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们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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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我们不约-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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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树大招风,怕吗?”

    吃过聂老头捎回来的酒菜,那味道对她来说单调普通,这么一比,她会的就有点太出挑……所以没有后台,注定走不长。

    “巴不得呢,不怕的!吴氏在京城也有些根基,等闲人等不敢招惹……我是旁支出身,进学无望,便领了俗事……不求兼济天下,只求独善其身。”

    这是告诉谢九,他有后台,有背景!

    也是告诉谢九,他并不受家族重视,要想出头就得有让家族重视的地方,所以他需要谢九。

    最后告诉谢九,他不是那种为家族利益鞠躬精粹的人,也不是迂腐的人,吴家对他几分好,就还吴家几分好,其余的就呵呵了。

    “三七如何?”

    还没开始,就提分成,这么自信的孩子,有趣,有趣!

    “你七我三?”

    “不是,你七我三。”谢九摇头道。

    吴掌柜“……”彻底的愣住了,见过吃亏的没见过主动吃亏的。

    ………………

    前世的日子过得惊心动魄,今生就想过点平凡的生活。

    谢九想着过个几年下山,找个风景秀丽的地开个饭馆,二十岁找个上门女婿,生两个孩子,最好一男一女,陪着聂老头玩,这一生就这么快乐过。

    但现在不行了……她心不安!

    有了怀疑,就要去证实!

    但若最后真的证实黑姓神童是那个人,没钱没权的她怎么去斗有钱有名有才有势的他呢?!

    所以最要紧的就是先赚点银子。

    至于以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看到吴掌柜惊讶的摸样,谢九笑着道,“没人不喜欢银子,但得到与付出要对等……厨房在哪?借我一用。“

    本来以为是自信,原来是务实,这样更好,更让人心里踏实,“随我来。”

    谢九的厨艺很好,好到什么地步呢?

    看着和气的吴掌柜,变身成杀气腾腾的凶神恶煞,原因只是为了护住手里的这盘菜不让厨子抢走……让一个长年善于伪装的人剥掉了外皮变身,这盘菜的美味就可想而知了,

    谢九解下围裙,“今儿材料不足,这盘菜只做出了五分味……这样的菜方子,这里存了上百种,比它更好的有,比它差的也有。”淡定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也就是说能满足高中低三个群体,聪明的吴掌柜立马明白了商机何在!

    “三七太少了!”

    “我只提供菜方子,余者不管。”与官府打交道,与无赖地皮打交道,经营饭馆,买卖等等,谢九不插手,三成足矣!

    “三成,还是太少,五五分!”

    “……好!”没有争执,谢九点头了……大不了以后多上点心。

    吴掌柜满意的笑了……想留住人才,就得付出,付出了自然有收获!而且总觉得这只是这孩子的开始,以后说不得有更多地惊喜等着他。

    商人投资,从来不嫌早!

    ……………………

    谢九买了几壶酒,顺着祁阳县最大的街直走着,二刻钟后拐了个弯,来到一座房子前。

    “克尔曼。”

    “来了!”开门的是个蓝眼的高大男子,谢九跟着他进了屋。

    “三天前……捕杀的,还……很新鲜。”不是大齐人,话说的拗口,但好歹还能听清楚。

    仔细瞧了一下袋子里的虎骨,知道克尔曼没有撒谎,谢九摸出攒了半年的铜钱扔给他,“若是还有,还要。”

    克尔曼摇了摇头,”母虎产崽,要留着。”

    祁阳县的老虎就两只,克尔曼杀公留母,草原上的规矩是不杀生育期的母兽,否则长生天会发怒。

    “好!”

    凡是传统都有其存在的理由,要尊重。

    瞅了瞅自进来后就用期盼的眼神,盯着她瞧的姐弟俩,略心虚……答应给阿丹的糖给狗娃了。

    从框子里掏啊掏,掏出一把小木剑,对着阿丹晃了晃,男孩惊喜的叫了一声,跳起来抢走了。

    ”依贺白亿日啦。(谢谢)“姐姐出来行了个草原礼。

    谢九点点头,朝克尔曼示意了一下,要走了。

    “呼肯(姑娘),唱支歌吧。”自从克尔曼偶然间听到谢九哄孩子时唱的草原歌,每次她来,都有这个要求。

    阿丹和琪琪格的娘胭脂,是被人拐卖到草原上去的,刚好遇上了善良的克尔曼,买下她后两人就在一起了。

    一年前,克尔曼和胭脂携儿女回到了她的老家。

    为爱出走草原,留在了人生地不熟的祁阳县。

    草原上最勇敢的巴特(勇士),变成了靠打猎,出卖劳力为生的贱民……大齐户籍管理极其严格,迁移的异族都为贱民。

    可美丽的故事背后总有欺骗,隐瞒和遗憾。

    前天,偶然间,谢九偶看到过,胭脂和一个白面书生从光宁庙的后山衣衫凌乱的走出来……事后谢九打听过,那是胭脂自小定亲的的青梅竹马。

    草原上的汉子最烈,爱恨分明。

    打死老虎的巴特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不能比……万一处理不好,就是大事!

    谢九张了几次口,最后什么也没说。

    再想想办法吧。

第7章() 
“买酒了?”

    背着蓝子,谢九又回到聂老头那里,酒鼻子一动就闻到了酒香。

    谢九没理他。

    打水清洗虎骨,从棺材底下搬出一个大坛子,谢九微微皱眉,本来八成满的酒缸现只剩下半缸了,抬头瞪眼,聂老头扭过脸哼唱小寡妇上坟。

    掏出几包药粉倒进酒里,又把虎骨埋进去,封严实了。

    “一年没吃肉。”伸出自己瘦不拉几的手臂。

    “一年没有新衣服。”掀起下摆,指了指打满补丁的中衣。

    “一年没新鞋。”抬起露出大脚趾的鞋子。

    “就是为了这一缸药酒。”谢九淡淡的道。

    聂老头愧疚了,心疼了,“知道了。”

    “十天后开封,每日临睡前喝一碗……今年冬天,你那两条腿就不会疼的走不动道了。”

    谢九的医术都是他教的,她会的他自然也会!

    不是不能治,只是不想治,但……看着衣衫褴褛,瘦不拉几的谢九,聂老头长叹一声道:”……知道了。“

    老头子要多活几年,把这小丫头带大了再死,没人护着没人看着,这般善良,美丽的小丫头会被人生啃了的。

    ………………

    “他们来了。”去掉大心事,谢九说起了闲话……耳朵灵,偷听来的自然是闲话。

    “是谁?”没头没脑,也亏得聂老头能听明白。

    “看脸不过十四五岁,别人都叫他殿下。”

    聂老头掏出旱烟袋,谢九帮他点着火了。

    “那是宣王……皇帝的亲弟弟,最疼的也是他!看来这次死的人要不老少了。”

    “嗷。”最疼的都出动了,看来上面很重视这事。

    “什么样的性子?”

    歪着头想到了那五两银子,谢九笑了笑道,“大概……是个好人!”

    “难得!皇家还有好人……哈哈哈,走吧,看见你就烦。”聂老头背着手进了屋。

    谢九看到头顶的太阳,明白了聂老头的意思。

    每次来这里不到太阳下山,聂老头不放她走,现在太阳还在头顶……嘴硬心软的老头。

    “我走了!”

    谢九走后,聂老头望着斑驳痕迹的墙,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恨不能恨,爱不能爱……生不如死的活着!

    ……………………

    聂老头要她帮忙,谢九就乖乖的帮忙。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大地亮的仿若白昼。

    谢九举起了弓箭,对着山下正在挖坟一群人杀出了翎羽箭……箭上挂着小布包。

    不帮忙的意思就是让他们漫山遍野,满寺庙的找帐册,帮忙……就是把账册送到他们眼前。

    大刀护着宣王,大剑顺着箭的轨道找到了射箭人的位置,转身就向山上冲去。

    林纾护在慕文暄前面,平时吊儿郎当的人此时满身凛冽的杀气,仿若出鞘的宝剑。

    ”晚了。”慕文暄眼力极佳,看到山顶上的人已经消失了。

    一炷香的功夫,大剑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是什么?”确定暂时解除危机,林纾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态度,只是身体依然挡在慕文暄面前……没看见人并不代表没有了危险。

    “……好像是,是本账册?”大刀用剑挑开地上的布包,再三检查无毒后,上前查看后肯定的道,“是账册!是我们要找的账册!”

    “是真的!”几人轮番查看最后终于确定,

    慕文暄和林纾面面相觑。

    这叫什么?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状况是好还是坏?

    这人是敌还是友?

    有什么企图?

    莫非是另一个陷阱?!

    …………想多了,射箭的人已经回去睡觉去了。

    ………………

    第二天天一亮,辗转一夜难眠的林纾来到了慕文暄的房间。

    “陛下养的两只猫熊眼睛跑你脸上了。”林纾好笑的打趣慕文暄。

    ”彼此彼此!”

    林纾摸着自己的眼睛哀叹道,”想我这花容月貌,现在凋零的似残花败柳,殿下,您要对人家负责……嘤嘤嘤。“

    ”可以,以后你和我住在一起。“

    “啊……!”没被踢也没被虐打,林纾反倒不适应了。

    “宫中除了我和皇兄,只有一种男子可以住进内宫……一会儿后,我让大刀给你净身。”

    “歹毒啊!……是不是人,我们林家五代单传,就指望着我这万顷地里一根独苗传宗接代,你这是让我们家绝后。”捂着裤裆,跳出三米,林纾一下子蹦到门外。

    守候在一旁的大刀就不明白了,殿下当初为什么选了这么个不着调货为伴读呢?

    ”进来,有正事!“

    …………

    “不走,绝对不走!“林纾难得的正色道。

    慕文暄是他的知己好友,更是他的主子,怎么能把他自个儿留在这里。

    “我最信任你!”

    被这样充满信任的黑黝黝的眼神直视着,直的也要变弯了……绝对不是,想歪了!

    稳定住怦怦怦的心跳声,尚余一丝理智,林纾挣扎着问道:“为什么?”

    “账册是公事,很要紧!接下来是私事,对我……更要紧!”慕文暄看着林纾诚恳的道,“护送账册回京并不轻松,但只能拜托给你了!”那些人听到放声,鱼死网破的事也不是做不出来。

    两人一道回去,顾及着他的身份或许还有一丝手下留情的机会,林纾独自一人,就…………,让林纾独自涉险,他有愧!但好不容易得到他的消息,绝对不能放过。

    若想找到他,必定费时费力。

    可账册事关重大,不能拖延,所以只能先让林纾回京。

    兵贵在神速,布置一番,说不得一路会相安无事。

    林纾最终被说服了。

    能让一向公私分明的宣王弃公就私,唯有事关陛下的事,做臣子的遵命就是了!

    ………………

    送走林纾,慕文暄看着包着账册的灰布发呆。

    上面一块一块的黑迹,刮了一点放在水里,有了丝丝香气,这味道似曾相识……可偏偏思绪像被堵住,怎么也想不起来。

    花了一晚上的功夫,记忆力超群的慕文暄终于想起来了,这是……玉颜膏。

    但怎么可能呢?!

    用玉颜膏的良妃没了,造出玉颜膏的聂老也早就消失了。

    亮出身份,还帮了他一把,是不是代表着聂老要重新出山……不,绝对不会的!

    慕文暄苦笑自己的异想天开……聂老的恨比海深,怎么可能轻易原谅皇家!

    天下名医无数,可活不了皇兄的命,为了皇兄,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试上一试。

    ……………………

    早起,谢九洗完脸,闭着眼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唯一的擦脸布。

    想想,嗷……拿去包账册本了。

    反正也脏了,丢了就丢了吧。

    用袖子擦干了脸,谢九扛着扫把欢快的扫地去了。

    与此同时,慕文暄撒出去的暗卫精英,开始在祁阳县到处找人。

第8章() 
明媚的秋天,却明媚不了太师府众人的心。

    十年功夫,谢老夫人的头发全白了,本来平和的人现在只剩下满腔愤恨。

    “送家庙吧。”

    “……怕是不行的。”谢方臣疲惫不堪……又一个妾室的孩子没有了。

    快五十的人了还是没有儿子,这一切都是拜安和所赐。

    从七年前纳了第一个妾室,他和安和的战争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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