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秘籍还有那本刀剑谱，结果。。。。”
顾惜朝和顶着顾宜晗壳子的白飞飞都有些诧异，白飞飞是知道这个身子的身份不简单，可是看来好像比自己想象的还复杂。
“我娘亲他被人害了？”一个十岁就有资格参加乡试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傻子，顾惜朝表情已经开始趋向于苍白。
“小姐她，从小不愿习武，结果在回娘家的时候被人给山贼劫持了。。。顾家。。顾家他。。。”燕娘的嗓音突然尖锐起来，让正在思考的白飞飞吓了一跳。
“他们没有赎娘亲？”顾惜朝此时的表情不像是一个十岁的孩子，一个从小在妓馆长大的聪慧的少年，心性早比一般人成熟许多。背叛，谄媚，陷害，他看得太多了，就算一开始不明白，渐渐的也会明白。白飞飞是从残忍的生活重生的人，而顾惜朝则是看惯了残忍。但是这样的事情放在自己的亲人身上的时候，又是另外一种感受了。
“什么赎。。”燕娘的表情带着怨毒，一个一直辛苦的养育两个孩子的佳人的脸上出现这种表情还是让人觉得有些违和，但是不难看出，她的怨毒中带着深深的痛苦。“不过是顾家一场阴谋而已，他们要的是幽冥大法。。。。。结果小姐为了名节自尽了。。。”
“那我和妹妹怎么会。。。”顾惜朝觉得脑子有些迷糊，因为年纪小的缘故，没有维持住一直沉稳的表情，只是强烈的想知道真相。
“你们本来也是要被除掉的，因为那个杀千刀的顾氏已经选了另外一个家族的女子做妻子，就算你们能呆在顾家，你们的娘亲名节有损后，顾家必然因为这个原因回把她降为妾侍。而当时你妹妹已经中了毒，所以日后才会体弱多病。而你们娘亲当年自尽时最后的嘱托就是把你们带出来。以后平静的生活。”燕娘一脸自责，“可是我出来的时候就被人断了经脉，所以只能寄身妓馆。。。。是我对不起小姐。若不是当年老爷死得早，白家落没了，他们怎么敢这么对待小姐，小姐可是为了他们顾家生了一双儿女啊。”
白飞飞突然间抬头，“燕姨，我娘亲姓白？”她总觉得一切好像慢慢的形成一个圆，缺失的接口接上了。
“是啊，你娘亲是白家的大小姐。”燕娘眼神黯淡，摸摸白飞飞的脑袋，对着一边面色沉稳的顾惜朝说，“少爷，我应该自称奴婢，但是为了少爷和小姐的安全，才让你们称我一声燕姨。”
“燕姨，”顾惜朝抬手阻止了燕娘接下来的话，“您为我和妹妹一直深受委屈，这声姨是我们应该叫的。”他随便面上还是那样，但是内心已经是万分愤怒，这和妓馆里头人聊天说的故事是何其相似，女方娘家落败，夫家另娶豪门，而他和妹妹就成了那个另外的贵妇进门的绊脚石！
“奴婢一定要恢复您和小姐的身份。”燕娘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样，“这也是你们一直没有改姓的原因，请原谅燕娘的自作主张，无论如何，你们都是顾家的嫡出少爷和小姐。”她一开始是想着遵从小姐的意思，让两个孩子在农户家可以安然成长，但是那个新进门的夫人派来的杀手终于逼迫她改变了主意。
白飞飞皱眉，她和自己的哥哥在妓馆长大，那个顾家的新进门的女人也该有自己的孩子。顾家肯定会揪住这点来侮辱他们，虽然她想让自己和哥哥有个正经的身份，但是不代表她白飞飞愿意被人瞧不起。她从来不是愿意屈居人之下的人。
“你们放心，那个进门的女人不会有孩子，永远不会有。”燕娘的表情很柔和，但是柔和的让人觉得有些诡异，“除了小姐，谁都不会生出顾家的孩子。”她看着这对俊俏的孩子，她的小姐的孩子，她亲手带大的宝贝，谁都不能给他们苦头吃。她白燕娘在这妓馆里委屈了六年可不是为了让别人顶替自己家小姐和他们的孩子该得的。
顾惜朝有些疑惑，白飞飞却瞬间明白了，她也是女人，当年在幽冥宫什么坏事没有做过？她在心里暗自的打量燕娘，此时的眼神完全和几年来那个委屈求全的过气花娘是两个人。看来她的这位燕姨其实还算是个高人，哪怕经脉断了无法习武，这份心机也是不差的。
“他们顾家若想有后，就必须让你们进门。”燕娘笃定的说，她当初走时给顾家的姑爷下了秘药，也让那个新进门的媳妇保守宫寒之苦，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一个被断了筋脉的奴婢有这样的心机。现今顾家因为主母无子那个狠心的姑爷纳了十房小妾，孩子都是有了再掉，顾家的老太太只是把毛病归于后宅争斗上，殊不知她的宝贝儿子这辈子都不可能生出一个健康的孩子。
一年，两年或许他们不急，但是整整六年，顾家老太太早就急坏了，早在两年前开始打听自家小姐遗孤的下落。燕娘在心里冷笑，她不会让那个老太婆接回少爷小姐后，一副恩人的模样，她要让少爷小姐知道，顾家，个个都是吃人的恶狼。而他们是要向他们把当年小姐的仇恨一笔笔的讨回来。
“少爷小姐，你们记住，顾家永远不会是你们的归宿，你们的娘亲就是给他们害死的，她为人慈悲，但是这些人贪得无厌，你们却可以用他们做踏脚的石头却不能把他们当成亲人，不然哪天就会被反咬一口。”自己养大的孩子燕娘最清楚，无论是这位早熟的少爷，还是那位一直沉默的小姐，都不是好糊弄的孩子，这些年，她有时候旁观孩子们和妓馆里头的三教九流周旋，自家的小少爷小小年纪就心思深沉，有些话她说透了，他们自然会懂。
“顾家？”十岁的少年突然紧紧的牵住妹妹的手，笑得风轻云淡，“我只有两个亲人，一位是您，另外一个就是晗儿。其他的，我会慢慢的向他们要回我该得。”看着面前的两本秘籍，顾惜朝觉得或许多读书多认字也不是全然无用。
白飞飞看着身旁牵着自己的少年，眼神趋向于温和，这个一直疼爱自己的少年是如今自己唯一的大哥，若是他真的想要那条路，她不介意替他双手染上血，她白飞飞从不管什么是是非非，既然他护了她四年，她就是他的亲妹妹，他最应该信任的人。
4终上门
第四章终上门
有的时候，有些人的天资是让人嫉妒羡慕的。白飞飞现在是彻底确定自己的这位哥哥是个不出世的神童。在短短的一个月之内，他居然就把刀剑双杀七七四十九式的内功心法完全掌握，因为没有称手的武器，所以招式基本上都是用两根树枝比划的。
白飞飞这辈子的武功因为阅历的原因，已经到达一定的境界，不过此时她就装成一个半懂不懂的孩子去修习幽冥大法。顾惜朝每天都花出时间来将心法念给妹妹听。
然而白飞飞不知道早在顾惜朝的心中，自己的妹妹的领悟能力是很强的，一个六岁多的女娃，居然可以将幽冥大法的心法一步步练上去。让他十分惊讶，同时他自己也卯足了劲刻苦练习。
燕娘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自那天后，老鸨基本没有来找过他们的麻烦。要知道之前她还惦记着让白飞飞做怡红院日后的头牌呢。
“呼——”白飞飞独自盘腿坐在床上运功，自从她知道燕娘会把她和顾惜朝送回顾家开始，几乎每天燕娘都会抽出时间向他们介绍顾家的情况，虽然带着强烈的怨恨色彩的描述，但是白飞飞还是整理出了脉络。她不知道顾惜朝心里是怎么想的，那个十一岁的哥哥总会让她有种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孩子的感觉。
“晗儿？”顾惜朝现在和一个武馆的师傅练一些粗浅的基本功。虽然他已经学会一些高级心法，但是有些基本的招式是他必须学的，这是他发现对于刀剑双杀的招式，简单的还好，若是难度大的便有些吃力了，最后便去拜了武馆的一个师傅好好的打基本功，那人也不介意顾惜朝的身份，见这个小子天资不错，居然倾囊相授。
而今天把武馆的事情忙完后，顾惜朝回来的时候从街角的一家糕点铺子带了份桂花糕，现在便是找白飞飞准备给她吃。
“大哥。。。”白飞飞赶紧回复成一个孩子的神情，下床踏上鞋子冲到顾惜朝的跟前，“好香啊，大哥带好吃的回来了？”燕娘现在在前头有生意，顾惜朝渐渐的长大了，燕娘没事就给他一些银子，让他给白飞飞买些好吃的。
“呵呵，来，这是你最喜欢的桂花糕。”顾惜朝把纸包小心翼翼的打开，他们的银子一直用的很节省，就算他现在不用去附近的私塾了，但是因为担心一向体弱的顾宜晗会再生病，顾惜朝自己就很少吃什么零嘴，一般两个馒头加上一点凉开就顶了事。
白飞飞看着顾惜朝讨好的吧糕点放在自己的面前，瞬间觉得心里暖暖的，白嫩的指头突然捻起一块，快速的塞到顾惜朝的嘴巴里。然后看着自己家的老成的大哥瞪着眼睛的样子，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
“晗儿。。。”顾惜朝有些无奈的咽下嘴里的糕点，感觉心里也随之甜甜的。他怜爱的摸摸自己妹妹的头顶，“这是大哥买给晗儿的，大哥现在帮着吴师傅打杂。每天还是能得几个铜板。”他的妹妹一直都很聪慧，大概是担心自己又因为买糕点把午饭钱省下来了，便解释道。
白飞飞表情有些停顿，但是随即又是一副娇娇的样子，抱着顾惜朝的胳膊撒娇，“晗儿想和哥哥一起吃嘛。。。”一开始对着一个少女撒娇她有些不适应，但是久而久之，进入角色后，这么和顾惜朝相处也是顺其自然了。
顾惜朝心疼的看着自己家的妹子，若不是顾家那些个可恶的人，自己的妹妹怎么说也是千金大小姐，他小时候看过那些坐着轿子的大小姐，比起她们，论相貌气度，给自己的妹子提鞋都不配。没有关系，再忍忍，顾惜朝告诉自己，等到燕姨那边的事情办好后，他一定要让他们家的晗儿可以每天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
白飞飞没有管顾惜朝因为自己的亲昵那飞速运转的心思。而是吃了两块糕点后，把剩下的用纸包小心的抱起来。燕娘如今身体看着越来越不好了，每天又要陪那些客人们喝酒，这不，现在才接近傍晚，就有客人上门了。这些糕点应该可以摆一夜，明天给大家做早点也好。
扫了一眼因为长身体衣服有些短的大哥，白飞飞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酸，也有些懊恼自己居然忙着练功一直没有关心大哥。
其实若是白飞飞穿来就是千金大小姐，或许与这个哥哥感情不会这么好。正因为在这种底层生活中，大家相互体贴的真情，才能让心防重的她慢慢的把他们当做自家人。
“大哥，明天我给你做个袍子好不好？”白飞飞轻轻的对着顾惜朝说道。
“不用，大哥衣服够穿。”顾惜朝开心呢的拍拍白飞飞的脑袋，“你多多休息，把我教你的保命的功夫多练几遍。大哥就放心了。”燕姨已经告诉他，顾家的人大概不久后就会上门。对于燕姨的消息来源，顾惜朝不想问，上辈子的恩怨中，他只要记住母亲的仇恨，然后让妹妹过好日子就够了。
白飞飞心里有些无奈。但是也决定自己偷偷的给大哥做一件袍子，她上辈子练功的时候，曾经对针法仔细的研究过。所以做一件衣服对于她来说不在话下。
然而当白飞飞的袍子缝制到只剩一个袖子的时候，顾家的人真的上门了。
来的是一个威严的老太婆还有一个看着猥琐但是目露精光的中年汉子。当时是夜晚，白飞飞睡得迷糊间突然警醒。虽然她现在装的和初学者一般糊弄顾惜朝和燕姨，但是早在两个人和那些个随从接近他们房间的时候，白飞飞就知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燕娘好像早就意料到了一般，也不问妓馆里头其他人是否发现，默默的把老太婆和那个汉子放了进来，至于那些随从，自然是在门外守着。
“白燕娘。”在顾惜朝紧紧的把白飞飞护在身后的同时，灰暗的烛火下，满脸皱纹的老太婆稳稳的坐在房间最好的椅子上，死死的盯着面前站着的女子。
“是奴婢，原来顾老夫人还记着奴婢呢。”燕娘仿若对着自己的恩客一般露出娇媚的笑容。
白飞飞抓着顾惜朝的衣袖，在这位顾老夫人眼神扫过来的时候，故意装作一副怯生生的样子。倒是顾惜朝，不动神色的看着这个自己所谓的‘祖母’。感受到妹妹的紧张，便侧过身子。把白飞飞遮了个严实。
顾老夫人身边的汉子眼神微动，刚刚那副猥琐的样子仿若全然不见，看向顾惜朝的神情带着意外。顾老夫人当然也知道这就是顾家的嫡孙了，把燕娘放在一边，看向顾惜朝的同时，一股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