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录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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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录本-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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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旷的殿堂上空无一人,只有刘邦高高的坐在龙椅之上,满是威严。这一次韩信再也没有屈膝下跪,这一次不再是君臣之间的选择,而是两个男人一个女人的归属而做出的战斗。

    刘邦首先发出了战帖:

    “辛追乃是天命凤女,你私自强占,难道有谋逆之心!”

第八章 素纱禅衣8() 
韩信冷笑一声,他早就料到刘邦会用帝王之威来强压他,在他走出百官之列,毅然决然的在大殿上带走辛追的开始,他就已经想到这样的结果,帝王又怎样,那页不能强夺臣下之妻!韩信单膝跪地,叩首伏拜,语气虔诚:

    “臣,不敢!只是此女早先与臣在江夏有过婚约,臣与她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

    刘邦声音里带着不屑的嗤笑:

    “难道就因为你的一句情投意合朕将凤女拱手让与你?如此要不要朕连这帝王的宝座也随之相赠啊!”

    韩信跪地的幅度愈发的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如今刘邦与项羽分庭抗礼,其中刘邦经过几年的经营,声浩更加的大。依今日局面恐若是强抗,难以脱身。

    一时间,韩信心思百转千回,思考了许多,额头上的冷汗密密麻麻,无一不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态,这样想着,韩信的头从原本的半垂到如今的紧贴地面,声音嗡嗡的从嘴里传出来:

    “陛下,不应以一谣传,就认定得凤女者为天命所归。陛下九五之尊,天子也。岂是一小小凤女所可,所可……所可决定的。”

    刘邦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他摊开手,走下阶梯,站立在韩信身边,冷声说教:

    “曾听闻西晋将军谢捡生有一女,此女出生之日有一惊天五彩凤凰在屋顶上盘桓三日方离去,当时百鸟朝凰,惊煞众人。此时,一道人路过,批命说此女天生奇命,令众男之心碎,令众男之扼腕。朕有一日偶遇此道人,你可知道,这批命的下半句是什么?”

    “臣不知。”

    “哈哈哈,哈哈哈!”

    刘邦突然癫狂大笑,用脚踢了踢韩信的脑袋说道:

    “原来,当日这道人给辛追的批命还有一句,只是当时谢捡避嫌,保住此女性命,要封口。结果被这道人用计给逃了出来,反倒让朕给遇上了。那后半句是‘凤命所归,异世之人,凤佐龙相,天命所归。’

    朕的母亲刘媪与神相交合,有了朕,朕出生面有龙相。岂不正应了那句‘凤佐龙相’韩将军,朕才是她的天命。”

    韩信叩首在地面上的眼睛在刘邦看不到的地方紧紧的睁开,又闭上,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光,他咬牙坚持:

    “还请陛下紧守君臣之道,勿夺人妻。”

    刘邦似乎早就料到这种回答,他无所谓的点点头,转首就从案桌上扔下一封圣旨,冲着跪趴在那里的韩信说道:

    “别那么急着下结论,看看再说。”

    韩信依言默默的打开自己面前的圣旨,眼神陡然一惊,刘邦很满意韩信这种惊诧的表情,有一种自得的将天下人掌控在手心里的感觉,美好,骄傲。刘邦慢悠悠的品尝着手里上好的香茗,毫无帝王形象的颠着脚:

    “这圣旨上的玉玺刻印朕还没盖上,若你答应送辛追入宫,朕立马让你成真,如何呀。当然补偿你,朕这如花美眷任尔挑选。”

    威逼利诱,刘邦用所不及,此时他再无帝王之相,根本就是一个地痞流氓一般。他以为这一次真的可以拿到韩信的心,因为他知道韩信到底有多渴望这份圣旨,可是万般计算,到底还是计算错了人心。

    心有一丝丝的动摇,不是不心动,手中的东西的确是自己梦寐所求,有了它,他就可以成就大业,在这乱世之中一展雄途,被后世记载,永垂青史。况且辛追也曾说过,若想成事,那么如今只有将她送进宫内。

    信仰被瓦解,以前的坚持一点点的崩塌,韩信突然间就想这样放手,可是恍惚间他有看到了辛追那笑面如花的脸颊,弯如月牙的眼睛,他猛地锤了一下地面,声音如铁,眼神坚贞:

    “若无辛追,我要兵符何用!”

    刘邦被韩信的气势震慑的一时有些呆愣,他在这个年轻人的身上看到了帝王的气势,他面带微笑:

    “既然韩将军如此强硬,那朕也不好勉强。”

    韩信就此以为今日便算过关,却没想到刘邦后面话锋一转:

    “来人呀,韩将军以下犯上,藐视皇威,军棍重罚!”

    “诺!”

    韩信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刘邦,眨眼间只看到那抹隐藏在殿内的黄色龙袍。没说打多少下,也没说什么时候停止。粗壮的军棍重重的打在韩信的背上,臀上还有腿上。

    宫廷的军棍与家法的棍子不同,世家大族的家法所使用的棍子较扁,拍打在身上受罚面积大,压力减小,疼痛效力减低。这样的混子只是用来惩戒警告。可是宫中的棍子,两头纤细,均用冷铁铸成,体积大而笨重,棍头的两面都安有细小的钉钩,一旦打入皮肉,必然会勾起一片好皮肤。这种棍子疼痛效果增加,而且棍伤难愈。

    来来往往的宫人都在驻足围观,钟惺被困在宫门外不得进,只能远远的看着自家将军受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韩信的背部已经伤痕累累,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将军,一棍棍打下去,硬是咬紧牙关没吭一声。刘邦坐在殿内,享用着美酒佳肴,听着那一声声沉闷的棍声,好似人间仙乐。

    不久,刘邦招呼侍卫停止,他信步走至韩信面前,鲜血沾染了整个大殿,韩信的背上没有一块好肉,皮肉翻滚间尚可看见隐隐的白骨,刘邦品啜着美酒,看着趴在地下眼神恍惚的韩信,自得又骄傲:

    “韩信,你还不改变主意吗?”

    “若无辛追,臣就算是领兵千万又有何用!”

    韩信口吐鲜血,但声音依然铿锵有力,字字如铁。

    刘邦倒是没有想到韩信居然如此坚持,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挫挫他这位大将军的傲气,这天下只有他刘邦才有资格骄傲,其他人只有俯首称臣的卑微!

    他嘴角轻钩,眼神里有一丝阴鸷闪过,他挥挥手让人将韩信的侍卫钟惺放进来,低头在韩信的耳边轻语:

    “我们来日方长。”

    晨光微细之时,身体康健进宫,如今日落西山,晚霞天际,身体残破的回来。早就焦急的等在门口的辛追被一身鲜血淋淋的韩信给吓了一跳。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结局,不是没有考虑到这样的后果,可是当亲眼看见时,才发现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坚强无畏。

    辛追前世不过是身在和平年代的精英,那里有法律的仲裁,人权的维护。社会上虽然尔虑我诈,弱肉强食,可是那是竞争的需要。就算如此,辛追也从未见过如此场面。

    她第一次感到这是一个权利的世界,第一次感到帝王的威严。即使小的时候父亲避嫌带着自己东躲西藏,她也从未感到今日的恐慌。随便一句‘以下犯上’就可以要人性命,或者折磨致残

    随便一句‘蔑视皇威’就可以颠倒黑白,遮掩功过。皇权,果然是个可怕的东西,难怪千百年来那么多人热衷于此,为之众叛亲离,不择手段。果然权利让人欲罢不能。翻云覆雨间便可决定一人生死,功过一生。

    辛追呆呆的站在房门前,双眼空洞的看着大夫进进出出,耳边不停的传来钟惺絮絮叨叨的诉说,神识不清,五感尽在神游,迷离之际只能看到那躺在床榻之上的男人,痛苦的颤抖,难耐的呻吟。

    可是在骤然听到钟惺说韩信是因为那句“若无辛追,臣就算是领兵千万又有何用!”身形猛然一颤,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重重帷帐之间昏迷的韩信。耳边一直回应着那句“若无辛追,臣就算是领兵千万又有何用!”

    她可以想象到韩信在说此话时的模样,一定是意气风发,言语铿锵有力,誓死不屈的坚贞。心砰砰的跳着,曾经的她或许还不明白,那样被伤害过的辛追为什么到最后都甘愿如此为韩信付出,如今亲身体会,想来就是为这一句话,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吧。

    女人果然都是傻的,拼尽全力也要证明男人最爱的是自己,可是当得知一切时,又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成全。

    辛追跪坐在床榻前,伸手抚摸掉韩信额头上的冷汗,细细密密的吻逐一而下:

    “韩信,干嘛那么傻,其实真的没有必要,把我交出去,换得你英勇一生,我,心甘情愿。”

    “可是我不甘愿!”

    韩信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辛追惶然的背过身去擦抹自己眼角的泪痕,韩信伸手拽过她:

    “我不希望我的女人躺在别人的怀里。而且还是个伪君子!”

    辛追别扭的转过身,牵连了韩信一下,只听韩信当下倒吸了一口凉气,辛追才记起刚刚韩信神伤还有伤痛,刚刚打闹又不知道有没有牵扯到。辛追慌乱的回身,四处查看,嘴里不停的吐出断断续续的话语,声音里有些慌乱:

    “怎么样,怎么样啊,刚刚,有没有伤到哪?”

    “有。”韩信眼神认真的看着辛追,伸手抓住她乱动的手。

    “哪里?”

    辛追慌乱的就要去拿药,结果被韩信抓住双手不让动弹,只见韩信眼神认真,双眸紧紧注视着辛追,声音沉稳有力:

    “你刚才说要我把你送出去换取功绩的话我伤了,伤到了我的心。”

第九章 素纱禅衣9() 
辛追没有想到一向铁血硬汉的韩信会说出这样的情话,脸有些羞涩,心情带着欢呼的雀跃和点点滴滴的甜。韩信的脸颊也有些微微发红,想来也是第一次说出如此肉麻的话语,而且还是对一个女人。

    辛追握着韩信的手,缓慢的将他扶趴在床上,,有些担忧:

    “这几天你最好不要乱动,这样的棍伤最难愈。刘邦虽然小人心思最重,可到底在乎群臣眼里的帝王尊严,想来你养伤的这几日,他不会来找你麻烦。”

    辛追便说着,边将被子给韩信盖好,端起床边案几上的药碗,拿嘴试了试温度,感觉差不多了便朝韩信嘴边喂去。

    韩信有些有些躲闪,但怎样还是熬不过辛追,最终还是将汤药都喂进了肚子,嘴里的苦涩味,没有退去,转而又被塞进一阵甜,细细一品尝,原来嘴里竟是被辛追给塞进了一块糖。韩信有些哭笑不得的瞪着辛追,这还真是将他当成小孩子了。

    辛追伸手盖住韩信的眼睛,不满的说道:

    “瞪什么瞪!这夏季伤口最不容易愈合,不要仗着身体好久不吃药,回头落下病根有你受的。你要是嫌苦,药喝完后,我可以给你块糖。”

    说完还做了个鬼脸,药性渐渐上来了,韩信逐渐昏睡过去,辛追见韩信睡着了,小心翼翼的退出房门,正好看到站在门外的钟惺,钟惺在房门外辛追已久,如今看到辛追出来正要上前,只见辛追将右手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前,做了个静音的动作,左手朝房内指了指,钟惺了然的点点头,朝院子里走去,辛追往里面看了看,见韩信睡得正香,便放心的关上了房门,朝钟惺的方向寻去。

    花园内,辛追远远的便看到钟惺在花坛那里摸着佩刀转圈圈,辛追伸手朝他喊去:

    “钟侍卫。”

    钟惺闻声抬头,看到亭子里的辛追正朝他招手,快步的跑过去。辛追一身白衣的坐在那里,看到钟惺跑过来,开口一笑,将手中的茶盏递过去:

    “那么大的太阳等了我这么久,一定渴了,尝尝,这是今年新采摘的茶。”

    “诺!”

    钟惺有些受宠若惊的接过茶杯,他目光有些游移,他不敢盯着辛追太久。其实在见到辛追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很美。可是如今静距离的观察,他才发现,原来一个女人可以美成着样子,她的美不是依靠胭脂水粉的雕饰而成,也不是依靠巧手的丫鬟每日精心打扮而成,更不是每日里细细雕琢,费尽心思、用尽办法的让自己在众人面前美丽。

    她的美是浑然天成的,不用雕饰的,随便一件衣物便可体现她的美;她的美是随心的,服饰,动作都可以体现她的美,包括四季在她那里好像都成了衬托。

    “钟侍卫,钟侍卫。”

    辛追有些疑惑,不明白钟惺为什么怔在那里,不由的伸手拉了拉他。

    “嗯。”

    受到拉扯的钟惺恍然回神,他看向辛追,面露疑惑:

    “姑娘?”

    “你刚刚怎么了,茶喝完了就抱着被子死磕,我喊你也不打理,想什么呢?”

    辛追伸手将茶杯从钟惺手里拿出来。

    “哦。”

    钟惺松手将手中的空被子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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