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以它自己的固执和保守，坚持着一片方外的净土，已经很久了。
下车几步远的地方，有几个打扮怪异的年轻人。我没有见过，他们看起来也不像是木叶的人。
因为某些习惯，我走了过去。
“几位请不要往前走了，这里是禁区。”我说，觉着这样的场景特别的熟悉。
“你是谁啊？凭什么管我们？东京什么时候有了‘禁区’了？”一个少年皮皮的说道，挑衅的打量着我们。
“抱歉，就是因为你不知道，所以才是禁区。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往前走了……”
“嘭”的一下子，一击拳头已经砸了过来。我伸手接住了。真是没有耐性的家伙，没说几句话呢就动手。
“嗬，还是个练家子呢！你以为就你会啊——”
拳脚风一般的刮过来。不理会鸣人和春野樱的惊呼，我迅速的接了下来，以更快更准的态势压了过去。不过几秒钟，少年倒在了地上，恨恨的看着我。
“哼，别得意，我会回来的！”输了的人都喜欢说这句话，然而并没有实质的威胁。
“请回吧。”
我看着少年爬起来，跟着其他几个一起很快的远去了。心中忽然悲哀起来。木叶，木叶。保护她，木叶。这样的认知已经深入到骨髓里去了，刻骨铭心。我恨着这片土地的保守，却也爱着这片土地的洁净。
我生在木叶，长在木叶，身体里流着木叶的血液。
怎么都无法忘怀。
我比自己想象中的中毒还深。
爱着或者恨着，都让人难以抉择。
好痛苦。
木叶。
十一
春野樱说，鼬哥哥好酷，好厉害啊。
佐助说，哼，还是老样子。
鸣人说，果然是传说中的家伙啊。
我定定的看着几人，叹了口气说，回去吧。
他们现在什么都还不明白。我想。
在春野樱的家门口，我们几个分开，看着春野进去后，鸣人朝着自己家里走去，我和佐助也一起回去。
分开的时候，鸣人看了我几眼。我知道他会有话说，但不是时候。
我和佐助一路沉默着，气氛很压抑。五年了，我们之间在我选择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一道很深刻的裂痕，摸不着看不见，但的确存在着，而且在继续的扩大。
我对此很是无奈。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办。佐助已经长大，不再是当年只会跟在我身后盲目的崇拜着我的小小少年。
回到我的房间，佐助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道：“鼬，你真的不问我今天发生了什么？”
他又开始叫我鼬，这个孩子。
我于是问：“你们今天发生了什么？”
佐助笑了，很轻蔑，“我们今天跟一个叫做再不斩的家伙打了一架，赢了。”
再不斩。大名鼎鼎的桃地再不斩，我当然听说过。在东京的地下世界里，这个名字如雷贯耳。黑道上数一数二的善用刀的家伙。
我冷冷的一笑，“了不起啊，佐助——你是不是认为我会这么夸你？”
佐助看起来恼怒了一下，随即恢复了面无表情，“不。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变强了——跟当年的你一样。”
原来如此。但是。
“太天真了，佐助。”我说，“跟当年的我一样？真可笑——你以为我还是当年的我么？看我在木叶门口揍了那个少年以后，你还是这么想么？”
佐助看着我，他说：“是，我还是这么想。而且我还在想，我现在已经超越了你。”
我心里一阵不舒服。自以为是是所有少年的通病，他们总是在不断地重复着之前的错误。我当年为此吃足了苦头，没想到佐助竟然重蹈覆辙。只是，他注定要在我的手里得到真正的成长。
“超越？你在说什么，佐助？”我淡淡的说道，“木叶的教育还是这么失败啊，我愚蠢的弟弟。只凭晚上那一幕你就认定自己已经超越我了？你以为别人都喜欢像你一样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全部的实力么？——你还是这么弱。让我再告诉你一个事实吧，——实力，可不仅仅是指武力。不要瞪我。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每次考试都是第一？那是当然的吧，作为宇智波。但是这些又说明了些什么呢？在我眼里，你甚至连鸣人都不如——你太傲慢，太自以为是了！”
“不要这么说我！”佐助苍白着脸大声地吼道，“鸣人那个白痴凭什么跟我比！鼬，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笑了。
我知道，一切都要朝着最不可捉摸的方向滑去，而我，真的无能为力。
“佐助啊，我愚蠢的弟弟。”我说道，“以前？你告诉我，我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总是宠着你，教你剑术，背你回家，宠溺的弹着你的额头？——亲眼见到的不一定是事实，佐助。我再告诉你一次，你太自以为是了。不要说我不是你理想中的完美大哥，即使是的，五年过去了，我就不会变么？”
佐助茫然的看着我，黑色的眼珠里闪过恐惧和憎恨。
他说：“宇智波鼬，你一直在骗我！”
我说：“不，是你一直在欺骗你自己。”
佐助说：“我恨你！”
我说：“真的恨我？”
佐助：“真的！”
我说：“真的？”
佐助：“当然是真的！那是什么？”
我说：“番茄啊，难道你不认识么？”
佐助：“……！！！”
十二
鸣人在我家的大门外的树下等着我。我一出来，就看到他了。
春天的夜晚里还是有着些微的冷意，因为怒意和悲哀，我更觉着全身冷了。一枚弯弯的月牙儿斜斜的挂在西南方的天空。深蓝深蓝的夜空里面，星子清晰而明亮，闪着微微的光芒。
夜色凄凉，黑影幢幢，显示着怪物的影子。
我们慢慢的沿着街道走着。
“你们吵架了？”鸣人问。
他还是这么敏感，我想。
“没有，只是进行一场争论罢了。”
“你们不会决裂吧？”
“你想太多了，鸣人君。别忘了，我们是兄弟。”
“这样啊，说得也是。不过我还是很想说，不要这么绝望，事情没有那么糟糕。”
我笑了。又是一个天真的家伙，但是跟佐助又有所不同。佐助是因为无知，而鸣人是因为天性如此，一直乐观着。所以他们注定要走上不同的道路。
“抱歉了，鸣人君，以后佐助可能要让你为难了。今晚我跟他说，他不如你。他气坏了。”
“啊——那还真的很糟！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吊车尾，你说他不如我，他会怎么想？这打击也够沉的了。”
“他看不清自己。”我说，“他和当年的我一样，傲慢，自以为是。这样很不好，容易做错事情，走错路。——他是宇智波。”
鸣人沉默了，他停了下来。我也停下来，看着他。
夜晚愈发的安静，一丝声音也听不到。不知为什么，我开始恐惧于这样的沉默和寂静，变得害怕了。
沉默像块大石头，狠狠地压在我的心头。
果然，过了一会儿，鸣人抬起头来看着我，他说：“你也是宇智波，鼬，鼬。你们真是兄弟，居然如此的相像。你这样安排了他的以后，不觉得也很自以为是么，鼬？你要他像你一样也来个离家出走五年，让所有人为你牵挂，然后再灰头土脸的回来，对么？虽说你们是兄弟，可是真的没必要走一模一样的路。而且，佐助就是佐助，他要走什么样的路，终将会走下去！……我想有我这个最好的朋友在，他不会有事的！”
我愣住了。
是啊，我确实又自以为是了。佐助他确实不必像我一样，每个人都不一样。
“这样啊，”我苦笑了一下，“鸣人君你总是很有道理。可是，你不明白一件事，我们宇智波，一生只有一个朋友、兄弟和情人，而且他们是一个人。这是诅咒。”
“你胡说！哪里有这么荒唐的诅咒？难道我就不是你的朋友？难道你要和佐助做……做情人？”
“我没有朋友，鸣人君，我和佐助也做不成情人。我说的是你。你可以是佐助的朋友，也可以是他的兄弟，但是，喜欢春野小姐的你能够做他的情人么？如果你不能，你就改变不了他，而他注定会选择我做他最重要的兄弟和对手，他会追着我的脚步不断地前进。”
鸣人又沉默了。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来，黑暗的夜里，他的眼睛闪着坚定而明亮的光，灿烂而夺目，十分的漂亮。他语气坚决，“你不是黑暗，我也不是光明。佐助选择追逐你的话，那么，我会追着他的脚步走，我会把他带回来！”
这真是个顽固的家伙。我想。
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他。我想。
我笑了。
“你说得没错，鸣人君，没有这样荒唐的诅咒。”
十三
本来是没有那么多事情的，硬生生的被我们给折腾出来了那么多的事。
止水沉睡在我的记忆里，在我的梦里却看不到他。
有人说，当你想忘记一个人的时候，却是在记住他，而当你想记住一个人的时候，却是在忘记他。
这话真不错。我曾经那么爱着止水，曾经以为他就是我的全部，所以我那么刻骨铭心的记住他。可是鸣人君一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曾经的一切就都化作了虚无，止水的一切不断地远去，我的过去也成了一个永远的角落里的回忆。在他的面前，我甚至无法做我自己。这样的事实很让我觉得难堪，甚至无法在他的面前自立。
我去找卡卡西。
我一直觉得卡卡西是一个很奇妙的人，他在我的生命里不断地出现，又不断地隐去，让我摸不清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但是当我需要他的时候，他总会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常说，他的眼睛像死鱼，他的精神状态总是处在萎靡不振的边缘。其实我又比他好到哪里去呢？我比他还缺少生气。
卡卡西看到我，他没有笑，也没有端着那些神神秘秘的小书，也没有照例的伸出手来打招呼。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卡卡西让我觉得很陌生。他的表情很严肃，有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悲哀。
“上次你这样来找我之后，你就消失了，鼬，五年。”
“我记得。”
“那么这次呢？”
“我怎么样，你会在乎么？”
“……说实话，我不在乎。我只在乎鸣人。但他在你们兄弟中间，似乎并不快乐呢……带土去世以后，我把所有的梦想都托付给了鸣人，这么多年里，我一直在守护着他，我甚至甚至比水门老师更关注他，他就像我的孩子……我不想看到他受到任何的伤害……”
这些话说得是不是已经太迟了呢？当初就是这个人亲手把他最爱的少年推到了我的怀中，他明知道我们是宇智波。
“鸣人君他很好。”我说，微微一笑，定定的看着卡卡西，“他虽然很敏感，却绝不脆弱。——他比你和我和其他的任何人都要乐观、坚强。我和佐助的事情，虽然有些麻烦，却不是无法挽回的。我想过要逃避这一切，回到我自己的世界里去，但是好像行不通了呢……鸣人君他真是个傻瓜。”
正视一切需要莫大的勇气。
我和迪达拉走在校园里那一大片盛开着樱花的树林里。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出来走走散心，享受这每年都有的春的盛宴。其实这感觉还真是不错。如果没有不远处若有似无的诡异的视线，感觉会更好。
“喂，鼬，你说躲在树后面的那家伙在看什么？好不容易想出来散散心，享受这大好春光，怎么这么吵？”
“谁知道呢。”
“啊，这么站着让人看好无聊……还是回去打游戏吧，一瞬间解决对手的爽快可不是这些东西比得上的！最近在网上遇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真是很过瘾哪……”
“老是玩游戏也不好，伤眼睛。”
“哼，我都玩了这么多年了，视力不还是正常！”
“难保以后不会近视……”
“喂喂，别这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