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琴遗音(武侠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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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琴遗音(武侠gl)-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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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遗音听她语气恶劣,但情意满满,仰头喝了一口水,暗想:“明日我便要命归黄泉了,今日何不再规劝她一回,一来为她姐姐解开心魔,二来为这江湖尽最后一点心力。”

    她这样一想,便开口说道:“靳姐姐,今日妹妹有几句掏心窝子的话,想要告诉你,不知你是否愿意听?”靳无颜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是我心中挚爱之人,不管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

    柳遗音苦笑:“你虽愿意听,却绝不会照做,也罢,也罢。”她哀叹一声,忽然对着靳无颜拜了下去。

    靳无颜大吃一惊,赶忙将她扶起:“你这是做什么?”柳遗音一脸惭愧:“我曾答应过你,要为你寻找知更,求她为你医治怪疾,但此事恐怕永难实现了。”

    靳无颜轻笑着看着她,眼神充满戏虐和试探:“那日在洞庭湖的船上,你曾说过与我恩断义绝,那些承诺自然也一笔勾销了,今日你重提此事,莫要告诉我你后悔了?”

    柳遗音摇了摇头道:“自然不会后悔,只是明日之战,生死难料,今夜趁尚有时间,想与姐姐话别几句而已,也不枉相识一场。”

    靳无颜听她言语之中,抱着必死无疑的情绪,忍不住又抓起她的手,仔细听脉:“告诉我,你是否中毒了,中了什么毒?”

    柳遗音抽回手,盘膝坐下,又拍了拍旁边:“靳姐姐,你也来坐下。”

    靳无颜从遗音外表和脉象上查不出结果,唯有从语言中进行试探:“呆子,你可知道这仙侠绝崖附近一股泉水,名叫忘忧仙泉,人若喝了此泉水,便会产生幻觉。”

    柳遗音想了想,自洞庭湖一事之后,我便再未对她好言相向,今日我反常之举,着实令人感觉奇怪,想到此处,不由的展颜一笑:“靳姐姐,你的意思是你产生了幻觉么?”

    靳无颜看得神魂颠倒,在遗音身边坐下:“当然不是我,因为我滴水未沾,方才只有你喝了我递给你的水,所以应该是你。”

    柳遗音清楚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料定她在使诈,叹了一口气说道:“幻觉也罢,现实也罢,我只是想告诉你,真正能治好你的病的人,不是知更,而是你自己,如果你肯退隐江湖,远离江湖上的尔虞我诈,减少精力耗费,虽然无法不药而愈,但是延年存寿定是可以的。”

    靳无颜怎不知道这些,只是聪明的人永远无法甘于平淡,无法阻止自己不去思考,她下意识的望了望白芷庸,我是如此,她也是如此,否则她怎不肯与你归隐山林?

    她回过头,静静的瞧着柳遗音,心道只有你这个呆子看不明白而已,想到此处,又觉得心中酸楚,想要气一气白芷庸,抱起遗音的手臂,自然的靠在她的肩头说道:“非也,非也,我的良药是你,你若肯和我在一起,我的心情自然开朗,心情开朗,人自然精神,病情自会缓解。”

    白芷庸眼角余光一直注视着两人,心中醋意微生,忍不住轻咳一声,柳遗音立时抽出手臂,站起身来说道:“靳姐姐,你我言尽于此,你若不听规劝,我也没有办法,希望你多加保重。”

    靳无颜也站了起来,张了张嘴,却没有吐出声音,缓缓转身,她也不回的往前走,身躯摇摆不定,似是身上背负着千斤重物,举动之间,不胜负荷。

    柳遗音看着她的背影,冷不丁的呆了一呆,心中竟生出一缕怜惜之情。

    巫含玉一直暗中保护着靳无颜,此刻终于忍不住从暗处走了出来,伸手抓住了靳无颜的肩膀,凝目望去,只见两行清泪,正顺着靳无颜的双腮滚滚而落。

    巫含玉既吃惊又心疼,问道:“靳妹妹,你怎么啦?”靳无颜右肩一抛,说道:“放开我。”默默的回到大树下打坐。

    柳遗音回到白芷庸身边,她的心有一点乱,靳无颜对她的情意,纵然铁石心肠的人也该有所感动,可是……

    她哀叹一声,释然一笑,明日我就要命归黄泉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目光回到白芷庸脸上,情深意重的念道:“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

    闻言,白芷庸笼罩寒霜的脸色,稍微缓解,接道:“出其闉闍,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她的声音中,混合着喜悦和悲苦。

    这首诗出自《诗经出其东门》,诗中描写男子不为如云如荼的女子而动心,忠贞不二的爱着自己的恋人,遗音借着诗句告诉白芷庸自己的心意,劝她别胡思乱想。

    白芷庸自然明白她的意思,在这即将生离死别的时刻,又何必多加猜疑,她接吟下半阙,乃是想告诉遗音,即便你我阴阳相隔,我也绝对不会忘了你,绝不会对别的女子动心。

第一百章() 
第一百章:山道花如海,魂归奈何桥

    清晨,群豪复苏,准备赶路。

    白遗风振臂大呼:“武林中人,义字当头,前途凶险未知,大家务必团结一致,共度难关。”话中‘共度难关’四个字已赤#裸#裸的提醒大家前面必有埋伏,要多加小心。

    但群雄心情澎湃,听进去他话中之意者寥寥无几,白遗风无奈暗叹,放腿朝前面山谷奔去,他心中甚为担忧,一路行去,运功戒备。

    白芷庸抱着柳遗音御风前行,她心里知道一时三刻之后,遗音便会毒发,她将孤零零的存活于世,在无穷无尽的孤独中挣扎,永生永世无法自拔,想到此处,不禁掉下泪来。

    遗音吃了一惊,心想她定是因为离别而难过,心中一疼,双唇缓缓靠向白芷庸的耳边,轻声呢喃:“庸儿,怎么了,你心里在难过吗?”

    遗音的气息窜入白芷庸的耳膜,酥#痒的感觉令她轻微颤抖:“其实我有些后悔了。”

    柳遗音温柔的拢住白芷庸的脸颊,轻轻说道:“庸儿,不要后悔,此生我能遇到你,已是莫大的福气,诶,我曾听小莲说你会捏泥人,你可以教教我吗?”

    白芷庸问道:“你想捏什么?”

    遗音坏坏一笑:“我要捏一个我自己,让她陪着你,监视你,当你不开心的时候,它就会告诉我,我就会到梦中打你的屁股,而且……”说着使坏的舔了舔白芷庸的耳廓,一字一字的说道:“而且要扒、光、你、的、衣、服、来、打。”

    白芷庸心神一荡,一口真气没提上来,差点摔倒,柳遗音双唇乘机擦过白芷庸的脸颊:“夫君,小心呐。”白芷庸脸颊升起一抹红晕,低声啐道:“轻薄浪语。”

    柳遗音吐了吐舌头,模样甚是得意,但不远处的靳无颜看得嫉火中生,只见她快速的追了上来说道:“真是野有死麕呀。”柳、白二人听到这句话,愣了一愣,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野有死麕》出自《诗经》,乃是描写男女野合的场面,特别是最后一句“舒而脱脱兮,无感我帨兮,无使尨也吠”,下#流一点解释就是:你慢点啊,不要猴急,不要动作太大啊,不要扯下我的围裙!不要惊得狗儿叫。

    靳无颜见两人窘迫的模样,心中怒气全消,暗中给遗音传音道:“你再敢在我面前与白芷庸卿卿我我,有你好瞧的。”柳遗音知道靳无颜赖皮至极,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只得有所收敛。

    群雄走了七八里路,突然向左拐去,然后白遗风的声音传了过来:“大家小心,莫要上前。”

    原来他们已抵达山谷,眼前只得一条通道,通道上长满了绚丽夺目的鲜花,而在距离他们七八丈远的花海里有且只有一棵粗壮的大树,通道两边是高耸如云的绝壁,若非武功达到臻化境界之人,绝难攀爬。

    走惯江湖的人都知道,若要设计埋伏,这样的地势再好不过了,但白遗风所担心的却不是这个,只见他的鼻翼微微颤了一颤,这鲜花灿烂之中似乎暗藏这一股诡异的腐臭味道。

    这如丝悬浮的腐臭味道,被百花香的味掩盖,即便是武功高强之人也很难发觉,更何况群雄求宝心切,心潮澎湃,要发觉更是难上加难,只见惠泽城的郭锦上前一步问道:“白楼主,怎么了?”

    白遗风眉头紧皱:“这花海有古怪。”

    他这么一提,展志兴、巫奎、白芷庸等人立时警觉,但郭锦等人鬼迷心窍,并不当一回事,只听郭锦哈哈大笑道:“白楼主过滤了,这些无用的花花草草有什么好怕,难道会吃人不成?”

    白遗风神色凝重:“这可未必!”郭锦嗤之以鼻,昂首挺胸的说道:“郭某平生最不信邪,愿意为开路先锋,替您探上一探,免得您老人家疑神疑鬼,耽误了时辰。”说着便放步向前走去。

    郭锦言语中的讽刺谁都听得明白,白遗风却不生气,苦口劝说:“郭兄弟,你瞧这群山绝峰,花草树木甚少,此处却繁花似锦,想来地下必有玄机,万不可轻举妄动呀。”

    郭锦环视了周围一眼,觉得他说得颇有道理,心中有些害怕,但方才大话出口,若此刻反悔不前,又觉颜面无存,唯有硬着头皮死撑,放腿而去。

    正当他要踏入花海之时,黑龙谷的姚大当家的突然大喝一声:“那是什么?”

    群豪定神看去,只见九狮山的宋子炎、凤凰湖的钱炯、小关山的刘玉凤等人从那棵大树上落了下来,只听宋子炎喊道:“宋某拜见白楼主,靳老太爷在前面等候,特派咱们前来迎接。”

    郭锦见那三人毫发无损的站在花海里,心下一宽,大笑着向前奔去:“白楼主,我就说你多虑了嘛,你看我……”他话还未说完,整个身子就朝地里陷落,惊慌得大吼大叫。

    原来此处是一片沼泽,因为表面花草繁盛,若不仔细观察,实难发觉。

    再说那郭锦武功也算一流,若将轻功运用到极致,也不至于落入沼泽之中,只是宋子炎三人的出现,使他掉以轻心了,此刻他半个身体已陷入沼泽之中,口中大呼着:“白楼主救我,白楼主救我。”

    白遗风岂是那种见死不救之人,从旁人手中借了长#鞭,缠住郭锦的手臂,用力一拉,喝道:“上来。”郭锦上岸后,当下朝白遗风拜了一拜,表示感激不尽。

    白遗风把他扶起来,立刻反身四顾:“无颜在哪里?”白芷庸走上前来说道:“她早就消失了无踪了。”但她心里知道,靳无颜消失的时间,大概正是她埋头羞愧的刹那。

    白遗风微微叹息,暗道:“山道花如海,魂归奈何桥。”

    展志兴看出他的焦虑,来到他身边,低声问道:“白大哥,这花海下虽然是一片沼泽,但在场之人,十之**轻功绝佳,要平安渡过,应当不难。”

    白遗风道:“若只是沼泽地,自然不难,只怕咱们在运功奔跑的时候,有人在暗处放冷箭,或者从山上滚大石下来,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展志兴望了望两边的峭壁,正要说话,又见白遗风的右脚尖点了点地面,接着说道:“除了地面上的冷箭利器防不胜防以外,这沼泽里还有什么毒物,也是难说。”

    展志兴吃了一惊,看了一眼宋子炎等人,又细细嚼了嚼白遗风的话语,暗道:“靳老太爷先抵达此处,若要动手脚自是非他莫属,但白家与靳家世代交好,情同手足,他为何这般提防靳老太爷?”想到此处,目光自然的落到巫奎身上。

    巫奎经营‘鱼传尺素’,江湖上的消息最是灵通,多多少少察觉了一些端倪,但他对仙侠绝崖里的宝物和武功秘籍觊觎已久,一心打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心思,自然不肯透露任何风声,只见他把头一撇,置若罔闻。

    正在此时,钱炯喊话道:“郭城主,实在对不住了,方才想要提醒你,但想到群豪武功高强,怕是早就识破这沼泽灾害,实在不敢自以为是,狂妄提醒。”

    郭锦脸上挂不住,说道:“怪只怪郭某一时失察,钱大哥何必道歉。”

    忽然,钱炯掌了掌自己的嘴巴,说道:“瞧我又说错话了。”赶忙接下腰间的酒葫芦,说道:“钱某自罚一杯,自罚一杯。”只见他仰头喝了一口,又问道:“郭城主,你要不要来一口?”

    郭、钱二人相距甚远,但钱炯的话却像对着每个人的耳洞说的一般,教人心头生震。

    郭锦闻言,知道他在羞辱自己,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几欲跃起,都被白遗风用暗中传音制止住了,只听回答道:“在下不胜酒力,还是钱兄自己留着享用吧。”

    钱炯觉得无趣,又仰头喝了一口,说得更加肆无忌惮:“江湖人都知道,钱某喝了几口酒就爱说胡话,若是不小心得罪了群豪,莫要怪罪才好。”他说着说着,忽然大笑起来。

    白遗风觉得钱炯在有意激怒众人,心中更加确定周围必有暗桩,接过话头说道:“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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