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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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旗依旧-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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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中,李子骞将对方的手指使劲的一点点的掰开。两人互相较量着,脸涨的通红,目光死死的碰撞。

    “你也想回越国是吗?”于子文松开手的刹那,他猛地吼了句。

    “嗯。”片刻间的反应,李子骞涨的通红的脸涌现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世子你不该犹豫的,这是吾等的选择!你的舅舅和表哥在越国等你,我们的人从长平战役未开始前就已经布局了,可能死不了多少人。”于子文尝试着让自己的语气低缓下去,他重重的吸气,将手压在对方的肩膀上,“带我们回去吧!”

    李子骞看着对方的双眼,他眼眶湿润。有时候,他也曾想这件事明明是越国王族李氏的家内事,可这件事却牵连了上万家庭的幸福。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所谓的个人命运、冥冥之中的天意全在他人的谋划之中。当年他的叔叔不择手段杀了自己的父王,越国上万家庭的幸福就全部葬送了。

    李子骞转身,他心绪如麻。

    后面于子文的吼声再次响起,“世子,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是你不回去,那么我们为此布局而死去的人就白死了!”

    “为了让死去的人心安就该再让其他人死吗?世间的计量不该用命去填算才是。”李子骞微偏着头,目光斜睨朝后,自嘲一句。

    门被打开,房内失神的站着一个人。

    李子骞走出房间,候在门口听到两人吼声的严素乐后退一步,左手快速握拳贴于后背,右脚狠狠地跺了跺地,“吾…严氏族人素乐,愿誓死护世子返航!”

    言语铿锵,像头野兽样。

    李子骞看着对方稍显稚嫩的脸庞,忽地问起,“你几岁了?”

    “十九。”严素乐回答,他父亲踏上楚地时就死了,那时候,他的母亲怀上他才六个月。在大海中漂泊几月后,生下他不久,他的母亲也随着他的母亲去了。

    “十九?”李子骞喃喃了句,下巴轻微抬起闭上眼睛,浑浊的泪水在这顷刻间流了出来,“嗯,我随你们回去!”

    话一落,李子骞步子就是动了起来,朝着房子外面而去。在他的背后,严素乐泫然的跪拜了下去,望着李子骞的背影,卑微的叫出,“谢谢吾主。”

    同时。

    大虞的一条巷道中。

    两团黑影快速在屋檐侧飞速而过,黑色的影子像把刀剪开雪片。

    在前面的一团黑影拉开两人的距离,他身躯一跃,双腿轻点在斜峭的屋檐上,其背后的有天边一轮弯月,半卷飞雪。

    而他的后面的人也紧随停了下来,一手提着把银白色的大刀,站在大道上抬头看着屋檐上那个黑衣男子,默然中手腕抓住刀柄的力度愈加恐怖起来。

    “狂格士?”站在屋檐上的男人低头笑了笑,语气之中透出戏谑,“可惜了,你这骨架却是人族的,扛不住这般狂暴的力量。”

二百二十三 分崩之行 三十二() 
握着银白色大刀的男子没去理会对方的话,他只是轻微的皱了皱眉头,“你引我来这里干什么?不会只是想说这个吧?”

    “噢”站在屋檐上的男人撇了撇嘴,无所谓的说起,“只是想知道你跟不跟的上我的速度而已。”

    “你是谁?”男子问起。

    “项一鸣,大虞的将军,可是当年周国项珂的孩子?”站在屋檐的男人反问起,目光又是戏谑起来。

    这句话一落,无疑在项一鸣心头掀起了巨浪。他的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如今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居然直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呵呵,看来是真的,奥列格氏族的人,想来那个女人在听到关于你的消息后,她也会再次出现在乱世之中了。”男人悠悠的说,“真是有趣啊!”

    “你是他们派来的?”项一鸣眯起了眼睛,他由对方的话想起了当年那个叫做奥列格。青铉的女人,衣袍之上有着一只火红色的狐狸标识。

    “什么?你说的“他们”是指狐妪吗?”男人耸了耸肩,“我不为它们办事,只是想看看热闹。”

    “关你屁事!”听到对方说只是想看看热闹,项一鸣轻啐了一口,身影在檐壁上一晃,整个人跃至男人的对面,一刀破斩而过。

    招式犀利,直封对方的咽喉。

    “哦?不怕你这孱弱的骨架无法支撑血液内的狂暴力量吗?”当项一鸣挥刀的刹那,男人轻笑了一句,右手瞬间就是动了起来。他用的是把削长的竹剑,剑纹之上有着青色的落叶之迹,剑柄是道被打磨的雪亮的竹格。

    一剑而挡,铮铮之音发出的刹那。男人脚步一点,身体轻盈的避开再次沿着他臂膀斜切而下的刀锋。

    “很好的刀法。”他微微喟叹,双眼略合的盯着项一鸣,随着两人移动的力度,他们脚下的瓦片被一点点的震碎开,露出下面的屋体结构。

    两人在屋檐上你追我赶,当男人注意到项一鸣脖颈和脸蛋上蔓延起的红色血痕,他手里头细长的竹剑顺势一收,连连避开项一鸣连贯的刀式。

    “不和你玩了,你好自为之。”男人大笑了声,跳下屋顶,在大街上蜻蜓点水几下,身子几跃到了对面的屋顶之上站定,他看着没有追来,遥遥望着他的项一鸣,心里泛起了寒意。

    他们二人若是再打斗下去,待得项一鸣无法控制血脉之力,进入暴走的状态。男人相信他无法接下十招,于他看来项一鸣是个疯子,动手直接毫不拖泥带水,好在对方还有理智。

    项一鸣站在男人的另一面,长发随寒风而动,他眸子中血红一片,可整个人的神色看上去却不显狰狞。在沉默之中,对面的男人再次动了起来,迅速离去。他没有去追,只是在一刹那,他单膝跪倒在房顶之上,手里的霸刀一刀捅开瓦片,单刀切入。

    “哼,真是要命的玩意儿啊!”项一鸣自嘲了声,牙龈间渗透了出大量的血,他一口吐出,抬头间迎风而望,两鬓的长风乱摆在他的眼眶间。

    刚才与对方的过招,他有信心将对方一刀斩落于此地。可是要付出的代价却不是他想看到的,一用力,他就是觉得血管中有股激流,嗜杀的激流,他渴望着血液,渴望着战斗,渴望着无休止的挥动手里头的霸刀。

    这般的感觉让项一鸣害怕,他害怕有一天控制不了这样的欲望,成为只是一个会杀人的武器。

    “咳咳。”项一鸣合眼间又是吐出口血,他望着前方浓浓的夜幕,终于是觉得对方有些相熟,刚才他的动手就是想试探对方的招式,可惜在他的记忆中一点印象都没有,“她来了,我心里头的疑问可能就要全部解开了!来吧,埋藏在我心里头十几年的秘密也该被人翻查出来了。”

    。。。。。。

    未知地

    第二天。晨

    竹篱下一只母鸡带着十来只小鸡刨开泥土,从泥层中翻找出几条蚯蚓。

    “咯。。咯”母鸡兴奋的叫了起来。

    “喵。。喵”在竹篱另外一边有只黑白相间的小猫,它慵懒的睁开眼看了下鸡群,目光之中透出点无趣,用前爪锊了锊自己的胡须后又伸出自己殷红的舌头舔舔自己的爪子,懒懒的叫了几声。

    竹篱后有扇柴扉,随着嘎嘎声,门被推开。一个穿着灰色裙衣的女人手里头捧着粗碗走了进来,遥遥叫唤起鸡群。

    小鸡们在母鸡的带领下疯了般的冲向女人,“咯咯”的叫了起来。那只小猫看见了女人只是干叫了几声,蓝宝石的眸子中仍然透着懒散和傲慢。

    女人见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养了很多猫,可似乎每一只猫都似这般。

    在她的无奈中,晨曦淡淡的薄雾之中传来一声骏马的长啸。她立刻朝着竹篱外望去。薄雾之中快速的奔驰出一匹黑色的骏马,挟着的铃铛发出脆响。

    马背之上是个披着银白色斗篷的女人,她看样子三十几岁,眸子是纯澈的褐色。

    “姐姐,长平战役中的那位将军拥有狂暴之力。”马背上的女人在柴扉面前翻身落马,双手猛地将门推开,大步跨入走到女人身边,急匆匆的说,“他的身份,我们基本可以确认了。他当年并没有死。”

    说这话的时候,她立即解开斗篷的口子,露出帽子下一头雪白的头发,“这是我们沿着已知线索辗转楚国和越国收集到的更详细资料,姐姐请看。”

    一沓十来页的花性纸朝着女人递去。她看着纸张,双眼之中盈满了泪水,“洛水,你的意思是我的孩子还活着,是吗?”

    “嗯,还活着!”洛水重重点了点头,捧着纸张的双手在这一刹那出现了抖动,“小公子他现在是大虞的将军。”

    女人接过纸张,当她翻查到越国收集的资料的时候。她的目光定格在一个人名上,“赵无可,原来是他!我怎么没有想到?”

    话说到最后,女人声线颤抖了起来。当年她从家族中顺利走脱之时却是不小心将自己孩子的消息走漏了出去,这一直都是她心中的疼。在周国牧野一战中,她亲自去接自己的孩子和那个男人,可是最后她还是来迟了一步,等她到达周国之时,千米之内的夜幕下是断断续续的火光;烧了一半的旗帜;死去倒在战车上的士兵;折掉的长戈斜插入土地中。

    周国覆灭了,战场留下的传言……她的孩子和男人也死了。

二百二十四 分崩之行 三十三() 
“我的孩子。”女人右手摩挲着纸张,泪水像断了线一样落在纸上,“洛水,我们去大虞。”

    “姐姐,这个消息想必他们也是知道了,我怕。。。”洛水回话。

    “所以,我们要快点,我不会允许他们伤害我的孩子,哪怕再次暴露出我的踪迹。我奥列格。青铉不是连自己孩子都护不住的女人!”女人抓着纸张的手一收,她看了眼带着小鸡的母鸡,目光柔和的可怕。

    “是,姐姐,我这就去安排具体事宜。”洛水点了点头,斗篷的口子再次被系上,她跑出院子翻身上马,随着马匹的一声长啸奔入薄雾之中。

    。。。。。。。。

    【午】

    隔依海峡。

    【未知海域】

    一艘巨大无比的帆船抛下锚停在海中心处,伴随着粗狂的锁链声,九位玄工族人依次走上甲板,他们矮小的身躯全由黑衣包裹着,脖颈之上有个牧羊人、一头鹰和一片了了几笔的草原,在草原的尽头是群狼。

    “甭,打开罗盘,再次确定位置。”为首的一个玄工族人慢悠悠的开口,他望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声音阴柔的开口。

    队列中立即走出一人,他从自己衣兜间摸出罗盘确定了下方向,又摸出海域地图,目光严谨的看了一阵子后转身,“珃大人,此处的下面就是艾明达鲛人的部落。”

    “放帆明珠,叫哨楼上的羽族人击打战鼓。”珃点了点头,一双浑浊不已的眼睛露出了淡淡的欣慰之意。

    名叫甭的玄工族人立即再次从衣兜出摸出一颗约莫鸽子蛋大小的珠子,那珠子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在被甭丢入海水的一刹那,珠子上的光立即在海水中散开,伴着珠身快速沉了下去。

    紧随之的是哨楼上羽族人的战鼓声,这片海域在这刹那就是沸腾了起来。

    片刻,海面之上露出了四五十排刀锋似的鱼鳍,那是鲨鱼的鱼鳍。

    缓缓的鱼鳍彻底的暴露在海面之上,在鱼鳍上坐着一个个不着片缕的男性鲛人,他们的额头上有着天青色的刺青,一批人散发出一股煞气。

    “艾明达。萨格尔,我的伙伴好久不见了!”珃站在甲板之上,他背着双手望着朝他而来的一个鲛人男子。

    “格格。珃!”鲨鱼背上的鲛人豪爽的大叫了声,完全没有鲛人对大陆上五族的仇隙样子,“我要的锯齿,你带到了吧。”

    “呵呵。”珃笑出了声,从袖口中摸出一把有着银文滚边的匕首,冲着艾明达。萨格尔丢去,“送你了,老伙伴。”

    鲛人接住,在护栏边上停了下来。他拔出匕首,用着满是鳞片的右手狠狠的刮去,火星在这瞬间就是溅射出去。他看了眼没有留下缺痕的刃锋,满意的点了点头。

    “三方会谈在即,我是来接收你收集的消息的,主人需要用这个,进一步分析大海中的时局。”珃看着艾明达。萨格尔将匕首收起,他合了合眼,没有花时间再去感叹,而是直接开口步入正题,“我必须在五日内赶回去,你们鲛人其余部落封锁的航线,我希望你能够帮助解开。”

    “嗯,可以。”鲛人点了点头,抬手打了个响指,在他的背后立即走出一个鲛人捧着用美人皮缝制的匣子,“东西在里面。”

    珃看了看匣子,他蹙了蹙眉,“你该管好你的族人,这样的形势下,我们的主人不希望看到鲛人再用这样的东西。”

    “珃,你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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