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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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记- 第1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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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国公眼角跳了跳,向秦牧深深看了一眼,长长吸了口气,向卫墉道:“我们进去。”

    两人走入这个寨子中,只见这寨子应该是刚刚搭就的,什么都是新的,还能嗅到木料的香气。

    卫国公和卫墉看到秦牧在向寨子里面走去,硬着头皮跟上他,卫国公低声道:“墉儿,你与秦牧小兄弟的关系如何?”

    “过命的交情!”

    卫墉肃然道:“就是他在驭龙门袭击士子船的时候救了我!”

    卫国公头大,道:“你救过他没有?”

    卫墉摇头。

    “他救过你,你没有救过他,过命的交情就屁用都没有!”

    卫国公心中惴惴,暗道:“而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老夫算是被这个混小子害惨了,不知道我与厉天行有过几面之缘这个交情,是否有用……”

    他们来到寨子中央,只见那里有一个台子,只比地面高出尺许,是用木头搭建的平台。

    台子不大,左右三丈。

    这寨子中的天魔教众各自在台下席地而坐,卫国公身边的老妪嘿嘿笑道:“国师、卫家的小兄弟,直接坐下来吧。放心,这地刚刚拖过,很干净。”

    卫墉低头看去,地面上还有些暗红的血迹,心里直犯嘀咕:“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收拾干净,万一哪里还剩下个人头……”

    天魔教一个照面间便将难陀别宫连同孙难陀这位一品大员一起灭掉,实力着实强得离谱,卫国公虽然身经百战,但在这里也不敢放肆,心道:“天魔教这次虽然大张旗鼓,但京城里的强者绝对不会被惊动,他们出手太快了,估计杀了我们爷儿俩也会这么快……”

    台下,数百人端坐,一言不发,静静等待圣师临训。

    卫墉东张西望,突然瞥见秦牧,连忙招手,兴奋道:“秦兄弟,秦兄弟!到这边来!”

    卫国公恨不得把这个胖小子摁在地里面,再在他嘴里塞上几只臭袜子,免得他胡言乱语。

    好在四周的天魔教众似乎浑然没有听到卫墉在大呼小叫,一个个依旧坐得端正笔直。

    秦牧向卫墉笑了笑,提着衣摆向台子上走去。

    卫墉吓了一跳,连忙压着嗓音道:“不要到台子上去,别上去,那是人家圣师临训的地方……”

    卫国公恶狠狠道:“臭小子,你把嘴巴闭上!”

    卫墉连忙闭嘴。卫国公怒道:“老子是何等的口风紧,怎么会有你这样破锣嘴一样的后代?还没有看出来吗?”

    卫墉呆了呆,只见秦牧走到台上,转过身来,台下的天魔教众起身,躬身见礼:“教主圣师!”

    秦牧点头道:“诸位不必多礼,坐。”

    众人纷纷坐下。

    卫墉嘴巴张开,神色错愕,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卫国公叹了口气,嘀咕道:“我早就说那个班公措有问题,巫尊楼罗经有些不正,果然就有了问题。现在看来,多半就是天魔教的教主圣师亲自出马。天魔教,竟然选了一个少年作为教主,胆量不小……”

    台上,秦牧也落座下来,道:“谁懂得搜魂索魄之类的法术功法?”

    一位女子站起身来,躬身道:“启禀圣师,我略有造诣。”

    秦牧点了点头,突然施展出牵魂引,只见他的背后浮现出一座阴惨惨的门户,门户中黑雾涌出,即便连那些铁锅中的火油散发出的光芒也黯淡了下来。

    就在此时,众人看到孙难陀和一众僧人的魂魄站在阴惨惨的黑雾之中。

    秦牧道:“堂主,我要知道孙难陀还有什么同党,到底他是与谁联手,害了我教的两位天王。”

    “尊法旨。”

    那位女堂主上前,取出一面明闪闪的镜子,施展秘术,向孙难陀照去。

    这镜光照耀在孙难陀的魂魄上,光芒穿透他的魂魄,落在他身后的空中,那镜光中出现种种画面,是孙难陀生前经历,走马观花般飞速闪过,从他死前的那一刻不断回溯,很快便到了围攻陆天王的那一幕记忆。

    “太子太傅云薄山,太子太保庭烟聚,太子少师崔铭志,太子少傅贺千秋,还有……”

    右护法使薛碧娥记录孙难陀的记忆中出现的人物,目光落在最后一人身上,瞳孔微缩,道:“还有延康国的皇太子灵玉夏。”

    秦牧点头,道:“记下来。寻找时机,送他们上路。”

    右护法使将延康太子的名字记下。

    卫国公心头大震,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天魔教实在太嚣张了,竟然连太子都要送去上路,那可是延康国的皇太子啊!

    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延康国虽然盛极一时,但在历史上延康国的兴盛不过是最近两百多年的事情,延康国师崛起,延康国才跟着崛起。

    而天魔教才是真正的源远流长的庞然大物,其历史漫长,经历了不知多少国家的兴旺,朝代的更迭,天魔教的天王被杀,这不仅仅是深仇大恨,而且也是奇耻大辱,此仇不能不报。

    卫国公现在自身尚且难保,怎么可能替太子说话?

    那位女堂主继续回溯孙难陀的记忆,一路搜寻到围攻乾天王的那一刻,这次除了太子等人之外,还多了太子少保弱瓢大师。

    这一代的太子少保并非是顾离暖,顾离暖失踪了两百年,太子少保之位则被皇帝给了弱瓢大师。

    弱瓢大师也是出身佛门,法号弱瓢,取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云薄山,崔铭志,这两位都是道家出身的教主级存在,庭烟聚和贺千秋出身世家,是跟随太祖皇帝打天下的世家大阀。

    这五人,再加上已死的孙难陀,都是太子派系,曾经都做过太子老师。

    朝中一品大员十六人,太子派系占了六人。

    “弱瓢大师的名字也记下来。”

    秦牧道:“现在快过年了,让他们过个安稳年,吃最后一顿年夜饭。孙难陀已死,难陀别宫已灭,难陀寺还在,护教长老,你们去将难陀寺铲平,不要留下痕迹。”

    诸位护教长老称是。

    卫国公松了口气,天魔教的这位年轻教主还有些理智,否则闹将起来,朝廷一下子死了六位一品大员,再加上太子,只怕皇帝查下来,绝对会查到天魔教的头上!

    延康朝廷毕竟是正统,与朝廷作对,天魔教难有容身之地,再加上道门与大雷音寺必然会落井下石,天魔教便危险了。

    隔三差五杀一个,可以将风险降到最低。

    比如这次杀孙难陀,灭难陀寺,秦牧以楼兰黄金宫的身份出现,带来了难陀寺的镇教之宝,引诱难陀别宫的僧人,又逼得孙难陀现身,将他钓出京城,来到这里。

    孙难陀虽然是教主级的存在,但是灭杀他和灭掉难陀别宫只在一瞬之间,而且没有在京城动手,连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可谓环环相扣,厉害得紧。

    就算皇帝想查,也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查不到天魔教的头上。

    孙难陀死后,太子必会有所警觉,很难向他下手,贸然动手反而有可能中计,所以不如先过了这段时期。

    正在此时,秦牧看向卫墉和卫国公,露出笑容。卫国公心中凛然,呵呵笑道:“教主,我嗓门很大。”

    “我知道。”

    秦牧笑道:“国公若是喊一嗓子,只怕京城中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国公觉得我圣教杀孙难陀时,手段利索吗?”

    卫国公提起一颗心,秦牧指的是可以让他在还未喊出一嗓子时便可以将他们爷俩灭掉!

    卫国公长长吸了口气:“我曾经与你们厉教主有不浅的交情!”

    秦牧侧头看向旁边的左右护法使,薛碧娥道:“前教主曾经与他见过几面,交情不深。”

    卫国公脸色一黑,悄悄向四下里看去,看看是否有逃生的机会。

    秦牧肃然道:“国公,我教折了两大天王,而今还有两位天王的位子空缺,国公是世家,不在教派之中,成为我教镇教天王,应该没有什么阻力吧?”

    卫国公干笑两声,东张西望,只见刚才联手杀了孙难陀的那二十位强者已经站起身来,让他不由眼角抖了抖,道:“我是卫国公,有官职在身,哪里有时间来做你们的镇教天王?不如给我个清闲的差事……”

    秦牧温和一笑:“放心,我圣教比较散,只有打架的时候才会劳动国公,国公也就是挂个名而已。不但镇教天王比较闲散,即便是我这个教主也是很闲散,若非出了此事,我也不会亲自走一趟。倘若国公不乐意的话,我们也不会为难国公,只要国公发个誓,不吐露今日所见,便也可以离开。世人对我们圣教有太多误解,还以为我们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呢。你们说是不是?”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台下的天魔教众也跟着笑了起来,但都是皮笑肉不笑,一副随时翻脸准备杀人灭口的样子。

    “我乐意!”卫国公连忙道。

    卫墉迟疑一下,道:“国公……”

    “闭嘴!”

    卫国公扭过头来,呵斥道:“你把老子害惨了!老子一世英名,算是全毁在你小兔崽子手里了。你若是不叫那一声秦兄弟,咱们爷俩还能全身而退!”

    卫墉撇了撇嘴,道:“老太爷,人家说了放我们离开,你又何必执意要入教?秦兄弟心底纯良,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人。”

    卫国公眨眨眼睛:“你真觉得他不是穷凶极恶的人?不是穷凶极恶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天魔教的魔教主?”

    秦牧咳嗽一声,道:“卫天王,我们一般都是自称天圣教,不是天魔教。我也不是魔教主,而是圣教主,卫天王切记。”

    卫墉兴奋道:“老爷子,天王这个名头可比国公响亮多了!秦兄弟,你也给我安排一个差事!”

    ————咳了一天,今天终于发低烧了,全身上下骨头酸疼,郁闷。最近天气忽冷忽热,秋天感冒易发,书友们也多加小心。

第二百一十七章 非礼勿视() 
卫国公白了这胖小子一眼,这小子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把自己家老太爷往火坑里推,推过之后自己也要跳进火坑,没救了。

    “玉天王,师天王,劳烦二位向卫天王讲一讲我圣教的一些事情。”

    秦牧四顾,道:“诸君,拆了此地,不要留下痕迹。”

    卫墉和卫国公连忙起身,只见一个个人影闪动,不过片刻整个寨子便被拆得干干净净,所有木板大梁都被叠放得整整齐齐,纹丝不乱,即便是那些铁锅火油支架都被收了起来。

    几位堂主展开大旗,向这些木板堆和柱子堆轻轻一盖,待大旗掀开之时,木材和柱子统统消失无踪。

    又有几位堂主将难陀别院的僧人尸体也盖住,大旗掀开,尸体也不翼而飞。

    还有几位堂主在铲地,将方圆十多亩的地面铲起,送入涂江中,被大水冲走。

    这么多事情,只在短短片刻便做得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这里曾经有一个热闹的夜市。

    秦牧道:“散了。”

    数百位堂主、护法向他纷纷躬身,有人用大旗一卷,身形消失,有的掩衣而去,有人潜入夜色,有的敲着花鼓离开,有人推着独轮小货车走去,很快这里便没有了先前的热闹,陷入一片漆黑,只剩下秦牧、卫墉、卫国公和两位天王。

    远处还有灯火,那里是城门外的夜市。

    秦牧也起身离开,将四人留在这里。

    卫国公刚刚入教,玉天王和师天王还需要向他讲述天魔教的一些规矩,免得出什么乱子。

    秦牧一路走走停停,欣赏京城的夜市,观看花灯,不知不觉又走回京城,有些才子佳人灯火通明流连忘返,文人墨客卖弄风骚,武夫壮汉摆弄神通,又时不时传来女子的低笑声。

    “京城的确气象万千,人杰地灵。”

    秦牧心中感慨,突然天上鹅毛纷飞,大雪飘扬,晶莹的雪花飘落在流连忘返的行人肩头,许多人抬起头向天上看,不少人赞道:“好雪!”

    那雪被城中的灯火照耀,愈发晶莹,还有不少女孩站在街道边的店铺屋檐下伸出手掌,凉凉的雪花落在少女们的手心里。行人并没有因为下雪而减少,反而愈来愈多。

    “下雪了,年关也近了,太学院估计也快让士子回家过年了,不知道婆婆他们有没有回村?”

    街道两旁有许多冒着腾腾白气的摊位,泛着香味儿,秦牧在一个面摊前坐下,道:“老板,两碗臊子面,多浇红油。”

    “好嘞!”

    过了片刻,两大碗臊子面端上来,上面铺了一层红澄澄的辣椒油,红油中飘起几块猪肉,七分瘦三分肥,还有些青蒜段儿,很是鲜香。

    秦牧尝了一口,辣得舒爽,他这一日只吃了一顿饭,正觉得饿了,低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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