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神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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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神记-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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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爬起身来,定了定神,一脸肉疼:“这些飞僵花费了我无数心血,多年才炼成,没想到全都毁了!这个独臂人是什么来历?端的厉害,没有动手仅仅光芒一照便毁了我的宝贝儿……不过等我抓到那个小子,夺得一品大员的佩剑,什么都值了!”

    秦牧正在山林间飞速奔行,突然停步,俯身下来,从地上拔起一株长着三瓣紫花的小草,狐灵儿纳闷,道:“牧公子,这是什么花?”

    “这是土元草,有一种人和兽无法嗅到的香味。”

    秦牧小心翼翼摘掉紫色小花,弃花留叶,保留根茎。他又在林中四下游走,寻到另外几味药材,都是山林中常见的药材,道:“不过土元草的香味对于昆虫来说却是异香扑鼻,这种草偏偏是有毒的,对人类无毒,对虫子来说却是剧毒,所以又叫百虫敌。我采的这几位药材没有其他作用,只是将土元草的香味和毒性强大百倍。”

    他向前快速奔走,一边走一边迸发元气,将这几味药材以元气托起,以元气为炉鼎,当空炼药。

    他的另一只手迸发出火焰,炙烤烘焙药性,同时辅以玄武元气滋润药材,免得烤焦。

    这座山坳还未走过,秦牧便已经将这几位药材的药性提炼出来,除掉药渣,双手向中间扣了扣,只见他的掌心中顿时多出几滴像是清油一样的液体。

    秦牧四下看去,只见不远处的山坳坳里有一汪清泉,当即走过去洗了洗手,然后发力狂奔。

    过了不久,空中一片红云飞来,铺天盖地,正是那位乔师叔的红尸蟞。

    这些尸蟞追踪秦牧的踪迹,即将赶上秦牧,突然尸蟞群不受控制纷纷向下涌去,向山坳里的清泉扑去。

    在后方控制尸蟞群的乔师叔心中一惊,急忙飞速赶来,待到了山坳处,不由心中一片冰凉,只见漫山遍野到处都是红色的虫尸,自己辛辛苦苦豢养的尸蟞,死得一干二净!

    能够一股脑将他所有的尸蟞毒死,这本事令人不寒而栗!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

    已经走远的秦牧对背后躲在包袱里的小狐狸笑道:“尸蟞,也是一种毒,而且是大毒,尤其是红尸蟞更是剧毒!我刚才炼的毒油对人无效,但是如果被红尸蟞吃了,便会与红尸蟞的毒性结合,变成更为恐怖的剧毒,这种毒只要碰一下,便会立刻血肉腐烂,身体麻痹,什么也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烂掉!”

    狐灵儿吓了一跳,失声道:“公子,那个尸仙教的强者也能被毒死吗?我看他修为很高呢!”

    秦牧淡淡道:“那就要看看他会不会碰那些尸蟞了。”

    他抬头看了看天,轻声道:“这种剧毒会自解,日光照射,毒性会分解,越来越弱。太阳暴晒半个时辰,毒性就没有了。但是这半个时辰中,谁摸谁死!”

    山坳中,乔师叔身躯颤抖,突然冷笑道:“好在我还有更多的蟞虫,尤其是蟞母还在……”

    就在此时,他身上的蟞虫疯狂爬出,飞向山坳里的毒泉,连那只蟞母也飞了出来。乔师叔惊呼,连忙向蟞母抓去,不过蟞母飞行速度极快,已经来到泉边,去喝泉水。

    乔师叔从后方一手抓住蟞母,刚要松一口气,身体突然僵硬,手掌的皮肤飞速溃烂,这种溃烂在向他的手臂蔓延,他的肌肉竟然开始从手臂上脱落,掉在地上,飞速的化作脓水。

    他能看到自己手臂在腐烂,但是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他想斩断这条手臂,但是他的身体仿佛与意识剥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乔师叔咬紧牙关,奋力的抬起另一条手臂,突然他的身体失衡,仆倒在地,脸贴在地上,脸下是十几只尸蟞虫的尸体。

    “药师爷爷对我说,打不过就下毒。药师爷爷说的真对。”远处,残老村的放牛娃感慨道。

第一百零七章 一只手能打十个() 
五日之后,秦牧来到江陵郡,江陵郡比他在路上所见的那些县城要繁华不知多少,江陵郡几乎是完全建在江上的一座城市,这条江不是涌江,而是金江,所以江陵又叫金陵。

    金江大水湍急,水势弥漫如海,原本的江陵郡是建在漫漫江水中的绿洲之上,不过后来这里船来船往,愈发繁荣,很是拥挤,于是城市扩建,大兴土木。

    当时担任江陵郡府尹的正是当今的国师,那时他已经是才华横溢的强者,表现出非凡才干,召集了许多能工巧匠,无数神通者,在江上打下深深的石桩,每一根石桩都有百丈长短,共计三千八百余根石桩。石桩顶部距离水面还有三十丈,可以容许大船从下方驶过,也可以让大洪水从容流过。

    延康国师与那些能工巧匠和神通者用巨石铺路,用神通稳固,扩建江陵城,这是个浩大的工程,数以万计的神通者在此地劳碌了十年才完成新城。

    新城的下面有一些天井可以照明,大雨时天井被用来排水,而且还有一些船坞是建在城下,由绞索沟通。

    城边还有大大小小的码头,来往的船只往往在这里停泊,卸货装货。

    这里实在繁华,因此又被称作小京城,被当时的士大夫非议,说江陵郡府尹有谋反的嫌疑,新建的江陵城截断了帝国的龙脉,让皇帝将其诛杀。

    也有的说江陵府尹在金江上建了一个龙头,图谋不轨。

    延康国师完成这个壮举之后,便被召往京城,许多人都以为皇帝要诛杀他,却没想到当时的延丰太子对其极为欣赏。延丰太子雄才大略,登基之后,屡屡提拔延康国师,没过多久便提拔他为国师。

    秦牧也是听艄公说起这些趣事,不知真假,不过延康国师才干,和延丰帝识人重用,却让他对这两人很是佩服。

    与他同船的是一些江陵郡的士子,有出身贫贱之家的寒士,也有出身富贵豪门的士子,秦牧打听一下,这些人多数是来自江陵郡的小学,大学,都是同门子弟。

    秦牧惊讶,打听江陵郡的小学大学,这才知道其中缘故。

    小学大学是延康国师所设,已经推广到全国。

    国师对延丰帝说:“人生八岁,则自王公以下,至于庶人之子弟,皆入小学,而教之以导引、礼仪、进退之节,礼乐、射御、书数、修行、筑基。观其才能,因材施教,觉醒灵胎,破壁神藏,可选拔子弟而入大学。”

    国师又对延丰帝说:“及其十有五年,则自天子之元子、众子,以至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与凡民之俊秀,皆入大学,而教之以神通、剑法、正心、修己、治人之道,通宵古今神通学术。大学士子,皆为天子门生,无需依附教派。天长日久,教派之患可除。”①

    国师又说:“大学结业,可入太学。太学士子,授业为官为将之道,穷研道法,治理天下,则四海太平,天子可以高枕无忧。”

    秦牧心中感慨不已,延康国师如此治学,国家岂能不昌盛?

    延康国的门派生存空间被小学大学挤压,没有生存空间,难怪会造反。

    船上,秦牧从包袱里取出在江陵城买的《算经》,细细研读,一边用木炭笔在纸上写下元解分式。

    突然,一个体态宽胖的士子问道:“秦兄弟也是去京城赶考的吗?”

    秦牧点头,笑道:“是。我打算去京城搏个前程,卫兄也是去赶考?”

    那个体态宽胖的士子叫做卫墉,点了点头,笑道:“考取功名,进入太学院博览群书,是我的夙愿!”

    又有一个士子笑道:“卫兄,帝国太学院可不是那么容易便可以进的。你年纪不过十四,还是小学士子,进不了太学院!”

    卫墉冷笑道:“大学士子便了不起吗?也未必能够打得过我和秦兄弟!”

    众多士子哈哈大笑。

    秦牧也露出笑容,与他们同船的这些士子多数是去京城赶考,想要进入帝国太学院。

    江陵的大学传授的都是基础的剑法、法术,涉猎不广,而京城太学院藏书百万,包罗万象,几乎延康国各门各派的功法神通都汇聚于此,可以说是帝国最高学府!

    想要进入太学院很是困难,全国各地的大学士子为了进入其中打破头,至于小学的士子则是打算进京,往往是想要进入那里的大学。小学士子进入太学院,更加困难,除非特别出类拔萃,才有可能破格录用。每年能够通过考核进入太学院的小学士子,寥寥无几。

    艄公掌舵,让船驶向对岸。

    秦牧留意到这艘船用了一口奇怪的丹炉,丹炉中有火焰,只要投入药石,便可以用药石中的灵力推动丹炉上方的齿轮旋转,齿轮又带着一个巨大的船轮翻水,如同水车一般,推动大船前进。

    而艄公只需要掌管船舵,掌控方向即可。

    秦牧啧啧称奇,大墟中哪里能见到这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没过多久,大船驶到岸边,他与诸多士子下船,随着众人没有走出多远,来到车马市。

    秦牧四下看去,更加好奇,只见这里租售的是一些陆地行舟,飞车,仙鹤,地龙,还有几艘正在整装待发的楼船,冒着腾腾的烟雾,烟雾中还夹杂着火光。

    “秦兄弟,这边!”

    卫墉站在一艘楼船下,向他招手。那艘船下了船梯,正有些士子走上船去。

    秦牧走过去,抬头看着这艘楼船,露出惊讶之色,卫墉是个自来熟,笑道:“陆地行舟比较颠簸,飞车太贵,仙鹤地龙什么的风吹日晒,还是楼船坐着舒服,只是速度稍微慢一些。不过太学院选拔还早,咱们还是坐船前往京城。”

    秦牧称是,道:“价钱如何?”

    卫墉拎出一壶酒,笑道:“你穿的比我还要好,还在乎价钱?狐狸妹子,我给你买了壶酒。”

    狐灵儿又惊又喜,人立起来,正儿八经的向他称谢,然后接过酒壶。

    秦牧来到船老大处付了船资,从江陵到京城船资需要十个大丰币,倒也算不上贵,毕竟秦牧这五天来大手大脚惯了,对于大丰币的价值到底是多少他没有任何概念,只知道自己吃饭住宿都是一枚大丰币给对方,对方便乐得合不拢嘴。

    二人一狐登船,没过多久,这艘楼船便已经满客,有药师与童子启动楼船的丹炉,药力被化作法力供应给船尾的青铜兽雕塑,青铜兽的大口立刻喷出浓烈的火光,楼船徐徐腾空,在半空中缓缓调转方向,张开风帆驶离江陵,向北方而去。

    楼船上,船客各自有自己的房间,船上也提供饮食,之后几天只要在船上度过便可。

    秦牧站在船上向下看去,只见楼船越升越高,速度也渐渐提升,下方的江陵城已经变得越来越小,不过还是可以看到城中时不时有飞车、飞禽和飞船等奇怪的东西飞出,飞向其他城市,而江面上船来船往,很是热闹。

    “延康真是神奇之地。”

    秦牧心中赞叹:“灵毓秀说延康的道法神通日新月异,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他能够看得出来,延康国正在将道法神通应用到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普通人的衣食住行都在慢慢的被改变,这与大育天魔经中所说的圣人之道很是相似。

    圣人之道,只在百姓日用。延康国做得很是不错。

    他心中突然有了奇怪的想法:“延康国师难道也是我天魔教的?”

    船上有些士子在修习武艺,修为实力都很是出色,只是让秦牧诧异的是,他们往往都是修炼同样的武学、法术和剑法。

    秦牧不解:“修炼同样的法术剑法,这岂不是很容易便被人抓住破绽?”

    在他看来,武者虽是打基础的境界,但是博学也是基础,大多数士子修炼的都是同一种武学,同一门法术,同一种剑法,这样的话很容易被别人抓到破绽。

    “这样的武者,我一只手能打十个。”秦牧暗暗摇头,继续研读《算经》,延康国印刷的《算经》共有十册,他已经读完,而纸上的元解算式他也整理了不少。

    到了夜晚,秦牧从房中来到甲板,仰头观察天上的星象,然后用元解算式推导,又在纸上记录计算。

    楼船飘行了四天,距离京城渐渐近了,船上的士子大多是第一次去京城,难掩心中的激动,纷纷趴在船帮边向外张望。突然,剧烈的震荡传来,楼船在空中倾斜,几个士子没有抓稳,从船上跌落下去。

    这几人没有修炼飞行的神通,发出长长的惨叫,叫声久久不息,——楼船飞得太高,他们还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坠地。

    秦牧皱眉,双腿如同两杆枪钉在船上,一手拎着喝得醉醺醺的狐灵儿,一手抓住同样喝得醉醺醺的卫墉,免得他们被甩下船去。

    就在此时,哈哈的大笑声从船外传来,一条难以想象的巨蟒张开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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