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钗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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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钗孽缘-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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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真好似拿了烫手山芋般,抛、接都不可。正在慌乱之际,又想到沈梦话里说是沈正寻他,自然是重要事情了,便好言安慰沈梦,并询问她是何事。

    沈梦正梨花带雨,挽袖哭泣,突听得赵士程转了态度,便卖起关子来,“哼,不知道。”

    赵士程一愣,说道,“怎么又不知道了,刚刚不是还说有事找我嘛。”

    沈梦委屈地说道,“谁让你不理我呢,脑子长在我自己脖子上,我高兴知道就知道,不高兴就不知道。”

    赵士程明白她这是在怨自己责备他了,便劝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不是,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我吧。”

    沈梦道,“我才不是什么大人呢,饶恕不了。”

    赵士程道,“这样吧,挑了时间带你去吃西湖醋鱼。可好?”

    沈梦虽是还有些气,却禁不住赵士程这番投其所好,当下便破涕为笑,“这还差不多。父亲说宫里的人带了圣旨来赵府,府上不见人,我们便四处寻你。”

    “什么?圣旨?”赵士程听了沈梦的话,恰如遭了一通晴天霹雳,一下子瘫坐在轿内。

第五章 凤头金钗定良缘1() 
丰乐楼的陆公子等的是她唐琬,暖轿内的赵公子追的也是她唐琬,怎地两头都不见这姑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且说陆公子在丰乐楼的阁子里坐得久了,走将出来松松筋骨,看到一旁墙壁上一片题诗,饶有兴致地沉吟默诵起来,甚是投入。文人墨客就好吟诗赋词,看来这位陆公子自然也是位爱弄笔墨之人。

    “公子,能否借过?”正在陆公子看的入神之际,听得一句细声软语入耳,这声音既近又远,既绵又软,自是来自一位妙龄女子。只说陆公子所占着的过道,不过两尺有余,若是两个大男人,直接挤了挤便也过去了,可对于女子来说,毕竟男女授受不亲,确实不方便过路。陆公子自知占了道,有失礼仪,连忙转过身来,欲让出道路来与对方,这一转不要紧,倒与这位绵音女子来了个四目相对。

    只见这女子一双秋水瞳人诧异地瞥了陆公子一眼,便又转过去了。这惊鸿一瞥,几乎让陆公子魂不守舍了。陆公子这般年纪,看来平时不是在自家书房读书,便是去书院聆听师傅讲训,往日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与自己一般大小的公子哥,毕竟是未见过如此清新脱俗的女子,一时间目不转睛,只如一尊木鸡。在陆公子呆愣的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却在翻山倒海,他想起了很多诗词,什么“白雪凝琼貌”,什么“明珠点绛唇”,可是在他看来,用这些来形容眼前这位都还不够分量。眼前这位女子,着了一身天水碧衣,曼妙身形,亭亭玉立,恰似脱离了世俗的清水芙蓉。

    那姑娘见了陆公子这副痴样,挽袖掩面,窃笑不已,抬了眉眼,瞧了几下眼前这位公子,见他仍是呆愣不动,便柔声说道,“公子,小女子恰巧要从此道过,能否让一让。”听得姑娘这句话,陆公子方如醍醐灌顶,醒了过来,一想到自己刚刚的失态行径,心头一阵羞赧。

    正当一对人儿举足无措之时,好在及时出现了一个救场之人,“这位是陆公子吧,老身和小娘子来晚了,让您久等了。”看这说话之人冠髻及穿戴便,**不离十便是位说媒的。

    怎生就这么恰巧?丰乐楼的这条窄道就容得下两人;怎生就这么恰巧?容下的两人一个便是陆公子,一个便是唐家小娘子。这世间是有多少这样的“恰巧”?此时的陆公子更是喜形于色,他已经从媒人的话中猜得原委,原来何大娘所言确实不虚,眼前这位只相貌这一样,就胜过世间很多女子,言行举止里更是无不透着大家闺秀之范,当下便脱口而出,“你便是唐家小娘子!”

    姑娘嘴角微扬,浅浅一笑道,“是,正是蕙仙。”陆公子直叹,真是人如其名啊,蕙心兰质,仙气脱俗。

    “啊呀,王大娘,来来来,”阁子内的何大娘听得外面动静,赶紧跑了出来,“王大娘,唐姑娘,来来来,快些里面请,终于等到你们二位。”

    王大娘瞧见何大娘,立马笑着说来,“可让您久等了,本可以早些时间到的,半路遇上一桩事给耽搁了。”

    何大娘迎上来问道,“什么人竟然这么不识趣,竟来惹您的事?”

    王大娘便解释道,“何大娘你与公子从另一头来,怕是没见着。街头那边有个卖卦的,硬要做成小娘子这笔生意,一番死缠烂打。亏得我有主意,多番言辞推却了。”

    何大娘说道,“都说世间就怕遇上打劫的、卖卦的、化缘的,遇上他们这些人,兜里的银子像长了脚似的都往外跑。不过,王大娘您巧舌如簧,想必那卖卦的没讨着银子,只讨着个没趣,那也真是他自个儿该,找谁不好,偏偏来找我们王大娘,您说是吧!来来来,不管他什么卖卦的,挡路的,咱们赶紧进了屋好好歇歇。”

    一干人等陆续进了阁子,纷纷落了座。何大娘立即唤了小二看茶。

    王大娘看得刚刚情形,心里已有了几分数,今日之事已成**,就差那插钗之礼了,眉眼里示意了对面的何大娘,说道,“何大娘,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只喝茶哪过瘾,若公子与姑娘不介意,我们上甜酒可好?”

    何大娘毕竟是明白人,忙帮了腔,“那是,酒也算半个媒人,你二位今天是第一次见面,诸多不便便借今儿这瓶酒来化解,尽管畅所欲言。”边说边瞧了几眼两位年轻人,见他二人均没有拒绝之意,便唤小二上酒。

    王大娘突然伸手揉了揉左眼说道,“我这眼睛啊,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事情老瞧不清楚,何大娘你来给我瞧瞧。”

    何大娘便起身上前仔细端详一番,也没瞧出个什么来,便说道,“这里光线不好,我又老眼昏花,王大娘,不如我们到临窗明亮处看看。”

    唐氏小娘子见他二人此番情景,心想,这阁子里四个人,就王大娘跟她熟络,王大娘若不在身边,岂不是非常尴尬?便立即叫住大娘说道,“大娘,我来给你瞧瞧。刚刚来的路上,大娘还看这看那,都清楚得很,怎么突然就瞧东西瞧不清楚了?若是什么紧要问题,得赶紧找位大夫瞧瞧才是,不要给耽搁了。”

    陆公子不知是和唐氏小娘子一样怕落得尴尬,还是真关心王大娘,此时也应和道,“是了,小娘子所言甚是。”

    王大娘听他二人这么一说,就怕再纠缠下去,忙摆手道,“公子娘子费心了,我这眼疾毛病时好时坏,没个准信,早前就瞧过大夫了,教了我些缓解的简单手法,有何大娘帮我就够了,不烦二位操劳。”

    何大娘倒是个爽快人,接了话道,“您二位呀就定定心心在这儿坐着,我和你王大娘一来看看眼疾,二来呢也是挪出空地儿,给你们好好说说话。这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还是少不得你们两个言语投机,兴趣相近。投不投机,近或不近,我们这些外人哪分辨的清,只看你们二人的了。”说完便拉了王大娘往边上走了几步,两人站在小窗边,扭头偷偷看了看桌旁的两个年轻人,掩着嘴角,点头一笑,也不见有半分眼疾迹象,看来,王大娘这眼疾是假,回避是真啊。

第六章 凤头金钗定良缘2() 
离了媒人,陆公子唐姑娘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方寸之地间,气氛异常尴尬,几乎连桌上本没生气的碗筷都要被憋得透不过气来。唐姑娘缓了缓,一双巧目暗自投向面前的陆公子,见他此时左顾右盼,一幅手足无措的神态,自顾低头浅笑,目光经过桌面,看见小二刚刚端上的那壶酒,心想甜酒毕竟不是烈酒,乱不了心神,倒是助兴之佳品,不如先斟上一樽酒再说。

    巧的很,唐姑娘刚伸手欲提酒壶,却碰上了陆公子的手。原来,那陆公子心下也是这么一想。

    “公子······”

    “姑娘······”

    两人刚一同缩了手,却又同开了口,不知该说他二人是心有灵犀呢,还是弄巧成拙呢,倒是这副尴尬局面真是让人见笑。

    陆公子见闹出了这番尴尬,也便不再如刚刚那般无措了,定睛看了看眼前这位姑娘,再想着刚刚的情形,不禁笑出声来。

    唐姑娘只觉莫名其妙,便问道,“公子所笑何事?”

    陆公子这才发觉自己失礼了,连忙致歉道,“小生失礼,让姑娘见笑了。”

    唐姑娘说道,“见笑倒未必,只不知公子刚刚所笑何事,是小女子的妆容或是言行有什么不妥之处吗?”说完,一双玉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脸颊。

    陆公子道,“姑娘千万不要这么想,姑娘仪态端庄,举止大方,何来不妥。倒是小生刚刚想到了坊间一件趣事,失声而笑。”

    唐姑娘更觉得好奇了,此时此景能有什么事情惹得这位公子发笑呢,便追问道,“什么事?能否说来听听。”

    陆公子说道,“只姑娘不要嫌小生絮叨便好。说那前朝都官凌某人,与东京一豪门孙氏女子成婚,但怕自己年纪大,写婚帖时匿报了五岁,待交礼时,却发现眼前的女子长相实在不像二八年华,几番追问才知,这位孙氏女子竟比自己还要大,原来她是匿报了十岁。”

    对坐的唐琬听了一番话,竟也如刚刚陆公子那般,一时没忍住,嗤声笑了。

    陆公子便说道,“姑娘也觉得荒唐可笑吧。”

    陆公子哪里知道,唐姑娘此时所笑并非为他所讲之事,而是他说的那些话语以及说话的态度。原来,陆公子所说的趣事唐姑娘早就听家里丫鬟说起,那丫鬟伶牙俐齿,讲得有趣得很,而陆公子今日中规中矩的言语恰恰让这件事失了几分色彩,两下一对比,更显得陆公子一本正经,连笑话都讲得这么规规矩矩。可是这种话怎可明说于陆公子听,唐姑娘便道,“是可笑,不过,公子是把我比作那年长的孙氏吗?”

    “姑娘······不是······”唐琬的话让这位陆公子一下子竟对不上话来,一来他真未如此想,二来唐琬如此娇嫩,孙氏又怎可与她相提并论,可是这些话却只能在他心里打转,一时间怎么都表达不出来,真是才子遇了佳人,也便如那茶壶煮饺子,肚里一番话倒不出来。

    唐姑娘见公子着急了,心下越发觉得有趣了,趁着性子,狡黠地问道,“不是什么?”

    陆公子一时心急,只断断续续地吐出几个字,“是···是···”

    唐姑娘又问道,“又是什么?”

    唐姑娘的问题又让陆公子话语凝噎了,不是什么?是什么?该答什么?在他想不出该怎么回答之时,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为什么这么紧张?为什么失了分寸?平日里与师傅谈古说今,对答如流的风采全不见了踪影,眼前坐着的只不过是位二八年华的女子,又不是什么会吃人的猛兽,怎么竟如此慌张了,实在是可笑。陆公子又想起何大娘之前问他“慌不慌张”的话语,看来,何大娘竟然早就知道这点,此时此处的慌张也是人之常情,怪不得,怪不得。想到这些,陆公子便定了定神,道,“小生唐突,不知轻重,轻言孙氏之事,还望姑娘莫要责怪。小生也是看此时此景,甚是局促,本想以此事为谈资,未料措辞不当,引起姑娘误会,实是小生不该,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海涵。”

    唐姑娘原本就未当真,见陆公子如此诚恳道歉,不觉过意不去,忙说道,“公子言重了,听闻公子学富五车,书通二酉?今日一见,果然谈吐不凡。”

    陆公子道,“姑娘过奖了,实不敢当。只不过家父甚是喜欢收藏各类书籍,小生经常从旁协助,耳濡目染,翻得多了,便也知道得多了。”

    如果说耳濡目染便可饱读诗书,那世间不知得出多少文学大家了。如今,凡事小有名望的人家哪个没有书房?哪个书房没有成摞堆着的书?可又有几户人家出了才学高的后辈。唐姑娘自然知道陆公子这是谦虚之词,道,“看来公子不仅才学过人,为人也非常谦虚。不过,公子钟情读书,是为功名,还是为怡情?”

    陆公子听了话,眉头微微一皱,似是对这句话颇感疑义,只听他说道,“若说只为怡情,未免肤浅;所谓功名,亦不过虚名罢了,读书若只为功名未免急功近利了。”

    唐姑娘疑惑道,“公子言下之意,两者都不为?”

    陆公子道,“小生读书,初为认知,后为做学,如今是为有朝一日可以为国效力,有所作为。姑娘久居深闺,怕对闺帏之外的俗事知之甚少!”

    唐姑娘一听此话,有点按耐不住了,心想,什么久居深闺,他这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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