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了我的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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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让了我的爷-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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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玄月宗少主,东慕啸,传闻是废材一个,文不成武不就,若不是当年玄月宗老宗主还在,东慕啸早已成了藏灵岗中的一员,整日在藏灵岗中啼哭,也不会有人关心他是否尸骨未寒。

    可现在,已经及冠多年的东少主,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竟是因为一同前来北齐的宗人在遇到尸魍狂潮时,将他踢出马车,要他将尸魍都引走。

    东慕啸在说这些实情时,面上波澜不惊,将姜鱼等人面上的不忿看在眼底,又闭上了双眼,彷如这件事的受害者根本不是自己。

    “那位白袍公子又去哪儿了?”

    早就想问这件事的季秋阳迫不及待开了口,见东慕啸睁开双眼瞥了自己一眼,讪笑一声,不敢多问。

    “白袍公子?”

    见到东慕啸时,北泽也很惊讶,毕竟玄月宗一向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看待世间事,如今就连玄月宗都出来了,想必过不了多久,西楚的无偿道与南梁的明心殿也会抵达双极门中。

    尸魍这东西大家都未见过,想要解决必须四大家联手,但难就难在藏灵人实在太少,而且灵这东西,来无影去无踪,除了藏灵人,谁都不知道灵究竟藏在哪儿。

    心中暗暗打鼓,北泽只在古籍中了解过什么是藏灵人,真正的倒是没见过,而季秋阳刚刚说的那句话,莫非

    “这里。”

    东慕啸指了指眉心,感觉到指尖的一阵刺痛,放下手看去,发现指尖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全新的伤口,一道道,像是在嘲讽着什么。

    心中暗叹,北泽有些惋惜没有见到灵的模样。

    看到如此诚实的东慕啸,众人哑然,一时间,昏暗的地窖中只剩烛火在不停地摇曳。

    “信鸿,跟我回去吧,算我求你了――”

    此时究竟是何时了,姜鱼也不知道,只是正当大家都昏昏欲睡之际,就听地窖上头一阵凄厉的哭喊声响起。

    还有人?

    姜鱼放下支着脑袋的手臂,轻手轻脚往地窖入口走去,一把简单的木梯搭在地窖入口,陆南烛当时只是带他们随意进了一家院子,而后就消失不见了,此时有人来了,正好能问问上京城中的情况。

    ‘吱呀――’

    翻开挡在头顶的木门,清亮的月色洒落在院中,清楚地就能看到院中此时的情形。

    只见一女子倒在地上,双手死死拽着站在院中的男子衣角,男子紧皱眉头,满脸不耐烦,一只脚几次踹在女子身上,都没见女子放手,冷笑一声,道。

    “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家中那几个老不死的,我可养不起。”

    语气冷然,女子听完这番话后,满脸不可置信,手指颤抖着指向一个方向,颤声道。

    “高信鸿,现在家中躺着的可都是你的爹娘,还有你那嗷嗷待哺的儿子,如今你竟要抛下他们,自己跑了?!”

    “爹娘怎么了,他们将我带到这世上不就是想让我过好日子,可现在呢?就连一块馒头都要我分给他们一半,今天我好不容易逃出来了总之,我不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

    男子语毕,躲在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姜鱼看到女子放开拽着衣角的手,缓缓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地迈出步子,就要往外走去。

    见缠着自己的人终于要走了,男子踢开挡在自己脚尖的石子,唾了口唾沫就在后院中四处翻找着什么。

    “奇怪,这家没地窖吗?”

    大掌摩挲着下巴,用脚拨开面前的柴堆。

    “啊――――”

    喊声在后院中响起,季秋阳两只手握住男子的脚踝,随后将男子的脚踝猛地往上推去,只听‘咔哒’一声,季秋阳放手后,男子已经痛的失了声。

    失了一只脚的力,男子摔倒在地,豆大的冷汗直冒,疼的男子直弯腰。

    半响,男子终于抬起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季秋阳的目光中带着淬毒。

    “你们是何人?”

    众人爬出地窖后,看到的便是眼前这副景象,男子一身横肉,随着摔倒的动作,两颊上的肉都要跟着抖上三抖,而就是这人,刚刚说了要抛下自己的亲生父母?

    嘴角带着讥笑,季秋阳踱步至男子面前,手中铁棒上的尖刺直入地面,吓得男子再不敢多言。

    “你爹娘将你养的这么膘肥体壮的,怎么没想过把你宰了吃了呢?”

    粗糙的手掌拍在男子脸颊上,发出一阵啪啪的响声。

    “我爹娘怎么会想吃我?!”

    男子一脸鄙夷,只有猪才会被宰,他又不是猪。

    “你猜猜,要是他们知道你走了,会不会想宰了你,要我是你爹,可不会这么客气。”

    语速越说越快,眼看着季秋阳的手就要伸到男子的脖颈上,姜鱼立马走上前去拽住了他的手,看向男子的目光中带着不屑。

    “坏人自有天收,如今他的腿断了,尸魍横行,指不定马上就会来吃了他。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找到其他避难地。”

    姜鱼的意思很明显,他们要马上找到其他避难所,放任男子不管,这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可”

    “走吧,这地儿都脏了,还呆什么?趁着外头尸魍还不多,得赶紧找个更好的地方。”

    贺晋两只手中各提着几串苞米,这家人的粮食想必早已经让人拿光了,独留几串苞米掉落在地窖中,本就决意要离开了,恰巧在这时遇上了这样的事,这地当然不能再留了。

    “等等,你们就这样走了?”

    抱着脑袋不敢开口的男子慌忙放下双臂,转过头看向已经迈开步子的姜鱼等人,惊叫出声。

    见姜鱼他们不理自己,想要用双手撑起身子,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肉实在太多,连打个滚都做不到,更别提站起身子了。

    哭丧着脸,感受到大腿根部的痛感,男子忽然哭嚎出声,让刚把脚迈入主屋的众人顿了顿动作,随后又继续往外走去,丝毫没有将男子的哭嚎声放在心上。

    寒风吹过大街,上京城的景象要比卓山城好上许多,没有尸魍的尸体随处躺着,像是被清理过。

第五十五章 国公府() 
落了灰的大红灯笼高挂在酒楼门口,寒风一吹,发出阵阵吱呀声。

    姜鱼一行人走在大街上,紧搂着身上御寒的棉衣,小心往前走着。

    “鱼老大,咱下次等天亮了再出门行吗?”

    贺晋跟在姜鱼身后,偶遇几只尸魍都是姜鱼往他身后退,让他冲锋上阵的,这让饿着肚子的他叫苦不迭,无奈还是要跟上姜鱼的脚步。

    从地窖中出来后,姜鱼等人就没闲着,他们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刚在地窖中只喝了两口热茶,就让那突如其来的男子打断了。

    打出了大门后,众人就在大街上小心行走着,明明路经许多酒楼,可带路的北泽就是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一直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着。

    “救命”

    轻微的求救声在萧条的大街上出现,吓得众人赶紧举起手中的武器,警惕地往四周看去。

    “那里有人。”

    猫着腰,季秋阳小心往一处墙角走去,月光洒在四周,一袭青翠色长褂印入众人眼帘,长褂下娇小的身躯瑟瑟发抖,惹人疼惜。

    咽下口水,季秋阳走到距墙角四五步远的位置,手中带刺的铁棒轻轻戳在少女身上,见少女身子一颤,接着缓缓转过头来。

    “救命”

    如小猫呜咽般,少女抬起头来,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盯着季秋阳看。

    “她还活着!”

    放下手中的铁棒,季秋阳犹豫着要不要将蹲在墙角的少女扶起,大晚上有人不呆在家中,反倒是出现在尸魍横行的大街上,就怕是有诈。

    听到季秋阳的惊呼声,姜鱼等人纷纷走上前去,背着月光,就看到蹲在墙角的少女一张惨白的小脸,头上的双丫髻也乱作两团,见到这么多人靠近时,更是怕的又缩起了脑袋。

    “救命”

    将脑袋埋在双膝间,一一将姜鱼等人的样貌瞧过去,就在姜鱼不耐烦之际,看了许久的少女突地站起身来,踉踉跄跄冲着东慕啸的方向跑去。

    “少主!!!”

    嘶哑的喊叫声响起,众人看着眼前这一男一女,一站一抱的姿势定格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少主,这些日子你都去哪儿了,几天前二少爷告诉小竹少主抛下我们走了,而后小竹也被扔到了上京城中,少主没让尸魍咬吧?”

    名为小竹的侍女一路上都没有停歇过,对着始终没有开过口的东慕啸嘘寒问暖,也不管东慕啸是否回答自己。

    “到了。”

    走在最前头的北泽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还想继续说话的小竹,吓得小竹立即闭上嘴,趁着北泽转身之际,又踮起脚尖对东慕啸问道。

    “少主,他们都是打哪儿来的?”

    自始自终没有得到回答的小竹撇撇嘴,理理一团乱的长发,抬头看向头顶的牌匾。

    ‘镇国公府’四个大字赫然映入眼底。

    捂着小嘴,小竹歪起脑袋,比东慕啸矮一头的她稍踮起脚尖,“少主,咱来镇国公府做什么?”

    门口摆着的两只体型庞大的石狮子此刻长大了嘴,似是想要将他们拆骨吞入腹中,没有灯笼照亮的朱红大门也显得诡异万分,众人停下脚步,看向北泽的眼中带着疑惑。

    “不是饿了吗?上京城中除了王宫,有哪家衣食住行要比镇国公府要好的?”

    话中带着讥讽,北泽率先走到大门前,脚下使力踹了两脚,就听木门打开的声音响起。

    早已适应黑暗的姜鱼等人被突然出现的光亮照的眯起了双眼,只见入门的便是曲折回廊,回廊上铺满了石子,几盏灯笼高挂在回廊两侧,让人方便行走。

    回廊两侧种满花木,再往里走去,就见两边房屋矗立,皆隐于秀木之间,大气有之,秀丽有之,谁也没想到,上京城内一片荒凉,到了镇国公府中,竟是一派太平景象。

    “谁啊?”

    只听一声呵欠声响起,姜鱼等人慌忙跳进栽种在回廊两侧的花木中,见北泽还站在原地,众人不禁为他捏了把冷汗。

    “北泽,做什么呢?还不快进来!”

    摸到地下的一块石子,姜鱼毫不犹豫地朝北泽身上扔去,哪知北泽还是不动,只好叮嘱季秋阳等人藏好,自己跳了出去。

    一身褐色家丁长袍,看门的家仆见大门大开,吓得立马朝四周张望,在见到不远处站着的北泽与姜鱼,立马大叫出声。

    家仆这一叫,立马引来了在府中巡逻的侍卫,看到北泽朝着他们走来,立刻抽出腰间的佩刀,对着北泽一顿乱挥。

    “我要见你们国公。”

    手指轻松夹住了侍卫手中的刀,不等侍卫回答,径自往回廊走去。

    刘国公年过五十,倒是老当益壮,此时正在后花园中听着小曲儿,一副忘我的表情,就连北泽来到身前也没有发现。

    “老爷”

    依偎在刘国公身上的姬妾见到有人前来,赶忙从刘国公身上起来,而后垂着脑袋站到后头,一语不发。

    听曲儿听的正入迷的刘国公不满软玉从自己身上离开,缓缓睁开双眼,就见一袭白衣的北泽站在自己面前。

    “北公子,许久未见了。”

    话虽说了,刘国公却没有一丝要让下人上座的意思,只是看着北泽,二人互看了好一会儿后,北泽这才开了口。

    “刘国公,是许久未见了,难得刘国公还记得我等无名小卒。”

    北泽这话颇有股咬牙切齿的味道,让一边站定的姜鱼更是好奇这二人间有什么矛盾存在了。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看到刘国公安然无恙,在下也就放心了。”

    嘴角勾笑,北泽像是真的松了口气。

    “难得北公子担心老夫,你看,老夫这不好着嘛!难得北公子来了上京,老夫也没准备什么,不如就让北公子带着小友一起在镇国公府住上些时日可好?”

    二人说话像是打太极一般,一个推一个,听的姜鱼越发糊涂起来,就在姜鱼想要拒绝之时,就听不远处传来几道熟悉的声音。

    听到季秋阳的呼喊声,北泽也不急,两把短刀早已架在了国公颈间,谁也不让着谁。

第五十六章 要死一起死() 
“北泽,你这是做什么?”

    颈上架着两把明晃晃的大刀,贺晋被两名挂了彩的侍卫束住双臂,无论贺晋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小鱼哥,北泽哥。”

    季秋阳的双手被扣在身后,嘴角的淤青与凌乱的发丝显现出了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有多激烈,看的姜鱼伸出双手想要上前抚慰他一番。

    “今晚可真是热闹,不仅北公子来了,就连贺将军也来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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