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部落讨伐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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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皮部落讨伐战- 第2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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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伊哈姆翻身下马,严肃的鞠躬。穆拉德王子已死,没留下后代,眼前的胖子才是他的新主人。

    一个地底侏儒跟在苏丹后面,喋喋不休,全然不顾周围发生了什么。

    “……时间太赶了这部机器需要用上好的桦木并且风干半年才能做为发射杆刚砍下的树虽然能用但很快就会折断。”侏儒说得飞快,同时手拿炭笔对一个本子写写画画,即便是脚上的镣铐也不能阻止他追赶苏丹。一个亲卫的脸忽然涨成了猪肝色,年轻人试图跟上侏儒的语速,去理解他说出来的每个字,忘记呼吸的蠢货在侏儒来得及说完前便昏倒了。侏儒一句话的词汇量,顶人类十句不止。

    明智的办法,是假装听,但千万别听进去,比如像苏丹默罕默德二世。陛下微笑着点头,仿佛他和侏儒心有灵犀,小家伙兴奋的跑去实践,很不幸被脚镣限制了速度,差一点摔倒。侏儒回过头,双眉紧皱露出了受伤的表情。他或许是个钻牛角尖的工程师,但也是有感情的。好在一个突如其来的灵感占具了侏儒的大脑,他高兴的叫起来。侏儒走向同胞,用着脚镣能允许的速度。

    黑暗精灵跟哈坎狼狈为奸,给了新苏丹不少帮助,献出本族女人只是见面礼。黑皮坏蛋抓到了一群地底侏儒,逼迫其成为奥斯曼军队的武器设计师。

    让囚犯设计武器,比虐待战马还蠢。伊哈姆腹诽不止,表面上倒是毕恭毕敬。

    哈坎喜怒无常,生性残暴,曾为了更滑稽的理由割掉嫔妃的舌头。但他却对这位侏儒工程师表现出了超高的耐性,才上了个镣铐,苏丹简直是和蔼可亲。

    投石机太高了,伊哈姆曾经见过独眼巨人的骨头,深受震撼,连续几天做恶梦。这座机器有过之而无不及,得仰起脸才能一窥全貌。战争机器雄伟若此,与之相配的弹药也相当惊人,每个都有马车轮子大小。石弹中心被掏空,灌满了希腊火,巨型投石机总共有十二架,从扎营那天造到现在,算是接近完成。

    假如同时发射,只需半天,城里就会变成凡间火狱。那之前的进攻,不管是爬城墙还是港口登陆,都是为了掩护这项工程,让法兰克人无暇他顾。

    将军收回目光,无意中跟苏丹对上了眼,那张笑呵呵的胖脸上,狡黠一闪而过。

    哈坎比我想象的聪明多了,将军再次鞠躬,这回的敬意多了几分。苏丹呵呵直笑,继续扮演大咧咧的君主。

    “再过五天,我的战争机器就能完工。”

    “五天?不不不不不……”负责的侏儒工程师一口气连说了太多的“不”,给了同伴机会捂住他的嘴,看来苏丹的仁慈也不太够啊。

    “陛下,我会让弟兄们养精蓄锐,等待总攻。”伊哈姆神态肃穆,他不是来当败军之将的。

    流氓炮灰死的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他伊哈姆的主力军,舍不得用来填壕沟。

    “不,我要你接着进攻。”笑容瞬间消失,苏丹恢复了阴狠毒辣的本来面目,“绝不能让卡菲尔有机会破坏我的机器。”

    夏日温度虽高,也不至于让奥斯曼的将军燥热难耐,连串的汗珠从头盔里流下来,打湿了他的大胡子。苏丹飘然而去,仆役抬着大号扇子为陛下遮阳,连背影都不留给他。

    三伏天的,伊哈姆却感到了刺骨冰寒。君命难为,无路可退,原来苏丹想除掉的不止是他的弟弟们,还包括了伊哈姆这条哥哥的忠犬。

    他已经很难称得上活着了,没有人可以少了一只胳膊还能健步如飞,但他每一步都超越了身体极限。靴底掉了,坚硬的石子戳进脚掌,男人没有任何停留继续往前跑。他的血早已流尽,只给绿地烙下一丁点不起眼的暗红。

    他健步如飞,如同方圆几里内的同伴,这些人体态各异,年龄性别亦不相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目标,侦查。

    桑切斯本可以干得更漂亮点,讨伐战中他曾经一次操纵数百具尸体,但那得心无旁骛,而不是边照顾痴呆“老婆”边应付主人一家的各种问题。他的帝国口音也是个麻烦,比起战火不断的法兰克,帝国算是块净土,那里的人为什么跑来法兰克?他编了个带妻子走亲戚的烂理由,反正鲁比偶尔说的那么一两句法兰克语字正腔圆,都有着标准的卷舌音。

    伪装成商人的黑袍巫师不得不一心几用,神经绷成一根细线。难民车队太脆弱了,他经历过大撤退,那次有军人护送仍遭到黑暗精灵袭击,这次他无论如何也不敢掉以轻心。要么法兰克的军队都在和异教徒作战,要么他们就不关心老百姓死活,没有士兵护送不说,难民中又以女人孩子居多,一支上百人的骑兵队就能让大家遭遇灭顶之灾。

    宿营的时候他冒险把鲁比托给人照顾,走到树林中寻找想要的“东西”,兵祸连天的地方,尸体比路边的野狗都好找,才一会他就凑够了一支非自愿的“斥候小队”。

    大地之母原谅我,桑切斯假模假式的祈祷,他真心实意相信泰拉是宽容的,能理解自己是为了更大的善,否则干吗不干脆一道闪电劈死他。

    “利市提,奥付曼,勒,百喽冯,”

    尸体先是猛地一怔,继而剧烈的颤抖,最终摇摇晃晃站了起来,无神的双眼转向桑切斯在他身上定格。召唤个把尸体不算什么高难度魔法,小半截骨头,一句咒语即可。

    是召唤恶魔还是召唤尸体更恶心,他始终没个定论,桑切斯挨个端详“复活”的人,心里说着抱歉。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他迅速想象了奥斯曼人大概的模样。得到命令的活尸开始东张西望,在空气中嗅着,恐怖的探索似乎有了结果,它们无声无息没入夜色中。

    “坎贝尔先生?”

    他刚来得及遣走新招的“部下”,男孩就找上了门,是布鲁诺的大儿子乔尔。这家人好心照顾了他和鲁比一路,桑切斯也不能没有好脸色。

    “怎么了?”他赶紧摸着皮带,装成在树林中小解。

    “你妻子很不对劲,嘴里说她要走,我们竟然……”小伙子低下头,觉得很丢脸,“我们拉不住她。”

    “她在哪儿?”桑切斯拔腿就跑,把乔尔甩在身后。鲁比对他有多重要,他才发现。

    你可别丢了啊,我亲爱的……

第296章 无法忘却的记忆() 
体力活动历来不是隐士的专长,惊慌所提供的力量毕竟有限,乔尔轻松超过了他。桑切斯喘气的动静赶得上即将累死的马,小伙子干脆拉着桑切斯跑。鲁比并未走远,漂亮女人总是引人注目,有太多关切的眼睛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大家齐心协力,按住了这位力气傻大的“疯女人”。等桑切斯一到,疯疯癫癫的鲁比似乎恢复了神智,她眨眨眼,贴上桑切斯脸颊,颇为神秘的悄声说道。

    “快到了,就快到了,在前面,就在前面,哈哈哈。”魅魔笑嘻嘻的跑开,后面追着布鲁诺的老婆和女儿,母女俩手拿毯子,苦口婆心的要魅魔披上。

    桑切斯望着鲁比的背影发呆,如果她说得没错,那附近肯定有个相当强的死灵巫师,能发出让恶魔都无法抗拒的召唤。这感觉太糟糕,桑切斯顿时觉得头上长出角,成了老婆红杏出墙的窝囊废。

    一只手重重落在肩头,着实把桑切斯吓得够呛。

    “唉,我真为你妻子感到难过。”老布鲁诺意有所指,眼中的同情快要溢出,“天杀的异教徒!”他用力捏了下桑切斯瘦削的肩膀,长叹一声,负手而去。

    “谢……谢谢。”黑袍法师莫名其妙,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布鲁诺是什么意思,桑切斯懒得解释了,反正类似的遭遇在难民中到处都是,他不算特别。

    鲁比闹到半夜才睡,所谓的“集会所”刺激到她某根神经,魅魔又笑又叫,忘乎所以的穿梭在篝火与篝火之间。等她跑不动了,魅魔接过好事者递来的酒一饮而尽,仍觉不尽兴的魅魔放声高歌,唱的是法兰克民谣。她声音真好听,又一个桑切斯的新发现。

    啊,英雄,啊,英雄,他被人们铭记在心。

    我要告诉你,今天便是他归来之日。

    热血被巨龙的咆哮唤醒。

    奇迹将重回人间。

    相信吧,坚信吧,英雄已经降临。

    将我们拯救出这水深火热。

    不畏艰难,不惧险阻。

    光明重现,流芳百世。

    ……

    歌词中有许多古法兰克语,在词字典上都找不到,但鲁比全唱出来了。人们打着拍子应和她,或者跟着哼唱。相传古代法兰克的英雄唱着战歌,奋勇直前,驱逐了毁灭旧帝国的恶龙。

    从极北地的大公国,到最南边的亚平宁,这首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然而没人会用古语去唱,泡在书堆里的桑切斯自然不会错过这种细节。鲁比有着远比她脸蛋老得多的年龄与复杂阅历,他真是惊喜不断啊。

    烈日当空,为了尽快脱离险境,男女老少宁可顶着烈日行军。众人挥汗如雨,不时扬起头,贪婪的喝着水囊中为数不多的存货。魅魔却缩进车厢盖上所有能找到的毯子,抖的如同癫痫病人。

    “Lasœuradelafièvre。”女孩跟鲁比头对头,下了结论。“Etalors?maman。”她向母亲求助,毕竟年龄小,凡事会先听父母的意见。

    当妈的推开女儿,亲自上去试了温度,魅魔发烫的身体令她皱起眉头,家庭主妇拍拍桑切斯,“Votrefemmeadelafièvre。”

    黑袍法师的确在看她,可没有反应,主妇想到桑切斯的国籍,改口用起帝国语。

    “先生,你妻子发烧了。”桑切斯无动于衷,他人在这里没错,但就是不回答。让娜无奈之下叫丈夫帮忙,男主人想了会,吩咐小儿子乔尔去附近的小溪打水。

    离阿尔萨斯不远了,应该没什么危险。桑切斯对夫妇俩的交谈无动于衷,他甚至闭上了眼睛,幸好没人注意到他眼皮下乱动的眼球。

    劫掠队竟然深入法兰克国境那么深,他简直不敢相信。法师在想象中瞪大了眼睛,召唤的死人马上照办,只是动作扭曲恐怖的多。腐烂的眼睑撑到极限,撕裂了鱼尾纹,却一滴血都没流下。

    死灵对生者怀着强烈的憎恨和妒忌心,一旦看见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感觉到某种特殊的饥饿感,桑切斯立刻集中精神。据说活尸吃人的话,死灵法师也会感同身受,桑切斯打心眼里不想体会。

    没错,劫掠队虽然不举旗,打扮上也向土匪靠拢。但那肯定是奥斯曼人,因为活尸的恨意超越了饥渴,几乎赶得上怨灵。被害人遇到了加害者,反应大抵如此。

    活尸当然无所谓死亡,可以毫无顾忌乱打一气,但除此之外对普通人并没有太多优势。别的“斥候”远在数里之外,区区一个死人掀不起什么风浪。他只好操纵活尸躲在远处窥视,桑切斯计算了难民车队跟突厥人的距离,结果并不乐观。敌人有多少来着?透过那双早已失神的眼睛,他根本看不清,营地中休息的突厥人只是晃动的光斑。

    每具尸体根据死亡时间,会带给操纵者不同的观感。这具不行,脏器腐烂严重,远远谈不上“新鲜”。死人一摇一晃走向目标,不再顾及隐蔽。桑切斯忽略了可能的损失,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当事人也是一种解脱。

    混成一团的光晕逐渐分散开,他数着,数字停留在二十三个,不多不少。帐篷里好像有哭声,篝火边也隐约可见女人忙碌的身影,异教徒不可能带着女眷出来劫掠。

    这些人是俘虏,桑切斯没计算进去。

    好了……回去吧,抢来的赃物堆满了驮马,加上那些女人,突厥人吃得够饱,还有点消化不良。己方车队的安全暂时无忧,至于那些可怜的姑娘,唉,愿泰拉保佑她们吧……

    条件允许,他会对死人物尽其用。巫师操纵着尸体摇摇晃晃调转方向,极度的不协调,也极度的安静。

    “papa?”

    尸体的耳朵腐烂化脓,听觉不是太好,桑切斯没听明白。但他感应到情绪上有了一阵强烈的波动,并不是出于杀意。这种事非常少见,也绝非没有,巫师压制住死者的意志,强令他抬起腿,一旦活尸跑起来,很难有人追得上。

    突厥人未必对一个“男人”感兴趣,趁早脱离为妙。

    “Papa,c’esttoi?”

    活尸的视线不再受控制,从空旷的青草地转回突厥人的营帐,随着一个女孩的出现,那股恨意成了浓重的悲伤。“爸爸,爸爸!”女孩丢下锅子,边哭边跑。突厥人终于动了屁股,他们没打算追,而是拿起了弓箭。

    黑袍巫师呆住了,除了被死者的情绪感染,他也是个父亲。

    “别,别过来……”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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