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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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镜台-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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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的生活”

    女子脸上忽然扯出一个笑来,道:“我们都不要自责了好不好?既然是自己甘愿选择的,那就要承担所有的后果。其实我不是很怕别人的闲言碎语,当初我依仗自己的力量,顺从自己的心,和你在一起,现在,我却只能依仗着你虽然我知道把自己的所有交付给唯一意味着什么,可我现在只剩下唯一,唯一的一个你”

    “你要相信我,小宛。”男子沉声道,“再等一些时日,等我们去了燕京府,我们就可以永远这样在一起了。”

    “我相信,”女子的心却莫名漏了一拍,顿了顿,她又道:“我相信唯有信念才能让我存活。我爱你,斐祎”

    ……晚好一直觉得之前的文案薄弱了些,这个作为补充,接下来还有/盼郎归/………戏谑了多次,作者君终于深沉了一回…

第七十章 归家() 
命运总是这么雷同。

    我二十一岁时,在四川上学,突然接到了一个表叔的电话,电话里表叔说,我爷爷得了急症,快要不行了。我匆忙赶回去,结果还是没来得及

    从那之后,每当接电话时,我就有一种莫名的不安,生怕会听到什么坏消息。

    诚然,自打爷爷走了,除了自己,我便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亲人了。

    我不知道是自己在重复着过往,还是冥冥中有一种力量让我重复感受那些讳莫如深的情绪。

    当你以为自己快要遗忘的时候,总有那么一些事情发生,向你提醒着你的过去。

    我看到这封来信,心凉了半晌,心想,莫非自己来这里不过短短几个月就要经历与亲人的生离死别?

    方才我还感谢上天来着,感谢他让我穿越到了一个温暖的大家庭当中。

    怎么?它现在就要将这些剥夺了吗?

    我忽然就有些抑制不住地哭了起来。一部分原因是它勾起了我从前的那种情绪,另一部分则是因为,作为朱淑真,我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着失去至亲之人的那种恐惧。

    哭了许久,我才觉得心里好受了些,又拿起信,去了师父的房里。我要告诉师父,自己得马上赶回去。

    房里燃着烛火,师父身上的素纱已解开一半,他见我冒冒失失进来了,很是惊讶,忙将素纱重新系上了,问我“怎么了?”

    我红肿着眼,默默将手中的信递给他。

    半晌,师父皱着眉头道:“既是这样,那我们明早就回钱塘吧。”

    为什么是“我们”?

    我纳闷,说道:“师父,可你还没有讲完课,方便回去吗?”又道:“阿珠讨辆马车,一个人也能回去的。”

    师父摆摆手,道:“那怎么能呢?我既然把你带出来了,就要安全把你送回去。至于讲学的事情,我会同山长说的,你就不用担心这事了。”

    他又整了整衣冠,道:“现下不知山长歇息了没我现在就去和他说”

    “师父”

    我刚开口,师父便转过身来,沉沉道:“阿珠,你也有这般大了,应该知道‘生死有命’这个道理,出了这样的事,伤心是避免不了的,为师为师也不知如何安慰你,能做的只有早些将你送回去。你今晚好生安歇吧,明日我们便启程。”

    说罢,他便离开了房间。

    既然师父已替我打算好了,那我听从他的安排便是。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熄了烛火,却怎么也睡不着,便摸黑起身,曲着腿呆呆坐在椅子上。

    人在情绪低沉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回忆过往。

    我将头埋在膝上,总是想起自己作为朱淑真的那些经历。作为宛淳的种种,倒忘却了许多。也许在不知不觉间,我就把自己活成了朱淑真的样子,而这个朱淑真里依然有着宛淳的影子。

    我忽然就有些明白了,为什么我既是宛淳,也是朱淑真

    糊着明纸的窗户上映出一个人影,人影顿了一下,旋即又走开了。

    这应该是师父吧,他是担心我因为伤心不能安眠,所以过来看看吧。

    原本是我说要来陪伴师父讲学的,可还没讲完,就要师父陪我回去了

    我低低叹了口气,这样的事情也是我无法左右的呀。

    只希望阿爹的病能够好起来,我真的很害怕再经历失去亲人这样的事情。

    在椅子上坐到半宿,身上都已经凉透了。我回到榻上,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我和师父便离开了书院。

    临走前,我问师父,是不是要和山长他们道个别。毕竟,我们在人家这儿住了这么长时间。

    一向重礼数的师父竟然说不用,又补充说,昨晚已经和山长道过别了,至于其他人,山长会将我们的歉意带到的。

    我便没再说什么,随着师父出了院门。

    毛驴早已被卖掉,我和师父买了两匹快马。回程很紧迫,不似来时那般悠闲自在。

    半路上又想起自己回钱塘的事还没和蓝笙说,于是歇旅店的时候挑了一个时间,匆忙写了一封书信,告诉蓝笙自己回了钱塘,又将朱家大致的地址附了上去。

    我和师父匆忙赶了十天的路,才回到钱塘。

    说实话,刚到钱塘,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家怎么走幸好师父说,他也要去家里看望阿爹,所以我便跟在师父后边,这才找到了家。

    一别近六月,见到朱府的大门时,我略微觉得有些陌生,仿佛自己是第一次来这儿。

    管家笑呵呵地给我和师父牵了马,我和师父进了院子,来来往往的丫鬟仆从的脸上并未见到什么伤心、忧虑的情绪。

    我很是纳闷,阿爹不是染了急症吗?怎么大家好像都跟没事人一样?还乐呵呵地冲我笑?

    正疑惑不解时,大哥三弟迎面走来了,许是管家去通报了吧。

    他们很高兴的样子,先和师父行了礼,然后又和我打招呼。三弟更是围着我不停地转圈,一边转着,一边念叨说“怎么变黑了还瘦了”

    我都快被他绕晕了,一把扯住他,问道:“爹的病怎么样了?是不是好很多了?”

    三弟一脸惊诧,道:“爹哪有”

    话未说完,大哥一下子捂了他的嘴,同我说道:“二妹去看看就知道了。爹在房里。”又补充了句:“的确是好很多了。”

    我和师父随着大哥、三弟一同去了阿爹住的房间。

    阿娘坐在塌边,见着我了,忙走了过来,一双温暖的手紧紧握住我的胳膊,又看着我道:“这么远赶回来一定累了吧?其实也不用那么急的你看你,脸更瘦了”

    我更觉得莫名其妙,阿爹染了急症,我自然是得急着赶回来了,当初给我写那封信不就是为着让我早些回来吗?

    阿娘的关怀让我觉得十分感动,我亲亲热热唤了她一声,便走到榻前,想去看看阿爹。

    阿爹已经坐起身来,脸上不说精神矍铄,最起码精神也是很饱满的并不像是经历了一场急症的样子呀。

    ……晚好

第七十一章 团聚() 
我上前恭恭敬敬喊了一声。阿爹笑着点了一下头,先和师父说话了,讶异道:“君瑜弟也回了?讲学的事已经完了?”

    师父笑了笑,问道:“朱兄身子可是大好了?”

    阿爹脸上现出一丝尴尬,回道:“噢,已经大好了。”

    我在一旁道:“师父担心我一个人回来不方便,所以将我送回来了。讲学的事还没有完呢”

    “诶呀!”阿爹一下子很激动,道,“怎么能这样烦劳君瑜弟呢?”又低低埋怨自己道:“怨我,早先怎么没考虑到这这可如何是好?”

    师父忙说道:“其实也快要结束了,不打紧的。”

    阿爹愧疚道:“阿珠也有这么大了,君瑜弟指个仆从送她回来就好还专门送她回来,这真是”

    师父道:“听说朱兄得了急症,愚弟我也很是担忧。不过现下见朱兄神采奕奕的,我也安心了。”

    阿爹又是尴尬一笑。

    我半蹲在榻前,握着阿爹的手,关切问道:“爹之前得的是什么急症?大夫怎么说?现下真的是大好了吗?”

    阿爹笑说道:“你看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都答不上来了。”又望向阿娘,道:“让你娘同你说。”

    阿娘一愣,缓缓道:“其实也没什么打紧的”

    阿爹觑了她一眼,皱了皱眉。

    阿娘忙补充道:“就是不小心染了风寒,高热不退想想真是骇人呀”

    古时候医疗条件不好,一点小病症就能夺去一个人的生命,何况是“高热不退”的风寒呢?

    虽说方才阿爹示意阿娘的神色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但听了阿娘的话,我觉得有些后怕。

    幸好阿爹是健健康康的,否则我真的要哭死了。

    我又仔细叮嘱阿爹,虽说他的风寒已经好了,但也不能大意了,要多喝热水,多吃水果和青菜又叮嘱家里其他人也要多注意

    阿爹看着我,一副头很大的样子

    听我唠叨完,阿爹说,他要和师父聊聊天,让我们先出去。

    我刚踏出房门,就见廊柱旁立着一个女子眼神热切期待,紧紧注视着我。

    我愣了一秒后,高兴地大喊:“月映!”

    她笑意盈盈,向我疾步走来。

    我激动地一下子将她紧紧抱住了,情景就像许久未见的老朋友碰面一般。

    月映身子一僵。

    我想,我又热情过头了。

    讪讪松开她,朝她憨憨笑着。

    月映泪光点点,喃喃道:“珠娘瘦了也黑了”

    我不好意思地摸摸脸,道:“外出这么久,肯定会变黑的”今天可不止一人这么说了

    她又道:“月映一个人在府里,可想念珠娘了。珠娘在外面是不是吃了什么苦头?”

    “没有没有。”我笑着答道。甜蜜比苦头要多些。

    阿娘走到旁边来,与月映说道:“珠儿风尘仆仆赶回来,快去备点热汤水,让珠儿先洗沐一下再说。”顿了顿,又道:“还是先将中午煲的猪肚莲子羹盛一碗过去吧。”

    月映忙说“好”。

    我心里暖暖的,握着阿娘的手,娇声道:“娘”

    阿娘笑道:“快回你的小阁楼吧,有什么话收拾好了再说。”

    我点点头,又想起师父,便道:“那师父那儿”

    “放心,”阿娘道,“娘自会照料好的。”

    回到家,再没什么可忧心的了。我兴冲冲地和月映回了阁楼。

    阁楼前的梨树上稀稀拉拉挂了几个梨,果皮是暗金的,个头却很大。这种梨应该叫“秋半斤”吧。

    我心里欢喜,道:“梨子熟了吧,是不是可以吃了?”

    月映弯了眼角,道:“是可以吃了。”又笑道:“珠娘不在家,今年的梨差不多都落到三公子肚子里了不过还好,三公子还知道留几个,正好珠娘回来了待会儿月映就让人打几个下来。”

    我又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没出别的什么大事吧?”

    “没有啊,”月映宽慰一笑,道,“府里没出什么事呀,大家都好好的。”

    看着她一脸轻松的笑,我心头的那个疑惑又冒了出来,讶然道:“前几天,爹不是染了急症吗?就是得了风寒。”

    月映的表情比我更讶异,道:“老爷身体一直很好,月映没有听说老爷得了什么风寒啊。”

    “真的?!”我难以置信。

    随即又想到,阿爹的神色的确不像是染了风寒的样子。

    那家里寄给我的那封信是怎么回事?还有阿娘的那番回答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阿爹连着阿娘、大哥来骗我?可话说来了,什么事非得要用阿爹的健康来骗我呢?

    他们这样做无非是要让我早些回来而已?回来要做什么呢?

    我正全神贯注地思索着、推测着月映忽然小声道:“不过月映听说,府里马上就有喜事了。”

    我一惊,问:“什么喜事?”

    月映摇头,道:“不知道。”又道:“好像是和大公子有关吧。”

    “哦。”我的心稍稍定了下来。

    又想,如果是大哥的喜事难道阿爹阿娘要给大哥娶亲了?

    可我之前听三弟八卦说,大哥和一个叫做“苏晓”的青楼女子交好,难不成爹娘会同意大哥将那个青楼女子娶进门来?

    我胡思乱想地进了阁楼,月映给我倒了杯茶水,便出门了,说是去给我拿猪肚莲子羹,顺便让人抬浴桶过来。

    我灌了口茶水,依然对阿爹装病骗我回家的这件事心存疑虑又想着阿爹从前说,给我找了门亲事

    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那不成阿爹是让我回来相亲的?

    果然,不论我这个风筝飞多远,只要阿爹手中的线一收,我就得乖乖回去。

    可是我和蓝笙的事情才刚有点眉目,说什么也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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