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易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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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易卷-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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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那么容易死,去叫医官过府。”

    这样说着,已经到了碧云楼,三小姐的丫鬟新绿已经在门口等着,脸上倒是有焦急之色。

    沈临安进了屋,也发觉似乎不大对劲,榻上的雪姨娘面如金纸,毫无血色,一看竟是命不久矣,空气中更是弥漫着难以消散的血腥味。

    她有些奇怪,那么一小包砒霜混在一大缸面粉里,做成了糕点也就一点点,只吃一两块根本也不至于死掉,怎么她竟然成了这幅模样?她虽然奇怪,也不会慌了神,就看向坐在一旁的沈汝琳,那架势分明是让她解释。

    沈汝琳黑着脸:“你看什么晦气死了,要知道会碰上这么个破事,我怎么也不会帮你!”她扁了扁嘴:“这个女人怕砒霜量不够,在茶水里也下了毒,本来量就不小了,这么一来,她先前吃的解药也失了效用。要是干干脆脆的死了也行,偏偏肚子里还揣了一个。”

    沈汝琳皱着眉,用帕子捂了鼻子:“大的没死,小的死透了。”

    沈临安这是真的讶异,她可是知道,沈霁从打回府就没去过她那里,这肚子又是什么时候揣上的?当然,什么时候怀上了并不,现在有更好玩的事情要做。

    沈临安端起雪姨娘用过的茶杯嗅了嗅:“这可不是砒霜,吃再多的解药也是无用。”又嗅了嗅沈汝琳的:“真是有趣,这倒是砒霜了。”

    一壶茶里居然出现了两种毒,沈临安也兴起了趣味:“我记得雪姨娘不是有一个从府外带进来的丫鬟?怎么这个时候却不见了?”

    沈汝琳变了脸色:“她说要去请郎中。”看来是跑了。沈临安笑笑:“雪姨娘这是给谁干活?怎么到头来还要灭了口?”

    沈汝琳想了想:“那个跑掉的丫鬟怎么办?要不要去追?”

    沈临安把手伸进茶杯边缘蹭了蹭:“不必,不出几日就能在乱葬岗看到了也不一定?”她说着,把手指伸进嘴里吮了一下:“唔,这是九雀舌,西域的毒,我想可以查查这个小丫头的来历了。”

    沈汝琳看她把手塞进嘴里也是嚇了一下,没好气的道:“就你能耐!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青蘋却在这个时候靠近沈临安,在她耳畔轻声道:“小乞丐已经死了。”

    沈临安笑了回她:“若是。不出意外,就是明日。今晚你小心些,锁好门窗,不要出门。”

    沈汝琳应了,嗡声嗡气的赶她走,又让她把雪姨娘也抬走。过了一会医官进了府,给雪姨娘看了,只说用药可以吊着一条命,能吊多久却是未可知。

    沈府今天因为有个姨娘出了事,到了夜里也是灯火通明,折腾到了半夜,人都筋疲力竭,匆匆睡下,护院们也都休息了。

    一时间竟是死水一般的寂静。

    有两道黑影从水道沈府,偷偷登上月湖岛,潜入了一间柴房。两人中高大魁梧的一个将瘦削的一个抗在肩上,从柴房爬上屋顶,夜色中几个起落,就攀上了正房的屋檐。

    他掀开一片瓦,往屋中丢了一丸药,等看到一阵青烟在屋中溢散,把瘦小的一个用绳子放了下去。又在屋顶上做起警戒来。

    瘦削的一个轻手摸到床边,一边解着外袍的扣子,一边手就往床上摸。

    远处有破空声突兀的响起,高大的男人回身抽剑打落袭来的箭,却在同时听得一声短促的惊叫。他骤然变色,往房间里看去,那个瘦削的男人已经横倒在地,屋子里仍一片安静。

    这种诡异的安静让他心惊,突然而来的危机感让他从房顶上跃起,这才发现周围沉寂的夜色里竟然全是隐藏了的暗卫。他大惊失色,却是为时晚矣。

    沈临安看着眼前已经死透了的男人,心里头有点烦躁,她没想到他居然这么不扛打,她只是丢了一把飞镖就把他打成了筛子。学艺不精还学别人出来当什么夜行侠!害她白准备这么久,尽兴不了。

    沈临安嫌弃的挥了挥手:“扔出去把,和那个一块送到乱葬岗,那个小乞丐估计也快到了。”

    沈临安因为没有抓到活口抑郁了一下,很快就把这事忘到脑后,直到三天后青蘋满脸怪异的走进屋来。见她正在写字,青蘋胡乱的收了收桌上的宣纸:“姑娘。”

    沈临安写完了一横,收了笔:“怎的了?”

    “胡家的三少爷不见了。”

    “胡家三少那么大个人,还能丢了不成?”

    青蘋有点方:“胡家三少爷是三天前的夜里不见了的。”

    这个时间点有点敏感,沈临安瞅了她一眼,青蘋也瞅了沈临安一眼:“婢子去看了一眼官府的画像。”

    沈临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就听见青蘋说:“是他。”

    她这时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声音:完了,玩大了。

    胡家三少爷的尸体很快就在乱葬岗被找到,胡大奶奶林氏听说了,哭着去看遗体,一口气没上来,就病倒了。

    沈霁得了消息,又听说刑部已经插手,匆匆忙忙的回家,就怕这事和沈临安有关。可惜他回来晚了,沈临安毫不避讳的承认了这件事,顺便把快死了的雪姨娘移交给了沈霁,拿着打好的背囊一溜烟出了京城,日夜兼程的往沉碧谷去了。

    等刑部的人顺着线索查到沈家,也不过是两个下午的事,那时候沈临安却已经进了沉碧谷了。这人证物证都没有,嫌疑人又跑了好远,托了江湖人往里头一查竟然直言让他们别掺合。

    刑部人抹了一把汗,这案子可怎么查?灰溜溜挂了案,只说让胡家想想是否得罪了什么得罪不起的江湖人。

    ………

    好吧,已经补上了,没有存稿的我默默抹一把泪。

第二十二章 这是今天的更新() 
清晨的山间薄雾将散,雾气朦胧之后,翠绿的枝叶上是密集的晶莹水珠。

    太阳还没有穿透森林的能力,只有星星点点的微光透过密密擦擦的树叶,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光芒。山间静谧,除了细碎的虫鸣,就只有拨动草叶的沙沙声。

    轮子碾过的地方,青草上的印痕昭显着来人的踪迹。一

    个婢子,着一袭淡淡青襦,双手拨开高大的青草,在人前显露出身形来。坐在空地上听经的一干众人一阵骚乱,之后便有更多的人悄无声息的从该处出现。

    一行七人,先行了几步,坐在矮台上讲经的人已经骤然起身:“来者何人?竟不问自来我处!”这七个神态各异的女子并不曾理会他的问话,反而停住了脚步,向一旁侧身。轻轻的吱呀声响了几下,一椅一人就出现在眼前。

    那已经起身的男子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的挥挥手。听经的众人起身退下,还未走出校长,就听得身后有清润女声响起:“什么时候沉碧谷的大门开到别处去了?”

    那讲经的男子大惊:“来者何人?速速抱上名来!否则以擅闯论罪!”

    那女子却是毫不紧张。仔细端详了男子几瞬:“这不是第十二期的吴深算?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个讲经长老?”

    吴深算愣了愣:“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的姓名?”

    那女子侧头看着他笑:“神算吴深算在江湖上颇有名气。”

    吴深算拔出剑来:“你究竟是谁?竟然擅闯我沉碧谷!”

    那女子也不由得笑出声来:“都说吴深算呆,我今日才知究竟有多呆,你就这么想知道我是谁?”

    吴深算黑了脸:“你这小辈屡次冒犯我沉碧谷威仪,当我沉碧谷无人不成?”

    那女子笑了笑,看上去真是分外猖狂,当下就有还未离去的小辈怒喝:“休要猖狂!我沉碧谷不是你想来就来的!”

    众人连声附和,一时间群情激动。那女子笑着看他们七嘴八舌的声讨,悠然出声:“现在的小辈都这么没有规律了?果然没有了刑罚长老就不行了。”

    她侧头看向自己的侍女:“所以说下一任刑罚长老可得好好挑,万一上梁不正下梁歪,不是白费了这百年基业!”

    那婢女没有回话,吴深算恼羞成怒,飞身掠起,一剑如虹刺向那女子。

    四下里一片惊呼,只因为那剑为女子手指所掣竟动弹不得!女子轻轻松开手,那长剑剑尖就干脆断裂,当啷一声坠落在地。

    吴深算脸色衰败成灰,再没有出手的勇气,那女子得意的笑了,车轮滚滚穿过校场,竟像是没有看到守在每口的一众。有几个年长的拦在了她的面前,吴深算咬着牙:“别拦。”

    众人惊异,他已经挣扎起身,抹去了嘴角的血渍:“七叶手沈析白,你竟然回来了。”

    沈临安浅笑着回眸:“不错呦,终于认出我来了。”

    吴深算咬着牙:“七叶手的威力,感受过一次,此生都不会再忘。你居然敢回来!”

    沈临安也不介意他话语中的恨意:“我倒是忘了,你也是当年剩下的余孽之一。我又为何不敢回来?你可别忘了,我不只是暗三部的青鸢。”

    吴深算捂着胸口皱眉:“那又如何,进了沉碧谷,你就离死期不远了。”

    沈临安只觉得与他纠缠实在无趣,嘟囔了一句:“呆死了,呆死了,真没劲。”然后让青蘋推着走出了校场。

    站在入口处的七个侍女身形在空气中模糊了几下,也随即消失不见。

    吴深算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对着姗姗来迟的巡视的黑衣人讲了讲事情经过。黑衣人冷着脸:“你只当没有这件事,今天的消息我不希望让除了在场的人知道。”

    吴深算苦着脸仔细嘱咐了学员,又不放心似的警告两句:“你们最好完全忘记这个人,不然死了也没有人管。”

    众人听了,揣着一颗怀疑的心各自散去了。

    沈临安自从进了谷,就感觉到有人暗中监视,被盯了一路也没当回事,可是这都进了卧房,要脱了,好吧,反正也没脱光,那我这都要进浴室了你还跟着,是要闹哪样?

    沈临安朝那人看了几眼,冷冷的哼了一声:“现在的小辈都这么不要脸了,真该管管。”窗外的人愣了愣,才猛然反应过来,腾的红了脸,憋了半天,转过头去了。

    ………

    这是偷工减料的一更,以及,明天还有聚会,努力更!!!!

第二十三章 此人决定开始攒存稿() 
沈临安在床上闷笑片刻,才伸手敲了敲床板,一短三长再一短,青蘋低着头进了房间。

    沈临安看她片刻:“要是想笑就笑出来,别憋着。”整得我怪没有成就感的。

    青蘋只听得前半句,把头埋的更深了,倒是肩膀不停地抽动,一耸一耸的。

    白了她一眼,沈临安动了动脖子:“快要僵了,来给我揉揉。”

    青蘋这才抬起头,凑到床边,弯下身子。沈临安让她揉了几下,很不满意,伸手她的:“再往边上挪一点。”

    青蘋把手顺着她的挪了,正好握住她整个后颈。

    微微用力,有骨骼错位的声音传来,她心下一喜,下一刻就有骨骼碎裂的声音充斥整个屋内人毛骨悚然。

    有咯吱咯吱的声音不断响起,沈临安松开手,把那具皮囊随手扔到地上,在被子上嫌弃的蹭了几下:“还不?恶心死了。”

    青蘋走进屋来,把那具软塌塌的皮囊拎在手上,又送了个帕子过去:“姑娘擦个手。”

    沈临安接过来,仔仔细细的擦了几下:“让蘋香拿身衣服来,湿的不舒服。”

    青蘋应了,不多时取了衣服,进来服侍她穿上。沈临安任她施为,别别棱棱的穿了,觑着她:“你怎么突然变笨了?”

    青蘋干脆扔下了手里的衣服,掏出一支匕首射向她的头。沈临安略略抬手,截住那匕首,再一反手,那人就被钉在了墙上。

    她挣扎了几下,对沈临安怒目而视。沈临安冷笑:“同一个招数连着用两遍,当我是傻的不成?”

    她的手又在床边扣了两下,一长一短:“还不快出来?等我请你?”

    青蘋这才从屏风后绕了出来:“我看你玩的挺有趣,不再玩会儿?”

    “累。”沈临安在床上撒娇:“我想吃油炸丸子。”

    “油大。”青蘋把速化粉倒在地上的皮囊身上,又把墙上那一个打昏了扒下来,扶着出去了。

    这时窗外有人影轻轻掠过,沈临安弯了眉眼:“干什么去了!走了好久,我都想你了。”

    窗外的呼吸顿了顿,口气硬硬的:“换衣服。”

    沈临安轻笑:“不用换也行,我不嫌弃!”窗外的身影晃了晃,青蘋正好推门进来,那人就一错身不见了。

    见她笑的开心,青蘋奇怪的瞥了她几下:“姑娘怎么这么有闲心。”

    “无事可做,自然有闲心。”

    “刚杀了两个人,怎么无事做?”

    “好久没杀人了,手有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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