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路诡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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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诡途-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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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者闻言哈哈一笑,有些得意地说道:“我看小公子不像是本地人才提醒一句,这附近村镇之人都知道此事,这条化龙河可是有河神保佑着呐,到了河心船根本就不用划,河神吹口气就把我们送到了。”

    牛凡闻言心中一惊,他是名修仙之人自然和眼前老者对河神的理解不同,不过面上却不表露丝毫,反而是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哦?小子还是第一次听说此类事情,倒是好奇的很,不知老丈可否解释一二?”牛凡轻哦一声问道。

    老者继续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三两句话根本说不完,如果小公子想听,等到了对岸老汉再讲也不迟。”

    牛凡没有反对,不过他却将神识稍微放出,笼罩了整个舟身。

    老者三两篙划过之后,便将竹篙别在舟边,随后一屁股坐在船头。

    小舟趁着冲力,只是几息便已到靠近河心的位置,也就在这时,一丝异变发生了。

    周围突然一股怪风刮起,河水更是快速晃动起来,小舟也跟着左右摆动,不过却没有翻覆的危险,向着对岸行去。

    牛凡的面色却没那么好看了,就在异变刚起的时候,他散出的神识感觉到一阵彷如心跳般的波动,更是有一股莫名的伤感之意从内传出。

    牛凡内心有些骇然,连忙将神识收回不再查探,那种伤感之意太过强烈,如果强行探查,以他目前的修为会受这种情绪很大的影响。

    不一会儿,小舟就驶到了对岸,刚才在河心时,老者稳稳坐在船尾没有言语半分。

    “小公子,我说的没错吧。”老者一边搭上跳板一边冲牛凡笑道。

    “此事太过稀奇,还请老丈为小子解惑。”牛凡下了船之后,冲身旁老者一礼问道。

    老者闻言笑嘻嘻地道:“那好,老汉今天就好好和公子说说,这件事要先从一个传说说起。。。。。。。”

    牛凡静静地听着老者讲述,原来,这条化龙河和一般河流不同,没有起源地,是天上所落的无根雨水积聚而成,一开始也没有现在这么长。

    直到这条河某天突然诞生了一丝灵智,开始慢慢有了变化,往来之人的话语都被默默记住。

    从那以后,每次渡河的船都有河波相助,即使有不慎落水者也会被河浪卷到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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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古之时,一条无名之河上方,云雾一阵翻滚,一条看不到边际的金色真龙遨游天际。

    无名之河心生向往,问向真龙:“大仙,我可化龙乎?”

    “可”天空中传来一声沧桑的龙音。

    这条无名之河本为无源死水,但从那以后,无名之河便自行流动,更是纳入沿途无数山泉变得越来越长,而其外形也向着龙形发展。

    直到龙形完整,无名之河便开始尝试化龙,一次次地冲天而起,却又一次次地失败。

    后来,听往来之人说附近的城镇内有位学识渊博之人,无名之河心动,想去求化龙之法。

    此人姓周名度,当时已有七十高龄,是名从朝堂退下的饱学之士,颇有声望,桃李更是甲满天下。

    无数自负有些才学之人都上门寻求指点,一时间门庭若市。

    若能得此老的一语优评,或是一纸推荐,价值何止万金。

    本来此老还因为赋闲心中有些失落,但突然有这么多好学之人前来求教,让他一下子忙碌起来,甚至他都隐隐感觉年轻了几岁,心中抑郁更是一扫而空。

    求教之人无论说的是真心话语还是假意恭维,无一不是好听的话语,渐渐地,此老喜欢上了这种生活,一种飘飘然的生活。

    而此老的声名也在无数人热捧之下变得越来越响亮,早已超越他在朝堂之时的名望,他的一句话在一定范围内已经成了权威般的存在。

    无名之河化成学子模样前来求教,但是所得之语只有四字:“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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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凡听着麻衣舟子的讲述,只是听到此处时,那舟子老者已经开始破口大骂了。

    “都怪那周度老儿,小公子,你说说,那周度老儿该不该死?”老者满脸愤愤地骂道。

    牛凡没有答话,微微皱起眉头问道:“那后来呢?”

    “死了,都死了。”老者仍旧愤怒地说道。

    牛凡闻言有些一愣,疑惑问道:“都死了?那刚才推船的难道不是化龙河灵吗?还有那周度难道是被河灵杀了?”

    老者貌似一提起周度二字就怒不可遏“河灵的心死了,而那该死的周度是报应,坐船掉化龙河里淹死了。”

    牛凡突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继续问道:“河灵没肯救他?”

第六十七章 编故事的舟子() 
老者闻言没有急着回答,从腰间取下一个烟斗,在身旁的灰红色石块上磕了几下,装上烟丝,用火折子点燃,“吧嗒”、“吧嗒”地吸了几口。

    一缕青烟遮面,老者眯着眼说道:“救了,说起此事,这周度老儿临死又造了一次孽。”

    牛凡有些错愕,这老者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一会说死了,一会又说救了,很是矛盾,不过他没有插话,等待老者继续诉说。

    “这附近之人都知河灵心善,每逢大旱,河水也会跟着枯竭不少,但附近的田地仍被河灵灌得满满的,就是遇到灾荒,河里也时不时地蹦出鱼来,救活了不少人,像这样心善的河灵怎么会见死不救呢?”

    老者似乎有些感慨,像是在自问自答,说完狠狠地猛吸了一口烟,一阵咳嗽后又继续说道:

    “但那周度老儿懂个屁,不识农耕,也就满嘴的大道理,哪里知道河灵的功德,更不用说什么化龙之法了,但他竟然为了一丝薄面和权威,认为一条河想化龙是痴心妄想。”

    “哀莫大于心死,周度老儿随口一句话,让化身成学子的河灵直接死了心,这可比身死还要残忍,那时候的化龙河也就成了一汪死水,自然救不了这该死的老儿。”

    “后来,周度的尸体被打捞回去,本来灵堂都已设好,你猜怎着?这老儿竟然当着吊孝之人的面生生地挺尸活了过来。”

    “也许是良心发现吧,这老儿活过来后没几天,留下一封遗书后,真的死了个透彻。”

    “从他的遗书里,大伙才知道这老儿淹死后,魂魄跑到了河灵死掉的心里,也因此得知了河灵的经历,而他死而复生,正是因为他误打误撞让河灵暂时有了心,河灵虽化龙未成,但多年的修为凝聚出了一颗类似龙珠的东西,河灵把这东西给了他,才让他活了过来,但河灵化龙的希望就再也没有了。”

    老者说到这,开始伤感起来,住口不言。

    牛凡见此,先是一阵沉默,过了一会才开口问道:

    “老丈,按你所说这河灵已经心死,但刚才出来推船又是怎么回事?”

    那名麻衣老者见牛凡如此问,露出恍然之色,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让牛凡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老者突然一拍大腿,一扫悲伤情绪,变脸绝对比翻书还快,转瞬便嬉皮笑脸地朝牛凡说道:

    “小公子,老汉喜欢说自己编的故事,每次说着说着便不能自主地太过入戏,怎么样?差点信以为真了吧?老汉我这还有一个版本,比这更悲情,老汉我敢保证,我说的故事连自己都能骗到落泪,要不要再听听?”

    牛凡发现,这老者说了半天,问题又被绕回到了原点。

    不过此河有灵是确信无疑的,并且在河心时感应到的那股伤感之意也确确实实存在,此河的心未死,或者说是又活了过来。

    “老丈,天色已经不早,小子还要赶路,若有机缘,下次再来听老丈讲故事吧。”牛凡起身一礼道。

    老者一拍额头:“我倒忘了这茬了,还真是说故事说上瘾了,小公子路上慢走。”

    随后,牛凡向着火焚山方向走去,有关这条化龙河的来历他已有了答案,而这个故事剩下的一半只是那舟子老者不愿亲口提起而已。

    “这一切都是因果循环么?若那周度没说那句话,河灵也就不会心死,自然在周度落水时就会救了他。”

    “但若他没说那就话,他还有可能落水么?”

    “若他落水是因,河灵救他是果,果又变因,结出他第二次死亡的果。”

    “第二次死亡为因,结出河灵心活之果,河灵心已活,那果又是什么?”

    牛凡放慢步伐,内心有些茫然。

    “若那河灵向金色真龙问道是因,金色真龙的回答是果,那金色真龙在这场纠葛中又是处在什么位置?”

    “金色真龙似乎没有因为他的回答承担相应的果?还是结果未出?”

    “因只有一个?种什么样的因就会结什么样的果?还是果是随时变化的?”

    “而我在听了这个故事后,会不会也被这场因果埋下种子?那老丈的另一半故事是不愿说还是不能说?”

    牛凡的思维在不断迸发,如同在理一个异常纷乱的线团,他似有所得,又无所得,一叶而知秋,不知不觉中,他开始尝试用另一种方式去看待事物,领悟道法自然。

    牛凡不认为自己有多少大智慧,也不认为他能想的明白,言者所以在意,他只是不想得意而忘言,而这或许就是他最大的所得。

    在火焚山附近有一个叫九支镇的小镇子,这个镇子上的祖祖辈辈们通过一代代的努力,一共修了九条通往四面八方的大路,为过往行人提供了不少方便,这个镇子也因此得名。

    在其中一条大路出镇九里的地方,有一座供行人休憩的小亭子,名曰九里亭。

    镇上的百姓继承了先辈的传统,大多都好与人为善,而王大贵这个镇上的财主自然也不例外。

    这座九里亭就是王大贵出资修建的,想法倒也很简单,先辈们能助人为乐,他王大贵自然也不能落于人后。

    这座亭子本有多人准备出资,但却被王大贵一人大包大揽了下来,镇上修亭子有个传统,那就是要立个碑石在后面,将出资人的姓名刻上。

    一般碑石有个半人高也就顶天了,而此亭不同,不仅整个亭子修得比别处大些,就连碑石也有一人多高。

    每每王大贵来此,看到碑石上刻的三个朱红大字,就会露出满意和满足的笑容。

    今日王大贵正好得空,穿着一身锦缎元外袍,带个绫罗小帽,携了几名家眷和下人来亭中小憩。

    镇上的李大娘是卖茶叶蛋的,每天在亭口支上摊位,行人颇多,生意还算不错,有了这项收入,李大娘家日子还算过得红火。

    “道长,要买蛋么?热乎着呢。”李大娘热情地朝着一名向着亭子走来,身着白黑道袍的青年招呼着。

第六十八章 指点() 
被称为道长的青年衣着宽松,神态潇洒,头上并未挽着道髻,只是简单地编扎了下。

    “这位道长一看就知道是得道高人,岂会吃你那几个破蛋。”

    未等青年答话,王大贵便抢先开口,稍稍用鄙视的目光一扫炉子上的那一锅冒着白气的茶叶蛋,几步之下来到青年身前,像模像样地一礼,用带点地方口腔的官话道:

    “鄙人王大贵,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李大娘在一旁有些不乐意了,每次这王大贵一来,见到生人就打断她的买卖,几句损话一说,谁还肯买,生意要少上不少,小声埋怨道:“没文化,还装斯文,我呸!”

    王大贵脸上有些抽搐,清咳了两嗓子稍作掩饰。

    “贫道阿去。”

    青年道长微微一笑回道,说完从腰间取下一个葫芦,走到李大娘的摊前问道:

    “大娘,可否讨口水喝?”

    “咦,阿去道长,她家的水有股鸡蛋腥味,道长跟我来,亭子里有现烧的上好茶水,甘甜解渴。”

    王大贵见此,连忙一个箭步上前,鄙视地“咦”了一声,示意阿去跟他入亭。

    “那就多谢王兄好意了。”阿去道谢一声,跟着王大贵往亭内走去,李大娘则有在摊前小声嘀咕着王大贵的不是。

    亭子很大,里面除了王大贵的家眷家丁外,还有不少歇息之人,三三两两扯着闲话。

    “鄙人观阿去道长不似附近之人,不知阿去道长从何而来,将去何处?”王大贵吩咐下人为阿去奉上茶水和点心后,微微摇动略显肥胖的脑袋轻吟问道。

    “贫道来自过去,去往未来。”阿去洒然一笑道。

    王大贵闻言微微一愣,略一思索,再次摇头道:

    “道长果然道行高深,字字珠玑,句句精辟,鄙人受教了,但不知道长可否注意到此亭的一些特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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