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挥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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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挥鞭- 第4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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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百乘腹地残留的山林植被四处纵火,只为巽加人和注辇人留下遍地焦土和断壁残垣。

    百乘东南距离巽加沿海诸岛约莫为两千里,依着风帆战列舰的平均航速,往返一趟将将半月。

    因着大部分财货将交由汉商船队代为运送,依着九百艘汉军战舰的运力,十余万骑军将士,二十万匹战马,外带最为贵重的那批珍宝,往返四次便可运完,预计要花去两月光景。

    据大汉骑军和水师共同议定的计划,骑军将士可先至奎师那水入海口驻扎,进驻水师将士早已修筑好的临时营寨,四月起逐批登舰出海,六月下旬便可尽数于波拉岛的军港登岸,随后再行载运回仰光。

    若是无甚意外,卫青及其部众在今年岁末因能返京复命。

    自前年秋天离京,至今已有年余,远征在外,家书抵万金,谁道铁血男儿不思乡?

    尤是此番立下大功,将士们皆知加官进爵就在眼前,且战时缴获多到搬都搬不动,带着荣耀和财富衣锦还乡,这可不就是军伍之人最梦寐以求的么?

    尚未娶婆娘的,三姑六婆必会替他们卖力张罗,十里八村的大姑娘可劲的挑;

    尚未有子嗣的,归家后可得休长假,抱着婆娘努力耕耘;

    家中已有妻儿的,那就领着婆娘和儿女去坊市,让他们想买甚就买甚,反正不差钱!

    年节,对于热衷于阖家团圆的汉人而言,实在太过重要了!

    远征百乘的骑军将士已有两个年节未曾与家人团聚,人人皆归心似箭,只盼能赶在今年岁末返家。

    他们有此祈盼,远在大夏境内的赵王刘彭祖亦是如此。

    去岁七月离京时,刘彭祖压根就没想到安息人行事这般拖沓,硬是磨到今岁二月才遣王储弗拉特斯前来大夏国都与他商议出使事宜。

    若非怕坏了陛下盘算,刘彭祖真想撂挑子不干,直接返回长安了。

    外邦再富庶繁华,还能比得上大汉?

    外邦再安逸宜居,还能比得上他那奢华舒适的赵王府?

    这些未开化的蛮夷,压根不懂甚么叫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用皇帝陛下的话来说,就是群没文化,没追求的土鳖!

    好在安息王储还是个懂事的,送了他两个蜂腰肥臀的波斯舞姬,倒是能稍微降降火气,不过依着宗正府前些年增定的刘氏族规,烈性避子汤还是要让她们喝下的,如若诞下身具外族血脉的孽种,他这亲王也难逃祖宗家法。

    项氏余孽定下的百年毒计虽已落空,然大汉皇族仍是余悸未消,对血统之事看得极重,莫说外族女子,就是大汉女子想嫁给刘氏王侯,都得将祖宗十八代的来历查得清清楚楚,唯独清河王妃公孙慧乃是特例中的特例。

    刘彭祖若真敢带回个深目隆鼻的孽种,太上皇刘启怕是要将他活阉了!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阉儿,儿焉能不从?

    刘彭祖不欲再多做耽搁,又见巴勒弗家族的继承人塔泽斯从旁说情,索性就卖他个面子,应下了安息人的安排,在建章骑营的护卫下,率大汉使团先行前往巴勒弗家族祖居的阿帕麦亚城停驻,再找合宜的时间和地点与安息君王米特里达梯会面。

    是的,会面,而非拜见,更非觐见。

    他乃堂堂大汉亲王,且是执三尺赤旄汉节的特使,在外代表着大汉皇帝与朝廷,岂是寻常汉使可比?

    况且此番乃是安息有求于大汉,急于和汉廷缔结盟约,他何须舔着脸去“拜见”安息王?

    说实话,反是巴勒弗家主更让刘彭祖看重,不介意亲自登门拜访,毕竟巴勒弗家族势力庞大,且其家主与他的舅祖父窦浚貌似是平辈论交,依着辈分稍微屈尊纡贵倒也没甚么。

    说来说去,就是看利益,看实力。

    巴勒弗家族能带给皇室实业乃至汉廷更大的利益,且在安息地位超然,影响力甚至高于王族,自然有资格教刘彭祖另眼看待。

    至于巽加王朝么?

    呵呵,巽加储君普林达卡本欲前来“讨要说法”,现下却在发愁如何给汉廷个说法。

    明明与大汉定下密约,却让征伐百乘的巽加大军消极避战,妄图让孤军深入的大汉骑军独自硬抗百乘主力,从而渔翁得利。

    多少年了,大汉就没吃过此等闷亏!

    汉人向来重信守诺,更不允许外族对汉廷毁约。

    大汉皇帝很生气,后果很严重的!

    “你巽加如此行事,莫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那一日的酒宴上,刘彭祖笑盈盈的如是询问普林达卡,将他吓出满身冷汗。

    尤是汉廷派驻巽加国都华氏城的大行丞窦蟠已“知会”巽加君臣,不日将有超过十万汉骑会暂且登陆巽加东南诸岛,至少要停驻数月之久。

    巽加君臣惊愕不已,本不欲应允,然汉使窦蟠一改往日随和,以巽加毁约背盟,累得大汉骑军伤亡惨重为由,要求巽加君臣给个交代。

    巽加君臣这才晓得,窦蟠确实只是前来“知会”,而非征求他们的应允。

    巽加王案达罗迦恼怒不已,却又不愿与汉廷彻底翻脸。

    要晓得,婆罗门圣僧们已将汉人供奉的福寿膏视为修行必备的圣药,吸食福寿膏在婆罗门和刹帝利的贵族间更是蔚然成风,巽加的大贵族乃至王族都从福寿膏的贩售中不断获取惊天暴利。

    若是冒然与汉廷反目,汉人彻底断绝福寿膏的贩运,那巽加贵族们必是要闹翻天的,指不定婆罗门圣僧们又要请出“神谕”,对案达罗迦指手划脚了。

    案达罗迦无计可施,又接获王储普林达卡遣快马传讯,说是大汉亲王态度强硬,不好相予,案达罗迦只得召来群臣商议,最终决定,让普林达卡率使团出使大汉,尽量修补两国邦谊。

    三月中旬,赵王刘彭祖率大汉使团西出大夏国都蓝市城,由安息王储弗拉特斯和巴勒弗家族继承人塔泽斯的陪同,在建章骑营的护卫下,踏入安息国境,正式以汉廷特使的身份出使安息。

    数日后,巽加王储普林达卡终于等来本国的大队使团和大批财货,亦是离开蓝市城,一路向东,前往大汉帝都长安。

    中亚及印度希腊诸国的主君之所以汇聚蓝市城,且久久停留不敢离去,正因大汉亲王和两国王储在此驻留,此时见得三人皆是离去,他们自也无意再留,纷纷各自归国。

    大夏君臣终是无须再时刻绷紧神经,数月来的戒慎恐惧真真让他们寝食难安,此时突是松懈下来,竟纷纷病倒,可见早已心力交瘁。

    以小事大,实非易事,然能得大汉庇护,得保家国安定富足,足矣!

    国弱而不处卑者,多是要亡国灭种的,乌孙在前,百乘在后,百万亡魂可为前车之鉴,何人还敢步其后尘,莫道汉军战刀不利乎?

    

第六百六十章 贵女求人() 
今岁开春,宫邸学舍始设女学,王侯及公卿府中凡虚年六岁至十五岁的嫡女皆可入学就读。

    此等入学门槛实是不低的,自太上皇刘启颁下推恩令,王侯子嗣无论嫡庶皆有继承权,故宫邸学舍虽只招收宗室子弟,却是无论嫡庶皆可入宫邸学舍就读的,相较之下,新设的女学招收的面向虽扩及异姓列候及公卿将相府上贵女,然必须是嫡出的,故真有资格入学就读的适龄贵女并不多。

    承乾宫的前身乃是供太上皇禅位后居住的太寿宫,故其占地和形制与长乐宫差不多,宫室众多,宫邸学舍设立后,蒙学馆和预学馆分处不同的宫室,现今增设女学,因着入学的贵女为数不多,女学的蒙馆和预馆倒也没必要分开。

    况且入学的贵女们大多没接受过系统教育,识文断字或许会因年龄大小有较大差距,然涉及格物和化工等新理学,虚年六岁和虚年十五岁的贵女相差的或许只是理解能力有所不同而已,理学基础几乎是差不多的。

    至少在今岁刚入学时,无论多大岁数的贵女,理工课业都是暂且同馆授课,近乎是从头学起,兴许要过个一年半载,才会拉出学业进度偏差,到时再依男学形制进行分馆授课也不迟。

    正因如此,承泽翁主刘悌与右中郎将嫡女赵婉虽差了三岁,今日亦是同处馆舍内听着格物博士授课,且因彼此熟识,桌案还是紧挨着的。

    “诶~~”

    刘悌今日颇是闷闷不乐,压根无心听讲,待得下堂休歇时,趴在桌案上叹了口气。

    侧席的赵婉扭头看她,忍不住问道:“翁主为何叹气?”

    刘悌皱着小脸,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只再度叹息一声。

    赵婉生性欢脱爽朗,最是受不得这种不爽利不痛快的交流方式,柳眉微颦道:“有甚事就说,恁的长吁短叹有甚用?”

    “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刘悌与她相处久了,也晓得这赵府贵女就是个“不懂尊卑”的货,但凡混熟了,便连太子族兄都敢顶嘴,换了旁的贵女,岂敢对翁主如此吹鼻子瞪眼?

    赵婉起身离席,挪了两步,复又毫无仪态的踞坐到刘悌身侧,轻垂臻首,附耳去听。

    周围的宗室女和贵女们皆是识趣的避得远些,倒未必是得罪不起二人,论起家世地位,她们可都不低的,然正因皆为高门嫡女,非礼勿视,非礼勿闻的道理都懂,不会刻意竖着耳朵偷听旁人的悄悄话。

    女性的小圈子,潜规则多得很,无关年幼年长,坏了规矩的且等着被众女孤立吧。

    赵婉听着听着,一对杏眼渐渐瞪大,失声道:“征臣……翁主……”

    刘悌不禁急了:“你大呼小叫个甚?”

    赵婉忙是抬手捂着嘴,却仍难掩面上惊骇。

    她不傻,适才只是过于惊骇,也无怪小翁主急了眼,若教天家长辈晓得她“家丑”外扬,指不定要吃顿家法。

    赵婉稍稍缓了缓神,满脸忧心的低声询问道:“征臣翁主现下尚在宗正府?”

    她的神情非是作伪,刘征臣看似时常戏弄她,实是真心对她好的,就如姊妹间不时打闹,阿姊却是疼妹妹,她岂会不识好歹?

    “嗯,族姊已被圈禁半月有余,我亦是昨日才得知此事。”

    刘悌以手抚额,若非昨日舅父裴虎前来常山王府,她也不知此事。

    自她记事起,几乎没见过舅父登门,明摆着不想攀附常山王府增加升迁筹码,岂料就在昨日,舅父趁休沐离营归家探亲,特意前来寻阿姊裴澹,也就是刘悌的母妃。

    更令刘悌意外的是,向来温软和顺的母妃,竟是疾言厉色的怒斥舅父,将暗中偷听的刘孝和刘悌兄妹都惊呆了,却也让他们听到了许多本不该听到的事儿。

    赵婉复又问道:“王妃打算如何应对?”

    “这我又如何知晓?”

    刘悌翻了翻白眼,亦无半分翁主该有的仪态。

    赵婉端是心急如焚:“那可如何是好啊?”

    “族姊向来受宠,应不至遭甚么惩处,反倒是我那亲娘舅怕是要遭了牵连,皇帝伯父且不提,五皇伯必是恼他的。”

    刘悌之所以烦恼,可不是为族姊刘征臣忧心,也不觉该为她忧心,说实话,她自幼最是嫉妒自家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族姊,长辈们实在太偏心了!

    太子族兄固然对刘悌也极好,然同辈中最得皇帝伯父和皇后伯母宠爱的,必要属族姊刘征臣了,无论如何胡闹闯祸都鲜少受到惩罚,饶是太子族兄身为帝后的亲生骨肉,却因身为男儿,可鲜少享受到这般溺爱纵容。

    “……”

    赵婉没有兄弟姊妹,又因阿父阿母皆为军中遗孤出身,她连旁的亲戚都没半个,故实在难以理解刘悌的“争宠”心态。

    阿父赵立官居右中郎将,又曾为羽林卫,府上往来者皆军中将官,她自幼没少听闻军中故事,晓得大汉军律森严,擅闯军营之罪绝非刘悌想的这般轻易揭过。

    然她也晓得刘悌年岁尚幼,跟她说也说不清的,也就没再多问,只顾皱着眉头忧心忡忡,接下来的晨课也再无心听讲了。

    下得晨课,已临近午时。

    长安城占地颇大,出入宫城又需仔细盘查,故为免宫邸学舍的学子们往返费时,耽误了午间休憩,宫邸学舍非但特意为他们安排有午休的厢舍,更提供美味的午膳,菜色丰富且美味管饱。

    在宫内午休并非这些学子的特权,诸多朝臣及其僚属在中央官署也有馆舍乃至燕居之所,不似后世影剧般,以为留宿宫中有甚么忌讳,只要不踏入所谓的后/宫,不撞见妃嫔,倒也不至连道都不让走。

    尤是宫邸学舍所处的承乾宫现为太子所居,太子府占用的宫室不多,便连苑囿都大多准许宫邸学舍的学子出入观景,宫禁远不如未央宫和长乐宫森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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