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的故事--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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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首的故事--卫风-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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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恼了。”  
这一句话风情无限,任雪飞扳过他脸来,看他眉间似笑非笑,眼角带着些微嗔意,身上情热难耐,忽然间胸腹之间一麻,接着双臂双腿上的穴道也尽皆被制。抱着他的手便松脱了开来,身子向后歪倒在榻上。九宣慢慢站起身来,拉过一边的长衫披了,笑吟吟地说:“门主累了,且歇一歇罢。”  
任雪飞惊怒交集,一时间怔怔看他说不出话来。九宣把衣衫拢紧了些,还是觉得冷,向任雪飞俯下身来,一脸的笑意:“门主要我看你的榻上功夫……这话我可记得的。不过你这屋子真是冷的狠,我可不喜欢。”  
任雪飞勉强说:“朱公子神通广大,我真是走了眼。”  
九宣那珠玉生辉般的笑容在烛光下似真似幻,道:“门主过奖了。我本领是不大,但是鸡鸣狗盗的手段倒是会着不少。十五六岁出来闯江湖,要是那么容易被人用迷香放倒,早死了一百回了。”  
任雪飞眼睛转了几转:“公子一开始便没有被迷香所制么?”  
九宣的手轻轻摸上他的头发,说道:“门主的这一头青丝倒是生的真好……你也不必费心想着你的手下会过来。他们知道你捉到我等人,肯定是要‘单独’的讯问,哪敢过来窥看?至于那些迷香……门主不提,我本也想不起说。这个安神香么,在江湖上冒出名来也不过三四年的功夫,想当初我调这香,只是因为师姐常常的睡不好觉……不料今天却有人反拿了来给我安神,真正好笑。”他凑近了任雪飞,吐气幽幽:“门主的榻上功夫,到底有什么精到?”  
任雪飞身子颤动,九宣的手已经摸进了他的衣裳底下。  

任雪飞只觉得那微凉的指尖上似带着火焰,在胸前两点游移,轻挑慢捻,手法极精妙。饶是他定力过人,也禁不住呼吸散乱。  
九宣整个身子覆在了他的身上,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说:“白雪公子……究竟何处似白雪一般?我来瞧上一瞧,门主反对么?”  
任雪飞这间石室修得壁坚门厚,室内杀猪外头也不能听闻,又知道手下素来畏惧他手段厉害,无论如何不敢靠近。九宣听不到外头一点声息,风声叶动一丝也无,更不要说人声,也已知道这处铜墙铁壁无人在侧。他闻了那春风语也有了一会子,这时候觉得身体慢慢热起来,鼻间轻轻唔了一声,向任雪飞唇间吻了下去。  
任雪飞身不能动,这时却向后微微仰头。九宣也不相强,舌尖香软,在他唇边轻轻描绘轻点。任雪飞只觉得那一股酥痒直能销魂,紧闭的唇终是张了开来,九宣的舌尖直抵了进去,与他缠腻相交。  
这一吻令两个人身体都热了起来。任雪飞虽然没中那春风语,却受不住九宣的挑情,只觉得手宣指尖冰凉,掌心却是滚烫,知道那药效渐渐上来了。他天生骄傲,今日这样让人压在身下还是生平头一遭,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也不那样的愤恨抗拒。胸前那小小的突起在九宣的掌下慢慢挺起绽放,每一下轻逗都令他颤抖。那手无所不至,慢慢滑向他的身下,伸进了中衣里面。  
九宣手指如抚琴般慢慢由外至里的摩挲。他少年时风流之名天下皆知,韵事真是数也数不尽,种种手法久已不用,现在一一施展出来,任雪飞在他指掌中辗转呻吟,春色满面,弄不多时,便一泄如注。  
九宣看他面色潮红,额上渗出不少细汗,轻轻笑了一声,道:“门主开心么?”  
任雪飞只觉得喉咙发干,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九宣的手慢慢向下移,摸到那后穴所在,任雪飞身子猛地一颤,只觉得那灵活的指尖在穴口慢慢的划了一圈又一圈,虽然心中急怒,身体的火热却是一点没有要消褪。九宣看他眼中的神色,忽然叹了口气,把手撤了出来,说道:“门主不用怨恨我,我这个人虽然千般不好,总还有一样好的。你既然不肯,我绝不在这等事上强迫你。”  
他将任雪飞的外袍穿在了身上,又把头发束了起来,顺手拔了任雪飞的玉簪挽住头发,系一系腰间的带子便向外走。任雪飞看他费力拉那铁门无功,慢慢的说道:“向左三转,向右半圈,再向下压一记。”  

 严烈阳认识他许久,从来没听他说过这等粗话。心下明镜一般,知道他这样定是被任雪飞算计。嘴里轻声哄他:“好,杀了他……回来就去。”  
“呜……”九宣眼角落下泪来,巨大的破败感和快感象交织了一张密密的大网,他象在粘在网中的飞虫,再怎么挣扎动弹也是无济于事。严烈阳听他又在破碎不成语的说什么,仔细听却是在说:“……我……要杀了你。”  
严烈阳一分心,动作便缓了下来,九宣却是不依不饶,嘴里发出不满的腔调,身子里面剧烈收缩着,严烈阳只觉得那灼热一阵紧似一阵,当真能销人魂魄。按捺不住,猛烈地冲了进去。九宣发出细微的低叫,在他身下宛转相就。  
这半夜过得极是痛苦,待九宣身上灼热终于渐渐退了去,严烈阳松开按着他的手,将他抱进怀里,慢慢抚慰。九宣半昏半醒,气息奄奄,声音细不可闻:“完事了?我真的要死了……”  
严烈阳道:“天亮我便去挑了雪山派,给你报仇出气。”  
九宣慢慢抬起头来,忽然扬起手打了他一耳光。只他连番折腾之后甚是无力,这一掌打在严烈阳的脸上一些儿痛也没有。  
严烈阳眼睛眯了起来,抓住他的手腕,声音里满是阴郁:“你做什么!”  
九宣虽是气促声微,眼睛里却冷的象冬日寒冰:“你利用我,你当我不知道么?”  

严烈阳脸上的神色真是能有那么难看便有那么难看,但这失态也只是一瞬间,他拉过一边的衣裳给九宣披上,说道:“你累了,净说些胡话。”  
九宣眼神清冷:“你装啊,再装。”  
严烈阳站直了身子,说道:“九宣对我有所误会了。”  
九宣双腿直抖,抱着双臂坐在桌边:“一件是我误会,两件三件也全是误会么?你也别欺人太甚。”  
严烈阳俯下身来,轻轻抚摸他散了一肩的头发,声音低低的在耳边说:“我从小长到这么大,九宣是我第一个倾心相待的人。北狼令世上只有这一枚,除我之外你是万人之上,这令牌我也永不打算收回来,即便将来北狼之主不是我,九宣凭此令也可以横行江湖,这还不能让你明白我待你的心?”  
九宣机伶伶打了个寒战,声音细弱嘶哑:“我怕我没那么长命去享受这权柄风光。你治下怀恨我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城外的敌手也不是十个八个,我什么时候能挨到你内乱平了,外患清了?今天城里想杀我的有多少?象雪山派一样虎视眈眈的又有多少?我一个饵有多少大鱼张着口等着吞……严烈阳,你别太心狠!”  
严烈阳的手慢慢摸到他的脸颊,那药的效力退了,他脸上一片冰凉。  
严烈阳渐渐向下,手摸到他的颈子上,肌肤下面那脉搏一跳一跳的动。他声音在静夜里显得分外阴冷:“九宣,你是聪明人。”  
九宣摇了摇头:“我要聪明人,今天就不会跟你撕破脸……我要是真聪明,前日就根本不该来这里看你成亲……成亲?我早知道你做一件事有十个后着。那天在喜堂上我就是不出手,那百虫涎也不值得你一哂。你前后两个管事都厉害得紧……严六弄了多大的财势,末儿了我把他杀了,什么也还都没跑出你的掌心。江亭在你眼皮子底下和那个严复搞鬼,你也不动声色,我又来冒冒失失插一手儿,给你省了多少气力。严烈阳,和你一比,我真是天下第一蠢人!”  
严烈阳的在他颈上轻轻收拢,似无意般,扣在他的喉头上,声音依旧淡然:“九宣,我当年跟你说过,我是真心的喜欢你。你身上中着毒,我才放你走。你心里是不是真的喜欢着我?你喜欢的人为数可是不少,柳映雪,卓风,孟管云……和你这薄幸的浪子比,我严烈阳何尝不是蠢人?我本没有打算把你卷进这些事情里来,你自己撞了来看我成亲,又非要那个时候走到厅堂门口去引我注意……怨得了我么?”  
九宣轻轻一笑,那笑声里无限酸涩:“原是我不对,倘若我不来,那就一点儿什么麻烦也沾不上了……我只想问你,任雪飞的人把我装走,你知道不知道?”  
严烈阳没有答话,九宣仰头看他,嘴角那一点笑象是冰渣子溅上去的,要多么冷就多么冷:“我知道的,北狼守备这样好,一只鸟儿想飞出去也是不能的……”  
 
 他嘴角那抹笑渐渐变得柔软,声音里带着点醉人的甜软,说道:“如果我今晚不回来,明天你就该去找雪山派的晦气吧……可是我现下回来了,你的打算呢?”  
严烈阳声音不变,道:“雪山派胆敢犯我,这一口气全城上下哪个也吞不下。明天之事势在必行。”  
九宣点了点头,严烈阳的手仍然扣在他的颈上,他轻声说:“任雪飞倘是今夜将我杀了,想必你更加的理由充足。”  
严烈阳的手慢慢移开,手掌下是他细弱的肩胛骨,他微微有些分神,为了这越来越瘦的一把骨似的人:“任雪飞舍不得杀你……这天底下,舍得杀你的人,大概是还没有生在这世上。”  
这话好生耳熟……不久之前,有个人也这样说过。  
九宣怔了怔,手慢慢抚在脸上,嘴里淡淡地说:“我困了。”  
严烈阳道:“你原也辛苦一天,我送你回去,早些安睡。”  
九宣摇头道:“不用劳烦。”自己挣着下地,双腿软瘫着,撑不起身体,便跌坐在地上。严烈阳冷冷的低头看他。九宣慢慢又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挨着向外走。他突然想起了那一年初上北狼被严烈阳强要的夜里,那冷心冷性的人。早上他离去时,也曾经在地上跌了一跤,那人只是冷眼看他,并不上来相扶。其实从头至尾,那人是一些儿也没有变过。中间那些温柔,不过是他的假意,也是自己的错觉。  
深秋的北狼,夜间寒风侵骨。九宣扶着门框,看天边一弯冷月,已经近四更的天时。  

他强撑着走了一段路,再难动弹,将身坐在那青石的阶上,身上衣单,身下石寒。嘴里轻轻的念叨了一句:“映雪,不是我不要听你的话,实在是你不知道的事情太多。”  
这院子偏静,夜深只有风声叶动。九宣望了一会儿天,双手捏成兰花状,默默的运起功来。  
时光流逝得象水般快,他运功仿佛只短短一个周天,天边已经泛白。深秋里天亮的迟。九宣缓缓睁开眼,站起身来,把身上的衣衫理好,又拢一把头发。有仆役扛着笤帚走过,只望了他一眼,便愣愣的站在那里。  
九宣看了看方位,知道自己走了与贮玉阁全然相反的一边,回身向正厅的方向去。远远便听见人声寂然,心里微微奇怪。这时的北狼,子弟们早起身来练功,呼喝有声,兵刃破风,拳劲腿功的动静着实不小,今天却一些儿不闻。  
忽然身后遥遥有人唤他一句:“朱公子?”  
九宣回过头来,见是那管事宋平。宋平看他在晨光里淡淡的身影,也觉得有些眩晕。这人明明是这几日来已经见熟的人,可是眉间眼底的冷艳光彩却逼人而来,不能直视。他低下头,恭敬地说:“今日有客来,城主一早出迎,陪不得公子,公子昨天受惊,不如回房多休息一时。”  
九宣要笑不笑的斜眼看他,那一眼直象销魂蚀骨的利剑般,将宋平钉在当地,动也不会动。九宣转身便向正厅那方向去。果然见那边洒扫极是麻利。他歪靠在廊下看人忙碌,也不知道严烈阳这时迎客迎到了哪里,迎的又是是何等客人。能令他今天放弃初衷去找雪山派的岔子,总是一位响当当的客人了。  
他坐厅里,下人沏上茶来,他已经一日一夜未食,叫厨下煮了粥端来。宋平站在一旁看他在这肃穆的大堂里喝粥,心里只是急,怕是严烈阳迎客便回。可是身边这个人做事自有他的派头,便是在这大堂上喝粥,别人做不得,偏他做得,且做得那样理所当然理直气状理所应当,让人一个不字也提不起。好容易粥碗撤下去,又捧着一盏茶,慢慢的品味。宋平到这里也急无可急,便是在来客面前失礼,城主也能体谅得不是自己的过错,实在是这个人叫人扎着手无计可施。  
远远听得人声步声,严烈阳冷然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客套,说道:“孟四公子,请。”  
一人回道:“城主请。”  
接着厅门口人影幢幢,一人当先走进厅里。  
九宣坐在靠左首的椅子上,看到当先进来的那两人,一个当然是严烈阳,另一个剑眉星目,身子如枪杆般笔直坚削,却是出云山庄现在的主事人孟管云。  
 
  
 
 第四卷 懒回顾  
也许厅里本来就是很静,也许是他什么也听不进耳朵里去。分明是认得那衣袂飘摆走进来的人,却觉得也并不认得。那冷到了极处的脸庞,挺拔削立的身姿,在在都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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