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吟鹰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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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鹰啸- 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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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间,一片树皮制成的厚厚“布匹”摊开在一人一棺之侧。

    肖翊看了看那守棺之人及棺椁,再歪头看看由树皮制作的“布匹”,觉得不够大,连忙再次跑去采集。

    忙碌了一阵后见摊开的树皮毯足够大,肖翊走至趴伏在棺椁的那人身边,犹豫了一下对芮南玉说道:“要不要知会前辈一声?”

    芮南玉想了想摇了摇头,说道:“爹执意要在仙人洞一生守护娘的棺椁,今天见到这一景象一定感触颇深,因为这一棺一人的景象就是爹将来的真实画面。”说着轻轻叹息一声皱眉想了想,继而道:“今日爹爹借故陪伴娘先我们离开,定是不忍再看下去,南玉更不愿让爹爹见到仙人的尸骨支离破碎的情景,还是我们私自葬了吧。”

    肖翊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当下再不迟疑伸手悄悄抬起那人虚搭在棺椁上的一条手臂,岂料一条手臂竟然无声无息的脱离身体应手而起,肖翊拿到的赫然仅只是一条齐肩离体的手臂。

    一直目不转睛注视着的芮南玉见状不由双手捂面惊声娇呼,双目则依然在指缝间窥视,而芮南玉本就以黑纱遮面,双手捂之不知有何要旨,大概是女人的天性使然,自然反应致此。

    尽管肖翊小心翼翼,但那人的遗体终归支离破碎,肖翊现下歉然,但又无计可施,最终还是将那人的遗体全然放在树皮毯之上,且小心翼翼的将肢体对照位置安放。

    接下来是棺椁,许多年的风蚀湿浸,那或许是以优质木材制成的棺木如今也许已腐朽不可力触,肖翊与芮南玉一人一端,将手指抠进棺底的硬土壤里,才极缓极缓的将整个棺椁悄然抬起,轻轻放落在了树皮毯上。

    肖翊心想:再如何小心,待将其投放进潭水,还不是分崩支离无一完整?

    但终归死者为大,恰巧遇上,只能按照遗嘱来行事。

    肖翊叹了口气轻轻抱起包裹住棺椁与遗体的树皮毯,对芮南玉说道:“若然扔下去实为大不敬,让肖翊抱着沉入潭底,寻处稍远离瀑布的地方放置再以巨石压牢,以防漂浮在潭水之上,高空疾堕的瀑布使得潭水翻翻滚滚,我担心这棺椁及遗体经受不起,南玉就不必进入水中了。”说罢转身穿过瀑布,芮南玉急忙尾随在后。

    出的瀑布洞口,便见肖翊抱着树皮毯缓缓沉进潭底,待完全没入,芮南玉的心内却是浮起一丝哀伤。

    肖翊使出“千斤坠”,待双足踏上潭底的地面才轻轻将树皮毯放下,扭头看了看周围,见不远处有一颗锅盖大小的石板,心想正好合适,于是用足尖勾了过来,将其压在树帘的一端,随后再找一块合适的石块压在另一端,为防万无一失,再寻到了一块稍大的巨石压在中央,在水中跪地磕了磕头才漂移上去浮出水面。

    运起轻功轻踏水面,肖翊安然落在芮南玉落足的岩石之上,与芮南玉并肩站立,目光只是凝望“埋葬”着一人一棺的水面。

    凝目望了片刻,芮南玉轻声说道:“但愿两位先人安息。”

    肖翊亦自神色黯然,心想经过了六七百年之久,两位先人才得尝夙愿葬入潭水,心里不由感慨万分。

    芮南玉叹息一声偷偷看了眼肖翊,正想邀肖翊再次进洞,察看有无遗漏的物事或遗愿,忽见肖翊的眼光现出惊诧,不由急忙朝肖翊注视的方向望向下方的潭水。

    只见水底不断冒出气泡,随即便是灰黑浑浊的的尘垢状物体顺着气泡浮上水面,翻翻滚滚便缓缓沉入水底或四散开去不知所终。

    两人观之心下暗叹:终归年代久远,尸体及棺椁刚刚放入水底便无奈的松散漂浮,再辗转沉入潭底或随着潭水的流向四处游移,真正称得上是无烟无云的“烟消云散”!

    一对古老的爱侣,死后亦不离不弃厮守终身,直至由后人按照自己的遗愿投入潭底才分解消散溶于大自然中。

    两人望着潭水感慨万千。

    就在黑灰污浊的物体消失殆尽之时,忽然有一个灰白的物体倏然漂浮在水面上,在逐渐清澈的潭水中显得分外醒目。

    “肖翊,你看那是什么?”芮南玉急忙说道。

    肖翊毫不迟疑纵身而下,蜻蜓点水般踏过水面轻松抄起那团物事,洒脱的旋转回落之后轻点水面轻轻纵起,随即飘然落在芮南玉的身边。

    芮南玉急忙望向肖翊手中所托的物事问道:“这是什么?”

    肖翊心道:我哪里知晓?

    只见此物为以涂蜡的羊皮严谨包裹,外层以铜丝绵密缠绕,想必内中事物非比寻常,故而以防水防气的包裹方式紧紧围护。

    肖翊与芮南玉互望一眼,各自从彼此的眼中读到惊诧。

    肖翊急忙运力崩断铜丝,匆匆打开凃蜡羊皮,待包裹的羊皮层层剥开,内中物事赫然映入两人的眼帘,古字俨然。

    “御风之术!”两人同声惊呼。

第一四八章 母爱胜天() 
梧桐树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摇曳,和熙的阳光透过枝干树叶的缝隙照射在芝草青青的地面上,光影忽大忽小、忽明忽暗,大小、形状及位置不停变换。

    陈惜童腰背部轻轻靠着树干,双腿并拢双手托腮坐在树底,默默望着地面日照所就的绚丽变幻的图案若有所思。

    “柳大哥、肖翊还有两位芮姐姐,不知你们此行是否顺利?可曾找到芮伯伯?大家几时才能回来呢?”陈惜童自语着,在她的心中的确思念着一同前往的每一个人,柳浩然、肖翊、芮南玉、芮青兰的面容好似不停的在交错变幻的光影间忽隐忽现。

    不远处乌秋雨对“两个臭小子”的怨骂声及柳花娘的搭讪赔笑声偶有所闻,而近处葡萄藤下药长老及父亲对弈,与旁观的大护法蒲东连、哥哥陈惜龙等人或吆喝或惋惜的争执声时有传来。

    陈惜童扭头望去面现温馨笑容,随即想起四人此行凶险莫测的处境,担忧之下轻叹一声缓缓站起遥望远方。

    漫无目的的悠闲踱步中不觉间行至一片疏林,忽听前方一声娇呼尖叫传入耳内。

    陈惜童猛然心惊暗道“小妹!”便急忙循声赶去,忽然间又有一开怀娇笑声传来,陈惜童心有所动便缓下身形慢慢掩去。

    “好吓人…呵呵…”听来确是陈惜真的声音无疑。

    陈惜童心想料来妹妹并非遭遇不测或危险,好奇心驱使之下施展轻功悄无声息的缓缓朝前行进。

    有一男子的声音道:“你这样害怕还学来做什么?”

    “谁说我害怕了?我才不怕呢…哎呦呦窜过来了…啊!”

    “你看你,还不是怕得大呼小叫?”

    陈惜童哑然失笑,分明是驱毒之法,看来蓝云儿瞧出陈惜真害怕,故意吓吓她好将这个小“扰人精”支远些,可陈惜童偏偏倔强,明明害怕却不肯承认。

    陈惜童再趋前几步便见到蓝云儿及陈惜真的身影,便忙躲藏在一株粗大树干后,仅露出一只眼悄然望去。

    只见蓝云儿以右手拇指与中指轻捏住两腮,双唇颤动间发出节律合拍却若有若无的哨声,而陈惜真却躲在蓝云儿身后踮脚或者侧首窥视,又是拍手欢呼又是轻呼躲藏,满脸尽是新奇与喜悦。

    陈惜童看着眼前情景颇感有趣,却忽听陈惜真惊叫一声指着陈惜童的方向,焦急的道:“你快看!”

    陈惜童以为自己躲藏在此被发觉,刚欲现身却听蓝云儿道:“那有怎样?”

    陈惜真急道:“上面有鸟窝,你看那窝边探出的雏鸟,蛇爬上去会吃掉它们,你快把那条蛇召下来啊!”

    陈惜童顺着陈惜真所指方向悄悄望去,只见一株较细的梧桐树中端的枝丫上有一个鸟窝,鸟窝中两只雏鸟探出头正在张大嘴鸣叫,窝中究竟有几只雏鸟却是不得而知了,而一条灰黑色毒蛇却顺着枝干盘卷蜿蜒而上,显是将鸟窝中的雏鸟当做美食了。

    蓝云儿说道:“这是自然中的弱肉强食规则,我们不好出手干涉的,由它去吧。”

    “不行!”陈惜真大声叫嚷,双脚直跺着说道:“而且这条可恶的蛇是你召来的,你看小鸟要遭殃了,多可怜?”

    蓝云儿摇头道:“即使是我召来的也不行,既然遭遇上了就是天定的命数。”

    眼看着灰黑色毒蛇将要抵达鸟窝边,陈惜真直欲哭出来,恨声道:“你好狠心残忍!啊呀!它们的爸爸妈妈哪里去了?”

    就在此时只听一阵急剧的啾鸣声传来,一只山雀临近鸟窝,焦急的鸣叫着来回盘旋。

    陈惜真欢喜的叫道:“它们的妈妈来了!咦?这是爸爸还是妈妈?”

    蓝云儿说道:“这是俗称黑子的大山雀,这山雀是雌雀,就是你所说的妈妈。”随即扭过头望着陈惜真笑起来。

    陈惜真瞪了一眼道:“有什么好笑的?”随即望向上方焦急的说道:“那它能打退毒蛇吗?”

    蓝云儿摇头道:“不好说,这只雌山雀也被这条蛇捉住吃了也说不定。”

    “啊?那怎么办?”陈惜真俏脸上写满了焦急与担忧,双眼已是含满了泪水。

    只见山雀来回盘旋,数次冲向毒蛇却被昂首张口的毒蛇迫退,山雀鸣叫声更加剧烈,显然既惊惧又焦急。眼看毒蛇的头部已探至鸟窝窝边,雌山雀忽然俯冲过去啄了一下毒蛇的后颈部,而毒蛇亦异常迅捷,吃痛之下疾旋头部张口猛然噬咬雌山雀,在陈惜真的惊呼声中雌山雀适时急急展翅退开,堪堪躲过致命一击,虽未成功却也暂时延缓了毒蛇向雏鸟狠下毒口之机。但危险丝毫未曾解去,毒蛇缓慢的再次探向鸟窝,山雀再次冒险进袭,而毒蛇似乎早有所备,未待山雀临身便猛然转头张口疾咬,山雀急欲后退却迟了一瞬,翅膀的羽翼被毒蛇死死咬住。

    陈惜真尖叫一声双手捂眼不敢再看,连陈惜童及蓝云儿的心也为之一沉。

    山雀惊恐之下疯狂拍动翅膀,毒蛇似乎被山雀的胡乱拍动惹恼,蛇身紧紧缠绕着树干猛然摆动头颈,扑棱棱声响中山雀终于摆脱蛇口,但一根羽毛亦自咬在毒蛇的口中,另有两根羽毛飘零而落。

    毒蛇口中含着那根羽毛继续昂首探向鸟窝,几只雏鸟亦不知命在顷刻,仍然张大口鸣叫着待食。

    在陈惜真不敢再看,陈惜童不忍再看,蓝云儿心中暗叹之时,忽见山雀再次俯冲而下,而此时不再靠近毒蛇的头颈部,而是绕着树干狠狠啄向缠绕着的蛇体,毒蛇头部无法及时回护,中段、下部甚至尾部均被山雀狠狠啄到。

    “妙计!”蓝云儿拍腿大叫,陈惜童及陈惜真急忙定睛望去,却见毒蛇慌乱至极,蛇身忽然松动,毒蛇亦颓然掉落在地。

    陈惜真一声欢呼,忘情之下忽然抱住呵呵大笑的蓝云儿脖颈,在蓝云儿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

    陈惜童刚刚长舒一口气,突然见到此情此景不由愕然呆住。

    陈惜真忽然醒转急忙收回双臂,将双手反背在后直愣愣的望着蓝云儿,俏脸上红霞尽现,随即转身急急奔离。

    陈惜童背靠着粗大树干悄悄挪动身体,以致不被离去的陈惜真及愕在当地的蓝云儿发觉。

    只听蓝云儿呆了半晌才喃喃自语道:“我的脸怎会发烫?……女孩子亲上脸竟是这般香甜?…唉,胡思乱想些什么?”说着转身慢慢离去。

    陈惜童待蓝云儿走远才悄悄自掩藏的树干后走出来,若有所思间走至有鸟窝的那株梧桐树下,发现那只雌山雀已安然落在窝边用嘴捋理着翅膀羽翼脱落的部位,随后直是欢声啾鸣好似高奏凯歌。此时羽翼拍打之声自上方响起,另一只山雀叼着一根绿油油的虫子落在窝边,为巢中的雏鸟喂食,好似亦未察觉方才生死攸关的凶险状况发生。

    陈惜童发现这只刚刚返回鸟窝的山雀与雌山雀稍有不同,形体好似大一点点,而且胸腹的黑色稍有差别,但毋庸置疑的这只刚刚觅食返回的鸟儿一定是雄山雀,当然是陈惜真所说的雏鸟的“爸爸”。

    陈惜童饶有兴致的观赏了一番便缓步离去,心中想道:连一只山雀的母爱都如此惊心动魄、情怀感人,何况是人呢?

    想着想着不由想起幼年时已去世的娘亲,心想娘在世之时对他们三兄妹疼爱有加,假若我们三兄妹遇到危险,亦会不顾一切舍命维护,心念间思念及伤感之情如潮袭来。

    不觉间走到山顶高处,遥望着耸立的山峦边云雾飘绕的风景,忽然眼中一亮,远处山下的山道上走上一群人,竟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细看之下心神一动,欢叫一声“芮姐姐”便急忙下山疾速迎去。

    堪堪临至一丈远处却见芮青兰左手疾摆,右手食指竖起贴在唇上显然是在示意噤声。

    陈惜童不由急忙停住疾奔的身形,愕然望向朝自己身后及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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