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渊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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潋渊劫- 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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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我的体质特别吧。”

    “可是刚才是怎么回事,我明明将碧杫精封住了,它是怎么出来的。”时未离疑惑的看了眼死在身旁的碧杫精。

    “当时你把它给我后,我看到它身上的网渐渐变大,刚要和你说,没想到它就出来了,接着在我手上咬了一口。”

    “你说网变大了?”时未离不可置信的看着仲木夕。这网没有他的咒语是解不开的,怎么会放那个碧杫精出来呢。

    仲木夕认真的点点头。

    就在两人都疑惑时,时未雨指着天空道“哥哥,快看,是墨噬。”

    时未离和仲木夕向天上看去,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快速飞过。

    “他在向竹舍的方向飞去,他要做什么!”时未离的深色变得意外的紧张。手中骤然变出一把泛着蓝光的长剑,交代时未雨带着仲木夕在后面之后,极速飞向竹舍的方向。

    时未雨也变得紧张,他扶着仲木夕飞了起来,向着竹舍飞去。

    仲木夕看他很担心的样子,想让他放下她先走,但时未雨道“这林子里不安全,姐姐你受了伤,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会有危险的。况且哥哥已经去了,他法力高,应该没事的。”

    飞了一会便到了竹舍。仲木夕和时未雨急忙向竹舍奔去,还未进去,忽见一道红影从窗户飞出。两人顾不得去追,更加紧张的进了竹舍。

第二百零五章 思索() 
进去之后两人惊了眼。只见神仙姐姐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时未离则两眼发红的抱着她。

    时未雨和仲木夕忙走了上去,时未雨心疼的抓住神仙姐姐的手,眼中泪水低落在神仙姐姐鹅黄色的罗裙上。

    神仙姐姐见他这样虚弱的笑着摸着他的头道“小雨不哭,娘没事。”

    “怎么会没事,您全身都是血还说没事。”听她这么一说,时未雨哭的更凶了,白瓷般的小脸上泪水纵横,让人看了心疼。

    “小雨你去把以前存放的碧杫花拿来,我先帮娘疗伤。”时未离将神仙姐姐扶起放在床上,坐在她背后源源不断的向她输送真气。

    许久之后,神仙姐姐暂且安全了,于是仲木夕才松了一口气。

    看着躺在床上安然熟睡的神仙姐姐,仲木夕有些黯然伤神。

    她看着周遭的山林草木,都觉得万分的凄凉。

    这突然的变化让仲木夕想到了自己的遭遇。

    本来她在她的村子里生活的好好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切都开始慢慢的变化了。

    突然有一个人跑出来说从小跟她长到大的绿果其实是他的亲人,突然之间从小最疼爱她的奶奶变成了树妖。

    这任是谁也不能够接受。

    她不是不想要绿果找到它的亲人,只不过奶奶走了,而绿果也和她分开了,这让她觉得这个世界似乎都将她抛弃了。

    她在九幽经历了一场劫难之后,本以为以后应该会过上一段好日子,可是并没有,她一出来就遇上了墨噬那个变态。

    她不知道她到底和他有什么仇怨,以至于他一见到她二话不说就拿她开打。

    后来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仲木夕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夜间的凉风一直吹啊吹的,仲木夕并没有睡,而是坐在前堂的小竹凳上,然后看着桌子上如豆的灯火,看着风将它吹的东摇西摆的,突然间的就触景生情了。

    她觉得人生好像这摇摆不定的烛火一般,而那来去自如的风就像是冥冥之中的一双手,将人的命运肆意的摆弄。

    人生在世间,就好像是浮萍一般,又像是蓬草一般,四处的飘飞着,没有根源,没有归处。

    窗外的竹叶沙沙作响,伴着藏匿在那竹林间的虫儿的鸣叫,并没有十分的婉转悦耳,反而是十分的凄凉。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这句话是仲木夕小的时候她的奶奶经常喃喃自语的话,她当时问奶奶这是什么意思,奶奶总是会笑笑说等她长大了就明白了。

    可是,等她长大了之后,和她说这句话的人却不在她的身边了。

    直到现在,她还是不愿意相信,她的奶奶真的是坏人。

    她不是在逃避,反而,她是十分的清醒理智。

    她一直觉得,无论人神妖魔,她们都是有感情的,没有谁的心是硬如铁石一般的。

    十几年的养育,那日日夜夜的相伴,她不相信她奶奶会真的要害她。

    她小时候一年年的成长,她都看在眼里。

    儿时的时光是那般的纯真无邪,骑着那竹马就能够骑到天黑,玩一个沙包都能够玩一天。

    然而白驹过隙光阴似箭,一眨眼的功夫,门口的树还没有老去,她的岁月却已经荒芜不堪了。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岁月,总是那样的令人黯然神伤,最后每个人都学会了在月光下沉默的数着身上的伤疤。

    哭着,笑着,无人留意。

    车轮滚滚的向前,时光也滚滚的向前,只有人痴痴的站在原地,不愿抬脚向前。

    明月的光辉穿过竹叶的缝隙在地上撒下如星光一般的光斑,又随着竹叶的摇晃如星光一般闪烁着,让人分不清天上人间。

    山岳巍峨,草木葱茏,但一夕之间大火突起,漫山苍翠都瞬间变作以前的荒夷。

    白云苍狗,瞬息万变,草木如此,人亦如此。

    万里的山河壮阔浩瀚,满天的星辰璀璨绚烂。

    生灵们在这片土地上繁衍生息着,在这片土地上苟延残喘着。

    千古江山,舞榭歌台,权利从一个又一个的手中更替着,欲望却充满了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

    人们为了利益不惜兄弟反目,夫妻争斗。

    只有那山间的黄发小儿还依旧骑着黄牛吹着笛子悠悠晃晃的度过安然的岁月。

    人间的战火贫仍。

    而战火的燃起,最受伤害的不是那些战争的发起者,而是人间最弱小的平民百姓。

    他们的眼睛里都是恐惧。孩子们的脸上常日黑黢黢的,只有那一双眼睛亮的如天上的星辰,不切实际的等待着和平的那一天。女人们则仔细的算计着日子,害怕粮缸里的粮食有见底的那一天。

    但是最害怕的是家里唯一能干活的男人被带走充军。

    那样的话,也不用等到战火烧到家门口的那一天了,那个家自此都会垮下来的。

    道路上处处可见饥民,他们从自己贫穷的家乡逃到另一个同样贫穷的地方,他们饿了很久很久,这等着到达一个富贵之地,能够讨上一口饭吃,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天下除了那些王公贵族的府宅,哪一个地方的百姓能够吃上一口饱饭呢!

    所以他们在经过了多次的辗转之后绝望了,他们的眼睛如死灰一般,无望的看着那青天白日,偌大的江山,草木枯黄,飞鸟绝迹。

    然而那些所谓的统治者却完全不在乎,他们在意的只有那让他们眼睛发红的权利。

    那比日光还要炙热万分的权利才能够让他们疯狂,才能让他们为之趋之若鹜。

    然而那些黎民却要为他们的欲望而备受煎熬。

    天下,始终都不是这些百姓的天下。

    但是也从来都不是某一个家族的天下。

    他们之间尔虞我诈,没有信任,他们的所谓的忠诚都是为了得到权利而编制的谎言。

    没有谁会誓死忠于哪一个人的,他们始终都是追随着权利,谁有权利,那么他们就臣服于他。

    于是兵变常常有,战乱也因此不停息。

    其实外敌的侵扰并不是战乱的主因,主要的原因还是国家内部的混乱。

    他们为了权利不惜发动政变,不惜让天下的百姓为他们受苦,这是何等的可耻。

第二百零六章 回忆() 
然而,她仲木夕不是那些追寻权利的人,可是她却悲痛的觉得她自己似乎被人生拉硬拽的拉进来一个阴谋之中,这个阴谋中有着很多人追求着权利,而她站在那里无所适从,不知道到底她该以何种的姿态存在着。

    她不想要争,不想要和那些发疯的人们争夺那可笑的权利,可是,她如果不动,如果什么都不做,那恐怕她会处于一种很被动的地位,甚至成为众矢之的。

    在棋盘之中,没有任何一颗棋子是多余的,它的存在必然会有它特殊的作用,即便它此刻可能显得默默无闻。

    所以仲木夕即便觉得自己微不足道,但是从客观上,她不得不觉得她可能会是这个巨大的棋盘之中的一个至为重要的一颗棋子。

    可是,可悲的是,她却并不清楚此刻的状况。

    到底她的作用是什么,到底这个棋盘之中有多少人,到底有多少人知道她的存在,到底有多少人是和她对立的,又有多少人她能够争取和他们站在一起。

    她不喜欢阴谋,不喜欢结盟共事,可是她却身不由己。

    处于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她一个人不可能突破重围,她不想伤害任何的人,但是也更不想被任何的人伤害,所以她选择了战斗,不是为了那众人趋之若鹜的权利,而是为了那卑微的性命。

    她要活下去,必须活下去。

    人之一生,短暂如白驹过隙,所以她就算经历再多的事情,她都有活下去。

    活着,有的事情尚可改变,可是死去了,你连你自己都属于你了,那就没有任何的能力去改变其它的事情了。

    所以要活着,不是为了权利,只是为了让自己属于自己。

    天上的浮云突然的聚集起来,又在瞬间变作了一片乌黑。

    那大片大片的云就像是天上成群结队的乌鸦一般黑压压的聚集在一起,让人只觉得压抑,只觉得不能呼吸。

    山雨欲来风满楼。

    来的极快,乌云迅速的聚集在一起,然后几声响雷在天上响过,那瓢泼的大雨便毫不吝啬的落在了地上。

    地上慢慢的升腾起一股清新的气味,那是泥土的甜腥夹带着竹叶的清香。

    篱笆旁几株红芍药开的极其的灿烂,而这一场雨,讲那些芍药都压趴下了,病恹恹的,没有一丝生气,而那之前的灿烂姿态也就自然没有了。

    雨来的极快,去的却并不快。

    仲木夕坐在桌前,将那灯台里又添了一次油,而那雨依旧下的气势磅礴,没有半分停歇的意思。

    明月星辰都不见了,只剩下那升腾的烟雾从暖便凉,最后甚至是有些刺骨。

    古人说触景生情,可是仲木夕却是觉得触情生景。

    伤怀时,日星隐曜,哀猿长啸,天地之间,任何的景致顿时都变得悲惨万分。

    仲木夕不知道眼前的景到底是她的心境,还是真实的存在着。

    光影之中,仲木夕隐隐约约的看见了绿果,她看见那年夏天她和绿果在千流河上看着千槿鱼在河中穿梭着,然后拿一篮子的果子放在身下。

    她们坐在河岸边,然后将脚伸在河水里,河中的千槿鱼时而会游过来去啄她们的脚丫子,那痒痒的却很舒服的感觉让人怀念。

    绿果总是喜欢将吃剩下的果核扔到河里,然后看着那些鱼儿却争抢,这个时候它会觉得万分的得意。

    那时候绿果还不识字,所以总是烦仲木夕读故事给它听。

    仲木夕最烦它让她给它读故事,于是就找各种的借口,把它糊弄一通。

    绿果刚开始不知道仲木夕在糊弄它,说让它去做什么它就去做,但是最后做完了之后仲木夕总会又找一个借口推掉讲故事,绿果于是就怒火朝天的到处暴走,然后找着树就开始用它那鸟嘴啄,梆梆梆的吵的仲木夕不得安生。

    最后仲木夕投降,拿着那一本绿果从一个秀才那偷来的书来读给它听。

    绿果往往是一副死狗样,躺在河岸边,露出那一个圆滚滚的肚子来,那两个鸟爪子还不忘伸在水里逗那些鱼儿。

    每次读到精彩处,绿果猛的就弹起来,然后吓得那些正在啄它的鸟爪子的鱼儿们慌乱的逃窜。

    绿果本来是不怕老鼠的。

    它后来怕老鼠还是源于仲木夕给它读的故事。

    有一次仲木夕给绿果读故事,看见书中写有个妇人,晚上睡觉时被一只老鼠咬了鼻子。

    本来那书中也没有极尽的描写那过程,只是寥寥几笔带过,但是仲木夕无聊,所以讲到那里的时候故意的在那里加了许多血腥而又恶心的描写,将那妇人是如何被老鼠咬的,被咬了之后那脸上的惨样都一一详细的编了出来,绿果的时候就吓得一身的冷汗,最后讲完了之后更是直接跳进了水里。

    仲木夕叉着腰在岸上哈哈大笑,绿果也不管仲木夕的嘲笑,只窝在水里,抱着几条千槿鱼不放。

    仲木夕看它那样,忍不住继续作恶,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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