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迷小天师:仙君,别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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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迷小天师:仙君,别跑呀- 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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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是凝妃当年所为都是生不由己。”相比较他幼年的日子,记忆中是能温饱的清贫且四处颠簸流离,却能感受无微不至的他人关怀。皇家风光冷暖,只有当局者才心知肚明吧。

    “呵,生不由已?”琴廖不禁扬声抿唇冷笑,就连周身的气息也随之骤减冷冽。

    银眸流转他面前属于皇家的一桌一饰,凉声启睫道:“今日与你说起这些过往,其实是想告诉你,弑君这事,不是本王不想、不能,只是时机未到,或者并不重要。”

    竹栖扭头,目光征楞。

    “你马车内与乌嫣说起本王的往事,心想本王不可弑君,以我母妃死因为引,借她的手来帮我平反母妃冤屈,最好她来帮我干这世人眼中大逆不道,有悖伦理的弑父大罪。顺便,让我与乌嫣反目。”

    “竹栖知错。”

    “你想太多。”不然自己不必说了这么多。

    “帝君、凝氏、包括凝妃,与我有血脉渊源却从无至亲之恩。”他的童年比常人晚一些,是从五岁开始。五岁之前,他没一天做为人活着。

    竹栖一下没听懂。

    琴廖一撇幼年感受过爱才不解的竹栖,拢眉轻笑道。

    “归国后,帝君与长公主都生怕我重提凝妃旧事,或者等着我重提好借机开罪。

    以为本王心中芥蒂在怀,始终不提不问,是因为怀恨在心,等着养精蓄锐后终有一日报复他们。

    这种想法,包括那些当初给凝氏一族落井下石的老臣,知我真人归国,已除原假扮本王的傀儡,得高人所授一身修为,再瞧今非昔比的本王一眼,他们各各寝食难安。

    所有人,甚至包括你,都想差了。”

    竹栖望着大师兄眼中闪烁诡异的光,他难道就没猜对过大师兄真正的心思?

第583章 恣蚊饱血的孝心() 
“你知我五岁之前想得最多的事情是什么?”左脸上的残颜配上右颜俊美绝伦,更显朦胧浩渺,高深勿近。

    “报仇?”霓澜太子两岁识字阅籍,是栩伏小儿都听闻的天资聪慧。

    “那可没有,小时候两岁有记忆起只知自己身患隐疾,记忆最深的只有自己每日每夜每刻每寸骨头在疼痛。

    一开始我只知自己身体不好,命不好。虽身在万人敬仰的皇家,还出生就贵为太子殿下,终日锦衣玉食要什么得什么,哪想得着报仇。

    我想死啊!

    太疼,疼得我每天睡前都在期盼睡一觉就永远别醒来。”从未对人说过自己幼年想法,褪去银眸中的冷意,琴廖朝着竹栖倏忽一笑。

    竹栖秀容逐渐黯淡。

    他倾慕大师兄天赋异禀文武双全,师傅教导他能样样精通,还生得好看。

    从没想过五岁之前,贵为太子殿下的大师兄过得那般惨,此刻亲耳听闻,外人是做不到感同身受的。

    “心愿永远落空。就算我假寝,每日四更天丑时,我母妃都会来我寝屋,将金盅内那碗温热的汤药,一口一口勺入我口中。

    日日复月月,月月又年年。

    入门的风,春清、夏浓、秋盛、冬寡,与我母妃手指的温度一样冷暖交替着。

    可无论风雨,药一日不落,一天不停。

    无论我埋怨还是逃避甚至讨好,母妃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良药苦口。

    而我顺应或者逃避,唯一的改变就是喂药后的蜜果越来越甜,越来越精贵。

    母爱如山,母妃瞒着帝君来医治我出生后落下的‘隐疾’,逐渐懂事,我虽疼虽埋怨,但想着母妃风雨无阻,也就一一接受。

    但疼,疼得一颗稚心也终起怨念。

    埋怨不得人,抱怨不得命,如我自刎母妃必受牵连。

    我只有日日期盼某一天醒来,那些苦药没有白喝,全身的骨头不疼了,期盼祈祷可惜都没用!

    时间一长,我明白书中妄想二字是何意思,心念一转,就想某一天丑时母妃不再带来那碗温柔与甜蜜,疼与生俱来,至少让我有一天口中能够不苦。”

    竹栖顺着此刻云淡风轻描述的大师兄,瞧着对方唇角那淡淡笑意,自己不禁袖下缓缓攒起拳来。

    亲情拌着温柔甜蜜送入口,得知真相后的大师兄回想当初,如刃捅心吧。

    “母妃待我不错,我待她也是极好。”琴廖压低了眼尾,搭在案木上的手指,指尖一下又一下轻轻敲击着桌面。

    他回想自己为人子这个身份,算不上孝感动天,但也在母妃薨逝前,尽到恣蚊饱血的孝道了。

    “我这是被帝君封印摧毁的灵根,母妃喂的禁药是为了无灵根者重塑新的灵根。药不对症,喝到三岁半终于我口吐鲜血,吐得衣裳被褥全湿了。

    那天丑时母妃来送药,见状不敢惊动帝君,连夜请了乔装入宫的礼部尚书还有一位医者来给我瞧病。

    昏迷不醒的人一旦回光返照意识就格外清醒,就连听觉都比往日份外的敏锐。

    医者不过是受人指使的庸医,说出我不适禁药已经命不久矣。

第584章 受人指使的庸医() 
“受人指使的庸医?”虽提问,竹栖已经猜测到指使的人能是谁。

    竹栖凝眉失笑,那厮机关算尽到这般地步啊。

    “庸医判我熬不到天明,母妃听言只掩嘴抽泣,而希望落空的尚书大人也只重声叹气。

    但他当下做出选择,唤我母妃保持一概不知,回自己寝宫好好歇息。还着重吩咐我母妃等我下葬后,她要调理好身子,重新抓住侍寝的机会,再生一位皇子才是他们最要紧的事情。”说到这,琴廖手指动作定住,朝竹栖露出他鲜少外露的灿烂笑意。

    “转机是?”当时三岁半,大师兄五岁时才遇见师傅的。

    “母妃听话的走了,尚书与庸医也悄然离开。

    我虽全身连着心如坠冰窖,确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不到全身的摄骨疼痛,口中再无苦味。

    那日丑时是我离开皇宫前,唯一一日无疼、无药、无苦、无甜!

    平静着等待期盼已久的愿望实现,不久榻边却又来了二人。一位才走的庸医,一位庸医真正的主子帝君。”年幼的自己再聪慧,也想不到人心是无底线的。

    “琴皞那厮已毁你灵根,何必如此费心折磨大师兄你?”竹栖胃开始绞着难受,听大师兄不浮不躁的诉说,事实真相反倒恶心得他眼眶微微炙热。

    “我与你提过,五岁离开前才知晓床榻下一直都有帝君的暗卫监视着。一些事,也算我呆山上才后知后觉。”

    竹栖抿唇点点头。

    “当年我无权无势,帝君派修行者监视我未免多余,帝君是在监视能入我寝宫的人。

    他虽贵为帝君,做皇子时不被待见,临时上任,先帝却将天审道的令牌刻意交给琴姮。

    他这新帝可以吩咐天审道三次,对于霓澜国国势是如虎添翼,先帝为何要牵制他?

    先帝,看不上他!

    即便临死,先帝都未将琴皞放在自己心中真正继承人的位置。所以死了,也不让琴皞一人好过。

    琴皞很清楚这一点,这才留着众多两朝老臣。他必须留着人,必须花时间慢慢弄清楚先帝瞒着他,没交代的那些秘密。

    他心机再重,也控不住人心。帝君地位再高,可以随时杀人夺命,威胁利诱,但顽固些的人,也可以做到玉石俱焚,带着秘密去死。

    他不是修行者,能耐不高,但很有耐心。

    对大臣,只要用对付琴姮那种浸蜜诛心的办法,让人松懈,让人放下戒备,他就可以慢慢套出那些不知道的秘密。

    只有修行者,才可成为霓澜真正帝君。

    我这太子无灵根,凝尚书必定会想办法。他毁灵根前已经考虑到这一点,就先安排好自己的人接近凝尚书,去做给禁药方子的庸医。

    一来,可以时时掌握我的身体修复状况。

    二来,能试探凝尚书关于皇族真正继位者还有没有隐瞒之处。

    岂止是一石二鸟,他吊着我的性命,就会物尽其用到极致。

    如他不肯,凝尚书的人根本进不了宫,更别说连夜带医瞧病。

    就连那日我真死了,帝君听庸医所言凝尚书选择放弃。”

第585章 授命之恩断五岁() 
“或许是我模样太惨,那日旁人都松懈的戒备。

    帝君就在我榻边吩咐庸医,等皇宫发出太子薨逝的消息,由庸医入宫揭发凝妃、凝尚书祸害太子的真相。

    如此,他即可以名正言顺除掉无利用价值的凝家,也可以面朝栩伏,继续扮演他双手清白慈悲丧子父帝的形象。”

    “那厮,真是连师兄的骨头渣都要利用干净!”竹栖咬牙气得一瞬阖眸。

    琴皞歹毒得必死无疑!必惨死才行!

    “如太子死了,帝君难道不怕天审道问责?”说罢,竹栖蹙眉思虑不对,“禁药改良的剂量吃了三年半,就算药不对症,如何突然发作得那般厉害?”

    “侥幸。”琴廖指尖对着案木笔画出这二字。

    “那厮不像会抱着侥幸的人。”刷新认知,即便大师兄说,竹栖也没如往常一样同声应肯。

    琴廖欣慰轻笑,竹栖除了性情急躁,也是一点就通的聪明人,“天审道不准他杀太子,太子死了,他的确没有亲自下手呀。”

    竹栖眨眼回味一下,“他只是毁了灵根,着急的人是凝尚书,禁药也是凝尚书寻人得的,喂药是凝妃瞒着帝君喂的。他虽没亲自下手,但是真正的罪魁祸首!高,那厮利用人心的手段确实高!”

    “可他堂堂帝君,机关再算尽,也弄不死天审道不想死的人。”琴廖轻蔑笑之。

    “天审道帮师兄活下来的?图什么呢?”竹栖极其费解。

    “那日帝君走后,是我记忆中第一次见到天审道的人。我原以为那是勾魂者,一身黑斗篷,烛下也无影子。

    对方什么都没做,一字也没说,只是掌心拂过眼睛,用那双诡谲的五彩异瞳望了我一眼,我就没死成。

    仿佛那夜发生的一切如我梦魇,等我隔日再醒来,衣裳干净,一切都没发生,一切都没变化。

    只是从那日丑时开始,我继续喝药,不过母妃再也不亲自来,药只有我自己喝下去。

    全身的骨头,疼还是以往那般疼,但直觉告诉我自己死不了。差点就要死掉的人,其实胆子会变大。

    后来连着两年的同一天,床边都会出现天审道的那人,凭空出现,依旧是那双诡谲的眼瞳看我一眼就消失。”那日之后母妃不敢主动来寝宫看自己,心态琴廖能理解。

    “师兄知道那是禁药,何必继续喝下去!”竹栖气恼。

    “防备,即便不知床榻下有人,四周也空无一人,我也不再相信眼睛看见的一切表象。

    那苦味不变的禁药,不喝偷倒必定有人起疑,我必须顺应着母妃多喝一年半的禁药。

    诞子之痛,授命之恩,五岁之前我已经将孝道孝心恭敬完了。”琴廖持杯抿茶,于自己的母妃,他今生无愧于心。

    父不父,母不母,大师兄心中已断恩,留着琴皞不杀,自己又挑拨乌嫣与帝君,可今日大殿师兄却因乌嫣提及凝妃而主动勃然大怒,一直到最后。。。。。。

    回想着,竹栖默默垂下头,消瘦的下颚一寸寸压低。

    他认真凝视自己完好无损的右掌,逐渐心怀忐忑,不是利用乌嫣的愧意,而是心底拼凑出。。。。。。

第586章 平静的落字成誓() 
大师兄今日所言旧事,对凝妃那生母应该不再惦记孝恩,可大殿上?

    ‘眼见不一定是真’这道理他懂,可想不明白理由。

    竹栖右手握拳缓缓抬头,目光认真寻看不同往日的那双银眸。

    “乌嫣今日主动戳穿凝妃薨逝的真相,大师兄态度勃然大怒,是打算借此与帝君讨债吗?”本想问的是大师兄今日一切所为是不是在演戏,但乌嫣的言谈举止,全是意外。

    竹栖不漏琴廖一寸神态的仔细端看。

    这问题?

    琴廖勾唇噙笑间扯疼了面颊上的伤口,他摩挲着手指,眉眼浅笑。

    五岁以后,他习惯不苟言笑让生人勿进,导致别人以为他脾气不燥,性情稳重。

    今日大殿勃然态度,的确不是真的自己。

    其实他的心本就很硬,疼了整整五年,疼得他连最后残存的血脉亲情都可按自己的价值判断,来按年归还、按时消减。

    一旦减至养育恩情他认为不再相欠,对待那人的情感就可归零化无情。

    那日母妃决心赴死,他出现妃嫔聚会去偷看,心中其实无动于衷。可必须演,演出好奇,演出忐忑,演出小心翼翼,演出母妃来临别,想一探究竟举止正常的亲生儿子。

    母妃当场自刎时,他也可以做到置若罔闻,视若无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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