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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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来袭,相公请淡定-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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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郎君没有婚书,只有这所谓的信物,委实难叫老夫分辩。这匕首上刻的正是老夫的名讳,可老夫的刀已遗落在滇南沼泽,却不知道小郎君手中匕首的从何处捡来的?”

    杜如笙是武夫,沙场征战丢几把匕首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句话,就把厉出衡的信物抹煞了。

    “杜将军此言差矣,先有婚约才有信物,某凭信物依约而来提亲,将军却推说某没有婚书,匕首也是真假难辨,意思就是让人大家觉得某在撒谎骗婚。”厉出衡谈吐从容,沉稳有度,“这分明就是想耍赖悔约,杜将军不妨直言,我河东厉氏家道中落,已不足以婚配,你杜氏如今是御前红人,前途光明,又岂能被厉氏这个烂摊子所累。”

    “你,你这个小郎君好生刻薄,厉氏就算现下势微,可也是大梁一等世族。”杜如笙拍案而起,“你说你是厉氏子孙,又有何凭证,满堂勋贵,又有几人识得你?都说厉氏百年清贵,族中子弟芝兰玉树,风度不凡,可你这一身褴褛,灰头土脸,有哪点厉氏遗风?”

    有了信物,说信物是假的。被人拆穿了,就说人家是假冒的。

    杜且拍手叫绝,杜如笙虽说是想悔婚,却处处留了转圜的余地,日后若是厉氏再起,他也可以自圆其说。

    “我杜如笙布衣出身,凭着自己的军功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可老夫也不能因为你拿着厉氏的名号,就有意攀附。厉氏是什么样的门楣,岂能与我杜氏结亲?”四两拨千斤,自贬身份,然后抬高厉氏,言词切切,表明自己绝不贪慕权贵,绝口不提厉氏衰微。

    只听那少年变声期独特的嗓音自堂内传来:“某有大父亲笔手书。”

    杜且脚步一顿,微微吃惊,厉伯渊的书法举世闻名,厉氏三代之内虽无才学出众者,但家学渊源,每人都习得一手好字,尤其以厉伯渊最为出色,数十年来靠的正是他的书法和其子厉以茅的画养活全族人。

    她倒要听听杜如笙是如何应对的。

第5章:预谋() 
杜如笙诚惶诚恐地接过书信,看了半晌,眸中掠过一抹尴尬的笑意,抬步上前,用一种谦卑甚至卑微的声音说道:“小郎君这是想看老夫的笑话吧!老夫自幼家贫,大字不识一个,你这封书信老夫看不懂。老夫算是看明白了,小郎君的目的就是想让全帝京看老夫的笑话。老夫一生戎马,确实是目不识丁,可是你拿厉家来达到你的目的,委实是辱没厉家。”

    杜如笙一壁说着,一壁把那纸书信揣起袖中,“各位宾客,今日是小女及笄,招待不周,还望各位见谅。”

    厉出衡看着那纸书信被藏了起来,眸中闪过了然的鄙夷和清冷。

    “杜将军也无须羞愧,贵府二娘姿容出众,倾国倾城,有人惦记那是自然的。这种自不量力想骗婚的人,自当是乱棍打出去。”说话的正是今日正宾徐氏,“这种事情,老身就代劳了。”

    武人处事就是简单直接,徐氏深得其中精髓。

    厉出衡没再申辩,任由徐氏的护卫左右架起拉至门前,棍棒相加。

    “人是老身打的,与杜府全无干系。”徐氏声如宏钟,一力承担下来。

    杜如笙连连道谢,“夫人不必为这样的宵小动怒,当心伤了身子。”

    徐氏道:“二娘的名声岂能被小人给毁了,杜将军不必忧心,二娘的亲事老身一定会尽力相看。”

    徐氏带着人走了,满堂的宾客也各自散了,对于这场闹剧无非就是看个热闹,至于是非曲直,没有人在乎。

    被打出去的那个人,究竟是什么人,也没有人会去细究,全凭着杜如笙的一番说辞和徐氏的一力支持而盖棺定论。

    杜且无声地笑了,隐于阴影处的她觉得遍体生寒。

    一池莲花已残,徒留荷叶渐渐萎靡,不复盛夏光年的美好,花开花落应有时。

    杜如笙是个粗人,当初开了这一池莲花,他甚是不悦,后来平氏年年盛夏举办赏荷宴,京城勋贵无不应约而来,他因此不再反对,更是斥资予以扩建,常常命杜且在众人面前露上一面,她姿容出众之名也因此而广为人知。

    今日想来,她的笄礼不过是另一池的莲花,所谋是他的远大前途。

    就在这个时候,杜且看到杜如笙的副将程兆寅鬼鬼祟祟地入了府,掖着手进了正厅。

    “怎么样了?没把人打死吧!这老婆子脾气也是够火爆的,万一把人打死了,厉家追究起来,那就不好办了!”杜如笙还是留了一手,“你跟着去看看,千万别把人弄残弄废了,厉家虽然落败了,难免有东山再起的一天,不能就此结下仇怨。你以杜府的名义过去,就说徐氏的所作所为与老夫无关,老夫宽厚仁慈,虽说他来骗婚,可念他少不更事,既往不究。”

    程兆寅连连点头,从袖中掏出那把匕首,“将军你看,信物属下拿回来了。”

    杜如笙大笑,一拍大腿,“还好老夫不识字,不曾写下什么婚书,不然今日就有嘴说不清了。如今厉家连信物都没了,这婚事也就做不得数。至于清远侯那边,你派人去说一声,让他尽快备了彩礼来提亲。阿且性子懦弱,你想个法子让清远侯夜闯深闺,阿且就算是有别的想法,也不能不嫁。”

    杜且总算明白,前世她嫁入清远侯府,不是因为被纪澜毁了闺誉而不得不嫁,而是早有预谋。而算计她的,却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第6章:另一个重生() 
“二娘,这可如何是好?方才那人,真的是……”

    杜且忘了薄荷还在,并且和她一道目睹了全程。

    杜且睨她,眸子微眯,压低声音道:“那又如何?父亲说不是,便不是。你什么都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

    薄荷定了定神,俯首道:“奴婢遵命。说起来,清远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丰神俊朗,与二娘最是般配。”

    杜且神情复杂,眉间深深蹙起,“你见过他?”

    薄荷的脸上红霞飞舞,“昨日他不是送了酒过来,婢子远远地看了一眼,当真是谪仙般的人儿。”

    薄荷的话没有夸张,纪澜确实是龙章凤姿,英俊不凡。可杜且也没有忘记,新婚的第一个月,薄荷就爬上了纪澜的床,给了她的婚姻第一次重击。

    “这么说来,你是觉得我嫁入清远侯府才是最好的?”

    薄荷忙不迭的点头。

    杜且冷笑,抚着额头的肿块施施然地回屋。

    经历过撕破重重伪装的一日,杜且觉得酣畅淋漓的同时,身心俱疲,无心应付,一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已然没了期盼。

    *

    “白芍,你去门前看看那位厉家小郎君怎么样了?”杜且摒退薄荷,唤一另一个侍婢,低声叮嘱:“看看他被伤得如何,在何处落脚,身边可有照顾他的人,还要小心不要记程副将的人发现你。”

    白芍领命出去,机灵地避开薄荷,在日落前低调地回来,“那位郎君不见了。”

    “不见了?”她不记得前世厉出衡被赶出杜府后发生了什么。

    “程副将的人也正到处找他。”白芍走到窗边四下张望,确定没有人偷听,才走回来,刻意压低声音,道:“婢子还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三娘的人也在找这位厉郎君。”

    白芍说的是杜乐。杜乐和她相差仅三岁,却一直不肯出嫁,她曾经几番相劝无果,杜且却最终嫁给十年后权倾朝野的厉出衡。

    杜且以前不明白,现下似乎有些明白了。

    *

    清远侯府。

    纪澜接到杜如笙派人送来的书信,唇边勾起笃定的笑意,吩咐家令道:“备重礼,本侯要往杜府提亲。”

    家令纪箫是家生子,母亲是杜老夫人的陪嫁大丫鬟,跟着纪澜多年,“侯爷身份尊贵,杜家并非良配,这般大张旗鼓地提亲,要不要和老夫人商量一下?”

    “这……”纪澜迟疑了一下,“还是不必了,你去找个官媒,老夫人病体缠身,就不必惊动她。”

    纪箫还是觉得不妥,“侯爷为何对这杜家女情有独钟,先前让人屡次送了礼过去,现下又不顾她已许人的传言,难道说侯爷和这位杜家千金已经心心相印?”

    纪澜苦笑,“本侯一厢情愿而已,只盼她亦是初心不改。”

    纪箫满头雾水,“侯爷这是何意?难道说杜家千金忘了侯爷?这似乎不太对,你们……”

    倘若他没记错的话,杜府千金今日及笄,何时与纪澜有过私情,他这个清远侯府的家令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听纪澜话中的意思,分明是情根深重。

    纪澜拍拍他的肩膀,“你想多了,本侯的意思是,只要她的初心没有跟她爹一样,本侯就还有机会。”

    纪箫表示不明白,可他家侯爷已经挥挥衣袖,扬起门前尘埃,翩然入府,留给他一个萧瑟的背影。

第7章:杜且的初心() 
杜且的初心,在纪澜看来应该和前世一样,对他这样的美男子没有抵抗能力。所以才会在他误闯闺房,坏了她的清誉时,毅然嫁入清远侯府。

    前世他恣意挥霍杜且对他的感情,从不知收敛自己的行为,屡次伤她,可她仍旧不离不弃,甚至在把她抛弃在别业,任由那人欺凌的时候,她仍相信他是被逼的。

    在杜且死后,他混沌度日,终日买醉,回想往昔种种,他深深自责,没想到老天爷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纪澜脚步加快,入了府唤来侍婢更衣,和以往一样,再度来到杜府,只是不再是偷偷潜入,而是光明正大地与杜如笙把酒言欢。

    *

    笄礼过后,杜且向平氏提出到京郊的青龙寺祈福,平氏得到杜如笙的默许,准她独自前去。杜且不想张扬,只带了薄荷和白芍。

    青龙寺杜且去过很多次,每年平氏都会带她和杜乐去住上一段时日。一来是结交权贵,二来是给她们姐妹在京城亮相的机会,可平氏到底是妾,没有人主动与她结交,于是后者成了平氏最大的嗜好,只不过每次她都会让杜乐频频露脸。大梁虽说民风保守,尤其看重男女大防,即便是公开的场合,也是要避嫌,除了在寺庙,佛祖面前人人平等,大殿之上男女不论,祈福时相互探看,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可杜且并不是为此而来,她的心境已老,不再是怀春的少女,那些毫无意义的相看只会让她更加迷茫。

    *

    青龙寺是皇家寺院,接待的都是王公贵族,寺中有专门的厢房供香客留宿祈福,知客僧都是聪明伶俐的小僧人,专供身份尊贵的香客差遺。

    接待杜且的知客僧法号智通,把她引向一处安静宽敞的小院。

    正值八月桂香,中秋月圆,京城的王公贵族趁这个机会大肆举办赏菊、赏月的宴会,无暇到佛前祈福,厢房也就空了不少,原本特地留存出来的宽敞院落也就可以自由支配,杜且这才有机会入住。往日若是按杜如笙的品级,一个从四品的明威将军之女,是住不到这么好的厢房。

    没有旁人的打扰,杜且可以静下心来,为自己好好谋划,她不想浪费重活一世的机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院中的十八学士花期已过,只剩寥寥数朵独自盛放,洁白蜿蜒的花瓣开至荼蘼,细长冶艳的火红花蕊如众星拱月般往前伸展,依稀有花香扑鼻,沁入心扉。

    菩提树下置了一方石案,案上棋局不知何人留下,杜且好奇一探,倏而一笑,笑容哀婉。

    “檀越也会棋?”知客僧见惯众生,一点便透。

    杜且摇头,“不算会,只是学过。”

    前世为了讨好纪澜,她特地拜了国手曲灵源为师,可她资质有限,难以速成,为了尽快与人对弈,她背了不少的棋局,连珍珑局她也是一子不差地背下来。那些时日,她每日挑灯夜读,无非是为了能与纪澜有更多的时间相处,不让别的女人有可乘之机。

    “这局棋是万山书院的檀越与住持对弈时遭逢大雨才不得不中断,胜负未分,住持吩咐要等那位檀越继续,可三个月过去,那位檀越却不知去向。”

    “万山书院?”

    “檀越不知道万山书院?”知客僧耐心地解释,“檀越往这边看,那就是万山书院。前年落成,去岁大儒甘赋冲带着他的一众学子在此落户,吸引大批士子前来求学,如今书院的学子不比国子监少,都是慕甘大儒的名而来。不过,小僧方才提起的檀越,却是自小跟在大儒身边,颇得大儒看中。”

    杜且不记得大梁有过这样的书院,但甘赋冲的大名她还是颇有耳闻,因为厉出衡被赶出杜府不久,便拜在这位大儒门下,凭着他出众的才学,成为太子的幕僚,成功助其登位,并成为大梁最年轻的右相。也就是说,厉出衡将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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