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旗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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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旗依旧-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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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哲听到钟绍宇的吩咐,他神色之中有着错愕。如今楚军势强,他们鲁国军队势弱,当严守城池才是。

    “大王,在李浩的后方还有姜夔的十万军马,我听说楚国名将沈凌正在赶来,我军当。。。。”郝哲躬腰,抬起头看着钟绍宇,小心的去说道。

    “诶,郝哲将军可是明白一只不敢扑杀反击的羊,它的后代一辈子也只能是羊,是猎物!”钟绍宇抬起手打断郝哲未说完的话,“敢于扑杀反击的猎物才有可能永远的活下来,蜕变成为高高在上的猎手。我希望我麾下的军队是只敢于反击扑杀的猎物!”

    听到钟绍宇的话,郝哲身体轻轻的抖了抖,那王的目光带着点点的威严和悲伤。

    “是,末将愿成为猎者!”郝哲在钟绍宇的面前单膝的跪拜了下去,大声的如同宣誓一般吼道。

    少顷,他站了起来,朝着城池之下而去,带着五万军马冲杀出去。

    一时间在战场之上的犀角声厚重苍劲的响起,万军鱼贯而出。面对着楚军整齐的步伐直接冲杀过去,也不摆什么阵型,以最为野蛮的方式试图撕毁对方的一切。

    项一鸣望着郝哲的身影,他少有的爽朗的笑了笑,领着千骑的重甲之士朝着楚军挥杀而去。

    楚军虽然对鲁国军队突然的行为有点愕然,可在片刻之后,他们就是反应了过来,迎着冲杀而来的鲁国军队迅速排开阵形。

    两军交战,幽明的重甲骑兵根本就不够楚军排阵的时间,直接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过去。

    在楚国前军刚刚稳住之时,鲁国郝哲赶来的援军此时也是赶到,直接冲杀过去。顿时间,城池之下士兵们的冲杀之声一片。漫漫的烟尘之中,一个接着一个的士兵倒下,如同两道朝着相反方向冲在一起的洪水,各自以排山倒海之势朝着对方冲击而去。

第一百三十二章 楚鲁战役 四() 
李浩亲自带兵冲杀上去,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打开的城门,浴血杀敌,想要靠大军冲出一条血路。

    “苍茫浩浩,我定乾坤;

    暮雪重重,我决今生;

    历史滚滚,我洒热血!

    尘烟漫漫,我逐中原!”

    豪迈的啸声从城门口传出,那个男子身披金黄色的披风,手持重剑策马而出,金色的鳞甲在阳光中折射着英雄的胸襟。

    在他的后面是穿着铜鳞甲的士兵,两翼上的旗手手持一杆藏灰色的大旗,在旗帜之上有着一头雪白色的狼踏雪而来,它幽绿色的眸子将目光定格在远方。

    “狼行军!”

    李浩遥遥望见从城门口驰骋而出的士兵,他脸色涮的就是白了起来,他没有想到鲁国那支只有五千的神秘军队会出现在赤水平原之上,从过涯传回来的消息中这支军队可是在鲁国西处才是。

    这支军队虽然只有区区五千人,可李浩心中明白那鲁国中所有的精锐都在里面,包括“云纹之眼”中最为出色的羽族射手。

    在李浩片刻的失神之时,钟绍宇一手抓过马鞍边挂着的硬弓,张开大弓朝着李浩一箭射去。李浩眼急,急忙将临近的箭镞拨开,箭羽擦着他手臂上的铁甲而过。

    鲁国的士兵看见自己的国主亲自出城作战,一时间军心大振,奋不顾身朝前冲。

    “杀,愿随吾主洒我辈热血!”

    鲁国的士兵中响起了吼声,朝着天幕冲荡而去。在瓦蓝瓦蓝的天空之下盘旋着血多秃鹫和乌鸦,呱呱的叫着,高处拂向大地的夏日之风将他们灰黑色的羽翎吹开。在它们的眼中是大地之上真正撞击在一处的两方军马,一堆一堆裹着血的肉块倒在地上,将青色的草染红。

    长枪折断,楚军在鲁国士兵的攻击之下,他们开始溃不成军,不要命往回跑。鲁国的骑军赶上,砍杀而去。

    “退一步者,杀!”

    李浩挥剑砍倒从自己身边跑过的一位楚军,他胯下的马匹不安的在原地兜转着。

    溃败的楚军士卒们,他们似乎没有听到夹杂在金戈声中李浩的大吼,只是不要命的溃散开。

    “混账!”

    李浩咆哮的叫道,本是欲要策马杀出,可他却是被一位士兵扯住的战袍,“将军快逃吧!如是将军折在这里,被大王知道了恐怕是死罪!”

    李浩听到士卒的话,他脸上的怒色转瞬消去,恨恨的望向项一鸣而去,不甘的大叫了声,拉动缰绳,策马而逃。

    郝哲在钟绍宇的吩咐下,他将追讨楚军的鲁国士兵暗中散开,如同一只张开翅膀扑食的雄鹰一般。

    在战场的两翼处,姜夔派出想要迂回到鲁国军队到后方的轻骑见到散开的鲁国士兵后,他们立刻撤回,知道鲁国早有准备。

    姜夔亲自领着大批的人马从正面上支援李浩溃散的大军,他在帐篷中听到金鼓之声就是匆匆的赶来。

    在见到姜夔来救援之后,鲁军两翼立刻收拢,两翼的后方冲出弩手朝着楚军再次一阵子的乱射,稳住阵形,不慌不乱的返回到上水城池中去。

    项一鸣在回军之时,他的目光透过攒动的人群,遥遥望了姜夔一眼,湛蓝的眸子闪了闪,手中的霸刀攥紧,“战门,我会带着我父亲的荣光而回!”

    姜夔在救下李浩之后,双方各自散兵。

    。。。。。。。。。。。。。。。。。。。。。。

    黑暗中走出一位披着灰色风袍的人,他干咳了几声,踏着火堆边上的火星而来。

    坐在火堆边上的士兵立刻拔出刀来,心中一阵的恶寒。他们在这里坐了那么久,当黑暗中那个灰色的影子缓步走出,他们才意识到有人在朝他们靠近,“是谁?”

    “我从远方而来,带我去见你们的商将军!”

    风帽之下是个苍老的声音,他抬起头望向噌的声拔出刀来的士兵,解开风袍的口子,将一根木棒丢入火中,“终于是到浦丹草原了,我从玄国的邯郸而来。”

    士兵们终于是看清了那个发出苍老声音的陌路人,而是皆是倒抽了一口冷气。那个陌路人满头银发,双手干皱罅隙,可那个人露出的半张脸庞却是青春异常,眼眸之中有着少年才有的光彩。

    “在下鸣凤,秦国丹阳人,自玄国的邯郸寻你们商将军而来。”

    火堆之中添得新柴,在火焰的吞噬之下,发出余生中暖烘烘的光。

    自称鸣凤的人谈吐不凡,举止高雅。士兵们又听到是找商将军,他们不敢怠慢,割下烤熟的兔肉朝着鸣凤递去。鸣凤也不客气,接过看了一眼,朝着士兵干笑了几声,掀开风帽。

    “咝。。。”

    那名士兵再次倒抽一口冷气,脚步朝后无措的退了几步,脸色刷的变得苍白无比。

    围坐在火堆边上的其余士兵也是瞥了过来,而后他们的神色如同那位士兵一样,变得惨白,如是见了鬼一般。

    “很可怕吧,所有看过我这张脸的人都觉得可怕。”

    鸣凤从负着的背囊中取出一张残碎的面具,将那半张刚刚暴露在众人视线下的半张脸盖住,只露出一只浑浊沧桑的眼珠。

    士兵们皆是没有回话,看着那张残碎的面具,他们暗自将手重重的按在刀柄之上。

    “带我去吧,我知道你们被煌阳部落的烽燧铁骑冲散了,现在就要回去。”

    凤鸣自顾自的笑,将手中烤熟的兔肉吃尽,又是平淡的开口,“还有吗?我已经三日没有吃过东西了。”

    在压抑的氛围中,那名士兵将整只兔子朝着凤鸣递了过去,小心的开口问,“不知先生要找我们商将军所谓何事?”

    “要命的事。”

    凤鸣笑起,将灰色的风袍搁在火堆边,露出风袍之下素白如雪的长衣,从长路而来,仍然不染一丝尘埃,在火光的烘托之下,他露出的那半张年轻的脸越显华贵。

    “要命的事?”士兵们听到凤鸣的话,他们心中一个咯噔,急忙站了起来,噌的声拔出武器,“你是煌阳部落的人?”

    凤鸣没去看站起来的士兵们,他脸色平淡,望着火光,将手中吃剩留下的骨头丢入火焰中,“不,我说过我从玄国邯郸而来。”

第一百三十三章 楚鲁战役 五() 
士兵们闻言,他们互相递了递眼色,隐然间围成一个半圆,朝着凤鸣逼近。

    “那要何人的命?”为首的士兵盯着坐在火堆边无比平静的凤鸣,他神色淡定的发问时,眼睛之中却是包含着一抹恐惧。

    “许多人的命。”凤鸣笑了一声,拍了拍手站了起来,直视为首士兵畏惧的双眼,从背后取出一份卷轴,朝着那名士兵递了过去,“带我去见他。”

    那名士兵看了凤鸣一眼,布满疤痕的手接过朝他递来的卷轴,摊开随便看了一眼,见到“战门”二字,他目光一缩,不敢再看下去,恭恭敬敬的将卷轴再次交到凤鸣的手中,“先生,失礼之处,望多多海涵。”

    “无妨。”

    凤鸣清浅一笑,却是没有发出笑声,将卷轴插入竹格之中,“走散几日了?”

    “两日了,只需半日就可以追赶上后撤的大军。”那名士兵恭敬的站在一边,低埋着头颅回答。

    “那走吧!”

    凤鸣收敛起笑容,再次将搁在火堆边上的灰色风袍穿起,拾起一根火棒,朝着在黑暗之中丢去。

    高亢的长啸闪电般的由远渐近的响起,一匹黝黑色的骏马踏着火星而来。凤鸣翻身就是跃上奔跑的骏马,在马背之上说道,“带我去找他。”

    “是。”

    为首的士兵赶忙回应,举着火把上马,在前方摸索的带起路来。

    翌日清晨,赶路的士兵们人困马乏。他们在一座城池之下停了下来,被鲁国守城的士兵带了进去。

    凤鸣的双手缩在宽大的风袍之下,他看着守城士兵们凛然的目光。他没有说话,只是目光朝着远方望去。

    步子急骤,商邪把着剑柄朝着营帐中走入,他望了士兵一眼,“找我的那位先生在哪?”

    士兵们目光小心的朝着那位看起来怪异的凤鸣瞥去,让出一条路。

    “商邪,五年不见了。”

    凤鸣望着走入的商邪,他掀下了风帽,声音暗哑的说起,像是在对一个熟识的人打招呼一般。

    声音有点熟悉,商邪眯着眼打量着站在他对面的人,他蹙着眉头问道:“你是?”

    凤鸣听到商邪的问话,他看了一眼站在两侧的士兵,没有说话。

    “你们退下。”商邪注意到凤鸣的眼色,他立刻会意,喝退留在帐篷内的士兵。

    当所有的士兵都是退了出去后,凤鸣抬起他那干枯罅隙的手搁在残碎的灰白面具上,目光露出一丝疲态,“战门!”

    面具取下,那掩藏在下面是半张沧桑枯槁的脸,皱纹镌刻着往昔的回忆。

    在商邪看起那近乎耄耋老人的脸后,他瞳孔一缩,又看了看另外半张近乎年轻人的脸庞,半晌都是没说出话来。

    “不用惊讶,这是我近死亡的样子。”凤鸣盯着商邪的脸,从腰间摸出一枚玉片,“我带它来问你。”

    “战旗永存,信仰依旧!”

    随着玉片被凤鸣放在商邪的面前,他的表情一肃,伸出右手握拳推向凤鸣,铿锵的吼道。

    “不,我不是战门之子,你不用对我说这样的话。”凤鸣摇了摇头,目光放在玉片之上,“长平一战,他走了。现在我来问你,你还愿坚持留在战场上吗?”

    商邪握着的拳头发出嘎嘎的声音,他上下颌死死的绷着,目光透出一丝哀伤,“这是我给你的回答,老师!”

    系着玉片的线一拉,玉片再次回到凤鸣的手中。他目光复杂,再次将残碎的面具盖上,“我从邯郸来,你的师兄心中装的东西太多了,他在战场之上走不了多远。”

    商邪听到凤鸣的话,他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凤鸣深邃的目光。

    凤鸣走过,在商邪臂甲之上拍来拍,“今楚将过涯正冒险西进,配合着浦丹草原的烽燧将你夹击于此。你若败了,你们鲁国赤水平原的后背就会暴露在楚军的爪牙之下。”

    商邪握拳的手臂轻轻朝前一叩,目光定格在虚无,他像是在对自己轻声的说着话,“战门。商邪,战旗永存!”

    话断,他收回了手,轻轻的垂在腰边,撇过头回答凤鸣的话,“我知道,我自曲阜来已经有了最坏的打算。”

    “是什么?”凤鸣埋下头,睫毛之下是双忧郁的眼。

    “我是抬着棺椁来的。”平淡的话被商邪说出,他身上的皮革泛着深灰色。

    双手再次被缩回风袍中,凤鸣与商邪擦肩而过,他拉开毡帘,头微微的偏着,“我还有大概十年的寿命了,你保重。”

    “恭送老师。”

    商邪跪拜了下去,对着落下话,朝外离去的凤鸣重重磕了磕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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