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尽隋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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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尽隋尘-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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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人家小两口解决问题,她若是夹在中间,那活生生的就路人口中的第三者啊。从小接受三观正统的教育告诉我们,小三名要不得,不是小三,那更要不得。

    宇文砚舒眼睛四处转了转,心下已有决定,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解铃还须系铃人。人家小姑娘心心念念追着你跑了这么多人。从江南追到江北,从荒野追到京城,总该有点儿回馈吧。

    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会一桩婚,我这是在助人为乐,替天行道。宇文砚舒在心里默默的自我安慰,然后趁秋朝阳不注意,摸到放在桌上的小包袱;,转身就跑。

    秋朝阳没想到关键时刻,这丫头居然想丢下他一人独自跑路,恨得牙痒痒。不过片刻,他也立即弯下腰,捂着肚子大声嚷嚷:“我也是,这家馄饨不干净,茅厕在哪里?”

    说罢,也飞快的转身想要逃离这是非之地。虽然依梦池的身手,想在他手上讨得便宜去很难,但是女子是用来疼的,打女人实在不是他的作风,他是煌煌磊落的君子,岂可做了这小人行径。

    袖珍金箭从远处射来,“笃”的一生又干又脆的钉在桌子上,已经有了些年头的老木桌子显然承受不了这样的冲击力,以金箭为中心,细密的裂纹像蛛网一样缓缓的蔓延开来,直至桌子的边沿,细碎的木屑簌簌的洒落到地上。

    周围的人先是大惊,然后大呼小叫的四处奔散,一大早着实别人动刀动枪实在晦气。小钱还没进来几个,小命就要先被拎在手上跑得越远越好。

    混沌店的老板哭丧着脸趴在煮馄饨的大锅旁,泪流满面:小店的东西绝对干净,肯定不会出任何问题。可惜这话只能在肚子里说说。

    “啊!秋朝阳救命啊!”宇文砚舒脚底一打滑,眼前一片银银白光闪过,吓得闭上眼睛,脖子一缩,就扯着嗓子喊救命。

    秋朝阳轻功好,即使临场反应没有宇文砚舒快,鬼点子没有他多,但是速度胜她不是一筹两筹。转眼间人就已经飘到了数丈之外。

    可怜手无缚鸡之力的宇文砚舒,面对着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砍下的大刀,吓得花容失色,连声尖叫。

    “见鬼的。”秋朝阳低低的诅咒。

    之前恼她不仗义的丢下他一个人跑路,才没有顺手捎上她。但是此刻眼见不长眼的刀真的像她头上砍去,一颗心突然就被提到了嗓子眼儿,以最快的速度倒射了回去架住那把长刀。

    精铁折扇扇骨“叮”的一声对上刀锋,明晃晃的刀身在初升朝阳的映照下,一层层耀眼的流光掠过,让处在下方一点的秋朝阳不禁眯起了眼睛。

    高手之争,只在毫厘之间。眼前这人明显功夫不如秋朝阳,但对时机的把握却是要更甚一筹,就在秋朝阳眯眼的一瞬间,那人右手腕轻轻一振,霎时一根银针悄无声息的没入秋朝阳穴道中。

    刚刚还生龙活虎的秋朝阳,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举起的手顿时软绵绵的耷拉下来,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似乎浑身的力气一下子都被抽空。一个趔趄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宇文砚舒身上。

    宇文砚舒也不可思议的张着嘴巴,靠,有没有这么倒霉,秋朝阳好歹也是武林谈之色变的“飘渺宫”的少宫主,连夜闯皇宫大内都能全身而退,现在居然被一招撂倒,说出去丢不丢人。

    “得罪了,秋公子。”偷袭的大汉面无表情的对着两眼冒火的秋朝阳一抱拳。

    秋朝阳穴道被封,一身功力使不出来不说,甚至连力气都不如常人,软软靠宇文砚舒支撑着,面对大汉的礼节,不怒反笑:“无影庄果然好手段。”

    即使笑容与从前一般无二,但离他很近的宇文砚舒分明听出了其中恼恨的味道。

    “哼。”一声冷哼传来,使刀的大汉恭恭敬敬的束手对着来人站在一旁。

    梦池一身红衣,阳光下霞光璀璨,衬得她如玉的面庞分外柔美,艳丽逼人:“我无影庄还没有要不到的人。”

    秋朝阳冷笑一声,不与她多做计较。

    无影庄之所以能在江湖立足,靠的就是能使用的出神入化的暗器。并且据秋宫主——也就是秋朝阳的老爹说,无影庄里的人从小就要接受暗器培养,全身上下都藏有银针、铁蒺藜之类易于暗中使用的东西,使起来无影无踪,让人防不胜防。

    今日是他栽了,不怪其他,只怨自己技不如人,若有下次绝对双倍奉还。

    宇文砚舒吃力的扶着无力的大男人,实在看不惯梦池这种强取豪夺的手段,自古以来只有恶霸抢女,还未曾听说有人当街抢夫的呢。

    “你这分明是强人所难,就算现在你逼着他跟你成亲,他心里依然会不耻你今日所为,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难道说你已经没人要到这种地步,需要当街抢相公?”

    “你……”梦池气急,难免想到秋朝阳几次三番对她的维护,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恨恨的扬起玉掌掴下来。

    此刻,等同于废人的秋朝阳只能干瞪着眼,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巴掌抽下来。

八十、无影庄(二)() 
幸好,之前宇文砚舒将桌子上的袖珍金箭拔下来藏在袖子里,本来是因为见它小巧精致,想着回去找个能工巧匠照样子也做几支用来把玩。这会儿,见那一巴掌过来,眼疾手快的将金箭箭头朝外贴在自己的左脸颊上。

    梦池早知她不会武功,即使伸手挡也挡不住自己,所以存了心有给她一个教训,这一下真是又快又狠。只是没想到宇文砚舒颇有自知之明,根本没想自己去以卵击石,反倒选择了以守为攻的方式,等着她打上来。

    等梦池发现自己的手掌正迅速的往箭头上撞去的时候,及时撤力往回收,但之前使力太猛,来势汹汹一下子根本没法全部收住,白嫩的掌心迅速的从金色的箭头上划过,勾起一串鲜红的血珠洒在空气中。

    还举着“凶器”的宇文砚舒也没想到,居然会真的让她得逞,整个人呆住了,只觉得那一串飘洒在空气中血珠鲜艳无比,清晨的空气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冰冰凉的沁入心脾。

    伤在自己武器之下的梦池更是恼羞无比:“你找死!”一边说一边伸出右手。

    “你若伤她,我定不饶你。”

    秋朝阳一看那姿势,立即阴森森的道。宇文砚舒有几斤几两重,他还能不清楚,刚才那一下不过是利用了梦池轻敌的心理,误打误撞侥幸罢了,若真动起手来,恐怕只有吃亏的份儿。

    “你,你果真为了这个女人要跟我翻脸。”

    女人的脸比六月的天翻的还快,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对着“情敌”,要打要杀,只不过片刻,就能因一句话变得粉面羞沁,梨花带雨。

    宇文砚舒最受不了旁人眼泪汪汪的样子,连忙撇过头去,假装很有兴趣的研究旁边小摊上卖的物什。

    秋朝阳也沉默无言。跟没听见似的。

    梦池深吸一口气,发狠道:“好,既然如此,别怪我不恋旧情。丙生,两个都带走。”说罢,一甩袖,高昂着头疾步先行。

    “快走。”原来刚才下黑手的人叫丙生。

    你丫的,怎么不干脆叫饼干算了。宇文砚舒扶住全身酸软的秋朝阳,一边走,一边腹诽。

    丙生面无表情的跟在两人后面,锐利的眼神紧紧的黏在他俩身上,就跟盯住猎物的老鹰一样,让人浑身不舒服。

    “你不是自称武功高强。少有敌手的吗,怎么这么不经打?”宇文砚舒不明所以,悄悄的问。

    “呵呵。”秋朝阳干笑两声,满不在乎的说:“人有失手呗。”

    走了盏茶时间,梦池带着他们转进一条小巷子。巷子里停了一辆马车。丙生一把抓住秋朝阳丢进车内。宇文砚舒见状,很自觉的就要钻进去。

    谁知梦池一臂横来:“谁让你进去了,前面赶车去。”杏眼一横,然后轻盈的跃上车辕,掀开车帘进去。

    有一个车夫还不够,还让她赶车?宇文砚舒那叫一个恨啊。

    好,我让你叫我赶车。我让你坐在里面清闲。宇文砚舒狠狠的腹诽。

    “哎呦,怎么回事?”

    “哦,不好意思啊,没看见前面有个坑。”

    “啊,痛死我了,你会不会赶车?”

    “哎呀。没想到地上居然有个小石头。”

    “啊呀……”

    “哇……”

    ………………

    “丙生,你在干什么?呕——停下停下。”

    坐在车辕上的丙生双手木然的抓着缰绳搭着,有口难开。谁想到这丫头身上居然藏着“醉骨轻风”。醉骨轻风乃烈性的麻醉药,比武林中常使的十香软筋散不知可怕了多少倍。寻常一点就能让人手软脚麻,力道尽失。也不知道那丫头什么时候把那小小的药丸放在他的坐处。他一屁股坐上去,药丸尽碎。练武之人冬练三九,再冷的天也只穿两三件。那霸道的药力立时透过薄薄的衣物,轻轻松松的就将他一身力道卸去。

    此刻的他只能默默的承受着软骨颠簸的滋味,英雄未老招暗算,尤其自己暗算了别人半辈子,哪想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别人暗算了,猎鹰的反被鹰啄了眼,丙生屈辱的泪水只能默默的往心里流。

    就这样一路颠啊颠的,颠地人心肺具伤。马车内空气不畅,梦池晕的一张俏脸煞白煞白,一下车就跑到树下止不住的干呕。坐在车辕上的宇文砚舒也好不到哪里去,尤其是臀瓣火辣辣的痛,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是看到呕的搜肠刮肚的梦池,又很不厚道的乐了。

    “傻乐个什么?还不跑。”不知何时脸色也不大好的秋朝阳虚软着脚步从马车上下来。

    在丙生恼恨之极的目光中,坦然的解开马车的套绳,招呼她赶紧跑路。

    宇文砚舒目光一扫,可不是,武功高强的丙生中了她的“醉骨轻风”,至少一个时辰才能动弹。而梦池被她的恶作剧搅得五脏沸腾,呕的站都站不稳。这么好的时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呢?

    扶着秋朝阳上了马,宇文砚舒抱着小包裹也跳上马背。

    丙生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光明正大的逃了去,而自家小姐还扶着树,弯着腰不停的喘息。

    “找个地方先停一下。”秋朝阳面色不大好,无影庄的银针细如牛毛,钻进肉里如附骨之蛆,如不及时取出,极易融入血肉之中。

    宇文砚舒见他唇色发白,不敢像以前一样跟他唱反调,很听话的找了个不起眼的小店,要了间客房。

    约莫用了个把时辰,秋朝阳才把那根细的肉眼难辨的银针给逼了出来,一睁眼便看见宇文砚舒放大的脸近在咫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瞪着老大,吓了一大跳。

    “靠这么近干什么?赶紧去给我倒杯水。”

    哼,凶什么凶,看在你是病人的分上,本小姐就不跟你计较。宇文砚舒心里骂着,一边乖乖的倒了杯水递给他。

    “你刚才是运功把这根针给逼出来的吗?”宇文砚舒把玩着手中的银针,还是仍不住开口问道。

    秋朝阳白了她一眼:“不然呢,难道是你用刀挖出来的。”

    宇文砚舒皱皱眉头,发出一声嫌恶的声音:“别这么血腥好不好。”

    秋朝阳把杯子往她手上一扔,自己往床上一躺,盖上被子准备好好休息一会儿。

    可是,没一会儿功夫,宇文砚舒又凑过来:“你真的是用内功逼出来的,那为什么你头上没有冒烟呢?”

    以前看的武侠小说里面,侠士在运功的时候,头上不是都会冒出蒸蒸热气,跟烧热水似的?怎么秋朝阳除了脸色白了点,就一点异常的现象都没有呢?

    这钟白痴的问题,秋朝阳实在是懒得理她,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你不会是练得什么邪功吧?”宇文砚舒是个好学宝宝,不管他的冷漠,继续勤学好问。

    等了一会儿,见秋朝阳真的不打算理自己,便一个人在一旁自言自语:“难道真的是练得什么邪功?也不是没有可能,阿璘哥哥曾经说过飘渺宫是个江湖神秘组织,江湖上只闻其名却从未有人见过,而且每一个闯荡江湖自称来自飘渺宫的人,都是年纪轻轻,武功就深不可测,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的旁门左道功夫……”

    她这么叽里咕噜的在一旁长篇大论的发表看法,可苦了秋朝阳的一双可怜的耳朵,刚刚耗了许久的内力才逼出银针,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一番,还要仍受如此荼毒,简直孰不可忍。

    “只是正常的冲穴,没有什么旁门左道,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现在,我要休息,男女授受不亲,麻烦你立刻、马上回你的房间去,不要打扰我!”说完,恨恨的把自己裹进被窝里。

    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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