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画妖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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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画妖师- 第4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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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念。

    这无比玄学的东西。

    可让秦轩震惊的是,一个人竟然可以靠着信念,同现实,甚至生死规律抗争“画妖师都是这么牛逼的吗?!”

    。

第七百七十八章 封添仙、昆虚祖、采朝翁() 
这算什么?

    潜能吗?

    “昆虚祖,”兔姐看着保家仙所在的方向,说道:“那小子不仅是革旧兵,他还练过昆虚祖的秘法。”

    “昆虚祖?”

    “那是沐秋白所留三位传承者的东西。”

    又听到沐秋白,对其颇为熟悉的秦轩,将意识与清灵相连,后者知道保家仙竟然还练过昆虚祖的秘法,倒是没那么惊讶:“不奇怪,刚刚那丫头也练了昆虚祖,而且还是个中高手,这人与那女子是同乡,有这昆虚祖的传承,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清灵你很熟悉昆虚祖吗?”

    “当然熟悉。”

    清灵说:“传三友,由沐秋白所开创,但他的本事却无一人尽得,所以,一道传三友,没留下‘传三友’,反而留下了封添仙、昆虚祖以及采朝翁。”

    “啊?”

    秦轩:“这三个山海官,是传三友分裂出来的?”

    “正确的说,这三种山海官的祖师爷,修的都是传三友,只不过只从沐秋白那里学了些皮毛,秋白死后,我们各自开宗立派,因为所学风格不同,我学的是剑法,于是我的传人便被后世称为封添仙,而另外两位同门,则分别开创了昆虚祖和采朝翁。”

    也就是说,在清灵的时代,还没有昆虚祖这个东西,事实上,那个时候清灵等三人,都认为自己是传三友正宗,且都以传三友祖师自居。

    这里得说一下祖师和祖师爷的关系。

    所谓祖师爷,指的是一个流派的最初起源,比如传三友的祖师爷是沐秋白。

    但沐秋白并没有开宗立派,也没有那么多的门人子弟,甚至可以说,在沐秋白活着的时候,他的力量体系,根本没多少人知道。

    而祖师,就是将一个学派正式定义,并开宗立派,传道受业的人。

    就像清灵,她宣传了‘传三友’这一流派,同样的,另外两人也在宣传,只不过最终发展出了不同的风格,然后衍化出了新的山海官,也即是封添仙、昆虚祖和采朝翁。

    因此,清灵是传三友祖师,封添仙祖师爷!

    “也就是说,传三友的祖师爷是沐秋白,但祖师有三位,是你们三位同门,而清灵你又是最早的封添仙的开创者,因此是封添仙的祖师爷?”

    “对。”

    清灵:“但封添仙真正成名,并不是在我的手中,而是在于那些接受了我的理念,并自己开创新流派的封添仙祖师们。”

    祖师爷是起点,而祖师是将其发扬光大,甚至衍化出新流派之人。

    秦轩:“好复杂。”

    “那保家仙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秦轩:“还没死吗?”

    “有些意外了。”

    清灵不再给保家仙输送灵气,因为这毫无用处,真正让保家仙不死的,并非她的力量,而是保家仙自己的信念:“封添仙的剑,昆虚祖的体,采朝翁的术,沐秋白三道三绝,而我们三位当弟子的,却因太过愚笨,只能领略他的皮毛,可即便如此,昆虚祖依旧无比强大。”

    “我虽然不想承认昆虚祖是传三友正宗,但以昆虚祖秘法,的确可以硬撼凶兽的狂暴妖力!”

    “只不过。。。”

    “不过什么?”

    “希望他不要在站起来,”清灵说:“昆虚祖秘法,副作用太大,而以一己之力,硬撼必死的结局,即便回光返照,他怕也活不下去。”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如果保家仙那小子能够乖乖躺着,只以昆虚祖秘法维持生机,然后等佛城事情过去了,我们将其送到能够医治凶兽伤势的医生那里去,专业人士出手,可以救活他。”

    兔姐解释道:“可如果他选择将昆虚祖的秘法,用在战斗上。。。”

    秦轩明白了,关键还是看保家仙自己的选择,是以秘法保命,还是以秘法,坚持他自己的路。

    “怎么会这样?!”

    “不,不会的,他不会死,他不可能死的!”

    “你是保家仙啊!那个保家仙!”

    “保家仙怎么可能会被区区凶兽打倒?!”

    “你不是还要为我们重建家园的吗,不是说好了一起在别的地方,再建一座佛城的吗?”

    “你别死啊,千万不要死啊!”

    “。。。。。。”

    此时此刻,佛城外,一只只航运类山海兽已经冲出了遗断蒲海,而那些逃出来的佛城人,因为妖力共鸣的缘故,他们对发生在保家仙身上的事,一清二楚!

    小芸得救了,被送到了她的母亲身边,可那位母亲如今却是痛不欲生。

    因为她,因为那个孩子,保家仙命在旦夕。

    他们不知道保家仙还有秘法保命,只知道他快死了,为了保护一个小女孩,用身躯,挡下了凶兽的攻击。

    妖力是纯粹的,它深深的影响着所有的佛城人,仿佛将最直接的悲伤,传递到了他们的心头。

    “够了。”

    “已经可以了。”

    与佛城人不同,保家仙的眷属们,知道保家仙最后的底牌,昆虚祖秘法可保他一口生机不散。

    “千万别再站起来了。”

    “佛城人都已经逃出来了,我们都在外面了,那里已经没有你需要守护的东西了。”

    “所以,那样就好,那样就可以了。”

    “无法对抗凶兽,那不是我们的错,我们已经尽力了不是吗?”

    无数的眷属在为保家仙祈祷,希望他为自己考虑一次,希望他能够恐惧死亡,希望他给自己找一个借口。

    人不能一辈子精力充沛,偶尔,也得生一场病。

    但他,从不曾停下。

    哪怕生病了,哪怕快死了,他都不肯停下。

    ‘为何你总是要走的这样急,有什么在赶着你走吗?’

    ‘走的太快,让别人怎么追上你的影子啊?’

    ‘这座山叫不周,它是天地之脊,古往今来,无视强者都想征服它,成为那个攀上无顶之巅的人。’

    ‘所以你到底在恐惧些什么?!!’

    ‘如果连你自己都不相信有终点,你就,永远都爬不上这山!’

    ‘你太让我失望了保家仙,你没办法成为昆虚祖!’

    记忆里,那个高大的男人渐行渐远,可直到他消失,保家仙都没有追上去,因为那个时候,他选择转过身,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我成不了昆虚祖,因为我想当革旧兵。”

第七百七十九章 蒲姬() 
这是个宁静典雅的书斋,小巧精致的香炉上,檀烟袅袅,而在保家仙的面前,一个穿着朴素的清秀女子正看着他。

    “我回来了。”

    保家仙看着女子的眼睛,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蒲姬。”

    “欢迎回来。”

    名为蒲姬的女子,就像是个教书先生,她走到保家仙面前,然后好奇的看着他:“好不容易回来,怎么心情那么差。”

    “对了对了,”蒲姬拍拍手:“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可以了,蒲姬。”

    保家仙打断了女子的话,说:“你的故事,我已经都听过了。”

    蒲姬看着保家仙,沉默了,她笑了笑,眼眶却红了:“是啊,我的故事,你都听过了,也都听腻了。”

    “我很喜欢那些故事,可终究,你所讲的人鬼狐,还有那花妖,都是假的,”保家仙:“这些故事,什么也改变不了。”

    “你已经改变了。”

    “其实,并没有吧,我想要的,与今天我们一起做到的,相差太远。”保家仙知道蒲姬一直看着自己,一直都在帮助自己,因为她是自己的本命,不离不弃,最重要的那个人:“以前,帝吾老师教我昆虚祖之法,我学不会,因为我想当革旧兵,而不是去做昆虚祖。”

    “可一直以来,只有你知道,我为什么学不会。”

    不是志在革旧兵,而是保家仙,真的学不会昆虚祖。

    “面对着陡峭的悬崖,攀爬前,我不知道这山有多高,而当我开始攀爬,我无时无刻都想知道,还有多久,才能爬上它。”

    保家仙的声音很平静,他并不畏惧死亡,而对于自己的人生,他也从不曾后悔,他就是他,一个为了他人而努力,希望他们能彼此理解,希望整个社会都像一家人般和睦的傻子。

    “帝吾老师曾问我,我到底在恐惧什么。”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愿接受,”保家仙:“我所渴望的,是那一方大同,可这世上,真有那种东西吗?”

    “根本没有,人与人,不可能亲密无间,我所追求的这个道,本身,就是错的,”保家仙看着蒲姬:“就像我攀爬不周山的时候,这山的无限,就是我内心最大的恐惧,我怕这条路,根本没有尽头。”

    保家仙想要创造一个和谐的社会,并为此付出心血,无论自己多苦,多累,都要尽心竭力的为每一个人付出,哪怕拼上性命,也要守护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可现实呢?

    保家仙去过很多很多的城市,他变着法子,不断思考,不断去尝试,希望能够得到哪怕一座城市,一个人的认可!

    可结果呢?

    没有一个人,愿意挽留他,都说他,是错的。

    不,不不,至少他们还会在辞行时,对他说一句话:‘滚吧,革旧兵!’

    “你后悔过吗?”

    “呵。”

    保家仙笑了笑,他很清楚,自己的内心并没有那么强大,这世上,谁人一生无悔,谁,不曾怀疑过自己是否还记得那份初衷!

    “人人都说,革旧兵,死路一条,可又有多少人懂这句话的含义?”

    “这句话,并不是说革旧兵会过得很惨,凄苦无依。”保家仙:“这句话是在告诉每一个革旧兵,他们所走的路,其实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明知是错,也要一错到底!”

    这是一条死路,但我,死不回头!

    “你从来到佛城后,就拼命的工作,一刻都不曾休息,你在强迫自己,因为你知道,你已经开始怀疑自己的初衷了,”蒲姬太了解保家仙了,她从一开始就陪伴着保家仙,两人走过了太多风风雨雨:“你越来越清楚,自己做不到,甚至根本没有那样的社会,人与人,永远都有隔阂,这是人性,是本性,更是天性!”

    “所以你认为,自己所选择的路,从根本上,就存在巨大的问题,你根本看不到终点,因为它,根本没有终点。”

    死路,有终点吗?

    自然是有的。

    回头是岸,退一步,自然海阔天空。

    “但舍得吗,一生求道,道就在这,哪怕它是错的,你愿意放弃它,不再追求吗?”蒲姬说出了保家仙的心声,这么多年来,看着保家仙的沉默,看着他呕心沥血,废寝忘食。

    可蒲姬一直都知道,他这么拼,只是想隐藏自己最害怕的东西,选择!

    他不敢选择!

    “你不愿相信这条路是错的,你害怕,它是错的。”蒲姬:“所以你拼命的做事,拼命的去拼命,你想忘记现实与梦的距离,你想在意识到错误,做出选择前,就死去!”

    死了,就不需要选择了!

    死了,就可以永远都不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条错误的道路!

    这是他的坚持,是他的不甘,是他的依依不舍,想要用自己的死,来掩盖内心的迷茫,想要让自己在这条路上,选择一个‘尽力了’的终点,然后死在那里!

    “死在自己选择的死路上,忘记前方的迷茫,到死都坚信自己,是对的。”

    蒲姬的声音,就像一把吧利刃,剖开了保家仙的心脏,她在让他面对现实:“但这是你的恐惧吗,不,你是保家仙,是我的保家仙,你害怕走下去,所以选择一死,如此捍卫自己所选择的道路。”

    以死明志,死而无悔。

    “可现在,我第一次感受到你的内心,是那么的迷茫,”蒲姬:“你从不曾如此恐惧过什么,哪怕自己的道,选择错了,你也会坚定的走下去,因为你是保家仙,你无怨无悔。”

    “能告诉我吗,为什么你现在这么害怕,为什么,你前所未有的迷茫?”

    “是他们吗?佛城人。”蒲姬:“因为他们回头看了你一眼,因为这是你第一次被人认可,也是第一次有人对你说,让我们一起走下去?”

    “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可你知道又有什么用,你除了会说那些无聊的故事,你还会什么?!”

    “除了说故事你什么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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