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微尘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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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微尘传- 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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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踏、王遥、樊夫人几人都忙应道:“请老前辈们自便。”

    王中散哈哈笑道:“他们辛苦什么啊,咱们年轻时不是也爱打破沙锅问到底吗。”

    说着相携着大笑而去。

    三人目送两老离去,樊夫人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却有许多的欣慰,刚才王中散一句“让年轻人……”,无疑将樊夫人也归入了年轻人的行列,樊夫人虽然比之魏踏王遥并不年轻,但王中散这么说,无疑是在认同她和王遥是年龄人,无疑是在给了他们一种默许。

    她不由得心花怒放,虽然私心里她感觉这有违世俗,但就是冥冥之中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使她不断地想接近他,和他在一起,即使她觉得这实在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情,她也无法放弃。

    而王中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一句话,却是在无形中给了她鼓励,让她抓得更紧了。

    “让年轻人……”

    她神思遐想之际,感觉有柔和的目光射来,她抬起眼皮迎面望去的时候,却见王遥仓促的眼神正在毫无逃路地躲闪着,她像少女一样地格格一笑,王遥窘的脸皮都通红了起来。

    她趁势随手挽住了王遥的胳膊,王遥更窘了,慌忙挣脱,但几次都无法挣脱,最后终于放松了努力,将通红的面皮望着地上,樊夫人娇嗔一声,甩拖了他的胳膊,王遥却有些莫名的期待起来。

    不远处的魏踏无意中瞥见这些,装作向人群中聚精会神而看的样子,心里却有些起伏不定。

    ………………………………………………………………………………………

    韩稚和王中散各拿着小酒杯,小酌起来。

    他们在离清沙滩不远处的找到了一个小酒店,幸喜这个时候客人还不多,便要了一壶酒,几样菜蔬,小酌起来。

    一边品酒,一边聊些江湖上的事情。

    酒很劣质,入口酸辣,但颇能迎合韩稚的此刻的心情,他先是小酌,慢慢地换了大盏,灌饮了起来。

    王中散劝了几次都劝不住,只得随他。

    韩稚一连喝了十几盏,放下酒盏,深呼一口气,大叫道:“好酒,真是好酒。”

    无可排遣的心事,借着这闷酒以发泄。

    王中散苦着脸,抿抿酸酒,实在是无法下咽,但为了陪韩稚,还是硬着头皮饮着。

    韩稚已喝的额头微微泛红,情绪高涨之处,干枯的眼睛中竟有一颗颗的浊泪掉了出来。

    王中散放下酒杯,叹气道:“老弟,你这是何苦呢,何必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咱们现在不是挺好吗?饿了能吃肉,渴了能喝酒,逍遥自在,你还有什么愁闷呢。”

    韩稚摇摇头,许久没说话,半晌,才道:“我只是担心一代不如一代,等咱们故去后,这些后辈如何能撑起这片江湖呢?”

    王中散停杯不饮,知道韩稚为刚才魏踏一事耿耿于怀。

    他开解道:“老弟,你过虑了,江湖上人才济济,远的不说,就是九老山一派,门下弟子……”

    “呸!”王中散还没说完,韩稚就嗤之以鼻,道:“窥一斑而知全豹,你看看那个王遥就知道九老山也不过如此,他们既然能培养出这样的弟子来,其他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是仗着人多罢了。”

    说起王遥,王中散对他和樊夫人不清不楚的事情也看在眼里,无奈在心头,最后只有默许的心思,呶呶地道:“王遥……那,我看那也不是什么大事。”

    韩稚喝多了,一拍桌子,酒气上冲,道:“那不是大事,什么是大事。如今妖孽横行天下,渐渐要有与人界混淆之势,年轻人不思勤学本领,造福人世,却整日务那些蝇营狗苟之事。”

    王中散并不生气,连连摆手道:“老弟,严重了,年轻人正该闯荡江湖,历练学识,再说,妖孽一事,不是正有天帝斩妖台吗?”

    韩稚怒道:“什么天帝斩妖台,这全部是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王中散见韩稚双眼朦胧,确实有些醉了,忙应和道:“好好,是胡说八道,行了吗?”

    起身便去扶他,韩稚似乎感觉到王中散要来扶他,连连摆手道:“我没醉,我没醉。”又吆喝道:“店家,再上酒。”

    店家见自己的浊酒都能被人喝的这么香,何乐而不为呢,不由分说,又端上了两大坛酒来。

    王中散苦笑道:“你这店家,今日一天怕是要卖掉往日一年的酒了。”

    店家眉开眼笑地不断地作揖。

    韩稚随手拍开泥封,叫道:“老叫花子,你敢不敢和我大喝三百回合?”

第418章 虫子() 
王中散也顺手揭开泥封,一股清香从酒坛中飘出,他心里稍微犹豫了一下这酒怎么这么香美,和方才喝的完全不是一种酒,但想到也许是店家为招揽顾客,这才忍痛搬出好酒来,这么犹豫了一下,也不再瞎想,笑嘻嘻地说:“既然有好酒了,便是大战六百回合也是行的。”

    酒入喉咙,甘美异常,只觉醇厚无比,但喝不了几口,王中散便有晕乎乎的感觉,心怪自己的酒力怎么这么差了,这个念头还没想完,便一头扎到在饭桌上,酒坛掉在地上,当啷一声砸的粉碎,酒水洒了一地,香气四溢。

    韩稚听着王中散已轻微地打起了呼噜,哈哈大笑,说道:“真是没用。”他这句话刚说完,自己也忽然觉得有些晕晕乎乎了,一愣神之间,手一软,酒坛落地,他也栽倒在桌上。

    好一会功夫都没什么动静,又等了好一会,才从后堂慢慢地踱出几个人来,先头的几个,分明竟是骑鹿三英。

    “这酒真厉害。”骑鹿三英咬牙切齿地说道。

    “可惜了两坛陈年好酒。”店家看着酒水淋漓四溅的地上。

    齐龙狠狠地向店家瞪了一眼,道:“你管得着吗,我骑鹿山多的就是好酒。”

    看来这两坛酒是骑鹿三英带来了。

    店家唯唯答应。

    齐龙一挥手,立刻出来跟他们穿一色服饰的几个大汉,分别将韩稚和王中散两人拿绳索紧紧绑了。

    一瞬时间,众人如鸟兽散,连吃饭的几个顾客也见到这种情景而再不敢多坐,纷纷离座而走。

    店家摇摇头,也退入了后堂找工具收拾这残留的局面。

    就在这时,却见破碎的酒坛中钻出一条近似透明的虫子,沿着地上的酒水缓缓地蠕动着,所过之去,酒水都被他吸了个干干净净,它的身形也因为吸入酒水而慢慢地胀大,它所过之处,地上的湿润之处,也即便被蒸干,不一会儿,地上已没丝毫酒水的痕迹,那条虫子也似乎满足,懒懒地打个欠身,努力地往开撑撑身体,仿佛是舒适之极,这时脚步声响了起来,那条虫子疏忽一下蜷缩起身子,一眨眼间便不见了。

    随着店家拿着一把大扫帚和一个铁簸箕走来,弯腰收拾残局,他忽然愣了一愣,刚才泼的满地的酒水,现在怎么一点痕迹也没有了呢,地上变的干干的了,他挠挠头,难道是这珍藏了许多年的好酒,忽然就挥发的干干净净的原因吗?他百思不得其解。

    韩稚和王中散酒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不在了酒店中,阳光晃眼,周围山石磷磷,竟发觉已到了山中。

    韩稚摇摇尚自还昏沉的头,摇摇头道:“老叫花,你还在吗?什么情况?”

    王中散嗯了一声,表示他在。顿了一顿,道:“咱们八成是着了道了。”

    韩稚恍然醒悟,愤道:“什么下三滥的人竟然用药酒伤咱们?有这么深仇大恨吗?”

    王中散摇摇头,道:“那并不是药酒,那是陈年好酒一滴醉,只怪咱们没口福。”

    韩稚哎呀了一声,道:“怪不得那么爽口,可惜啊可惜啊。”

    王中散也点点头道:“下这么大的本钱抓咱们,一定是有重大阴谋的。”

    韩稚警觉道:“难道是有什么邪魔外道出现了,报复我这么多年的除妖灭怪了?”

    王中散点点头,道:“很有可能。”

    这时远远的有脚步声响起,王中散看去,向这边走来十几个人,一色都骑鹿山装束,骑鹿三英赫然就夹杂在人群中,他有点明白了,原来是骑鹿三英搞的鬼,当下连连摇头。

    韩稚也听到有人来了,忙问王中散到底是什么人,王中散苦笑道:“报应来了。”

    骑鹿三英簇拥着一名膘肥体壮的汉子而来。

    那名汉子面色宽阔,穿着也跟他人不同,王中散一看,便知道一定是骑鹿山的首领了。

    果然,待走得近前,骑鹿三英俯身向那名汉子道:“师父,就是这两个老头在山下辱骂你的大名的?”

    那名汉子骑鹿真人嗯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向着韩稚和王中散扫了一眼,鼻子中哼了一声,眼角带着不屑的神色。

    待他靠前,王中散见他粗眉大眼,长相还满是端正,只是在眉目间透露出一种市侩的气息,不禁感到十分的厌恶,他皱皱眉头,什么也没说。

    果然,那骑鹿真人开口说道:“这两个老头瘦不拉几脏兮兮的,一看就没什么油水,赶快轰下山去吧,没得玷污了咱们的修真仙山。”

    王中散和韩稚没想到大汉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骑鹿三英也满拟让师父好好地教训教训这两个侮辱过他俩的老头,没想到师父根本没有兴趣,他们一转眼间就很是失望,但师父这么吩咐也没有办法了。

    骑鹿真人举起白生生的手掌,扇扇鼻子,仿佛是驱赶王中散身上发出的臭味,边转身走边说道:“真扫兴!不是说怎么怎么健壮吗?这么瘦不拉几的,根本经不住搓几搓。”

    骑鹿真人一向认为有本领的人都是像他一样身广体胖的,虽然知道两人在山下说了他的坏话,但一看二人的体型,他顿时兴趣索然,这也与他先前所干的营生有关,他干搓澡工时,最喜欢健壮的顾客,那样搓起澡来能够游刃有余,最不待见的便是瘦骨伶仃的人,一把搓过去不是呲牙咧嘴喊疼就是骨头弄的手掌不舒服,自己遭罪不说,还要受客人的奚落,所以这种瘦骨伶仃的人他见了都是最痛恨的。

    他虽然当了骑鹿山的首领,但本性难改,本想在辱骂他的人身上好好地搓上几搓,过过好久都没搓的手瘾,但一看这两把干瘪的老骨头,那能耐得住搓呢?到时手瘾还没过完,老骨头已经被搓断了,那多扫兴。

    骑鹿三英承认为了让师父好好教训二老,他们谎说了二老如何的健壮,但他们认为这根本无关紧要,敌人不是越弱小越好吗?看来他们还没有摸透自己师父的脾性。

    骑鹿真人扫兴的就要走掉,忽然听到身后一身大喝道:“给老叫花子站住。”

第419章 一起上() 
王中散几乎是瞟了一眼骑鹿真人,便看出了他的全部底细:这个人是个市侩之徒。这骑鹿真人虽然相貌粗犷,但在他身上哪有一点真人般仙风道骨的影像,要不是那身似是而非的装束,一眼便可断定他是一个世俗之人了。

    他大喝一声后,继续吆喝着道:“别走啊,老叫化虽然又瘦又穷,但老叫化身上有好东西呢。”

    这一句果然说到骑鹿真人的心坎上去了,他匆匆的脚步不禁止住,侧着脸向王中散瞥了一眼,果然发觉王中散腰间别着一个深红色的红葫芦,虽然不怎么大,但葫芦看起来很陈旧,好像真值几个钱似的。

    骑鹿三英见师父停下来,忙又蛊惑地说:“对对对,老叫化平身最是不打诳语了,师父,你看咱们要不要搜上一搜。”

    骑鹿真人转过身来,脸现愠怒,嗔怒道:“怎么说话呢?咱们骑鹿山是好利之徒吗?”

    骑鹿三英这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都是因为太激动的缘故,红着脸,不知再接下去说什么。

    骑鹿真人这时却点点头道:“不过对于这些逞口舌之利之徒咱们还是要管管的,他们在我骑鹿真人面前尚然用这种诱惑的口气说话,一定是心存不轨的原因,搜上一搜也是好的,看看他们身上是否有什么凶器。”

    骑鹿真人说着摸摸光溜溜的下巴,将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骑鹿三英听师父反口这样说,又都兴高采烈起来,附和道:“还是师父英明,这两个瘦鬼身上一定带有凶器的,而且进了咱们骑鹿山,说不定是图谋不轨来了。”

    骑鹿三营说了这一句话,让王中散和韩稚听的简直要喷出血来了,敢情是我们自己跑到这鬼山上来了,敢情是我们自己没事找事用绳索捆绑住自己跑到这山上来的。

    韩稚哀叹一声,觉得胸口都被他们气的闷闷的,道:“老叫化,我韩稚一生闯荡江湖,还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王中散听了这些话倒不怎么生闷气,谈谈地说:“老叫化倒是见过不少厚颜无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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