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苍云,有何贵干- 第5部分

　　　　“是呢，听提督说最近的联合行动大获成功，把深海主力全部赶到大洋深处，所以在近海都很难深海。”

　　　　小女孩们开心的聊着天，唯独之前撞到过苍云的岛风一言不发坐在另一边。

　　　　那双充满孤独感的眼睛让苍云难以忘怀，让他想起曾经的自己和阿虚。自己无法修炼而被排挤，阿虚则是沉迷魔法无法自拔。

　　　　每次阿虚都会拉着别人喋喋不休的讲魔法理论，搞的所有人都将他当成书呆子。唯独苍云，即使对于魔法的涉猎并不多，但却是少数几个愿意听他废话的人。一来二去，两人就成为朋友。

　　　　“为什么不和其他舰娘们一起玩呢？”他坐到岛风面前。

　　　　“岛风，没有朋友。”女孩低下头，如同兔耳朵一般的发饰跟着垂下来。

　　　　“我来做岛风的朋友怎么样，听长门姐说你是新入伍的。”

　　　　“你不怕我们吗？”岛风的兔耳发饰翘起来。

　　　　舰娘，在联邦通用教科书里的定义，是兵器。

　　　　哪怕拥有人类的外形，曾经作为人类生活。但成为舰娘的那一刻起，人类的身份就里她们远去，活着的是可以带走生命，拥有巨大杀伤力和破坏力的器械装置。

　　　　船上的游客都会有意无意避开舰娘，仿佛对方一言不合就会把他们杀死。包括船长在内的船员，对于舰娘也畏大于敬。

　　　　“为什么会害怕可爱的女孩子，应该是你害怕我才对。”虽然知道面前的女孩能轻易把自己打趴下，苍云还是忍不住开起玩笑。

　　　　“等你能追上我再说吧。”岛风“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

　　　　岛风型舾装号称所有舾装中速度最快，连一大票以速度为主的驱逐舰娘都不能追上她，刚刚进入斩尘初期的苍云就更不用说。

　　　　看来是不想理我，因为孤独的太久产生抗拒吗？也对，我之前还有阿虚这个朋友，而她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回到房间，就听到噔噔噔的声音，岛风不知何时跑到他面前。

　　　　“想不想去海上看看。”

　　　　难道是让我穿着舾装？不是说只有女性可以使用吗苍云根本没法像舰娘一样浮在海面上。

　　　　“水行靴。”岛风递给他一双流动着魔法光辉的靴子。得益于平时与阿虚的交流，苍云一眼就认出上面是附魔了水面行走法术。

　　　　牵着岛风的手在海面上飞驰，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一直以来有些郁闷的心情在这一刻得到释放，他情不自禁地大吼大叫起来。

　　　　声音引来一些不知名的海兽，被岛风随意驱散。对方那略显无奈的眼神，让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常年在海上风吹日晒，舰娘们的皮肤却如此白皙细腻，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保养的。

　　　　岛风的速度名不虚传，苍云甚至怀疑在她主动停下来之前，有没有生物可以攻击到她。

　　　　这还是考虑到苍云的身体承受能力，对方特意放慢速度的后果。

　　　　不知道以后学会玄甲轻功，能不能达到这个水平。他曾经看到过父亲的好友使用纯阳一脉轻功，当真是凭虚御风、飘然若仙。

　　　　这时，一发炮弹落在两人身侧，巨大的气浪让苍云呼吸都为之涩滞。

　　　　“深海舰队？”百米外的攻击者被不祥的黑雾所笼罩，看不清面容。不过从身段可以分辨出对方是女性。

　　　　岛风脸色凝重，拉起苍云转身就跑。拳头大小的速射炮弹就这么擦着他的脸划过，苍云都可以闻到浓浓的火药味。

　　　　“长门姐，我们遭到深海袭击，数目不明。”岛风按着耳边的话筒，向长门汇报着情况。

　　　　苍云转头一看，除了最初的袭击者外，还有几只巨型怪鱼，正咧嘴露出口中黑色的炮管射击。

　　　　“开火！”闻讯赶来的长门。

　　　　炮弹准确落到深海集群中，造成巨大伤害。之前攻击苍云的深海敌人，在炮火中被轰成碎片鲜血染红海面。不过这更加激起深海的凶性，纷纷不要命的冲上来。

　　　　“小心。”苍云出言提醒，他发现有一只怪鱼偷偷摸到长门身边，张嘴咬下。想要去救援，无奈离得太远。

　　　　“这种敌人让专业的来，小哥你就在旁边好好看着吧。”欺近身前的黑色怪鱼大嘴被长门顶住，从口腔处上下用力撕成两截。暗红色的鲜血顺着她的舾装和衣服流淌到海面。

　　　　餐厅遇见的巫女姐妹带领着小学生们一步步压制敌人，在几艘战列舰舰娘的强大火力下，深海只能丢下尸体无奈退却。

　　　　战后，舰娘们身上基本都带血，有自己的，也有深海的，看上去格外凶神恶煞，与之前可谓天壤之别。

　　　　天使战胜了恶魔，却被恶魔之血污染，成为丑陋的怪物。那一瞬间连苍云都觉得，舰娘被人们恐惧不是没有道理。

　　　　经历过这些，他应该不会再想和我做朋友了吧。岛风有些难过的低下头，她很后悔带苍云出来。

　　　　“等我学会轻功，就在海上比比谁快吧。”苍云笑着向岛风伸出手，擦去她脸颊上的血迹。

　　　　“好，拉钩。”岛风也露出灿烂的笑容。

第⑨章　深海袭击与落水（）　
回到船上，乘客们仿佛避开瘟神一般，躲避着舰娘们。偶尔有视线交集，也是匆匆错开。

　　　　“那群怪物回来了。”

　　　　“舰娘也会堕落成深海，不会发狂杀掉我们吧。”

　　　　“要我说，海军就该用军舰。”

　　　　丝毫不加掩饰的议论声传入苍云耳中，他下意识看了眼长门。却发现长门等人的神色轻松，早就对此习以为常。

　　　　从诞生之日起，对于她们的质疑就没有消失过。起初，舰娘既可以说是职业者，又可以算作兵器。

　　　　但她们的力量获得实在太过简单，只要接受战舰灵魂的传承，就可以轻松达到飞将级，某些王牌甚至可以达到破军级。因此被很多职业者斥为邪路，得不到认可。

　　　　加上舰娘的出现实在太过突兀，几乎是深海肆虐的同时，海军就宣布大规模投入舰娘。要知道，一款兵器必须在经过长时间的测试后，才能正式列装。其中牵扯到太多人的利益，导致某些实权人物对舰娘产生不满。

　　　　偶尔发生舰娘攻击人类的事件，也被有心人引导，经过无良媒体放大，不分青红皂白的直接将责任全部推卸到舰娘身上。

　　　　久而久之，舰娘们就被打上“危险”、“不受控制”、“怪物”的标签。十多年前至高议会通过的议案，将舰娘们定性为兵器，更是雪上加霜。

　　　　包括苍云在内，见到舰娘之前也存在误解。但苍云一向认为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在没有亲身体验之前，不应该妄下结论。

　　　　短短的几小时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些舰娘除了力量强大外和普通女孩没有任何区别，会哭会笑爱吃甜食喜欢逛街，偶尔憧憬自己的白马王子。

　　　　明明一路上都是舰娘们在保护着大家，和其他职业者毫无区别，为什么还要受到猜忌和怀疑？

　　　　这些人，真的值得你们拼上性命去守护吗？苍云实在不理解舰娘的想法。

　　　　“大家轮流去洗澡，受伤的人自己使用快速修复液。”血水顺着长门的头发滴下，让她的面目格外狰狞，如同刚从地狱爬出的修罗。

　　　　七八岁的男孩小跑到长门面前，递给她一块毛巾：“大姐姐，擦擦脸吧，你流了好多血。”

　　　　长门摆摆手：“没事，这些全是敌人的血。”

　　　　“大姐姐好厉害。”长门准备伸手摸一下男孩的头，但想到满手血渍，只得作罢。看着离去的男孩，她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这就是你们坚持下去的原因吗？真是容易满足的人，苍云的嘴角也挂起一丝微笑。

　　　　晚洋向人们展现出自己狂野的一面，巨大的海浪仿佛要将游轮整个掀翻。好在船长经验丰富，偶尔有颠簸几下。

　　　　突然，轮机室发出一声巨响。

　　　　“船长，轮叶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刚走进驾驶室的大副抹了把雨水。

　　　　“通知轮机长抓紧时间修理，呆在风暴里对我们来说太危险，护盾恐怕撑不了太久。”船长抽了口烟，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场风暴本就来的蹊跷，按照气象台给出的天气预报，这几天都应该是晴空万里。

　　　　破天雷响伴随着闪电，本来在房中冥想的苍云发现铜像双眼发出耀眼的光芒。一瞬间，苍云的灵视范围由室内扩大到全船。

　　　　来不及思考原因，他全身心投入到这种奇妙的感觉中，就像上帝视角一样。客舱中有几团和他不相上下的气旋，应该是之前遇到的路易等人。而头等舱中异常强大的气旋，想来就是长门她们。

　　　　那么轮叶处的气旋是什么？不祥的黑色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好，是深海，它们打算趁着风暴袭击我们。”苍云将铜像往怀中一放，准备去通知长门。

　　　　却不想还没打开门，脚下就一阵剧烈的震动。适时的响起广播声：“由于触礁，游轮受到不可挽回的伤害，船长决定弃船。请各位穿好救生衣，有序前往甲板乘坐救生艇。”

　　　　船舱中顿时混乱起来，各种哀嚎惨叫咒骂声不绝于耳。

　　　　“买票时还说这船永远不会沉，等我回去要告到他们倾家荡产。”

　　　　“我不能死啊，我死了我的孩子家人怎么办？”

　　　　“让我先走，我是部门的官员。”

　　　　到了生死时刻，乘客们可谓丑态百出。只有苍云满腹疑惑，大海中怎么会有暗礁，游轮的护盾也不是摆设。

　　　　随着慌乱的人群走到甲板，手拿武器的船员们正在试图安抚大家。可在苍云看来，他们比乘客还要紧张。

　　　　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道闪电划过，将整艘游轮照亮。凭借惊人的目力，苍云发现根本不是船长所说的触礁。数不清的黑色怪物遍布船身，试图杀向甲板，舰娘们且战且退，看样子无法支撑太久。

　　　　原本有些平静的人群又慌乱起来。

　　　　“死定了，一定是那些舰女人把深海引来的。”

　　　　“快让我们上船。”

　　　　“不是说航线上的深海都被清理过吗？”

　　　　群情激愤之下，场面一团混乱，在推搡中，有人险些被挤下甲板。不想再继续观看这场闹剧，苍云越过嘈杂的人群来到长门身边。

　　　　“怎么回事？”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压过炮声。

　　　　“深海把游轮的动力系统破坏，趁机打破护盾登船。”长门头也不回，“小哥，这里太危险，你先走吧。”

　　　　游轮有着强大的护盾没错，但是护盾不可能连动力系统都覆盖。不能移动的铁达尼克号在深海面前，就是个活靶子，毫无反抗能力。

　　　　客舱处有哭喊声传来，是白天给长门递毛巾的小男孩。几只深海怪鱼围在他身边，似乎是要将他囫囵吞下。

　　　　“岛风、长门姐，掩护我。”苍云想都没想，全速冲过去将男孩抱在怀里。长门的炮弹准确击杀他面前的怪鱼，这也引起深海们的注意，越来越多的怪物围拢过来。

　　　　一发炮弹落在苍云身边，震得他脑袋发蒙，出手者是一只高级深海。抱着男孩的苍云被气浪掀飞，直直朝着海面坠落。

　　　　眼看就要落入海中，苍云不是没有办法，以小男孩为跳板借力跳跃，很有希望摸到护栏，只是这样一来小男孩肯定会落入海中。

　　　　是抛下小男孩苟且偷生，还是将生的希望让给别人？苍云没有丝毫犹豫，奋力将男孩丢向长门。

　　　　牺牲小孩的性命苟活下来，这种事我可干不来，天国的父母也不希望我变成这样的人吧。如果还有下辈子，一定不逞英雄。

　　　　长门一把抓住男孩，不远处的岛风也丢下敌人飞快赶过来，却为时已晚。

　　　　两只手就这样越离越远。

　　　　“我算什么最速驱逐舰？”如果能快一点，如果能快一点的话，我一定能救到他，被长门按住的岛风拼命挣扎，“我要去救他，这样落到海里他必死无疑。”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深海们的目标，是他啊。”

第十章　得救与钦定勇士（）　
正如长门所言，随着苍云的落水，深海逐渐退却。与松了一口气的乘客们不同，岛风和男孩看着波涛汹涌的海面，满脸担忧。

　　　　“孩子，我的孩子！”一对穿着得体的夫妇从人群中挤出来，将男孩紧紧抱住。

　　　　在之前人群的骚乱中，男孩不慎与他们走散。焦急寻子的两人却被慌乱的人群所阻隔，直到大部分乘客登上救生艇，他们才得以返回。之后就看到全身浴血的舰娘们，自家儿子完好无损的被他们保护在中间。

　　　　“谢谢你们！”母亲丝毫不在意长门和岛风身上的血污，又搂又亲。

　　　　“你好，我是林登万，万分感谢诸位的帮助。”相比于激动的母亲，父亲要克制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