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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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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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你去了南郊探望”

    文成跪在书房,祖父略微睁开眼,表情淡漠窥不出悲喜。

    “只是听说父祖伤得有些重”

    “嗯”祖父缓缓道,“你见到我父君了?他的伤怎么样?”

    文成听到这话放下心来,本以为祖父这趟叫他是治罪,没想到却是牵挂父祖伤情,其实想来也是,祖父到底是父祖亲子,即使父祖再不喜欢他,也无法更改父子关系。文成说了那日去南郊探望的经过,斟酌着提了父君赠参的事,却不敢细说,生怕祖父误会父君攀情,只言简意赅几句带过,期间自然隐去他们几兄弟向父祖讨情的事。

    祖父听的认真,等他说完点头,说了些褒扬的话,打发大天官将他送回父君宫中。

    自那次一见,一连几日,文成再未见过祖父一面,自然没机会钻空子刷好感。而且他的性格也不适合做谄媚之事。也因为这性格,时常被四弟文君说道,他说他脾气秉性都太像父君,若不更改,迟早会和父君一样落得个“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下场,毕竟这儿是九重天天君宫里,不是下界市井更不是其他神地,他们几兄弟降生的那天,就注定要为未来权利更迭做些打算。

    以前的文成总觉得四弟是杞人忧天,甚至那天从父君手里接过参仙时,他心中还在斟酌是不是非要走出这步,可从这几日他待在九重天上,亲眼看到苏青对父君母妃时时的欺辱,文成才明白四弟往日的说道数落都是为了他为了这个家好,他明白四弟苦心的同时,心也逐渐和四弟站在同一阵营。

    文兴递了请辞的折子,虽然被祖父天君臭骂一通,但有苏青说情,自然是批了,文兴拿着批文从祖父书房出来,回到一墙之隔的太子宫向父君母妃请辞,他们几兄弟也在,一家人各怀心思,父君知道缘由并不高兴,甩了袖子回房,只有母妃拉着三弟的手哭的动容,泪眼婆娑一边看着三弟,一边望着四弟。

    “文君年纪小,言语冲撞你要担待他”母妃拉着文兴的手,边哭边道,“我只生了你们四个兄弟,你们是手足,你这个当哥哥的不担待,还有谁能担待他呢”

    “三哥要走是他的事!母亲还是不要说了!”四弟将头撇去一边,从始至终没有看三弟一眼。

    母妃哭得更加厉害,文成有些心烦,二弟拍了拍他的肩,瞪了四弟一眼。

    “儿子这就回去了,母亲保重。”文兴背着行囊微笑辞行,“有些话我本不想说,但又实在憋不住,最后还是决定说了,母亲听得就听,听不得,当儿子放屁就好。”

    母妃笑了下,挂着眼泪,有些滑稽。

    “我有两兄一弟,手足之情自然珍视,文君年纪小也自然该担待,但母亲是否也应当想想,这是在家里,文君出言不逊我是他哥哥担待是没问题,但走出这扇门,旁人与他毫无干系,必然不会担待,他若是某天因一句话招致杀身之祸,届时,我们这些手足亲人,是否成了杀他的帮凶?”

    文兴的话,字字掷地有声,砸进耳朵里,连文成都有些触动,他第一次开始认真审视这个总是寡淡不争的三弟,第一次意识到,或许他们和文兴相处这么久,从未真正了解过他,母妃并未作答,三弟忽然跪下朝她行了个大礼。

    “父君母妃在九重天过的不痛快,实在忍受不了了,就到儿子的洪泽湖来吧,虽然衣食住所和这太子宫比是差了些,但逍遥自在,日子也舒心,儿子就在洪泽湖底的水君府,父君母妃要来,提前打封书信,儿子差人来接。”

    说罢,文兴起身又看着母亲笑了笑,转身向门外走去,只于这金碧辉煌的太子宫留下一个仓促的背影。

第147章 何必勉强?() 
文兴的离开,对文成而言是一次触动。

    文兴的离开,对文成来说多少都有些触动,他第一次开始审视这个从未重视的三弟,也是第一次开始审视自己。

    这段日子以来,发生了许多事,文成能感觉到自己的变化,这种改变让他措手不及而又毫无办法,他甚至不知道这种改变,对他来说究竟算不算坏事。

    文兴离开的缘由,表面看上去似乎只因和四弟兄弟不和发生口角愤然离去。实则,最后他同母妃说的那番话,怎么听都别有深意。

    文成听着,总觉得文兴是在以四弟做比,警告他们几个兄弟早早抽身,不要泥足深陷于权利之争,免得到头来作茧自缚自食恶果。

    对!

    文兴就是这意思!

    文成有些哭笑不得,什么时候起,他在文兴眼中也变成了他曾经最瞧不上眼的那类人。

    这种改变让他措手不及而又无可奈何,他的心告诉他也许三弟说的是对的,也许所有的担心,所有的谋算设计都应该到此为止,而他又无法停下来,他走得太远了,好不容易产生了回头的念头,转身,惊觉已忘了曾经的自己。

    原来权利的诱惑真的是一种可怕至极的东西,文成清楚地知道自己这么拼,部分缘由也许是为了父君,更多的,却是为了自己。

    他记得那日在南天门,百花仙子从云中而降挡了华彬手里的三股钢叉,只此一眼,再难忘怀,情根已种,不是他刻意压制就能摒弃所有相思。只是一直以来他碍于种种原因并不敢向家人透露,夜深人静,思念更加煎熬。一直以来他自信掩饰极好,只是某夜梦呓,说了些僭越规矩的话,有人捂了他的嘴,骤然惊醒,四弟文君坐在床侧,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兄长糊涂了。”那夜文君悄声道,“小心隔墙有耳,这里是九重天天族太子宫,即使睡着也当浅眠,兄长的心思要是被旁人听到了,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文成扒开四弟的手,没有说话,表情十分难看。

    文君笑的狡黠,“我又不会出卖兄弟,尤其是大哥你,大哥怕什么,不过大哥真打算就一直这么下去?百花仙子人长的漂亮仙品也好,听说四海八荒对她动心追求的神仙也不在少数,兄长若长此以往,就不怕哪日别个神仙捷足先登,趴上仙子绣榻,与她做一对鸳鸯?”

    文成的拳头紧了紧,他明四弟是在激他,心中仍不是滋味,尤其最后那句,简直是插进心脏的一柄刀子。

    情字难解。

    难怪母妃常说,这世上最难历的,终归还是情劫

    文君见他不答,唇边笑意更深,“大哥怎么不说话?莫不是被我说中心事,不知如何应答?”

    文成裹了被子不理他,文君也不恼,只是仍旧笑着,说着一些意味不明的话,“大哥真凉薄,那仙子可是四海八荒难寻的美人,即使搁在天君后宫,也是沉鱼落雁之容,倾倒众生之貌。那么一个亭亭玉立的仙子,大哥要是舍得拱手相让就当小弟今夜说的都是屁话,若是不舍得么”

    文君起身离开,文成急忙伸手拉住,“若是不舍得,如何?”

    “大哥若是不舍得,娶进门便好”

    文成缩在被子里叹了口气,本以为四弟有什么好主意,没想到,却是如此废话,枉他白白激动一场。

    “谈何容易”

    “依大哥现在的身份确实不易”那夜文君的眼睛被月光衬得明亮,“毕竟你就是个小小的水君,只管着一方洞庭湖,即使打破束缚娶仙子过门又如何,凭你小小的水君之力,撑死,她只能跟你混个洞庭湖水君夫人,那地位还不如她本司的钱塘花仙”

    四弟这话摆明下他面子,不过文成缩在被子里却没生气,文君说的都是事实,而且听他这语气,摆明是有解决此事的办法,他求他还来不及,哪能在这个档口同他置气。

    “四弟是有主意,烦请快说。”

    文君挑眉有些卖弄的味道,“如今祖父年迈,若你我兄弟齐心,保父君太子之位,届时父君荣登天君宝座,大哥是父君嫡出,自然承袭太子。天族太子可比你那洞庭湖水君的地位尊贵,即使上面有父君压着,不同意你将仙子娶进门来,你却可以先娶仙子做个侧妃,等到大哥登上天君宝座,娶谁废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虽然那夜文成心中还是纠结,但不可否认,四弟的这席话确实是说进他心里去了,只要他能保住父君天族太子之位,有朝一日父君荣登天君宝座,他就是天族太子,即使不能光明正大迎娶仙子,却可以先娶仙子做个侧妃,等他有朝一日坐上天君的位置,娶谁废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而退一万步来说,即使他没那个命坐上天族太子的位置,那大小也能混个四海水君职位,四海宽广怎么都比那狭小的一方洞庭湖好太多,届时他要迎娶仙子进门,有了四海水君这层身份,也比如今的洞庭湖水君更有说服力,而且仙子那时跟了他,总是个四海水君夫人,总比如今更有颜面

    “大哥是否还为三哥离开苦恼?”

    静坐半晌,文君出口打破静寂,文成被这一声唤回思绪,这才注意到朗月清明,不知何时夜已深沉。

    “要我说三哥就是个倔种”文君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瞄着母妃送来的食盒吞了吞口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三哥认定云藏小叔对父君这天族太子之位毫无兴趣,宁愿相信外人也不愿相信自家兄弟,宁愿跟祖父请辞也不愿和我们一道呆在九重天守丧明明是一母同胞,为何三哥总是格格不入,我也是不明白了,那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云藏小叔有什么好,不过是祖父酒后乱性胡来的孽种,三哥贵为天族嫡系,为何偏偏与他往来亲密兴趣相投,甚至不惜不惜舍弃手足情分”

    文成摇头,最近发生了许多事,搅的他心乱如麻头疼不已,文兴离开了也就离开了,同他们不是一条心也就不是一条心,他不想对此再做纠结,也不想四弟困于其中,同三弟势不两立,撇去立场不谈,他们还是兄弟,一母同胞血脉相系,用母妃的话说,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

    “算了,随他去吧”文成仰头眺望窗外明月,“文兴就是这样随性,他既决意如此,咱们又何必勉强?”

第148章 债() 
寒少宇从钱塘归来,临近年节,南郊又落了雨。

    凰烈跟着他落在应龙神殿外的时候,牙将和守卫们正在筹备过年诸事,殿上红绸彩幔,殿门两侧还挂了两颗大红灯笼。

    年节是下界凡人最庄重的节日,由来已久,只是谁也说不清最初源于何时,又是因何设立节日,只是每每岁末,穷家富户都要隆重庆贺,尤其是正月十五的佳节,下界的大小都城彩灯高挂,十分热闹。近些年更听说十五灯节那天,神族仙地甚至九重天上的许多神仙都会耐不住寂寞下凡游历,观灯赏玩,尽兴而归。

    “若再剪些喜字贴上,二表兄你就可以梳洗打扮准备迎亲了”

    寒少宇转头看了小表妹一眼,这玩笑他笑不出,小表妹抿唇,也意识到这句玩笑开得有些不合时宜。

    寒少宇仰头望着高悬的灯笼,鲜艳如血的颜色让他颇不自在。不知何时开始凡人的节日传到神地甚至传到九重天。他常年在外游历,关于年节从不注重也没有特别的经历,只是记得往年总有青鸟陪伴。

    小东西虽然喜欢热闹,但这样喧嚣的佳节从未抛弃他跑出去玩,总是乖乖地待在身边寸步不离地陪着,他去哪儿他就跟到哪儿,如今细想,年年如此

    寒少宇以前从未注意这点,如今终于注意到了,可是身边少了相伴的青鸟。

    他记得很小的时候,母亲常说情字难解,缘分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教导他和兄长若未遇到命中姻缘,万不能随意交付真心,更不能僭越规矩,做出后悔莫及的事,不然伤人伤己,说不定还会遗祸无穷。

    当时母亲这番教导常惹铁虎将军笑话,他说外祖父祖龙在教导子女方面历来严苛,母亲是被教傻了,如今还要将他和兄长也教傻,欲望是本能的一部分,是部族繁衍的基本,为何要刻意压制。母亲因这和铁虎将军辩驳颇久,闹得很不痛快,后来父亲介入才平息干戈。

    母亲领他和兄长回房,摸摸他的脸,“铁虎将军是笨蛋,凌风和宇儿要听母亲的话。”

    “若是遇到有缘的呢?”

    兄长当时什么都没说,倒是他仰着脸望着母亲。

    母亲摸摸他的头,“情缘孽缘都是缘,未必就是命定姻缘,若都像铁虎将军那样活着,世间男子,岂不是个个身上都背着偿不清的风流债?”

    因为父母的死,三千年来寒少宇很少愿意想起早年往事,只是最近才逐渐回想一些,母亲的睿智非他可比,而说来也很讽刺,最初教授母亲这些道理的外公祖龙,竟然没有专情,有了母亲这嫡出女儿,还纳了房侧室,生了舅舅那个该千刀万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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