了扬眉。

    被留下的霍了尘对梁暮歌的那表情不明所以,又静坐了一会儿才起身离开那凉亭,至于他在想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梁暮歌被苏佑玥拉着到了热闹的前院,此时的赵期正准备要去迎亲,面上仍然是那一成不变的微笑,今天的他穿着大红蟒袍,胸前挂了个绣球,这副模样倒是看不出原来的英挺了。

    迎亲的队伍已经等在外面了,赵期翻身上了马,身后的仪仗队就开始吹打起来,苏佑玥对这个时代的音乐表示欣赏无能,听在耳中只觉得一片嘈杂,但这并不妨碍百姓们欣赏,孩子们蹦蹦跳跳地跟上了迎亲的队伍,路上可是会撒喜糖和喜钱的。

    见没热闹好看了,苏佑玥便和梁暮歌进府中等着,约摸半个时辰之后,迎亲队伍又吹吹打打地回来了,紧接着跨火盆、拜天地,仪式都结束了才开席。

    苏佑玥因为官职低的缘故并没能近距离观礼,不过她也不介意,只是等吃等得心焦,等到终于开席准备大吃特吃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醇王府的饭不是那么好吃的。

    苏佑玥才刚吃了几口冷盘菜身后就传来了乒乒乓乓的瓷器碎裂的声音,还没等她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就遭了池鱼之殃,后背被不知什么东西重击,整个人直接趴在了桌子上,于是很不幸的,这张桌子也没能保住,桌上的餐盘哗啦啦地碎了一地。

    坐在她身边的梁暮歌大惊,忙把动弹不得的她扶起来搂在怀里,也不管身后在吵闹些什么,替她把脉,还好脏器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不过前胸后背都要青紫一段时间了。

    被砸到的苏佑玥是疼得龇牙咧嘴只觉得一口气上不来,她身体还算不错但并不代表她挨了打不会痛好吧?稍稍缓过来就扭过头去想看看害自己受伤的是哪个混蛋,却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人被几个人拉住了,口中不断叫嚣着什么,看那模样分明已经是醉得一塌糊涂了,苏佑玥愣了,这不是才刚开席么?

    两张桌子翻了,这动静可不小,已经换了一身紫色锦袍的赵期很快就赶了过来,眯着眼睛在现场扫了一圈,目光停在了被梁暮歌搂在怀里面色有些发青的苏佑玥身上,然后才看向了那个闹事的青年开了口,声音透着一股冷沉:“怎么回事?”

    有眼色利落的小厮立刻凑在赵期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而那边被几个人拉着的青年听见赵期的声音也把注意力转移了过来,口齿不清地指着赵期说道:“赵期!夺妻之恨我、我你还我嫣儿!”

    眼前这青年显然已经醉到了失去语言组织能力的地步了,但这并不妨碍在场的人听懂这句话里面的意思,原本还有些吵闹的现场猛地一静,竟是再也没有人敢说话了。

    落后了赵期几步才刚到现场的慕容义刚巧把这句话听进了耳朵,又见他青年竟是唐思元,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

050、尤醉草() 
相国大人慕容澄有两子一女,长子慕容义是从七品钦天监监正,没什么野心,痴迷星象,膝下也有两子一女,今年十二岁的双生子慕容岁安、慕容雪安,和八岁的女儿慕容烟雨。

    次子慕容忠的官职要高一些,是国子监从四品司业,长女慕容霏雨便是当今的贤妃娘娘,还有一个九岁的儿子叫做慕容廷安。

    如今慕容澄唯一的女儿,有成国三美之一的慕容芷嫣又嫁给了醇王赵期,可说是满门富贵,喜宴上出了这事儿,不知是醇王比较丢脸还是慕容家比较丢脸。

    此刻赵期虽然拼命地压制着怒火,可是脸上淡然的表情却是维持不住了,看得一边的慕容义心惊胆战,更是恨死了来闹事的唐思元。

    唐思元的父亲是慕容澄的同窗好友,只是当年慕容澄考上了榜眼,而唐思元的父亲名落孙山,两家也算是世交,在唐思元和慕容芷嫣幼时还经常在一起玩,后来唐家举家迁离了岩阳城才渐渐断了往来。

    然而让两家人都没想到的是唐思元当时就对年幼的慕容芷嫣情根深种,当赐婚的消息昭告天下之后他就一个人回到了岩阳城,也不知用什么方法混进了醇王府,更是借着酒劲闹起了事,此事若是处理不好,不用等到明天,不出半个时辰慕容家和醇王的脸就别想要了。

    “思元!你这是干什么?!今日是嫣儿的大喜日子,你若是还念着唐家和慕容家的情分就不要在此处胡言乱语!”慕容义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现在只想把唐思元弄走,却不知自己的这番话更让人想入非非。

    酒醉的唐思元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情分?你们把嫣儿就这么嫁出去可曾想过当初我们两家的情分?”

    赵期眯了眯眼睛,阻止了慕容义要接的话,再这么说下去没什么也变成有什么了,对着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立刻命人上去拉住他,想把他弄走,但不知是不是醉酒的人力气特别大,一阵毫无章法的拳打脚踢竟然把围上去的人都踢开了,唐思元指着赵期,大着舌头说道:“赵、赵期!我要跟你决斗!赢、赢的人”

    苏佑玥此刻是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靠着梁暮歌站着,梁暮歌则有些魂不守舍,怀里的苏佑玥又瘦又小,没有一点儿女性的特征,可是他却心跳地厉害,也不知是不是两人靠得太近了,隔着衣料他也能感觉到她身上的体温,一想到苏佑玥的真是性别是个姑娘,他竟然脸红了。

    正当梁暮歌胡思乱想的时候,苏佑玥却细细地看着唐思元,她不知道唐思元和慕容芷嫣是什么关系,可是唐思元看起来怪怪的,她用手肘捅了捅梁暮歌:“阿暮,我总觉得这个人怪怪的,你看呢?”

    生在现代的苏佑玥对于喝醉这个状态绝对是很了解的,她自己也不止一次地喝醉过,虽然唐思元看起来就像是喝醉了,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梁暮歌总算把注意力从她的身上挪了开来,还没去看唐思元就觉得空气中有一股熟悉的味道,轻嗅了两下蹙起了眉头:“这个味道是尤醉草。”

    “尤醉草?”苏佑玥一愣,这和唐思元有什么关系。

    “这个人不是真的喝醉了,是服用了尤醉草,这种草药能让人呈现出醉态,一般来说就跟喝醉了没两样,但是这其实是一种能控制人的草,让人服下之后教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梁暮歌皱起了眉头,他小时候为了能快速了解药性也曾尝过这种草,明明意识是清醒的,但忍不住就是会去复述别人说的话,所以苏佑玥才会觉得唐思元看起来怪怪的,因为他在反抗。

    “教他说什么就说什么?那他不是应该学着那个人的话说么?”苏佑玥用嘴努了努慕容义的方向。

    “我说的只是尤醉草本身的药性,他也有可能服用的是加了别的东西或者用特殊的方法炼制的东西,以便控制。”梁暮歌说着又扫了一眼站在唐思元身边的人,“控制他的人应该就在现场。”

    苏佑玥和梁暮歌的窃窃私语逃不过赵期的眼睛,他虽然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唐思元的身上,但眼角仍然在看苏佑玥有没有大碍,如今见她脸色好看了不少松了口气,又见他和梁暮歌那么亲密才消下去的怒火又冒了出来,他看着唐思元冷冷地说:“这婚事是御赐的,你若有什么不满大可去告御状。”

    “谁不、不知道你、你是王爷”意思是告了御状也没用。

    慕容义听得汗都出来了,唐思元虽然在这里闹场,可是慕容家和唐家毕竟是有些情分在的,唐思元又是唐家的独苗,再怎么也不能让他出事,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叫人去叫慕容澄的时候,却听靠在梁暮歌怀里的苏佑玥有气无力地开了口:“王爷,你们能否待会儿再吵?微臣挨了这人的一板凳胸闷地厉害,可能是要内伤了哎哟”

    说实话,在场的人都没注意到挨了一凳子的苏佑玥,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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