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挥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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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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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思考了很久,这才幽幽道:“恩,知道了,让羽林继续查探,不必比急于求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切不可打草惊蛇。”

    “诺!”公孙贺低声应诺,想了想,又禀报道:“今日程夫人召了鲁王,江都王和胶东王进宫。。。。。。”

    “哦?!”刘彻猛地睁开双眼,向身边一直侍立的贴身内侍李福确认道:“昨天孤王去椒房殿请安时,母后是不是说起前几日去北宫见了程夫人?”

    李福躬身道:“皇后娘娘确实说起过。”

    “恩!”刘彻挥了挥手,示意公孙贺可以走了,随即又闭上了双眼,倚在办公椅上低声叹息道:“希望他们听得进去吧。。。。。。”

    北宫常宁殿,程夫人看着眼前的三个儿子,微微叹了口气。

    大儿子鲁王刘余患有口吃,不喜与人交谈,整日沉迷于遛狗斗鸡,不干正事;

    二儿子江都王刘非才华横溢,却为人骄奢,各种用具唯恐不精,营建宫殿唯恐不奢;

    小儿子胶东王刘端最为令人头疼,因为天生残疾,不能近女色,导致性格yin狠,暴戾。

    可以说,她这三个儿子万一当上了皇帝,各自都将是庸军,昏君,暴君的典范。这一点,景帝看得清楚,太后看得清楚,群臣看得清楚,程夫人这个做母亲的看得更清楚。故此,她从来没为他们去争那太子的宝座,只是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的做个闲散王爷,富贵一生。

    然而,树yu静而风不止。宫城这么大,很多消息是瞒不住的。自从得知太子狩遇袭一事,程夫人就隐隐有山雨yu来的感觉。数日前,皇后娘娘更是亲自驾临这小小的常宁殿,虽没多说什么,但逼她表态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了。

    程夫人摇摇头,挥散了脑海中的思绪,挥手屏退了殿内所有的下人,方才幽幽道:“为娘今日找你们来,是想求你们答应为娘一件事。”

    “阿母何处此言?莫说是一件事,便是千件万件,孩儿也必定应允。”

    三位皇子闻言大惊,齐齐跪下,刘非更是快速允诺道。汉朝以孝治天下,若是让人知道母亲用了个“求”字,做儿子的定会被万众唾骂。哪怕是景帝,都万万不敢忤逆窦太后。

    程夫人眼中满是欣慰,自己的儿子纵有万般不是,但总归是极为孝顺的。她走上前去,将三人扶了起来,柔声道:“为娘是为了你们好,切切记住,不管太子殿下提出什么要求,你们只须答应就是,万万不可与之为难。”

    程夫人话一出口,就直勾勾的注视着三个儿子,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

    只见刘余惊骇异常,刘非面无表情的微微点头,刘端却是一副yin沉狠戾的表情。

    诶,程夫人深深叹了口气,果然和她猜测得并无二致,刘余根本就没什么主见,完全听老娘的意思;刘非很聪明,也很识时务,只要太子拿出足够的价钱,他也会配合;让她最为担心的就是小儿子刘端了。

    程夫人面带哀戚的问道:“端儿,你可是不肯答应为娘?”

    刘端脸色一变,幽幽道:“若是刘彻想取了我等性命。。。。。。”

    “放肆!尊卑有别,岂可直呼太子名讳!”程夫人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威胁道,“你若是不肯答应,为娘今日就撞死在你面前!”

    说完,程夫人狠下心,作势朝殿上的柱子撞去,一旁的刘余和刘非急忙拦住,刘余更是气极,抬手指着刘端骂道:“老。。。老三,阿。。。阿母平时最。。。最是。。。疼你,你。。。你。。。你不孝!”

    一气之下,他的口吃更为严重,顿时涨得满脸通红。

    刘端也是被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满脸无奈和委屈道:“孩儿答应阿母便是,阿母何必如此?”

    程夫人松了一口气,示意刘余和刘非将她放开,缓缓的走到小儿子的身前,疼惜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道:“栗姬已经死了,陛下和太后却一语不发,这是在告诫,也是陛下给咱们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程夫人跟了景帝几十年,当然明白他的心思。帝王一旦狠下心来,根本不会考虑所谓的亲情。历史上的汉武帝,更是在死前为了给太子铺路,杀光了自己所有的妃子。此次已经之国的九位皇子全部召回京城,用意已经很明显了,就是在为太子刘彻铺路。

    “父皇怎会舍得?”刘端满脸的不可思议,他虽然yin戾,但毕竟年岁还小,还不能完全理解母亲的意思。

    不待程夫人答话,一旁的刘非就冷笑道:“没什么舍得舍不得的,恐怕大皇兄命不久矣。”

    诸人闻言一震,却不再说话,整个大殿如死一般的沉寂。

    半日后,三位皇子出了常宁殿,各自回到京城的府邸中,闭门谢客,不再与任何人接触。刘彻接到羽林的奏报后,长舒了一口气,微微笑着对身后张骞道:“免不得多给他们些好处。”

    翌日,听到风声的北宫蕙草殿贾夫人,急急忙忙带上中山王刘胜和赵王刘彭祖到未央宫椒房殿给皇后娘娘请安。刘彭祖就是个胸无大志的马屁精,一番好话捧得皇后王娡是眉飞色舞,直夸他是个懂事孝顺的孩子。而年纪尚幼的刘胜,就是个只会玩乐的纨绔,被皇后拿出来的一些精巧玩意忽悠得找不着北。

    贾夫人的家族在朝中没什么势力,两个儿子年纪又小,也都不成器,对太子之位本就没有念想。如今见程夫人都已经表态了,自己还不懂事,那真就是找死了。这才紧赶慢赶的巴结上来,皇后倒是很乐意的接纳了她的投诚,高兴的赏赐了不少好玩意,一时间自是宾主尽欢。

    至于长沙王刘发,此时正在府邸中,满脸无奈的看着王妃陈婕和卧榻上的一大堆首饰及香水,心中对她的一掷千金腹诽不已。刘发的母亲唐姬本是个姿色平常的小宫女,刘发只是景帝一次醉酒后的产物,娘俩平时就不受宠。刘发长大后,更是被封到chao湿贫穷的长沙国。对于年收入不过千余金的刘发而言,出自名门的陈婕,这花钱如流水般的做派,真是让他敢怒不敢言啊,谁叫人家有个位列九卿的姑父呢。

第四十章 王府缉凶() 
长安中尉府正堂之上,十数个大汉被五花大绑倒在地上,嘴里却頽自吵闹不休,声称自己是河间王,胶西王和临江王府里的侍卫,还扬言不会放过中尉大人。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

    府卒们闻言,不由得头上冷汗直冒,却不是害怕那三位王爷的名头,而是分外同情这些大汉们。这些人显然不是长安本地人,否则怎么会不知道郅都大人恶名昭彰的“苍鹰”名头。

    眼看已有人进去通报郅都大人了,府卒们更是大急。郅都大人一向御下甚严,大人出来时若看到这样的场景,府卒们省不得挨顿责罚。死道友不死贫道,当即有几个凶悍些的府卒,拎起手中的长棍走上前去,朝地上的众人就是一通暴揍,直打得他们不住求饶,这才狠狠吐了口唾沫,罢手归位。

    须臾,郅都从后堂大踏步的走了进来,坐到主席上,幽幽问道:“下面都是些什么人?”

    堂上的大汉们顿时重新喧哗了起来,口中骂声不断。

    “我乃河间王府的侍卫,你个小小中尉,敢如此羞辱于我,难道不将我家王爷放在眼里?”

    “快把我放开,你府中的府卒敢打胶西王府侍卫,来日定叫你后悔!”

    “小小中尉,竟纵卒行凶,还有王法吗?”

    “快把爷爷给放了!”

    。。。。。。

    郅都闻言,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只是拿起案上的惊堂木轻轻敲了敲案子。大堂上的府卒赶忙上前,噼里啪啦的乱棍入肉声不断响起。大汉们被打得提泪横流,不断痛呼起来。郅都对他们的求饶声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直到声音渐渐微弱下去,有几个大汉甚至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这才挥挥手,让已累出满头大汗的府卒退了下去。

    “你说,怎么回事?”郅都指着一旁中尉府的书吏问道。

    书吏犹豫了片刻,答道:“他们都是期门校的兵士们绑来的,说是这些人在河间王,胶西王和临江王三位王爷的府邸周围鬼鬼祟祟,定不是好人,恐yu对三位王爷不利。”

    任谁都能听出期门校的兵士在鬼扯,明明就是人家王府里派出的打探消息的侍卫,愣是说成贼人,若是这些兵士自己不埋伏在王府附近,怎么能抓到这些“贼人”的。

    “你们怎么说?”郅都面无表情的问堂下那些气若游丝的大汉道。

    一个还能喘气的大汉哪还不知道眼前的中尉大人就是个煞星,不敢再嚣张,而是虎目含泪,喊冤道:“大人明鉴啊,我等都是三位王爷府上的侍卫,哪里是什么贼人?”

    郅都不置可否,继续问道:“哦?可有印信为凭?”

    大汉心中咯噔一下,忙答道:“大人,我等的印信都被那些兵士抢去了,请大人为我等做主啊!”

    郅都脸色一沉,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呵斥道:“胡说八道!既无信物,又如何证明?!且王府侍卫怎会不着甲,却身着麻衣?!如此鬼祟行径,看来定是贼人无疑!来人!拖下去用大刑!本官只要供状,死活勿论!”

    大汉们闻言大惊,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大声求饶,哀求着郅都能到王府求证。府卒们见郅都根本不为所动,哪还不知道大人的意思是要将他们往死里整。这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当下把大汉们都拖了出去,使出万般手段自是不提。

    郅都不久就拿到了供状,每个大汉都画押了,承认自己意图谋害三位王爷,甚至还勾结了王府中的管家和侍卫。谋害王爷,还是当今天子的三位皇子,这可是夷族的大罪!郅都拍了拍手上厚厚一摞写满供状的绢帛,吩咐府卒备车,直接朝大理府(管司法)去了。

    大理卿王轩满面愁苦的看着案子上的供状和面无表情的郅都,无奈的点点头,道:“就依中尉大人的意思办吧。”

    王轩心不甘情不愿的在一卷手令上盖上了自己的金印,看着郅都不发一语的拿起手令,转身离去的背影,不禁摇头苦笑,喃喃道:“郅都啊,郅都,你可害苦我了!只盼你下手莫要太狠才好!。。。。。。”

    临江王府中,刘荣和两个弟弟屏退了下人,闭门饮宴,酒过三巡,都有些微醺了。

    河间王刘德双目微红,举樽一饮而尽,仰天低吼道:“阿母,孩儿不孝啊!”

    “大哥,阿母死得好惨!此仇不报,妄为人子!”胶西王刘阏闻言也是眼眶泛泪,yin测测的对刘荣说道。

    刘荣双拳紧握,指甲深深的嵌入肉里,不发一语。良久后,也许是疼痛令他清醒了少许,全身一松,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叹道:“如今你我兄弟自身难保,何谈为母报仇?”

    刘德忙上前低声道:“窦婴大人原是大哥的太子太傅,如今又身居太尉,执掌帅印,若是。。。。。。”

    刘荣闻言一惊,忙道:“二弟休得胡言!为兄定不能行那等篡逆之事!”

    “哼!这太子之位本就是大哥的,若不是王娡那妖妇迷惑了父皇,凭刘彻那稚口小儿,有何资格登上大位?!”

    刘阏见刘荣似有松动,忙附和道:“大哥,二哥说得在理!当初父皇想废你太子之位,周亚夫和窦婴两位大人都是极力反对的。周大人更是为此丢了丞相之位,想来心中对刘彻定是愤恨不已,若是能得两位大人相助,大事可成!”

    “只是。。。父皇。。。”刘荣闻言,心中大动,犹豫道。

    “成大事者,怎可拘泥小节?到时若是父皇肯禅位自是最好,若是不肯,说不得要。。。”

    刘荣大惊失色,低声斥责道:“不可!为兄定不可行那弑父之举!”

    刘德脸上满是怨毒,劝道:“大哥想想,父皇对阿母可存半点夫妻情分?!对我等可有半分父子之情?!不但纵容王娡那毒妇将阿母折磨致死,此番更是召我们进京,能有什么好事?!”

    刘阏附和道:“正是此理!既然父皇不念骨肉情分!大哥又何必多想!”

    刘荣脸色数变,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临江王府的管家在门外急声叫道:“王爷,大事不好了!中尉府的兵士将王府围住,说是要捉拿要犯。侍卫们抵挡不住,官兵已经破门而入了!”

    屋内三人闻言大怒,刘德更是吼道:“什么时候中尉府如此嚣张,竟敢到王府拿人?!”

    咚!门外的管家没有回答,却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房门随即被猛地踹开,郅都缓缓的走了进来,对屋内的三位王爷躬身作揖,朗声道:“下官中尉郅都见过三位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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