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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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宫里的八十一个女人-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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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样才能使咱兄弟之间免除猜疑,摒弃前嫌,和睦如初呢?这确实难呀!说句实话,咱一家子相聚机会少,能说心里话的机会更不多,哥知道以往也有不少事对不住你,想求你原谅也难,就算是喝一杯酒,算是咱兄弟间还有些情分,可连这点也办不到,作为哥哥的我,心里确实难过呀!”

    太子说着,神情竟有一些悲戚戚的,眼睛竟也红润了。

    这样的一种神色,自然是内心激动的流露。确实,他的心里是在微微颤栗着的,他知道他必须力尽表演之能事,要让李世民喝下一杯酒,他要看着李世民一命呜呼,他才彻底的放下心来,那样他的太子的地位才能保住。

    他在说着这一番话的时候,想到他和元吉精心设计的每一个劝酒的情节,觉得李世民无论如何是躲不过这一劫的,这不免又使他为这种骨肉相残的结局感到隐痛来。但他也很明白,如果他不这样做,他的结局会比这鸩酒的残害结果更悲惨!

第一0九章 本王中了那两个畜生的圈套了() 
太子为了维护自己的太子地位,摆脱将来可能遭人鱼肉的险境,他也顾不得骨肉亲情了,然而,让他毒杀一个骨肉兄弟,总不免有些心惊胆颤,总不免有怜唇惜齿之情。

    “二哥,莫不是担心这酒里有毒吧?”李元吉装着一脸狐疑道。李世民默不作声。

    李元吉转身朝侍仆道:“拿大碗来———”

    侍仆随即送上一只大海碗,李元吉接过海碗搁在桌子中央,又叫侍仆端来一壶酒,“咕噜咕噜”的把那壶酒全倒进了海碗,又让侍仆拿来酒杯,李元吉直接用海碗朝着酒杯斟满了两杯酒置于桌上道:

    “二哥,要是这酒里有毒,这两杯酒便都有毒,那小弟我便把这两杯酒都喝了,要中毒我也先中毒的了。”说着,端起酒杯连喝了两杯酒,然后又将那两只酒杯斟满了酒,置于桌上道:

    “这下二哥可以放心了吧!来———看在骨肉兄弟的情分上,给兄弟个面子,无论如何二哥也得喝下这杯酒。”

    李世民脸色铁青,他木然不动,仍然一言不发。

    他心里想道:“这两个畜生不知演什么把戏,这酒里究竟有没有毒呢?但看他已先喝了两杯酒,仿佛可以证明酒里没有毒,但这步步逼入圈套的把戏却又明示着他们心怀叵测。”

    李世民仍然打定心眼滴酒不进。

    好一会儿,一家子面面相觑,那气氛如一团热气骤然冷却成冰块。个个脸色由红变白,由白变青。

    那李元吉“嚯”的站起来,李世民心里微微一颤,以为李元吉文的不行要来武的,遂手肘朝腰间宝剑碰了一下,却见李元吉喷喷笑道:“看来二哥不给兄弟这面子了。”

    李元吉说着便转过头来朝李渊道:“父皇在上,恕儿臣不孝,既然二哥这样断情绝义,我又何必为这兄弟之情烦恼呢,父皇这也看见了,平常不是我和大哥不想亲和二哥,这着实是二哥不买我和大哥的账呀!二哥不给面子,我这何必剃头挑子一头热呢?既然如此,我这杯酒就算断情绝义酒了。”说着,端起酒杯仰脖一饮而尽。

    李渊看着着场面,这气分氛,早已气得铁青了脸,他自然没有意识到这酒里的阴谋,他看着一语不发,端坐不动的李世民,倒以为李世民太不通情理了,鹰一样的目光盯在李世民脸上良久,说道:

    “世民呀,今天朕不亲眼看见,平常还以为你最懂道义,可你今天这般的不入情理真让朕失望!你就不能给两个兄弟一点面子?喝一杯酒又能有什么大碍?”

    李世民面露难色,望着李渊想说啥又不好说出口,他看着元吉和太子这反常的表演,已经意识到了这酒里必有阴谋,即使李渊责备着他,他仍打算硬撑着躲过这一劫再说。

    李渊看着李世民还没喝那杯酒,骤然怒从心底生,骂道:“你们这几个畜生,难道非这样鸡猪狗斗,非弄成自相残害鱼死网破了不成,世民你不喝酒,朕来替你喝,就算这酒是毒酒,朕也喝了。”

    李渊说着,便伸手端起酒杯。

    在这一刻,李世民感到一股热血直涌上来,噎住了他的心头,他感到耳热心跳,感到羞愧难当,感到一种罪孽如泰山般压在他心头,他怎么能够让父皇喝下这杯有可能下了毒药的酒呢?

    他飞快的站起身来,夺过李渊手上的那杯酒。

    在这一刻,李世民有一种侥幸的期望,他知道他不能不喝下这杯酒了,他倘若稍有迟疑,父皇或许会再夺过杯子把酒喝下去。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自我安慰的以为这杯不会是毒酒,他甚至觉得元吉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得了毒的。

    他夺过杯子的那一瞬间,目光温和的朝李渊看了一下,便毫不迟疑的仰脖喝了下去。

    那一刻,李元吉露出了阴险的笑脸,那种神态唯有李世民才能察觉出来。

    他瞥见他的这个骨肉同胞那稍纵即逝的表情的时候,他的心里激灵一震,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立即断定这酒里必有问题,随即又感到一股热流直贯心头,他的手有意识的夹了夹腰间那把短剑,眼睛却忽然和李渊的目光又碰在一起,看着李渊那一脸迷惘神色,李世民刚才那一瞬间动了的杀伐念头立即收敛了。

    他凭感觉知道他已经中毒了,二话没说,“嚯”一声站起来,转身离席,急匆匆的朝门外走去,院子里那些客人不知发生了何事,见李世民铁青着脸跑出来,个个大惊失色。

    李世民走出齐府,几位侍卫紧随其后,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只一路唤道:“秦王殿下,你乍啦?”

    李世民那时侯已经感到心头刀戳般疼痛,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铁青,额角沁出冷汗。

    他本来已经非常的警惕,万分的提防,但还是入了圈套,他这时只是一个念头:不能死,无论如何也不能死,他绷紧全身,从丹田逼出一团气流,拼命的压住了胸口的巨痛,那时侯,他感到心头锥般的、撕裂般的痛苦是从来没有过的,这比战场上杀戮时受过的伤痛要痛苦一万倍。

    他紧咬牙关,几乎咬碎了牙齿,那时他的眼睛也变得模糊了,只看见血红的一片,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

    那几个侍卫紧随着他,只见他忽然蹲下来,用手指猛抠喉咙,只听见“恶”的一声,地上溅开一大摊血迹,紧接着李世民还是拼命的抠喉咙,接二连三的又吐了几口伴随着殷红血迹的乌黑的东西。

    那几个侍卫无所适从,只围上去为李世民抚胸捶背。李世民呕吐了一回,似乎肚里东西已呕吐的一干二净,他整个人也虚脱的几乎没有点儿力气了,那几个侍卫看着地上一大摊血迹都害怕得颤栗了。

    那时李世民感到极度的虚脱,这大概是吐血过多的缘故,他甚至感觉到他整个人已经不属于他自己了,有一种悠游灵魂出窍的感觉,但是,他心底逼住的一股气息仍在,这使他感觉到他的灵魂还在,他气若游丝的说道:“快———快,把本王扶回去,本王中了那俩个畜生圈套了。”说着,只觉得眼前一黑,便啥事也不懂了。

第一二0章 哭声从厅侧寝间传出来() 
李元吉在李世民匆匆离席的那一瞬间,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的微笑,他朝太子看了一眼道:“二哥怎么总是这样怪怪的,便这么匆匆离去,不知是啥原因。”

    太子装着一脸懊丧叹气道:“唉———二弟这个人就是这样,总不合群,也难怪这些年兄弟间感情疏远了。”

    这时候,座间气氛骤然如铁凝般冷峻起来,李渊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可他仍如五里雾中摸不着头脑。

    不大一会,有家丁来报,秦王在门外吐了一大摊血,众人大惊失色,李渊心里一惊,一口气噎住喉咙,脸色顿时变的血红怕人,站起来指着李元吉骂道:“你———你这畜生———”便觉眼前一黑,身子摇摇欲坠,幸好身后的宫人扶得快才没倒在地上。

    李元吉和太子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忙抢身过来扶住李渊,一边大声呵斥下人,一边把李渊扶进内室榻上躺下,俩位妃子和一群太监、宫女也手忙脚乱的拥簇着进来,忙乱着给李渊抚胸捶背掐人中,一会儿便传来了太医把脉诊视,便用旱针扎了几针,李渊才稍稍缓过气来。

    李元吉和太子建成看见李渊缓过气来,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又看着李渊安静的躺着,便蹩进书房喝茶。

    “大哥,咱多喝了两碗酒,谁知那酒里的药力毒到什么程度?”

    李元吉不无担心的笑着说道。

    太子听了笑着亦诡秘说道:“你不是先喝了一大碗解药,要不解了毒性,你还能在这了说话?”

    李元吉笑道:“看来那小子死定了,我当时倒是为父皇担心着,虽然也先端了渗了解药的茶给父皇先喝了,但还免不了提心吊胆的。”

    太子接道:“你小子真鬼精灵,想了这一招,世民警惕性再高也会入圈套,他死了,就是父皇追究起来,咱还是有托词的。那药是中药熬成,不遇酒便没有毒性,掺在酒里即毒性异常,人一喝下去,不出半个时辰,即肝胆俱裂,吐血而死。可是还有解药,先喝解药,再喝酒也能化毒为无毒,这一着真是天衣无缝。”

    李元吉亦笑道:“好吧,咱就等着听噩耗传来,心腹大患已除,大哥你就安心当你的太子了。”说完,觉不便久待书房,便起身转过了李渊身边来。

    再说那李渊昏厥了一会,太医扎了几针便苏醒过来。

    那窦皇后是个信佛之人,见这番情景,也只一个劲的念佛,由几个宫女扶回宫去不必细说。

    只那时侯李渊心里很清醒了,可心里的巨痛却没有丝毫减缓,他想不到他竟然亲眼目睹了这两个畜生鸩害世民的表演,以往将信将疑诸多事件至此让李渊全明白了,他静养了一回神,看着俩个畜生转了回来,他显得很平静,用微弱的声音说道:“世民是生是死,你俩个畜生都做了什么?”

    太子和元吉一听这话,“唰”一声跪在地上。李元吉俯着身,低着头,眼睛骨碌一转道:“儿臣冤枉!”

    李渊撑着身子,让张婕妤和尹德妃扶住坐起来,目光如两道利剑直逼太子和元吉的脸说道:“喝了你们一杯酒,匆匆离席,出了门便吐了一大滩血,你们说说,究竟在酒里下了什么毒?”

    李元吉抬头瞥见李渊那张铁青的脸,心里抖瑟一下,脸色瞬的便变得惨白,他抖瑟着定了定神,说道:“是臣儿有罪,二哥本来身体不适,又先喝了汤药才来,臣儿不该劝他喝酒。”

    太子那时背脊早已沁湿了冷汗,他心里明白,倘若李世民一命呜呼,他和元吉不能自圆其说,家法和国法都让他俩人过不了这一关。

    太子想了这些便心里发毛,如果没有充足理由推搪过去,他和李元吉所密谋的一切都将前功尽弃,甚至他俩顷刻会沦为阶下囚。

    但是,该如何说话呢?事前他和元吉把每个细节都想的很清楚,甚至想到让父皇事前吃了解毒药茶,关键时刻,把酒先敬父皇而逼世民就范,连这样的毒招都想好了,可是,却对世民中毒之后如何推搪没法想好,这时候他的眼睛几次偷窥父皇那张阴暗的脸,心里突突的跳着,真想不出该如何应答的话来。

    “你们兄弟几个鸡猪狗斗,一个个恨不得你吃了我,我吃了你,如今想起来,为一个三岁孙儿办这么大的生日宴席,按理朕着白发老人就不该来,你们偏把朕撺掇来了。世民早就有提防,迟迟不肯来,你们搬出朕作杀手锏让世民就范,这便是你俩个畜生的阴谋吧!”李渊一脸怒容,冷冷的说道。

    “父皇息怒。”李元吉颤栗着说道,他毕竟比太子多几道花花肠子,稍一定神,还是有条有理的说道,“父皇确实冤枉了儿臣呀!二哥喝的是酒,是儿臣亲自盛到大碗里的,用的杯是儿臣先用过的,儿臣先喝了酒的,这些父皇都是亲眼看见的,要是酒里有毒,儿臣也应先中毒才是。”

    “父皇请恕儿臣罪。”太子此刻心神已经安定了下来,他受李元吉一番话启发,灵机一动,竟想到了一个很恰当的理由了,只听他说道,“二弟今天赴宴姗姗来迟,说他身体不适,喝了一碗汤药才来赴宴,他是先喝了汤药后喝酒的,是不是他喝的那汤药里有忌酒的药引子,那药一旦遇酒,毒性即发也未可知?要是这样,三弟不知二弟喝的什么药,自然就不知道酒能引发汤药里的毒性了的。”

    李元吉一听太子这番话,精神为之一振,心想,这木疙瘩竟也想到了这点儿上,这便好了,理由算是有了,而且这个理由是完全说的过去的,那小子算是死有余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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