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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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桂记-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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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了就病了,找大夫抓些药吃着就行了。”秦流金看着吴山的脸。

    “抓药是必须的,只是蓁姑娘是流云亲自交与我照拂的,如今病了,我定当竭尽全力保她周全,不过金玉阁都是男子,怕是照顾起来不方便。”

    “吴哥有话直说。”

    “我想请一位姑娘随我去金玉阁,为蓁姑娘侍疾。”

    “吴哥思虑周全,我定会派一个得力的人,只是事发突然,我下午自会带人过去。”

    “如此,便好了,我先告辞,流金你要早些过来。”

    秦流金送了吴山,速回东厢,拿出秦蓁蓁送的那套西装,小心翼翼翻起衣领,细看起来。

    虽是麻料,但衣领处确与他处不太一样,一时又瞧不出有什么特殊,秦流金只得用针尖一点点翻看织就衣料的麻线,一看,便是两个时辰。

    “何物?”秦流金喃喃自语着,从一撮麻线里挑出一根银光发亮的丝线。

第三十四章 眼睛() 
秦流金并不敢把这东西贴身携带,找来一个精巧的丝绒束口袋,妥帖放了进去。

    “懿抒,去找如雪来,还有,别让炜彤跟着。”

    “是!”

    懿抒听了吩咐,一路小跑去了琼华阁,见如雪被罚站在园子里头,并未见夏炜彤,便要带着如雪悄悄走。

    “懿抒不可,夏小姐还在午睡,我这样走了,她怕是又要大发雷霆了。”

    “如今又不是她当秦府的家,二爷吩咐的,不用怕她。”

    “可”

    “走吧,别磨蹭!”

    懿抒不由分说,拽走了如雪。

    秦流金见了如雪,嘱咐懿抒好生看门,万不可让人打扰。

    东厢内两人相视而坐。

    “如雪,秦府待你如何?”

    “二爷,莫不是要赶我走!”如雪说着,眼泪便吧嗒吧嗒往下掉。

    “快些别哭了,你是与我家嫂子自小一起长大的,嫂子为秦府失了性命,已然是我等恩人,我怎会以德报怨赶你走?”秦流金见如雪又要哭,赶紧劝慰了两句。

    “那二爷的意思是?”

    “如雪,你聪明,也识大体,懂得避免麻烦,也懂得感恩,所以,你只说秦府待你何如?蓁姑娘待你如何?”

    如雪擦擦眼泪。

    “二爷,我懂,秦府对我恩重如山,即便是少奶奶走了,也未曾怠慢过我,因此,我将秦府看作是家,这里每个人都是我的家人。至于蓁姑娘,她是除了少奶奶对我最好的人了,她从未视我为下人,待我极好。”

    “如雪,我再问你,蓁姑娘为何执意去金玉阁?难道她也是爱惜金玉之人?”

    “二爷,非也。蓁姑娘是被府里今年的祭祀吓着了,她与少奶奶长得像,所以不敢再住了,金玉阁的吴老板和咱们秦爷是挚友,金玉阁是秦爷为蓁姑娘寻的安置之地。”

    秦流金托腮思虑了一会儿,抬眼问如雪,“如今蓁姑娘病了,金玉阁都是男子,恐怕不便,你可否愿意为她侍疾?”

    如雪一听,突然一惊,便跪在秦流金脚边,语气急切。

    “二爷,蓁姑娘她怎么了?那日见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让我去,我会好好照顾的!”

    “快些起来,找你来便是想让你去,坐下,且听我说。”秦流金扶起如雪,“蓁姑娘病的古怪,我暂且不知她是何故就病了,所以你去侍疾,你心细,只一句叮嘱你,万不可相信金玉阁里任何一人,好生护你二人周全,还有,待蓁姑娘病好一些,跟她带一句话,就说我懂了!”

    如雪能听出来,二爷的眼睛要长到金玉阁了,至于原因,却并未说明,此去,只求安生。

    “如雪,你去收拾些衣物,下午我就带你过去,也躲躲夏炜彤,让她一个人去闹。”

    秦流金的一番话,让如雪心里有些害怕,虽然嘴上不说,但她心里明白那金玉阁并非寻常的绸缎庄,一个老板带一个伙计,两个未婚男子何以将女人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只是那地方她并不常去,若不是蓁姑娘的缘故,她也是万万不想去的。

    为保周全,如雪只得带上少奶奶生前留给她的防身之物,少奶奶曾交代如若非常之时,万不可示人,因此这墨色锦盒从未打开过,如雪速把锦盒放入衣物中,便带着包好的东西准备离开。

    秦府门口,秦流金已经等着了,见如雪一到,就摆手要走。

    “二爷,夏小姐今日午睡得好沉,都好几个时辰了,还未醒来。”

    “如雪,去了金玉阁可不许这么多话,言多必失。她要睡便睡,巴不得能让耳根子静静。”

    “是!二爷,我记下了。”

    如雪望着秦二爷狡黠的笑脸,应了声,只觉得背后渗出一阵凉意。

第三十五章 心腹回归旧主() 
“懿抒,你留在府里,替我照应。”秦流金嘱道,懿抒聪慧,但性子太过急躁,还是应对夏炜彤那大小姐合适些。

    秦流金与如雪一前一后,各自思量着,并未说话。

    转眼便到了金玉巷。

    “如雪,定要记住我的话,言多必失,自我周全!”

    “二爷,您放心!”

    金子远远瞧见这两人,便迎了上去。

    “二爷来了!怎么今日带如云姑娘过来了?”

    秦流金听罢,一愣,看金子的模样认真,便疑惑着笑起来,“秦府里两个姑娘都看花眼了?”

    金子竟有些脸红,待两人走近些,再细看,眼前的还是秦流金与如云两人,心里便嘀咕起来,如雪如云并不相像,怎的自己眼这样花?

    “吴老板,赚的钱还嫌不够吗?金子日夜操劳的,眼睛都昏花了,你可知道?”秦流金言语不羁,见了吴山就调侃。

    “我这人啊,这辈子只喜欢一样东西,那便是钱了,哈哈!”吴山应和着,瞅了瞅如雪,“金子备茶,是如雪姑娘?”

    “兄长托付之人,自然要找得力的来伺候,如雪听话细心,就带来了,有事只管吩咐。”

    “我带你去瞅瞅蓁姑娘吧!”

    “我不便去,请大夫瞧了就是了,没什么不放心的。过些日子,等她好些,我再来,先告辞了。”

    “这把丝羽象牙团扇带回去吧,给夏小姐,只当是赔罪。”吴山转身将扇架上的团扇给了秦流金。

    “多谢吴哥!”

    秦流金走后,如雪便被指去在和玲阁偏房住下了,秦蓁蓁的药食并不让她碰,除了能和金子说上几句话,吴山自秦流金离开后便不再和她说过话。

    “如雪,蓁姑娘已吃过已吃过一次药了,药是吴老板托保全药铺老板亲自给抓的,你只管放心,我与吴老板都是男子,喂药怕是不妥,到时每顿药我都会亲自送来,就有劳你了!”

    金子带如雪进了秦蓁蓁卧房,特意叮嘱道。

    秦蓁蓁还昏睡着。

    “蓁姑娘可是得了什么病?”如雪回头看看金子。

    “刘老板看了,说是太过劳累了,昨夜见到的时候,蓁姑娘已经晕倒在作坊了。”

    如雪点点头,“金子,你去忙吧,我特来服侍,你与吴老板放心便是。”

    金子听罢,便转身离开了。

    如雪轻坐在床边,看着秦蓁蓁,想她头一次见蓁姑娘,也是如此情景,不免心中感伤,只是上一次明了蓁姑娘是冻僵了的,并无生命危险,这回她却不知蓁姑娘究竟为何病倒,金子说是太多劳累的缘故,可昏睡这么久还没醒来,听说刘老板的药都是极妙的,没有吃过不见效的道理,如雪不由得害怕起来。

    秦蓁蓁昏睡在榻上,穿的还是外头的褂子,如雪便扶起蓁姑娘,为她换上寝衣,只是周身细细查遍,如雪并未见蓁姑娘身上有伤,看来并非外力所致。

    “金子,盯紧如雪,这姑娘看着低眉顺眼,只怕是越听话的越不通透,难保不是秦流金放在我身边的眼睛。”吴山的话说得阴沉,金子有些战栗。

    “吴老板,这药还是我来煎吗?”

    “别让如雪沾手,药渣及时处理了。”

    “是!”

    秦流金从金玉阁回了秦府,带着懿抒直接去了并蒂阁的书房。

    “懿抒,可有兄长的信儿?”

    “秦爷的信儿暂时还没有,只是听说已到了京中。”

    “备墨,我有消息要给姨娘。”

    “尤太太?”

    “自然与姨娘的要紧事!”

    “二爷,可需我回避?”

    “不必,此事还需你助我一臂之力。”

    “二爷,肝脑涂地,我定忠心效劳!”

    “你去,带我的如梦来!”

第三十六章 凄厉之事逐见头角() 
如梦是秦流金亲手调教的信鸽,通体雪白,颇懂人意。他在沪上,与秦府之间的通信必得用最得力的信物,机缘巧合得了这只信鸽,又漂亮又听话,深得秦流金喜爱,故然取名如梦。

    如梦自然听话,一到秦流金身旁,便温顺亲昵。

    “懿抒,你去过金玉阁,可察觉有何不妥?”秦流金嘱懿抒坐下,问道。

    懿抒私下与秦二爷不像主仆,两人更像生死相依的兄弟。

    “二爷,我暂时还瞧不出金玉阁有什么不妥,只是吴老板他怪怪的。”

    “吴山有鬼便是他金玉阁有鬼,金子年纪小,他虽机灵,却事事均微行于色,可从金子入手。”

    “二爷的意思是”

    “这两年我们在沪上的生意总有些问题,虽然每年都回来,却与那金玉阁交情甚浅,如今,大哥托付之人在吴山手里,秦蓁蓁亦正亦邪,你我的心怕是要往金玉阁放放了。”

    “秦蓁蓁与少奶奶长得真是相似,只是不知道她是否与少奶奶一般纯良。”

    懿抒叹道,少奶奶还在时,对他们都是很好的,仅看她的贴身侍女如雪便知一斑。

    “秦蓁蓁是否纯良,只待时间为证。”

    秦流云与尤巧颜已在京中半月时光,自来时秦流云的精神就一直不宁,在京中的宅子里养着,倒是尤巧颜,一如既往,在帅府顾全着。

    “太太,二爷有信。”如云抱着如梦,进了西暖阁。

    尤巧颜正靠着床头小憩,不免有些烦。

    “昨夜一直陪那帮老东西玩儿,好容易得会闲,你这蹄子又吵我!”

    “太太这样和衣而睡,会着凉的。”

    “把信给我!”

    尤巧颜接过如梦,拆下信,点上一支烟。

    信中道:“姨娘安好:你的嘱托我已铭记在心,金玉阁确非寻常绸缎庄,这两年沪上的生意也是出入不断,只是暂时还不能得知吴山的手段与目的,还请姨娘赐教!秦流金敬上。”

    尤巧颜看完,便用手里的烟将信烧了。

    “如云,玉竹的精神可好些了?”

    “还如往日一般,并不见好,太太难道怀疑”如云欲言又止。

    “你跟我久了,倒像我肚里的蛔虫!”尤巧颜望着如云轻笑了笑。

    “我是太太自己人,太太尽管吩咐!”

    尤巧颜自然放心如云,这么些年,如云每年跟着她上京,她若是出了十分力,如云在其中也是占得了三分,可见忠心。

    “如云,流云虽是军阀里的人,却难免优柔寡断,小娘子家家的事情不必劳烦他了,我要叮嘱你只一样,流云生病并非天灾,而为**,外头的大夫不必再让来了,还有,盯着懿德!”

    “**?太太可是要自己亲自找这病因?”如云有些吃惊。

    “鬼是自家的,还得关起门来打!”

    “我懂了,太太放心便是。”

    尤巧颜心中自思量片刻,回了秦流金的信,瞧着如梦安全出了京,心便放下了。

    眼瞧着太阳往西去了,尤巧颜心口像被烧得滚烫的水淋透一般,只觉得皮开肉绽般撕心,这紫禁城四面高墙,对她而言,高墙除了禁锢自由,更阻断了今生追寻安乐的出路。

    “哎!”

    如云眼里的太太是玫瑰一般娇艳欲滴的花,通体带刺,厉害绝决,偶然听见她的叹息,心头便如同深秋凋零的红叶,落寞凄寒。

    “太太,我去给您盛一碗煨的乳鸽吧!”

    “乳鸽?盛一碗拿去给流云吧,让他好好将养着。”

    “是!”

    如云去了厨房,尤巧颜转身关上门,她要为大帅的太太备上礼,一来为她与流云讨一条活路,二来解了心里的疑惑。

第三十七章 擒酸泪,入帅府() 
这把祖母绿双绉鲁秀星宿扇面,配上象牙精雕扇骨,和一串羊脂玉银丝扇坠,的确是一把难得的折扇。

    “真是可惜了。”尤巧颜自言自语道。

    她心中实在舍不得,只是大帅本就是花花肠子,足足娶了九房太太,偏那正房是个眼里揉不得沙的主儿,这不是苦了自己送上门的还得看那大太太的脸色。

    尤巧颜将折扇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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