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是，明日不是，将来也不是么？”白飞飞之前的经历太惨烈，哪怕自己再有信心，但是无人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患得患失。
“放心，我永远不会是，若是有一天如此，你直接杀了我便是。”赫连春水对着白飞飞说道，眼神温柔的如同秋水一般，他自己无法想象某一天，他会对着别的女人动情，既然她不信，他就给她誓言。
“好啊。”白飞飞笑了起来，眉目间带着妩媚神色，她心动了，那么他就得陪着她到死。
关于花楼，这个地方可是充满了顾惜朝童年比较阴暗的回忆。他受到的屈辱的记忆，都是在那个地方发生的。
所以顾惜朝非常厌恶出生花楼的李师师，这是肯定的，然而这次顾惜朝一定会让两人在李师师的私底下的住处里相见，不是为了故意给戚少商难看，而是为了给李师师教训。
这个女人大概给人天天捧着，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对着赫连春水起了勾引之意。顾惜朝知晓后怎么可能放过她？女人是很小心眼的，所以白飞飞让赫连春水对于李师师厌恶至极。男人如顾惜朝，小心眼起来，也有自己的手段。
你不是做着别人的红粉知己，裙下之臣无数么？那么两个裙下之臣一起相处的话，你感觉一定很不错吧。
顾惜朝折磨人的时候，基本是没有下限的。
所以戚少商很光荣的在李师师的住处里和宋徽宗会面了。其实他真的不知道这是李师师的绣楼，这个女人，还是有自己的私产的，怎么说也是做了那么多年京城名妓的女人。而且她伺候帝王的地方，自然不会是在自己的花楼里，所以当戚少商给顾惜朝带到一座看似很体面的院子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是自己老相好的地方。
接着给下人们引进门，看到厅里的两个人后，他先是一愣，然后脸色就有些难看，当然，以戚少商的气度，他不可能翻脸，也不会翻脸。
只是看向顾惜朝的眼神有那么些不善。因为他知道既然白飞飞身边的白若问知道自己的红粉知己是李师师，那么顾惜朝应该也知道，便猜测他是不是故意让自己有几分难堪。
“官家喜欢在这个地方接见一些江湖人士。”顾惜朝淡淡的解释道，就算是他故意的又怎样，戚少商一个逃犯，怎么可能被带进皇宫？这不是找着把柄往傅宗书的手里递么？
“官家，人带来了。”顾惜朝儒雅的对着面前有些年纪但是依旧很清秀的男人行了礼。因为在外头，所以并不需要那些个繁文缛节。
宋徽宗此时正在打量戚少商。长相不错，衣着打扮也不像那些个江湖草莽，看来顾爱卿所言非虚啊。
李师师一开始只是陪伴在宋徽宗的身边，看到来人后，她娇媚的脸色顿时有些僵硬。她自然想不到是顾惜朝故意为之，顾惜朝若是厌恶一个人，必然不会让他轻易的看出来。所以李师师还经常私底下对着顾惜朝存有自己的小心思。
若是顾惜朝知道的话，大概也是会觉得恶心至极。他尊重女人，但是也会讨厌某些女人。特别是一个要勾引自己宝贝妹妹丈夫的女人。
“戚少商见过官家。”他故作没有看见李师师有些发白的面色，心里有些发苦，算是真的明白若问当年那鄙视的眼神的意思了。或许他之前将李师师看做是红粉知己，但是若是真的在这种场合见到她，不得不正式的认识到，她不过是个万人睡的妓女。
虽然有些残忍，但是这就是现实。
作者有话要说：ps发现草稿箱的时间居然抽没有了，成了00：00：00——某妍真心内伤，对于青楼的女人，某妍的观点一向是如此，所以不习惯或者同情的孩子们，不喜勿看。
64月下对恃
第六十三章月下对恃
看清现实的人向来不是很多；但是戚少商之所以能成为戚少商，是因为他总是能恰当的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事情。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看到自己曾经的“知己”站在一个老男人的身边，而且必须对着这个老男人恭恭敬敬的时候；这种事情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忍受的。
但是戚少商只是面色稍微的难看了一些，就恢复正常了；速度快的除了一直观察他的顾惜朝之外；谁也没有发现。
“戚少商，你可知为何得召见？”宋徽宗打量了一下戚少商；觉得很满意。看来顾惜朝并没有欺骗他；果然是个看似俊秀的又内涵的人。
戚少商第一次明白；江湖人对于这个九五之尊来说；多半是一种新鲜和好玩的事物。若是之前的武林人士在宋徽宗的印象中就是一群无事生非的粗人；然而给顾惜朝这么装点过后的戚少商，就成了一个误入歧途的文化人。
“官家圣明。”或许大家会疑惑，戚少商何时这么甘心去拜见一个“昏君”？或许之前的他不会，但是那个时候他是个纵横西北的土匪头子，如今他是个逃犯，被顾惜朝庇护，加上顾惜朝在他之前对着李师师和宋徽宗恭谨的模样是自然优雅，顿时让戚少商觉得，或许拜见皇帝也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宋徽宗摸摸胡须，觉得很满足，傅宗书果然是年纪大了胆子小了，什么穷凶极恶的叛党？还不是对着朕恭恭敬敬的？随着年纪的增长，宋徽宗更喜欢顾惜朝一些，一来，二人年纪差距较大，总是有些看小辈的意味，二来比起傅宗书那一门子没事就打架斗殴，奸猾的亲戚，顾惜朝的亲戚更让宋徽宗喜欢一些——个个都是美人啊，养眼啊。所以说，靠脸吃饭这个说法，是自古以来的潜规则。
当然顾惜朝不会让自己成为单纯的“以色侍君”的人，他的才能也是很多人无法置喙的。
“起身吧。戚少商，朕知道了你的境遇，念你是迫不得已，朕决定从轻发落，顾爱卿，他就交给你处置。”宋徽宗这样等于就是彻底的赦免了戚少商。
戚少商自然也明白，他现在可是不管李师师给他带来的尴尬什么的，意味着他如今的身份是自由了。那么想到逆水寒剑中的东西，他不由得看了身后的顾惜朝一眼。
顾惜朝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现在这个表情几乎都成了他的招牌。
戚少商觉心里有些郁闷。对于刚刚认识的这位青年，他总有种想打破其淡定的表情的冲动。
然而这场会面最终，是除了李师师一直不太在状态之外，其他几个人都是一副很舒畅的模样。戚少商甚至懒得去担忧李师师的心情，他或许也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便跟着顾惜朝往息红泪几人歇息的院子走去。
然而乘着黑夜的掩饰，一群人，举着明晃晃的火把，将息红泪等人围在了那座小院。
“来者何人？”息红泪心里大惊，她是不愿意相信会是白飞飞他们暗自算计她和戚少商，可是为何在戚少商单独出去后，这些人就包围了自己和穆鸠平他们？
穆鸠平看着眼前的人，有些疑惑，”是不是冷血和追命？”因为他们穿着的都是六扇门的官服。
阮明正虽然坐在轮椅上，却缓缓的摇了摇头，“他们不是，诸葛先生的手下也不会有这些人。”
见其中一人手待一枝独脚铜人、另外一个则抄了一柄钩镰刀，蓄势待发。
息红泪美丽的双目发出英飒的神采，双手执刀柄，刀尖轻微颤动着，道：“我猜想他们自然也不是追命和冷血。”
眉清目秀的捕快道：“我当然不是冷血，他也不是追命。”
脸肉横生的捕头道：“我是郦速迟，他是舒自绣，武林中，江湖上出了‘小四大名捕’，我们就是其中之二。你们总听说过罢？”
息红泪和穆鸠平几个当然听过。
“小四大名捕”，也是很有名的捕头，其中“四大名捕”故事之“大阵仗”一文中，捕头郭伤熊便是其中之一。
郭伤熊外号叫做“一阵风”，这是形容他超卓的轻功，郦速迟和舒自绣也有外号，郦速迟叫做“梳子”，舒自绣就叫做“咽喉断”。
这两个外号十分奇特。然而这两人也非常奇特。
“咽喉断”这个名字比较易解，因为舒自绣擅使的兵器是钩镰刀。“梳子”是指郦速迟的办事才干。
头发乱了，用手拨不行，用任何东西去弄都不见得有效，甚至用胶水去粘，也不一定有用——只有用“梳子”，就这样扒梳几下，一切就伏伏贴贴了。
郦速迟正是这样的人物。这两人在江湖上的名头固然不少，否则也不会被人列入“小四大名捕”榜上，但名头响并不代表这两人有的是像“四大名捕”一般的清誉。
事实上，这两人在六扇门中，无疑是丞相传宗书系的爪牙，不但没有甚么“清誉”，相反的，还有相当的“恶名”。所以在被逼无奈之下，傅宗书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他们的住所，接下来就是让他们杀了戚少商，然后抢回他要的东西。
因为传宗书这一派系人马也需要两类人为他们执行“肃清异己”的任务。
一是以堂堂正正之名，加之以十恶不赦之罪，为“主持正义”而严办罪犯，实行逮捕——郦速迟正是这类人物。
二是要“犯人”认罪。“犯人”多半不肯认自己未“犯”之“罪”，而舒自绣却能使任何人招认自己莫须有的罪。所以郦速迟和舒自绣一向都十分受重用。
这“四大名捕”把舒自绣和郦速迟列进去，当然不是江湖上人的意思，因为“四大名捕”持正侠义，但却是传宗书党人故意塑造这两入的英雄形象——他们肯定不愿意新起一代的“四大名捕”，又是诸葛先生派系的人物。
息红泪不傻，她一路上也对着白飞飞他们有些了解，那样的女人，完全可以再不知不觉中让他们全部丧命，压根不需要很麻烦的用这种方式来解决他们。
息红泪微微一笑，此时的她笑得竟然特别的妩媚。“你们是来杀我的？”息红泪一直都很特别这个时候，也渐渐的体现她的特别之处，在被人包围的情况下，可以如此镇定的女人，果然也算是名副其实的毁诺城城主。
“不只是杀你。”舒自绣道，然后他突然间仔细的打量起息红泪来，怎么说当年江湖上的第一美女，还是很让人觉得好奇的。他怪英俊的笑道：“因为那些话通常对活着的人通常都很有用。”
阮明正冷冷的看着这个所谓的“小四大名捕”，不屑的说道，“我们还没有死。在敌人还未死之前，死的人就不一定是敌人。”
舒自绣笑道：“这句话就很有用。”
郦速迟道：“却不知道你们还知道了些什么？”
息红泪说道，“你们要抓的不过是戚少商。” 舒自绣有些失望地道：“这倒想当然耳，不足为奇。”
息红泪继续说道：“不过你们最想抓的人，还不是我和戚少商。”舒自绣笑道：“难道是雷卷？”
息红泪立即摇头：“铁游夏。”
舒自绣向郦速迟相顾而笑：“不见得我们如此痛恨铁手吧。我们还是老同行哩。”
“就是因为老同行。”息红泪冷笑道：“你们谁拿下他，便可以取而代之。”
舒自绣喷声赞叹道：“好聪明，果知我心，就像我肠里的蛔虫。”
郦速迟淡淡地道：“实际上，上头的意思便是：谁把铁手或死或活的解回京师，谁便是‘新铁手’。”
突然间便听到有人在远处叹一声道：“可惜。”
舒自绣问：“可惜什么？”然后反应过来，大喝道，“谁在做鬼！出来！”
只见从院子的门前走出来一个青衫的青年，他的身后跟着是白衣的中年，虽然说是中年，那副面相却也看着年轻。
正是带着戚少商回来的顾惜朝。说实话，他们家的人貌似都很喜欢听人家的壁角，然后挑个挺拉风的时刻光荣的出场。所以顾惜朝的出场，很轻易的就让人围住了。他只带了一个轿夫，还是停在有一段距离的巷口，而他的身边如今只有戚少商一个人。
顾惜朝仿若没有看见围在自己身边的那些个人，笑着说道：“凭两位这般心肠，如此身手，永远只配做毒手、辣手、就是没资格当铁手。”
舒自绣不怒反笑：“好评语。看来，不知阁下是否就是戚少商，那么可否常常咱们的毒手，辣手！”
顾惜朝一愣，笑得很是灿烂，让人有些纳闷，“我不是戚少商，他才是戚少商。”他第一次发现，傅宗书身边的人，居然还有不认识他的。要知道他的人，可是把傅宗书的音容相貌牢记于心啊。
大概顾惜朝一直没有机会出手过，相比他身边的顾一二三四，他在傅宗书的眼里大概就是饿没有用的书生。
“那你是谁？”舒自绣问，“好歹我要知道自己杀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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